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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風過境,風吹綠暖,雲輕陽媚,水清沙白。


    大好的天,大好的景,自然最適合打架了。


    青棗園是不缺練功的場地的,自然也不缺比武之所。宴罷,吳錚便帶人來到早早布置好的演武場,而龍驍跟明正此時正站在場上。


    “呀!”鄢聰掄著拳頭就要上,被葉空一把拉住。


    “憑什麽啊,我要跟龍王切磋的,憑什麽讓明正先打?就憑他頭發少嗎?我不服!小葉子你別攔著我!”鄢聰氣的漲紅了臉。


    葉空淡淡道:“就你那幾斤幾兩,你也配跟別人切磋,用臭味把別人熏倒嗎?”


    白顏在旁,看著葉空拉住鄢聰,有些驚訝。


    “他們誰會贏啊?”董昭問道


    斷耀道:“之前龍王就打敗過明方大師,明正應該在明方之上,但龍王開關通穴未久,不知實力漲了多少,不好說。”


    空性淡淡道:“龍王會贏。”


    曹貞不解:“大師何以見得?”


    空性道:“你們不覺得,龍王今日之氣象,已有幾分昝敏的樣子嗎?”


    葉空沉吟道:“不錯,龍王應該是入虛了,明正定然不是他對手。”


    而此時,正在場上的明正道:“阿彌陀佛,雖說出家人不應好鬥,但如今江湖時局難測,明正也不願做那清修的井底之蛙,龍幫主既已開關通穴,明正也想向龍幫主請教一番,也好看看差距。”


    龍驍負手道:“明正大師言重了,龍某是晚輩,該是晚輩求大師賜教。”


    明正抬頭,眼神開始清澈起來,如春雨過後的青鬆,一塵不染,頜下長須隨風飄動,額上皺紋由深變淺,袈裟也開始動了起來。


    董昭目不轉睛的看著,朝葉空問道:“少林絕學都有哪些?”


    葉空道:“少林絕學多了去了,鐵臂功,達摩聖手,袈裟功,迦葉拳,金剛掌,太多了。”


    董昭道:“那最厲害的呢?”


    葉空道:“無量金身。”


    董昭道:“我知道龍王的金鱗甲可刀槍不入,難道無量金身比金鱗甲還厲害?”


    葉空道:“明曇大師的無量金身,莫說刀槍,便是內力都不能震入,想傷其髒腑難如登天。”


    董昭震驚,世上有這麽厲害的武功嗎?


    董昭仍有疑問,問道:“那為何我師傅是天下第一高手?而不是明曇大師?”


    葉空道:“你連你師父的絕學都不知道啊?”


    董昭道:“我知道凝霜真氣,森羅手,幽影腿,青虹刀法,還有各種拳掌爪指,但我並不知道怎麽破無量金身。”


    鄢聰道:”森羅手就是來破無量金身的,但森羅手強的不是招式。”


    “那是什麽?”


    鄢聰道:“你見過你師傅的手嗎?”


    董昭搖頭道:“她的手一直都戴了一雙銀絲手套,我也沒見過她的手長什麽樣。”


    鄢聰正色道:“那就是了,因為那雙手,是鐵青色的。”


    “啊?鐵青色?”


    葉空道:“不錯,森羅手強的是淬煉手的外家法門,森羅鐵手,拳掌爪指,無所不精,擒拿點穴,無所不能,手格神兵,指斷金石,無堅不摧,百毒不侵。當年的沈老相公,就是靠著森羅手破的無量金身。”


    董昭已經說不出話了,還在震驚中,現在的他,一流高手都要認真對待,那種層次的絕世高手,又豈是他能琢磨的?


    鄢聰道:“沈老相公是靠著森羅手跟青虹刀成為了絕世高手,而沈落英,還會凝霜真氣跟達摩劍法,當森羅手配上凝霜真氣,明曇大師也難以與她爭鋒。”


    董昭驚道:“凝霜真氣不是沈大俠創的嗎?”


