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故事走向
規則怪談：但我是錯誤 作者：擱淺的養龜人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距離幻境怪談開始已經是第三天了，不管是身處於各個幻境中的解密者們，還是現實世界觀戰的民眾們，都已經覺察出了這一次怪談體現出來的一絲奇怪的感覺。
“到現在為止，好像連一個失敗的解密者都沒有出現。”
賽裏斯某地的商業區廣場上，飯後閑來無事出門遛彎的人們聚集在廣場大屏幕前，觀看著屏幕上的怪談世界直播投影。
如此諸類的活動早已成為了現實世界普通人的日常消遣，且不乏有好事者專門搬了椅子與小桌子守在大屏幕前，一坐就是一天，一邊吃著小菜喝著小茶，一邊給過路的人或是同來觀看的人進行侃侃其談式的講解分析。
而此時，正是兩個自幼相識的玩伴，坐在露天的公共桌椅上，邊吃著才買來的瓜子花生，邊聊著有關於屏幕上怪談世界的內容。
“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怎麽奇怪了？”
左邊的人抓了一把花生一起塞進嘴裏，發出了一陣的咀嚼聲，同時聽右邊的同伴講道。
“這次的怪談從一開始我就感覺有些奇怪，說是分組進行的幻境，可分組又有什麽目的嗎？”
“詭異不是向來都是這樣的嗎？祂有沒有切實的意識我們都不知道，沒準這隻是一個隨機事件罷了。”
“不，我覺得區別還是很明顯的。”
“怎麽說？”
“你不覺得，這次詭異好像壓根沒有將別的解密者放在心上嗎？”
“你是說其他的那些解密者組合？”
左邊的人聽著同伴的觀點，心裏也開始琢磨起了這次怪談開始以來的信息。
和他說的一樣，雖然所有解密者看起來好像都是一視同仁地進行著各自的幻境破解，但是幾乎絕大多數的幻境都進行得相當平淡。
拿法蘭西解密者菲利普的幻境為例，他的幻境發生在二戰時期，目的是讓法蘭西不至於在戰爭中表現得如此孱弱。於是大家就看到了，一幫國籍不同的人，齊聚在阿登森林，以不斷地衝鋒，死亡，複活再衝鋒抵禦來襲的裝甲集團群，其中甚至還有阿爾伯特這個純正到不能再純正的日耳曼人。
大多數的幻境幾乎都是如此，即使解密者們玩得都很開心，可是在現實世界旁觀的人們，卻能明顯地感覺到詭異似是在“放水”。
不，或許不應該稱之為放水，就像右邊的人說的那般，詭異更像是根本沒有把其他解密者放在眼裏……除了，以顧時為中心的那一隊解密者們。
“顧時小哥的能力真的是越來越神奇了，有時候從我們的視角來看甚至都看不懂他在做什麽。”
左邊的人看向前方的大屏幕，指著上麵被細分成眾多小屏幕的直播畫麵說道。
“你看你看，顧時又在使用他的竊取之力了！嗬！這個咖啡店老板也太慘了吧，顧時從他那裏拿了個什麽東西走？”
“這個曰本解密者的幻境縫了一大堆動漫與特攝。這個角色我倒是知道，是一個外星人，顧時是把他的驅動器偷走了。”
“嘖嘖嘖，男默女淚啊男默女淚……”
左邊的人看著直播畫麵搖頭稱奇，伸手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後，他又接著說道。
“誒不過話說迴來，顧時自從能力暴露之後好像也沒有在現實世界隨便使用吧？先前網上還有一堆人叫罵著要讓國家把顧時抓起來，現在好像都偃旗息鼓了。”
“網民向來看熱鬧不嫌事大，這也隻是人家顧時不和他們計較。想想看他的能力，他要是嫌那些人煩了，大可以順著網線過去，把那些人的信息全給盒了拿去網貸，wifi都給你偷幹淨。”
“說得對，我一直都相信顧時小哥不是壞人。也不知道是哪些人一天到晚看熱鬧不嫌事大，也就是人家，要是我早就動手了，誰願意受這種氣兒啊！”
左邊的人大大咧咧地一甩手，撈起一把瓜子慢慢嗑了起來，而右邊的他的同伴，則微微低下頭，輕輕呢喃著。
“是啊，為什麽他能夠忍住呢……”
“擁有這樣超凡的能力，就連空間都能被竊入手中……這樣子的偉大力量，顧時他是如何忍住不使用的呢……”
左邊的人口齒含糊地說道。
