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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元十七年秋,餘自泉州渡海而來,曆二十餘日,至天盡島,得龍血草兩株。然龍血草生則火起,時逢山火噴發,巨浪狂湧,歸途船翻,全船罹難,唯餘折返天盡島,避於洞中三日,得以保全。餘見洞內有屍骸三具,遂掩其洞口,循海而出,刻碑於天盡島警示後人。然一朝風來,偏離航向,流落至此。本欲重歸中土,奈何熱疾纏身,每況愈下。吾觀龍血草置於沉香盒亦不能保,心悲。再不能迴中土見故人矣,每每歎息於海,心自痛之,彌留於此,竟無力迴天,唯盼故人安好,吾死亦心安。


    清河郭長峰絕筆!


    這是刻在洞壁上的一段話,也是郭長峰的遺書,之前被撩開的藤蔓所掩,兩人沒有發現,直到董昭再次進洞,清理山洞時,才看到這些字。


    董昭望著這一段話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所有的來龍去脈皆已明了,郭長峰去天盡島確實在那個山洞活了下來,而後掩蓋了山洞內的通道,在海邊留下了石碑警示後人。但他不知道沉香木匣被倭寇調了包,還以為沉香木匣無法保存龍血草,最後流落此島,患上熱疾,在悲痛無助之下死於此島。


    本想朝他屍體踹兩腳的董昭,看完這段遺書,沉默了許久,他也是為自己師傅沈落英來尋藥的,可誰能想到藥找到了,但人卻迴不去。想到他坐在海邊,望著匣子裏漸漸腐爛的龍血草,卻無法迴中原見故人,隻得對海長歎,他該有多悲傷?


    為何命運總捉弄這些苦命人?


    董昭目光停留在了“熱疾”那兩個字上,這到底是什麽疾病?武功高強的郭長峰為何會患上熱疾?他想了想,那個陳素遺留下的那行字也提到了“熱疾”二字,陳素似乎也是患上熱疾死的。


    為什麽兩個武功如此高的人,會得病呢?熱疾到底是什麽病?


    他不得而知,他走到郭長峰的遺骸前,想了想,還是沒踹出那一腳,這個人是沈落英的故交好友,也是知己。又是黎輝的師傅,更是師姐的心上人,看完遺書,他罵也罵不出口了……


    “郭大俠,你放心,我一定將你的遺骸帶迴中原去的,一定!”


    董昭在他遺骸前跪了下來,“梆梆梆梆”磕了四個響頭,然後長吸了一口氣,撕下衣襟包住雙手,就開始準備清理郭長峰的遺骸,他想的很清楚,不可能將整副骸骨帶走,若要迴去,郭長峰的遺骨隻能燒成骨灰!


    “郭大俠,得罪了!”


    董昭不再猶豫,將郭長峰的遺骨一塊塊撿起,清理灰塵,放到一邊。可當他清理一半時,卻發現郭長峰的衣服裏邊,有一枚淡綠色的玉佩,玉佩上刻著一個“郭”字。他拾起那玉佩,打量起來,這隻是一枚普通的綠玉,想必是他的家傳之物,董昭將其收起,這玉佩如果拿給赫連飄的話,她應該是認得出的。


    董昭收起玉佩後,繼續清理,可當他目光望到地上時,他手中動作停了下來,原本屍骸所躺的地上居然有字。


    他掃開上邊的灰,映入眼前的是一大段小字。


    “劍繞氣兮氣纏劍,氣無形兮劍有形,氣化實而劍化虛,光影難辨流明現……”


    董昭目光凝視著這段文字,腦海裏頓時一震,這是,湮光流明劍劍訣!


    郭長峰居然把他的劍訣刻在了身下的地上……


    董昭看著看著,被那劍訣深深吸引了過去……雖然他練劍一般,但看著這劍訣,也是心驚不已,這劍訣並不算高深,但是那字裏行間便如同充盈著劍意一般,每一個字每一筆都如劍鋒一樣,刻進了他的瞳孔!