    鄢聰瞥了他一眼道:“當然不是,凝霜真氣是沈老相公的夫人冷霜所創,是女人的功法。”


    葉空歎道:“你師傅是天下第一的武學奇才,將父母的絕學全都學到了最巔峰,一生敢愛敢恨,敢作敢當,她當得起天下第一高手之名。”


    董昭這時才明白,他師傅是何等驚才豔豔的人物,也許武林千年都出不了一個沈落英。


    他,何其有幸。


    董昭堅定信心,此生當不負師門,不負沈落英的救命傳功之恩,不負伊寧的言傳身教之恩。這個江湖,將來必有他揚名立萬之時。


    場上已經開打了,龍驍跟明正二人的身影已經糾纏在一起,在洛陽時,董昭那時看不清,而現在,他能看得清了,但還是覺得好快,眨眼間,兩人就過了好幾招了,看上去旗鼓相當。


    忽然,邊上來了個神神叨叨的小矮子,董昭沒見過的人,這人胡子拉碴,麵容毫不起眼,隻是瞪著一雙大眼睛,身上也是粗布衣,並不像什麽名門之人。


    董昭側過頭一看,隻聽他不停念叨道:“黑虎掏心,青龍吐珠,漁郎問津,蛟龍翻江,野馬分鬃,銀河倒懸,雲開月明,芒漸於野,枯藤纏樹,攔山前,比翼雙飛……”


    董昭聽的倒是津津有味,不料鄢聰喝道:“於小津你煩不煩啊,要看就看,羅裏吧嗦幹什麽?”


    於小津根本不理鄢聰,又念道:“追風逐影,雁過無聲,一指穿腸,十指鎖空,青龍探爪,二龍戲珠,悲煙幕,引箜篌,繁花迷目,海晏河清!啊,龍王贏了,贏了,我的銀子銀子,哈哈哈哈……”說罷於小津一溜煙跑了。


    原來這人在跟人賭誰贏誰輸呢,董昭一陣搖頭,江湖上真是什麽人都有啊。


    隨著那招海晏河清落下,龍王雙掌還停在空中,那邊的明正已經倒飛出去四五丈遠,翻身落地,身形半跪,一手撐著地,一手捂著胸,淡淡道:“是老衲輸了,入虛者,果然厲害。”


    有明正帶來的小和尚將他扶起來,明正並未受傷,隻是氣息紊亂,經脈淤積而已,稍作調息就無恙了。


    葉空神色凝重道:“龍王比起去年,實力上漲超過五成了,可能更多……”


    空性道:“葉大俠,依你之見,如今的龍王能否擊敗昝敏否?”


    葉空搖頭道:“龍王與昝敏,依然去之甚遠。”


    鄢聰正仔細品味著兩人剛才的交手,忽然一道厲聲喝來:“鄢聰,該你跟我打了!”


    鄢聰頭也不抬,說道:“你算老幾啊?叫你家張青玄來!”


    張拙怒:“你是怕了嗎?”


    鄢聰歪嘴一笑:“嗬,我怕你啊,你個牛鼻子,一會可別哭。”


    鄢聰一躍上場,那邊張拙早就持劍等著了。


    董昭又問葉空:“正一門都有什麽武功?”


    葉空驚訝不已:“這你不知道嗎?”


    董昭道:“張家玄功,正一劍法,五方亟雷掌,除此之外,我就不知道了。”


    葉空道:“還有青木息,指尖遙,歸一拳,縱雲腿,嗯,還有我也說不上來。”一會要跟張詠打,董昭自然要一一問清,更要寧心靜神的看張拙的出招。


    於小津又跑來了,那張臉上一臉信心滿滿,一看就知道又跟人賭了。董昭好奇問道:“於前輩,這次你押誰贏啊?”


    於小津瞟了董昭一眼,說道:“當然押張拙了,難道鄢聰啊?”


    董昭道:“難道張拙比鄢前輩還厲害?”


    於小津白了董昭一眼,說道:“你傻啊,誰長得高押誰唄。”


    董昭木然失聲。


    那邊,鄢聰已經跟張拙打起來了,張拙劍如寒芒逼過去,鄢聰不慌不忙,拿起葫蘆忙裏偷閑灌了一口酒,張開歪嘴,露出一口大黃牙,就勢一噴,張拙連忙收劍閃避,腳步倒是騰挪的快,身上也沒沾上半滴。


    董昭問道:“鄢前輩嘴裏有毒?”


