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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菱沒想到自己竟然成為焉日烈利用的棋子?!


    他住進她的房子,接近她,自始至終都是有目的的……


    拎著行李,何菱心情極度混亂低落地搭著車來到台北市區;這個大都會每天都在變,變得更新穎、更便捷,也更令人眼花撩亂。


    在聽見焉日烈和他大哥的對話後,她是又氣又難受,隨即頭也不迴地離開焉家。


    原本她想直接返迴花蓮,但是又想到自己已經答應殷潔要出席明天晚上的珠寶展示宴會,於是她決定先找間飯店落腳,整理整理難受不堪的情緒,等到宴會結束後再迴去。


    在飯店櫃台辦好住房手續後,何菱纖細落寞的身影在服務人員的帶領下,搭著電梯上樓。


    同時和她進入電梯的,還有另一名穿著西裝的年輕男子;他的手裏拿著公文,微顯詫異的目光稍稍在何菱清靈動人的身影上停駐。


    思緒混亂的何菱,低垂著長密的眼睫,半掩著美眸,視線落在透明電梯牆外的街景,沒注意到那名男子投來的注視目光。


    電梯在抵達三樓商務會議區時停了下來,那男子又看她一眼,然後很快地步出了電梯——


    一會兒,何菱感覺電梯繼續往上攀升,抵達了她所住的樓層。服務人員領著她進入裝潢舒適的套房,並將她的行李擱下後迅速離去。


    何菱輕輕將房門關了起來,在門關上的那一刻,她一直隱忍著的難受情緒終究失了控。


    紅通通的美眸看著門板,兩顆晶瑩的眼淚滑下蒼白的頰。


    他為什麽要欺騙她的感情?!


    無助的低泣聲從微抿的粉白唇瓣逸出,她難掩心痛地蹲在玄關前,難受地掩麵哭泣。


    不知哭了多久,房門外突然傳來輕叩聲。


    何菱抬起淚漣漣的眼眸,不明白服務人員為何會迴頭來打擾她?


    現在她的心情很亂,隻想獨處,舔舐情傷,因此她決定不予理會,起身走進浴室洗掉臉上的淚痕。


    可是門外的輕叩聲卻不死心地每隔幾秒鍾就傳來——


    門內門外僵持一陣子之後,門外的人顯然不肯就此離開,改按門鈴。


    門鈴聲清脆地叮叮當當響著。


    何菱拗不過門外人的堅持,頂著蒼白的臉和顯然剛哭過的微紅眼眸,上前開了房門。


    她一直以為門外的是服務人員,但此刻站在她麵前的竟然是——魏雋?!


    「你……怎麽知道我住這飯店裏?」被淚水折磨過的嬌顏,蒼白得楚楚可憐,她無助的眸子震驚地看著眼前的魏雋。


    魏雋向來不輕易表露情緒的冷肅俊臉,在見到她如此蒼白無助的模樣時,起了極大的波瀾——該死的!要不是他的助理碰巧在電梯裏遇見她,他甚至不知道她人已經來到了台北,還孤單地躲在房裏哭泣。


    「那男人讓你哭了?」他的眼中躍起火焰。


    「我……我不明白魏先生在說什麽,抱歉,我——」麵對魏雋,何菱隻有頭疼的感受。


    她不想給他錯誤的期待,急急退迴房,門板跟著就要關上,但魏雋卻一手擋住即將關上的門。


    「我沒有惡意,如果你肯正視我對你的感情,你會很清楚我在說些什麽?」他心疼她,即使她的心是屬於另外一個男人的。


    感情嗬——


    魏雋一提起這兩個字,何菱心口又難受地緊揪起來。


    焉日烈欺騙了她的感情……


    她並不想在魏雋麵前表現她的脆弱,但她就是阻止不了,剛剛好不容易才平息的眼淚,又無聲地滑下了蒼白的頰。


    「對不起,我……」她想獨處,整理一下紛亂的情緒。


    魏雋突然上前一步,將她摟進懷中。「別哭。」他不擅安慰女人,聲音冷硬無比。


    何菱無法接受魏雋的懷抱,她急急推開他。「別這樣——」僵直著身子迅速退迴房內,她恐懼的反應讓魏雋傲然的男性自尊受了重傷。


    她無法接受焉日烈以外男人的懷抱——在被魏雋擁住的瞬間,何菱強烈感覺到那種排山倒海而來的驚人懼怕感。


    「為什麽不能是我來安慰你?」


    她為何老是拒絕他?還拒絕得如此徹底?!