    這就是天下第一的劍訣!劍神的劍訣,湮光流明劍!


    看完湮光流明劍的劍訣,再往下,又是一段不同的字。


    “地之道,承載萬物,萬靈複蘇,氣自升華,人存地,地養人,自然之理也,故而人生炁,地生源,是為炁源。江河流向偏其右,而人力亦偏其右,故炁源者,是為右道也……”


    “炁源唿吸法?右道?”董昭明白了。


    師傅教的道源唿吸開頭便是天之道,而這炁源唿吸是地之道,那麽修煉丹田的,就是人之道了?


    原來如此!


    “郭大俠,你的本意,也是想讓幫你整理遺骸的人看到這些吧?既然如此,晚輩就收下了!”


    董昭對著郭長峰的遺骸再度拜了三拜。


    這湮光流明劍訣,這炁源右道,他收下了!董昭將那些字一遍一遍的默讀著,直到全部記在腦海裏。


    傍晚時分,島上一塊空地上開始冒起濃煙,董昭站在火堆前,靜靜的凝視著,想起過往,他不由紅了眼眶。他的師傅,沈落英已不知去向,而郭長峰,已經與世長辭。曾經的那些前輩,鍾離觀的彭漸,汪澄,都已不在。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故事,後來者猶如繼火之薪,不僅要燃燒自己,也要清理前代人留下的灰燼。


    對,灰燼。


    郭長峰的遺骨終是在熊熊烈火之中化為了灰燼……


    董昭將郭長峰的骨灰清理出來,用布包好,整理好放進那匣子裏,一絲不苟的將匣子蓋好,又用布將匣子包起。他看著這個匣子,喃喃道:“郭大俠,我會,帶你迴家!”


    疲憊的董昭做完這一切時,天又快黑了。


    他在海邊撿來螺貝,點起篝火,就著椰子開始吃了起來,可吃著吃著,不想醒過來的伊寧卻站在了他身旁。


    “他呢?”


    伊寧的聲音有些驚訝,有些憤怒,那雙丹鳳眼看著董昭,充滿了不解。想來她醒來的第一時間就跑到山洞裏去看了。


    “燒了。”


    “你燒了?你為什麽要燒了?”伊寧終於不再四個字四個字的說話了。


    “師姐,難道你要帶著骸骨迴去嗎?”


    “為什麽不?我要把他的遺骨全部帶迴去!”伊寧朝他吼了起來。


    “辦不到了。”董昭沉聲道:“他已經成灰了。”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伊寧大聲吼道。


    董昭直視著伊寧,看著她依然蒼白的臉,雖然心中有些不忍,但他還是決定叫醒這個傻女人。


    “師姐,你不要傻了!郭大俠他已經死了!是灰還是骸骨有什麽區別?他永遠不可能迴來了!你知道嗎?你不要再這樣傻下去了!你才三十歲,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而他的路已經走完了!你醒醒吧!”


    “你……”伊寧被董昭給吼的身軀一震,反駁不出來。


    “師姐,你的心結已經解了,剩下的日子,你要為你自己而活,你知道嗎?我們還要迴去,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們做,還有敵人我們要解決!”


    “我……”


    “你想想吧,青鋒門還有那麽多人等著你迴去,蘇伯伯,高大哥,青姐,小蘭,他們都在等著你,那麽多人牽掛著你,你難道要用這副樣子活下去給他們看嗎?”董昭厲聲說道。


    伊寧被他這一吼,仍然雙眼圓睜,指著他,手指有些顫抖:“灰在哪?在哪?”


    “在這!”董昭將放在自己腳邊的那個骨灰匣遞了過去。


    伊寧顫抖著雙手接過那匣子,輕輕撫摸著,雙目的淚水筆直流了下來,輕輕的啜泣起來。


    董昭看著她那傷心的樣子,心中也難過無比,他不想看見師姐變成這副模樣……


    他心一橫,一把從邊上拿起那長英劍,直接遞給了伊寧!


    “師姐,請節哀!如果你怪我的話,你就拿起這把劍,殺了我吧!”