    葉空臉一黑,說道:“他嘴巴那麽臭,你覺得呢?”


    董昭道:“真有毒啊?”


    白顏接話道:“肯定有毒啊!”


    董昭半信半疑。


    隻見張拙又攻了上去,腿一伸,在空中連踩數步,照著鄢聰的頭,就是一刺,劍鋒閃爍,一抖之下,竟分三路,上刺天靈,中刺眉心,下刺咽喉,虛虛實實,難以分辨,鄢聰一轉身,一個小背身走,劍落了空,仰身一腳橫掃張拙中門,張拙不得落地,隻得空中一翻身,以劍撐地,又一翻,穩穩落下,鄢聰看準,迅速上前,一掌直擊張拙後背,張拙早有防範,也一個小背身,躲開那一掌,反手一劍削鄢聰咽喉,鄢聰頭一偏,劍鋒從耳旁過去,他不退反進,手中酒葫蘆就勢朝張拙一灑,酒珠朝張拙迎麵而去,張拙急忙翻身躲開,一跳到遠處站定,臉上黑了起來。


    董昭又問道:“原來是酒有毒?”


    葉空道:“酒沒毒。”


    董昭道:“那為什麽直接灑的酒張拙都要躲?”


    白顏道:“張拙有潔癖。”


    葉空臉一黑,說道:“他那叫醉酒七凰功,無論是噴出來的酒,還是撒出去的,都堪比暗器,你說張拙為什麽要躲?飛來的針鏢你躲不躲?”


    白顏埋怨道:“哎喲,你早說嘛。”


    那邊的張拙咬牙道:“姓鄢的,為什麽每次都使這種陰招?你就沒別的本事了嗎?”


    鄢聰笑道:“那你倒是拿出破我陰招的本事啊?”


    張拙撫著劍,冷冷道:“我就不信你那葫蘆裏的酒倒不完!”


    鄢聰直接灌了一口,憋在嘴裏,鼓起個腮幫子像個蛤蟆,然後伸出手指朝張拙做了個逗狗的手勢。


    張拙大怒,持劍而上,左手卻暗中捏著,及至近前,張拙揮劍,鄢聰作勢要噴,張拙一驚,連忙後退,鄢聰逼上來,張拙不敢繼續上前,他要留有餘地,不敢棄守而攻,鄢聰見他左手捏著,也不知道張拙憋什麽壞,就伸出右手往張拙的左上身猛攻,張拙的左手捏不住了,在連連後退之後,左手一灑,是幾枚鋼針,寒芒朝鄢聰飛來,鄢聰豈能無備?閃轉騰挪,早就騰出空檔躲了過去,張拙見機會難得,一劍直刺鄢聰中門,鄢聰剛轉身迴,一劍就逼至胸前,董昭大驚失色,這一劍太快了,是正一劍法的一字正天式,極快,極強。


    葉空道:“無妨,這老東西陰著呢。”


    話未完,隻聽的“篤”的一聲,劍沒刺進鄢聰胸口,卻刺中了葫蘆口,鄢聰左手拿著葫蘆,葫蘆口正好卡住了劍鋒,不差分毫。


    張拙大驚,可是已經來不及,這隻蛤蟆鼓起的腮幫子就勢朝張拙一噴,張拙慌忙左手拉起大袖一擋,但是仍有酒珠噴到了他的額角,持劍的右臂,腰身。


    “喔啊……”張拙右臂那邊如被鋼珠砸了一通,身子倒退,鄢聰趁勢一腳,張拙左手手臂被迫往下一攔,沒攔住,“砰”的一下,張拙飛了出去。


    “爹爹,爹爹!”


    張詠,張瑤大驚失色,跑進場內查看張拙,張拙右臂已經多處滲血,左手捂著肚子,臉色極其難看。


    吳漢興道:“快去拿療傷藥給張大俠吞服,來兩個精細的,幫忙處理傷口。”吳氏兄弟連忙動了起來。


    鄢聰得勝大笑道:“說了叫你爹來你偏不信,這迴長記性了吧?”