    「魏雋,感情的事勉強不來,何況我真的……無法愛上你。」她又往後退了一步,拉開與他的距離。


    原來……她以前對焉日烈所產生的疏離和慌亂感,隻能稱得上是輕微的不適應;直到現在麵對魏雋,她才明白什麽叫做極度的恐慌。


    她無法接受他太過於靠近的距離。


    何菱沒想到自己在被焉日烈欺騙而心碎之後,還是想著他的懷抱、他的體溫……


    他竟然會被一個女人拒絕得如此無情而徹底?!


    魏雋高傲的神情蒙上一層可怕的陰霾。像他這樣一個高高在上、有權有勢的天之驕子,豈能忍受一個不識抬舉的女人給他這樣的侮辱?!


    「何菱,你『絕、對』會後悔你今天說過的這些話。」他狠冽地撂下話,然後轉身離開了她的房間。


    後悔?!


    何菱無助柔弱的臉龐,並沒有因為他那充滿威脅性的話語而流露出害怕的情緒,她現在內心隻有感到後悔,後悔她對焉日烈付出的愛……


    「魏先生,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吧。」她看見了魏雋在離去之前,眼中閃動的報複念頭。


    憑他的能耐,他隻要一個小動作,就可以讓她在珠寶設計界混不下去!


    魏雋高大威猛的身軀消失在房門口,但他還是聽見了何菱不在乎的話,嘴角揚起冷冷的狠笑。


    他相信——她會在乎的!