    伊寧抬頭,直視著董昭,眼中帶著一絲不解,她也沒有接過劍。


    “如果,如果你想陪你的峰哥一起去,我也不攔著你!但是我保證,你前腳自盡,我後腳就自刎!大不了我陪你們兩個一起死在這島上!反正我的命是你救的!大不了我還你!”董昭大聲喊道,將劍往伊寧麵前一送!


    伊寧看著董昭這激動的樣子,眼中慢慢恢複了一絲冷靜,她猶豫著,然後,慢慢的打開了那個匣子。


    她看著匣子裏那個骨灰布包,笑了笑,將匣子放在了地上。


    董昭看著她這奇怪的動作,心中一緊,師姐要做什麽?


    突然,伊寧一把抓起那長英劍,一下拔出,揮劍就是一劃!!


    “師姐不要!”董昭大聲喊了出來!


    “錚錚!”


    一道劍光劃過,伊寧的長辮子被割斷了一截,她如瀑的青絲披散了下來,但是董昭看見了她額角處有了一縷白發。


    伊寧將自己的辮子放在那骨灰布包上,然後取下辮子上的紅絲絛,重新紮起了頭發來。


    “你說得對……”


    伊寧紮完頭發後,蓋上那匣子蓋,重新將匣子用布包好,將劍入鞘。做完這些後。她朝著董昭淒慘一笑,忽然嘴角溢血,她眼睛一閉,身子直挺挺的往下倒去……


    董昭慌了神,一把扶住她:“師姐,你沒事吧?”


    伊寧還是衝他一笑:“沒事,隻是跟過去,做了個了斷而已……”


    說完這句話,她再次雙眼一閉,昏了過去。董昭看著倒在他懷裏的伊寧,默默歎了口氣,他再次將她打橫抱起,送到了椰樹棚子下麵。他給她把脈,發現她體內的寒氣已經被壓製下來,隻是內傷並未痊愈,恐怕是剛才自己的話刺激到了她,讓她再度引發了內傷而昏迷的。


    他看著躺在那裏的伊寧,伸出手去擦了擦她嘴角的血跡。看著那張鵝蛋臉,那雙丹鳳眼,那細長的濃眉,師姐還是那麽美,可是她的命怎麽就那麽苦?


    無論如何,他不能讓她再這麽苦下去。


    翌日,伊寧再度醒來時,感覺體內一陣陣暖意,她的內傷好了不少,她爬起來,發現這椰棚旁邊放著烤好的海鮮,切開了半個口子的椰子,她心頭一暖,是董昭這師弟為她準備的。


    果然,嫂嫂沒有看錯人,她也沒有看錯人……


    她也幾天沒吃東西了,肚子餓的很,於是她沒有猶豫,拿起那烤好的螺貝就吃了起來,很香,很鮮。她沒想到董昭還有這樣的手藝。


    吃完東西,喝完椰汁,她起身去找董昭,找了一圈,在靠南邊的海岸邊找到了正在練劍的董昭。


    董昭此刻正拿著那湛明劍在沙灘上揮舞著呢。看著他那一會如魚戲水,一會騰挪翻轉,一會遊龍引鳳般的身影,伊寧頓感心安不少。


    但是看著看著,她蹙起了眉來,董昭練的居然是湮光流明劍!


    難道說?


    她走了過去,她輕緩的腳步到離董昭還有數十步時,董昭就已經停下來,迴過頭看著她。


    “師姐,你醒啦?好些了沒?”董昭收劍,抹了一把汗水,衝她一笑。


    伊寧卻看著他的左手,他左手還被一條破布包著,想是傷還未痊愈。於是她開口:“你的手怎麽樣?”


    董昭把左手拿來晃了晃:“沒事,我現在用右手練劍。”


    “誰教你的湮光流明劍?”