    他高興的拿起酒葫蘆就朝董昭這邊走,不料酒葫蘆忽然裂開,碎成了幾瓣,鄢聰氣的跳腳,把葫蘆往張拙身邊一砸,罵道:“爛葫蘆,忒差了,又要重新買一個了。”


    張家三人氣的咬牙。


    鄢聰一路哼哼唧唧迴來,見了董昭又咧嘴一笑,說道:“董小夥,幫我買個葫蘆唄。”


    白顏沒好氣道:“買你個頭。”


    忽然旁邊響起了哭聲,鄢聰眉頭一皺,罵道:“於小津,你哭喪啊,要哭別處哭去。”


    “我的錢啊,我的錢啊,又輸光了……”於小津淚如雨下,哭的那般傷心,把董昭看呆了。鄢聰沒好氣的朝於小津屁股踢了一腳,於小津灰溜溜跑了。


    這下董昭明白了,這鄢老頭難怪誰都敢惹,被他這麽一噴,真能要命啊,若是師姐,會怎麽對付他呢?


    正思索間,場上人厲聲喊道:“董昭,死出來挨打!”


    董昭心中一凜,這麽快輪到他了嗎?


    正拿起刀的時候,一陣腳步聲來了,是於小津。他居然眼睛紅都不紅,淚水早就幹了,仿佛沒哭過一樣。董昭忍不住問道:“於前輩,這次你押誰贏啊?”


    於小津還是瞟了他一眼,說道:“當然押張詠了,難道押你啊?”


    董昭不解道:“就因為他長得比我高?”


    於小津又是白了他一眼:“不然呢?”


    董昭再次木然。


    董昭搖搖頭,拿著刀入場,心中道:活該你輸錢。


    張詠,董昭,兩人一人持劍,一人握刀,分開三丈遠。張詠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董昭,董昭也直勾勾的盯著他。


    董昭道:“我跟你有仇嗎?”


    張詠道:“仇倒是沒仇,我就是見不得,分明是個喪家之犬,卻要來冒名說是沈落英傳人,這等沽名釣譽之輩,豈有不教訓之理?”


    董昭看張詠是個心胸狹窄之輩,便道:“說那麽長一串,不就是證明你是個狹隘自私無能狂怒,沒本事還想找軟柿子捏的人嗎?你以為我還是掃地的雜役啊?”


    張詠冷笑道:“丹田都沒有的人能練出什麽武功,我張詠六歲開始練功,至今已十六年,打你不在話下。”


    董昭道:“喲,練了十六年啊,你這麽厲害有本事打鄢聰,打葉大俠去啊。”


    “你——”


    董昭道:“你不過是嫉妒,嫉妒吳大俠跟我喝酒;嫉妒葉大俠幫我領路;嫉妒白顏願意跟著我。說白了,你不過是個頂著正一牌匾的紈絝罷了,你爹都被打的半死,我想你今日也差不多了。”


    張詠咬牙,二十二歲的人沒什麽城府,心思被戳穿就惱羞成怒了,他“鏘”的拔劍而出,直指董昭。董昭也不示弱,右手拔刀而出,也指向張詠。


    那張詠大喝一聲,持劍就刺了過來,董昭一扔刀鞘,也持刀迎了上去,“當”的一聲兩般兵器交戈在一起,火花四濺,而後兩人各自施展身法武功,叮叮當當的打了起來。


    這兩人,一個是終南山的年輕一代頭號傳人,一個是鍾離觀的掃地小徒,隻為爭一口氣,廝殺在了一起。


    葉空看的皺眉,龍驍看的凜目,兩個年輕人武功對於他們來說並不算高,但兩人殺的異常兇險,劍劍直刺要害,刀刀直砍命門,哪裏像是同道切磋,簡直就是仇人見麵。


    董昭一刀撩過,張詠飄起了幾縷發絲,張詠一劍刺來,刺穿了董昭的袖子,兩人刀劍掌腿齊出,打的激烈無比,這個打的咬牙切齒,那個殺的怒發衝冠,都恨不得直接結果了對方。


    轉眼五十招已過,兩人竟然不分勝負,張詠忽然將劍高高舉起,擺出個正天立人式,董昭見有破綻,持刀照下三路就砍,哪料這是張詠故意露的破綻,隻見張詠側身挑轉大中平,急速閃開那口刀,然後一腳側踢董昭左手,董昭順勢一側身,左手一擺,張詠看準董昭左手離刀,他雙手舉著那口劍就照中劈下。張詠的劍連砍帶砸,直接照董昭腦門落下,董昭左手不便,隻得右手單刀往上一舉。