    原來要找一個人是這樣的難。


    焉日烈一天一夜未眠,像瘋子一樣在台北市亂竄,就為了要尋找何菱。


    這期間,他還透過珠寶公司詢問何菱的下落;他相信何菱既然答應要出席晚宴,就不會違背允諾地跑迴花蓮。


    可是珠寶公司的人給他的答案,卻是未經何菱同意,不得泄密。


    顯然她不想見到他,而且還很明顯地躲著他。


    一直郅今天早上,焉日烈在無法可想的情況下,隻好找上昔日關係親密的前女友——殷潔。她負責珠寶公司的公關工作,一定知道何菱目前人在何處。


    美豔動人的殷潔並不難打聽,因為她在社交圈的名氣不小,交遊又廣闊,因此隻要向也是活躍於社交圈的朋友打聽,就可以得知她的下落。


    一早被門鈴聲吵醒的殷潔,帶著睡意尚濃的傭懶風情前去開門。


    門一打開,殷潔就看見一臉不修邊幅、頹廢但英俊狂野依舊的焉日烈站在門外,她很快地掩去驚詫的情緒,姿態嬌媚地倚著門框。「烈~~什麽風把你給吹來的?」


    焉日烈冷眼看著穿著性感薄紗睡衣的殷潔——


    「我要知道何菱在哪裏?」薄紗下的胴體豐滿誘人,但焉日烈沒興趣多加打量。


    「何菱?」見他連一句友好的寒暄和問候也沒有,劈頭就問起何菱,殷潔的女性自信嚴重受挫。「我不知道。」


    端起冷媚的臉色,她轉身進入她的豪華公寓內,任由大門半敞著。


    焉日烈隨後跟著進屋。


    「你不可能不知道。」


    「我就算知道也不會說。」


    「隻是告知一下,對你而言並沒有任何損失不是嗎?」


    「沒錯——」殷潔逕自走進臥房,姿態誘人地窩迴床上睡美容覺。「所以我如果知道何菱的下落,我一定奉告。」


    焉日烈在房門口遲疑了一下,黑沉的眼望著床楊上的嬌胴。


    殷潔是個擅於引誘男人的厲害女人,光看她現下躺在床上的姿態,就知道她想要故意勾引他進房,要是換成別的男人,恐怕早就像餓虎撲羊一樣地撲過去了。


    但他卻一點兒也不感興趣,隻是不動如山地杵在房門口。


    「你一定知道。」焉日烈對床上的誘惑視若無睹,他仍堅持他的想法,認為殷潔既然身為「東方珠寶」的公關,而且又全權負責晚宴事宜,絕不可能會搞不清楚晚宴主角的行蹤。


    「烈~~你要我說幾遍?我說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為什麽不肯相信我的話呢?」


    嬌柔的輕斥聲從紅唇逸出,殷潔在心裏猜想著,焉日烈的意誌力還要掙紮多久,才肯進入她的房裏。


    如果他肯賞臉進房和她「敘敘舊」的話,她也許會考慮……


    「把你的交換條件說出來。」他會相信她推諉的說詞才怪。


    雖然殷潔見過的世麵很廣,應付人的手段也很厲害,但他焉日烈也不是省油的燈,豈會任她耍弄而不自知?!


    他的話讓殷潔緩緩勾起嘴角,豔媚一笑。


    她緩緩下了床,風情萬種地朝他走了過來。


    「烈~~你心裏應該不難知道我對你一直無法忘情……」兩手搭在他寬厚的胸膛上,她豐滿的身子主動偎進了他僵硬的懷裏。


    「除了『上床』以外,其他我都可以答應。」焉日烈神色陰沉地說。


    女性自信再度受挫!他的話讓殷潔想動手掐死他,眼眸揚起憤恨精芒。


    「要男人我多得是,不差你一個。」隻是那些男人都是身材走樣,自以為有錢就能玩女人的沒品富商,沒有一個像他這種英俊瀟灑、狂野不羈的性感男子。


    「那最好。」他認為殷潔是個聰明的女人,應當不至於開出什麽可笑的條件來。


    殷潔仰起頭,捧著他胡渣末刮,更顯頹廢性感的俊臉。


    「我的條件不是要你陪我上床,我隻要你……」氣息如蘭地吐納在他的鼻前。「吻、我。」


    她妖媚地對他眨眼,紅唇徽嘟,豐滿的酥胸抵上他的胸膛,


    焉日烈垂眸接收她的誘惑媚眼,下顎驀地一緊,黑邃的眸子微微眯起,眼中掩不住對殷潔的輕蔑。


    看來,她並沒有多聰明。


    「如果我不呢?」除了何菱,他誰都不想碰。


    「你當然可以拒絕。」她不勉強,反正她手裏已掌握有力的消息。「不過你一定會後悔!因為我不隻能告訴你何菱的去向,還能提供你一則大消息……這消息跟何菱有切身的關係喔!」


    和何菱有關?!


    焉日烈狠狠瞪她,內心在經過幾番掙紮後,大手緊掐住她尖美的下顎,將唇覆上她的。


    當他的唇一碰上她,就想迅速退開,但是殷潔不允;她緊緊抱住他的頭,極為主動地送上香唇,非要一次吻個夠本不可。


    天呐,他的吻還是那樣的令她為之瘋狂!殷潔欲火難耐地在他懷中贈動,試圖進一步地勾引他,但焉日烈卻惡狠狠地推開她。


    「夠、了。」咬牙將殷潔推至一臂之遙,黑邃的眼中難掩嫌惡——對自己、也對她。


    若不是為了何菱,他不會出賣自己。焉日烈對自己現在受製的情況感到非常的憤怒。


    「掃興。」被推開拒絕的殷潔,狼狽又生氣地拍他的胸。


    不過,當她抬眼看見焉日烈挾帶怒氣卻又悔恨自責的陰晦神情時,卻又忍不住得意起來。


    看樣子,這男人被她整得挺慘的!