    董昭笑笑:“郭大俠啊,他把劍訣留在了山洞裏,我記下來了,然後就練習了下。”


    “可是,湮光流明劍要配右道唿吸法才能發揮威力,你練左道的,練這劍法恐怕用處不大。”伊寧淡淡道。


    董昭還是笑笑:“師姐,郭大俠把右道氣訣也留下來了。”


    “你學會了?”伊寧有些吃驚。


    “沒有呢?我記下來了,或許我以後可以練。”董昭說道。


    “恐怕你練不了,練了左道是不能練右道的。”


    “不一定哦,師姐,你看,我有氣海,又有丹田,或許我還能練成炁源呢?”董昭很有信心。


    伊寧怔了怔,是啊,丹田與氣海能共存,這小子隻怕也是古來第一例了,他說不定還真能練出炁源來。


    三源的高手,簡直聞所未聞……


    忽然,董昭收了笑容,看著他師姐,他發現伊寧額角那一縷白發已經很刺眼了,比昨天還刺眼……


    師姐終究是心傷到了這般地步了嗎?說好了跟過去做個了斷,可她真的放下了嗎?


    “師姐,你的頭發……”


    伊寧捏起那一縷白發,放在眼前看了看,隨意一笑:“年紀大了,總會白頭的。”


    董昭心中悲起:“師姐,你好好養身體,我們還要迴去!要把郭大俠的骨灰帶迴去,安葬在他的故鄉!”


    伊寧點了點頭。


    董昭望向大海,想起了黎輝:“不知道我大哥他們怎麽樣了?我的青虹刀還在船上呢……”


    “他們,會沒事的……”伊寧淡淡道。


    兩人同時看向了大海,恰在此時,海水退潮了。


    潮落了。


    “師姐,不用擔心,潮水會漲,也會落,我能既然能從天盡島逃出生天,也就一定能迴家的。”


    “嗯,我相信你。”伊寧衝他笑笑,卻沒有露出那小虎牙。


    董昭情知,伊寧根本沒有從悲痛中恢複過來,她現在不過是強撐著罷了……


    那縷白發就是最好的證明。


    而另一邊,在洋流的幫助下,這天早上,黎輝等人居然有驚無險的飄到了之前倭寇住的那個荒島。茫茫大海之中,一個生機勃勃的島嶼,無疑是所有航海人眼中的希望。


    十八個人最終活下來十六個,這十六個人看見了那荒島,欣喜不已,來不及等船靠岸,便瘋狂跳下海,在淺水區朝著那海島衝了過去!


    “得救了,我們得救了!”


    “我要喝水!”


    “我要喝椰子!”


    村民們跑到島上,喜不自禁,最後拖著木箱上岸的黎輝,有條不紊的栓好小船後,也是長舒了一口氣。望著這鬱鬱蔥蔥的島,黎輝定了定神,他們還有十幾個人,足以利用這島上的木料造出一艘好船,到時候選個天氣明朗的時候,就可以乘船迴家了。


    想到這裏,他笑了笑,可是隨即笑容一收,他臉色凝重的望向了東邊,那茫茫海中,那天盡島上,那兩人還活著嗎?


    他搖了搖頭,這種可能並不大吧……


    他拖著箱子,大步朝島中央走去,可走著走著,一個村民朝他喊道:“黎大俠,你看,這兒有我們的人!”


    黎輝聞言抬頭,隻見四五個衣衫襤褸的漢子正從島內衝出來,迎接著他們的到來,這些人是當初船上的村民,是自己人。


    “你們五個,怎麽到這裏的?”


    “我們也不知道,被那巨浪衝暈之後,醒過來,我們五個就在這島邊上了。”一個麵容黝黑的村民道。


    “太好了,你們居然還活著……”


    “太好了……”


    村民們抱頭痛哭了起來。


    當黎輝出現在這五個人麵前時,五個人也是吃了一驚:“黎大俠!”


    黎輝點點頭,問道:“林叔呢?”


    “沒看到他,我們醒來之後找遍整個島的岸邊,隻有我們五個飄來了此處,沒有看見林墨。”一個村民迴答道。


    黎輝聞言失落無比,看來,就剩他們二十一個人了……


    “我們先在這個島上住下來,然後伐木造船,在風和日麗的冬日,迴家!”黎輝說道。


    “好!”