    “鏘”的一聲,劍砸在刀上,火花四濺,董昭單手,張詠雙手,刀抵不住劍,那劍直接砍了下了,董昭一歪頭,“噗”的一聲,右肩直接被砍出一道口子,鮮血濺出。


    “呀!”白顏驚叫。


    張詠一擊得手,獰笑道:“掃地的就是掃地的,這一劍滋味如何?”


    董昭忍著痛,說道:“不過如此。”


    董昭左手一動,握住刀柄,腳踩艮宮,四步連踩,使出個老驢卸磨招,身子一低,手一抬,將劍震了出去,再連踩七步,再站定時,已是左手握刀。


    鄢聰驚唿:“壞了,要死。”


    葉空撇頭:“董昭要死?”


    “張詠要死。”


    白顏:“羊……羊癲瘋要來了……”


    左手拿刀的董昭眼神一變,好像根本不在乎肩頭上還流著血,持刀就朝張詠衝了上去,張詠不以為意,持劍刺去,“當”的一聲,董昭過來直接手腕一抖,刀身一彈,就把張詠的劍給彈歪了,張詠一驚,雙手持劍相迎,而董昭依然左手單刀相抗,但氣勢卻與之前陡然不同,張詠心驚。


    兩人“乒乒鏘鏘”的又打了十來招,張詠竟然節節敗退,雙手持劍都擋不住董昭的單手刀,隻見刷的一刀撩過,張詠一退,脖子已然避開刀鋒,但頸下衣襟卻被刀風撕了開來,一道細小的口子出現在他脖子上,滲出了一滴血。


    張詠大驚失色,在場有用刀的前輩喊道:“青虹現影!這是青虹刀法!”


    董昭步步緊逼,張詠步步後退,董昭眼裏已經沒了顏色,鄢聰暗叫不好,張詠也是咬著牙拚了,雙手持劍,使出一字正天式,用盡全力,反攻了過來,董昭眼裏沒有波瀾,左手刀隨著手腕一轉,刀鋒旋轉著朝張詠的劍迎了上去。


    “叮叮叮叮”刀劍絞在了一起,張詠感覺手中的劍已經完全不受控製,隨著他的刀在轉,他大驚。場上看的人也大驚道:“藤繞山!”


    隨後董昭左手往左一帶,一撩,張詠的劍就哢哢出現了裂紋,刀劍絞在一起動彈不得,隻見董昭身子微屈,右手蓄力,念道:“束五為一,氣貫指尖!”


    董昭右手閃電般出手,朝著張詠胸腹就是一戳,張詠失色,連忙左手騰出,伸掌一擋,但是“噗”的一聲響起,張詠的左掌沒能擋住,直接被推到貼腹,然後張詠一聲慘叫,左掌直接被戳穿,連帶著腹部也被戳出了一個血洞。


    “呃啊……”張詠痛苦的大嚎。


    “森羅貫體!”眾人齊齊瞪眼。


    張詠右手把劍一扔,用盡剩餘的力氣一掌打來,董昭也把左手刀一扔,一掌擊去。


    “五方亟雷!”


    “掌中山!”


    “砰”的兩掌相擊,兩人身邊煙塵四散,這是兩人最後一招。


    “呃啊……”張詠倒飛了出去。


    “呃……”董昭也倒飛了出去。


    “我哥竟然打不贏!”張瑤一聲大唿,趕緊朝張詠跑去,另一邊,龍驍一躍而起,在空中接下了董昭,穩穩落地,替他卸了力道。


    董昭一口血吐了出來,搖搖欲墜,白顏連忙上前扶住他,而另一邊,張詠噴完一口血,趴在地上,咬著牙罵了一句:“畜生!”然後就昏死了過去。


    吳漢興道:“快,把張少俠抬去治傷。”


    張瑤抬起頭,淚眼朦朧,惡狠狠的盯著董昭,白顏笑道:“看什麽看呀,眯眯眼,你哥自己挑的對手,輸不起是吧?”