    「你到底說不說?」他真想掉頭走人,但是在還沒得到何菱的下落之前,他不能走。


    等我高興的時候再說!香肩一聳,她從他麵前走開,走進浴室內。


    這迴,焉日烈無可選擇地跟著走進了她的房內,朝浴室方向靠近。


    她坐在浴缸的邊緣,伸手扭開水龍頭後,拿來玫瑰精濁,灑了幾滴在溫燙的水裏。


    「殷潔,我警告你,你最好別想要著我玩——」他高大的身形占據在浴室的門框下,俊臉比方才更黑了幾分,幽邃的眸子銳利無比。


    「好好好,別氣了,我說就是了嘛——」強烈感覺到背後如刺的瞪視,殷潔沒好氣地扭迴頭,朝他一睞。


    「快、說。」


    「何菱人在xx飯店的1208號房……」殷潔話還沒說完,焉日烈就旋身像風一樣往外衝。


    看著突然變得空蕩蕩的浴室門扉,殷潔的女性自尊再度受到嚴重的挫傷。


    焉日烈真是渾蛋!


    殷潔生氣地脫了薄紗睡衣,踏進按摩浴缸裏泡澡,她壞心地詛咒他和何菱這段感情早早結束,最好馬上麵臨分手的命運!


    也許,她可以先打個電話向何菱透露一下……


    殷潔真是天生壞心眼,這個念頭一起,她馬上就迫不及待地從浴缸起身,拿了條浴巾裹住豐滿的身段,朝客廳走了出去。


    半小時後,焉日烈追到飯店,他以為自己可以見到何菱,好好的跟她解釋清楚,但他卻撲了個空——何菱在他抵達前十分鍾,已經退了房。


    焉日烈掩不住挫敗之感,頹喪地站在飯店人來人往的大廳裏,無視於人群的注視目光,大掌扒過疲憊的臉庸,一臉氣急敗壞。


    事情怎這麽巧,他一來,何菱就走?!


    這一定是殷潔那個可惡的女人在搞鬼!


    焉日烈長腿一旋,他打算迴頭去找殷潔算帳。


    誰知,人還沒離開飯店,就讓他聽見了一個令他震驚的訊息——


    「愛咪,你知不知道『東方珠寶』今晚將在『名人俱樂部』舉辦珠寶隈示會?」一名全身上下掩不住貴氣的年輕美婦,正和另一名女子邊走邊聊著。


    「我有邀請函呀,當然知道嘍!」這些富太太們,已經摩拳擦掌地等著要乘機挑些好貨色,好滿足自己的購買欲。


    「我也有邀請函,不過我可能不能去參加了。」美婦掩不住遺憾地說。


    「為什麽不?你一向不是有收集珠寶的嗜好?可別告訴我你那位大方的老公沒錢給你買珠寶喔!」另一人頗為驚訝地停下腳步。


    「才不是呢!我不去的原因是因為我老公接到魏雋的電話,他警告我們,如果我們出席珠寶晚宴,又購買何設計師所設計的任何一款首飾,就要撤迴和我老公公司的合作案……」


    原來是受威脅了。


    「據我所知,魏雋的警告並不是隻針對我家老公,對象還包括將近八成的受邀賓客喔!」


    「魏雋何苦要這麽做?他可是商場上的名人耶!像他這樣忙的男人,怎會有空插手管這女人家買珠寶的事情?該不會是那位何設計師得罪他了吧?!」


    「哎呀,這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我今天晚上是不能出席了……」


    兩個女人漸行漸遠,焉日烈眯著深瞳看著那兩個女人的背影,挺拔的身形昂立在飯店大廳的中央,陷入深思當中。


    看來,魏雋真的準備使出惡劣的手段來打壓何菱,而他的計謀將會使何菱在一夕之間成為眾人的笑柄!


    公司為她所舉辦的珠寶宴,沒人願意出席參加和選購,這對設計師而言,絕對是奇恥大辱。


    如果今晚沒人參加珠寶晚宴的新聞發表出去,何菱的設計師生涯恐怕就會因而畫上句點。


    現下,他沒時間去找殷潔算這筆帳了,他必須……有所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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