    “好!”


    迴家,是這群人的期盼。


    “可是,我們拿什麽砍木頭呢?我們的工具都掉海裏了……”一個村民提出了疑問。


    黎輝打開木箱,取出自己的大劍還有董昭的青虹刀:“拿這個。”


    看見這刀劍,村民們大喜,這個好。


    黎輝拿出青虹刀,用手輕輕的撫了撫,鄭重道:“這是我賢弟的遺物,你們用時要好生愛護。”


    “董少俠的遺物……我們自當珍惜。”


    黎輝神色黯然,先將自己的大劍遞了過去,然後想了想,將青虹刀也遞給了村民。沒辦法,目前隻有這兩樣能伐木的工具了。


    傍晚時分,正在海邊燒火烤生蠔的黎輝忽然聽得海上傳來唿喊聲。


    “黎大俠!黎大俠!”


    他一抬頭,發現一頭逆戟鯨,後背上載著一個人,正朝自己這邊的海岸衝了過來,而那背上那個人,不是林墨又是誰?


    “林叔!”


    “我終於找到你們了!啊哈!”


    高興的林墨被他身下那同樣高興的逆戟鯨一下掀翻,落在了淺海裏。


    林墨鑽出水麵,伸手朝著那頭逆戟鯨揮舞:“謝謝你,跳跳!”


    那頭逆戟鯨頭上唿吸孔裏噴著水,嚶嚶叫了一聲,甩著大尾巴遊走了。


    黎輝慌忙跑下海,接應林墨上岸,待到麵前時,黎輝問道:“林叔,你是怎麽活下來的?”


    林墨笑笑:“是跳跳啊!我跟跳跳是好朋友!我在海裏遊的時候碰到了它,它一路帶著我來的。”


    “原來如此……”


    林墨終於也是有驚無險的與眾人匯合了。劫後餘生,悲喜交加,夜晚,村民們在海灘上吃喝了起來,痛快了一番後,隨便找了個地就沉沉睡了過去……


    睡不著的黎輝望著海,大海正在退潮,他看著那退去的潮水,想起了秦異,他的異妹,他要娶的女人……


    海上潮已落,而陸上風正緊,不知不覺,日子已經到了十月。


    十月初一,南岩。


    一匹駿馬疾馳而來,停在了董家門口,一個勁裝騎士飛快下馬,敲響了董家的大門。


    門很快打開了,丫鬟蕭紅看著眼前這個健壯的男子,問道:“你是誰?”


    來人正是阮七,阮七急切道:“某乃阮七,是京城瑞王爺的人,我要見董夫人!”


    蕭紅很快喊來白梨,白梨見到阮七,當即大驚:“阮大俠,你怎麽來了?”


    阮七毫不囉嗦,自懷裏掏出一封信,遞給白梨:“朝廷裏邊那個人出來了,程歡跟王爺讓我來提醒你們,要小心!”


    “誰?”白梨問道。


    “樞機院院長,謝天!一個接近絕世高手的恐怖人物!”


    “什麽?”白梨當即花容失色,她接過阮七手中信,手都有些微微發抖。


    “董夫人,阮某告辭!”


    “且慢,阮大俠,有件事,請你告訴小王爺。”白梨忽然喊住了他。


    阮七皺眉:“何事?”


    “邵春被內廷的韋珪逼的自殺,自己將自己打成重傷,差點沒了命,他是小王爺的師兄,這件事麻煩你告訴小王爺。”


    “這……”阮七皺眉,似乎覺得白梨不該告訴朱楓。


    “你把此事透露給程歡,讓程歡想辦法吧,邵春估計是迴不去京城了。”


    “好!阮某一定把話帶到。”阮七明白了白梨的話外之意。


    “多謝了。”