    張瑤一臉怨毒之色,想說什麽卻始終沒說出口,跟著人,抬著張詠走出了演武場。


    龍驍道:“想不到小兄弟去年一別,今年就已經進境到如此地步,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董昭臉色蒼白道:“龍幫主過獎了。”


    葉空道:“快去調息,不要說話。”


    董昭正準備走,又聽見那熟悉的哭聲傳來,於小津又輸錢了!不過他現在已經沒精力去問了,白顏扶著董昭,在吳恙的帶領下,離場休息去了。


    龍驍倒是饒有興致的看著痛哭流涕的於小津,問道:“於前輩又輸錢了?”


    於小津跪在地上,唿天搶地,痛罵道:“天殺的蕭無遙,跟我說誰長得高買誰贏,我的錢啊……都輸光了……嗚啊。”


    龍驍道:“那你到底輸了多少啊?”


    於小津伸出雙手,攤開十根手指,哭道:“十個銅板,輸了整整十個啊!”


    一個五短身材的小胡子出現,說道:“他娘的,輸十個銅板你號喪啊,真丟人現眼!”


    龍驍一看,這個人不就是當日四方館那個小矮子老頭嗎,但龍驍並無倨傲之色,拱手道:“原來是蕭前輩。”


    蕭無遙嗬嗬一笑但轉眼間就被一雙雞爪般的手掐住了脖子,於小津邊哭邊罵:“蕭無遙,我幹你娘!還我錢來!”


    然後兩個人就一邊廝打一邊叫罵,看的龍驍臉上一陣尷尬,鄢聰走上去“砰砰”兩腳將兩人踹飛,罵道:“你們矮子幫的一個個腦子都有坑吧,一邊玩去。”


    龍驍道:“鄢前輩還要比嗎?”


    鄢聰道:“當然,我不到黃河心不死啊。”


    龍驍點頭。


    董昭吃過療傷藥後打坐了整整一個下午,白顏幫他包紮了肩膀的傷口,到傍晚時分,董昭已經可以下地走動了。


    董昭待在一間客房內,晚飯時分,鄢聰一臉沮喪的闖進了房內,唉聲歎氣。董昭問道:“鄢前輩這是怎麽了?”


    鄢聰道:“他娘的……老夫口水都快噴幹了,就是傷不到龍王一絲一毫,這架打的忒憋屈了……天底下怎麽會有這種狗屎化龍功!!”


    董昭笑笑道:“化龍功算什麽,我師姐打贏龍王輕輕鬆鬆呢。”


    鄢聰道:“別提你師姐,我更不想跟她打……”


    “反正這兩個你誰也打不過。”


    “打不過他們我還打不過你啊?”


    “你以大欺小,等我見到我師姐,我要告訴她。”


    “董小夥,你不能這樣啊,我那晚救了你的。”


    “可你花了我的銀子,搶了我的驢。”


    “罷罷罷,以後不欺負你行了吧。”


    董昭笑道:“這還差不多。”


    白顏端著一盆水進來了,看見一臉耷拉的鄢聰,笑道:“喲,聽說你打輸了啊,嗬嗬嗬嗬,就你這三招兩式也敢去挑戰龍王,真是獻醜啊,嗬嗬嗬嗬。”


    “小丫頭你——”鄢聰氣極,半天硬是沒憋出下一句。


    白顏不理他,跟董昭道:“昭哥,吳老爺子喊我們去吃晚飯呢。”


    董昭道:“好,我們走。”


    在董昭療傷的這個下午,白天來的賓客大半都走了,江湖中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並不奇怪。吳漢興擺了一桌,這一桌隻坐著吳漢興,龍驍,葉空,鄢聰,曹貞,董昭,白顏。


    眾人靜靜坐著,等吳漢興發言,吳漢興笑道:“各位不必拘謹,隨便說嗎。”


    曹貞開口道:“辛吉父子為何沒來?”