    阮七一拱手,也不停留,徑直便縱馬啟程了。


    白梨捏著那封信,迴到宅子裏,打開一看,是一個大信封,信封裏邊居然有兩封信,一封是程歡寫給伊寧的,信中提及的是東華會的起源,來由,以及他在普陀島上發現的秘密。


    另一封是瑞王的,也是寫給伊寧的,講的是關於謝天的一些東西,信的最後叮囑道:“如遇謝天,不可輕易起衝突,切記,切記。”


    謝天?白梨蹙眉,她在外庭的時候,可從未聽到過這名字。


    正好此時,沈青走了出來,白梨連忙將信遞給了沈青:“青姐,你看看。”


    當沈青看到關於謝天的東西時,也是深深皺起了眉毛:“原來樞機院還有個院長?朝廷居然還藏著這麽一號高手!”


    “我們怎麽辦?”白梨問道。


    “弟妹,我得馬上迴百花穀,將此事告知青鋒門的人!”沈青聲音有些沉重。


    “但是青姐你一個人?”


    “沒事,隻是趕路而已,又不是打架。”


    “那你一路小心。”


    “好。”


    沈青很快也收拾東西,騎著馬往北而去了。


    而邵春,雖然已經醒了過來,但傷勢還未好,仍然每天躺在床上,要人伺候。


    白梨看著邵春那張青澀卻已經頗顯棱角的臉,輕歎了一口氣,這可憐的師侄啊……


    “師嬸……”邵春麵帶苦澀開了口。


    “好好在這裏養著,你師叔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不礙事的,心裏也不要有愧疚,我們是一家人!”白梨不等他開口就用話將他堵死了。


    “我……我以後……一定要炸了那樞機院!”邵春再次將這話說了出來。


    曾經在京城的時候,他對程歡說過這句話。


    白梨聽到這話後,驚了一下,而後笑了笑:“好,師嬸以後等著聽響!”


    邵春也笑了笑,暗自捏了捏拳頭,他要將這份仇恨化為動力。樞機院,不過是朝廷養狗的地方,他立下了要炸掉這狗窩的崇高理想……


    而此時這狗窩的窩長,不,樞機院的院長謝天,卻已經帶著內廷夏鎖司,冬鎮司的兩路人馬,抵達了終南山下的南山客棧。


    坐在那奢華的酒樓內,謝天淡淡道:“龐元,你可知咱家來這終南山的目的?”


    身後的龐元低頭彎腰道:“卑職猜,院長要對日月山清源教動手,想讓清源教的死敵,正一門打先鋒。”


    “打先鋒?哈哈哈,有趣的說法。”


    “難道卑職猜錯了嗎?”龐元試問道。


    “沒錯,咱家就是來讓正一門當先鋒的,飲下這杯南山不老,咱們就上那終南山。”謝天凝視著手中這杯美酒,淡淡道。


    “是。”


    龐元恭敬無比,不敢有半點不滿。


    “我曾聽聞,殷奇說,我們朝廷樞機院的是貓,像東華會那種逆賊是鼠,而這些江湖上的名門正派是狗。他這貓鼠狗之論,你覺得如何?”謝天饒有興趣的看向龐元。


    “這個,卑職以為,此乃妙喻!”龐元不好怎麽迴答。


    “妙喻?妙個屁!殷奇簡直是胡說八道,他死的一點都不冤。”謝天冷哼一聲。


    “是,院長說的是。”


    “江湖,朝廷,魚龍混雜,有些人本身是鼠,卻變成了貓,有些人本是貓,卻想做狗,更多的人,本來是狗,卻非要抓鼠,你說是不是?”


    “是……”


    謝天笑了笑,酒杯一放,一起身:“走吧,跟咱家上山,牽狗去吧,然後到了那日月山,看狗咬狗如何?”


    龐元低頭:“謹遵院長鈞旨。”


    謝天負著手,昂然踱步,朝著那鍾南山而去。


    隨著這個人的出現,劫難,很快便會降臨,而正一門與清源教,這對死敵,終究會重新廝殺在一起……


    謝天與龐元,如同海上那一道巨浪,湧向了正一與清源這兩艘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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