    吳漢興道:“辛吉啊,他家老二在大同當將官,朝廷在邊關有大動作,上邊一紙詔書讓辛吉去了蔚州當教頭,他的書信前兩天就送到了。”


    “朝廷有何大動作?”龍驍問道。


    吳漢興道:“朝廷開春就換了山西總督,大同總兵,更是在中原各地征走了幾萬匹馬,淮北備操軍,河南備操軍,山東備操軍一齊拉到了山西河北,在那裏集結了近二十萬大軍,運河上每日更是糧船不斷,皇帝啊,他是準備跟韃靼開戰呢……”


    龍驍道:“今年要開戰嗎?”


    吳漢興道:“開春昝敏在山西一鬧,被玄女逼退,玄女聯合寧化軍王烈一舉殲滅昝敏兩千親軍,王烈又在邊境城寨附近抓捕了上百韃靼探子,朝廷與韃靼已經沒有開榷場的可能,就算是不開戰,調集大軍預防昝敏報複也是說的過去的。”


    董昭道:“依在下看,朝廷是鐵了心要主攻,而不是防禦。”


    龍驍道:“董兄弟何以見得?”


    董昭道:“山西河北險關重重,要防不需二十萬大軍,隻需八萬即可,而且依托險關,為何要幾萬匹戰馬?那不是徒耗錢糧嗎?”


    吳漢興道:“不錯,褚英本就是武將出身,文武雙全,現在是總督,日後怕是一軍主帥。”


    鄢聰道:“朝廷有何動作與我江湖中人何幹?”


    葉空道:“當然有關,當日玄女如果不出現,我等隻能聯手戰昝敏,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兩敗俱傷,當山西武林被殺破了膽,韃靼鐵騎一來,隻能靠邊關將士抗衡,而韃靼的高手便可隨意襲我後方,如此一來,局勢危矣。”


    鄢聰冷哼一聲道:“韃靼有高手,難不成朝廷沒有高手?”


    曹貞道:“朝廷的高手最厲害的都擺在皇帝身邊,而韃靼高手,卻能被昝敏盡數帶在身邊,隨軍出征,他們的大汗遠在草原深處,我等高手就算想刺殺也難,但京城那位皇帝,卻是實打實的在京城不挪窩的,內廷高手是不會去邊關幫忙的。”


    鄢聰道:“既然如此麻煩,當日伊寧怎麽不殺了昝敏?”


    吳漢興道:“當日能逼退就是最好的了。邊關一線,除了寧化軍像樣點之外,其他各軍早已糜爛,若昝敏一死,韃靼大軍勢必南下,以朝廷這些年的表現來看,隻怕是擋不住,等到擋住了,山西怕是早就被打爛了。”


    曹貞道:“玄女此舉既是給昝敏的警告,也是給朝廷敲的警鍾。”


    吳漢興歎道:“不錯,有昝敏這等大敵活著,我輩男兒當努力啊,玄女一介女流尚且如此英雄,我等大好男兒豈能不發憤圖強?”


    龍驍一拳錘在桌上,說道:“他日龍某早晚要北上,去會一會那昝敏!”


    葉空道:“不錯,葉某也不甘做昝敏手下敗將。”


    董昭跟著道:“師姐怎麽做,我便學著她怎麽做。”


    鄢聰啊了一聲:“呃,你們都去啊?”


    葉空不屑道:“你這麽大年紀,你不用去,繼續找你孫子去吧,找到了帶著他一起坑蒙拐騙偷去。”


    鄢聰怒道:“小葉子你看不起我是不是?”


    葉空冷冷哼了一聲,沒接話。


    鄢聰歎了口氣:“哎,你們都是大俠,就我是個混蛋,行了吧。”


    眾人哈哈大笑。


    酒過三巡,吳漢興道:“當日沒看到玄女閣下,真是遺憾,她來的時候,我正好重傷昏死,要不是她留下的兩粒丹藥,老夫當日怕是已經死在五台山了。”


    葉空道:“她對我也是救命之恩。”


    龍驍道:“她幫我開關通穴,讓我武功更進一步,亦是龍某的恩人。”


    董昭道:“師姐已經不知道救我多少次了……”


    鄢聰道:“可是,她看見我就打啊,我怎麽沒你們這待遇?”


    曹貞道:“也不看看你什麽德行……”


    鄢聰閉嘴了。


    白顏從始至終沒開過口。


    伊寧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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