“很簡單呀，因為顧時他自己已經習慣了嘛。就像對於普通人來說的唿吸一樣，他的那些能力對他來說也已經和身體器官沒什麽區別了，犯不著總是大驚小怪。”
“我總覺得不隻是這麽簡單而已……至少我不明白顧時習慣力量的這個過程。迴過頭去看他之前在怪談世界裏的表現，我可以確定在千子湖的時候，他應該是還沒有這種力量的，第二個怪談表現得也不多，隻有動物園才完全暴露。那麽就能夠確定，顧時獲得力量的時間大概是在第二個怪談與第三個怪談中間，也就是解密者大會的時候。這麽點時間，真的足以讓他習慣非凡力量，並克製住使用的欲望嗎？”
“那這就說明他的品德高尚唄，能克製自己的欲望。反正捫心自問我是克製不了，有著這樣逆天的能力，我上個廁所都要偷著空間過去，喝水都要直接把水偷到自己嘴裏。”
“你也是挺逆天的……”
右邊的人歎了口氣，頗有些迷茫地念叨著。
“說到底，這樣子的力量究竟從何而來，又對當下會有什麽影響？未來，擁有著這般力量的顧時，究竟會帶領著我們何去何從？詭異，祂到底做著什麽樣的打算——”
“哎哎哎，你看你看！”
右邊的人對未來的迷惘正進行到一半，便被左側同伴興奮地叫聲打斷。
他迴過神來，順著同伴的視線一起往大屏幕上看去。
隻見那些被細分成許多小塊的顧時視角重新融為一體，除了那個代表著顧時本體的視角依舊處於黑暗中，其他的分身們大部分都已經合而為一，聚集到那個站在山上老宅前的分身體內。
隨後，屏幕區塊內的光芒一閃，顧時分身的臉龐跟著破碎的幻境一同進入到了迷霧當中。
“這是……曰本解密者的幻境解除了？”
“可不是嘛，這下子屏幕總算幹淨多了，之前那麽多的分身，我都快看不過來了。”
左邊的人才隨口吐槽了幾句，就馬上發現從直播畫麵的一個角落裏，另一個屏幕視角如同吹大的泡泡一般緩緩擠了出來。
“誒？那是什麽？”
同一時間，現實世界裏所有注視著顧時直播畫麵的人都發現了這突然出現的視角。
正在所有人疑惑之時，那塊兀然多出來的屏幕漸漸出現了清晰的畫麵。
畫麵正中央，正站著一個“顧時”。
“什麽呀，原來隻是又一個顧時的分身嘛！”
雖然出現的形式看起來有些奇怪，但是此時幾乎所有人都將這個新出現的畫麵當作了顧時的一個新分身。
“嗬嗬，看來嚐試很成功嘛……”
然而，畫麵中的“顧時”卻相當反常地發出了一陣令人聞之渾身怯懦的淡淡笑聲。
他微微歪斜著頭，將一枚閃亮精致的單片眼鏡穩穩地戴迴了右眼，隨後將頭擺正，以一種稍顯俯視的角度直視著屏幕之外。
“不對，這好像不是顧時！”
圍觀的民眾裏很快就有人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家夥雖然長相好似與顧時一般無二，但仔細看來，仍然可以發現一些差別。
包括那雙淡漠且無光的純黑眼睛，也包括那股與顧時截然不同的幽謔氣質。
“嗯，想要從祂的力量中尋找到相應的漏洞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但是從人類的電子儀器中尋找就簡單多了。即使科技發生了變化，也不過是把蒸汽變作了電力，把木頭外殼變成了鋼鐵，人類終究還是人類。”
他雙眼朝著屏幕外，像是在對著觀看屏幕的人進行宣告，又像是在習慣性的自言自語。
“這家夥，到底是誰……！”
坐在椅子上的二人不禁站起了身，與廣場上的其他人，以及分處世界各地，此時都在看著顧時視角的人一樣，疑惑而緊張，全神貫注地盯著畫麵中的“顧時”。
“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而就像是在迴應他一般，畫麵中的“顧時”非常有禮貌地向著外麵微微頷首，說道。
“我一直都覺得，世界上沒有能永遠守住的秘密，你們認為呢？”
“想必你們此時的內心一定有著許多的疑問，不要擔心，我有的是時間為你們一一解答。”
“我們不妨就從最簡單的開始吧。”
會議室內，錢老雙手撐著桌麵，眉頭緊鎖地看著屏幕。在他周圍，分析小組的其他人都已經因為這突然出現的“顧時”亂了手腳。
所有人都在緊張地看著屏幕中“顧時”那充滿震懾與誘惑氣息的眼睛，包括錢老，包括王偉傑，包括會議室中許許多多的人……當然也包括，一直等待在這裏，安靜觀察著故事脈絡與走向的亞當。
“稱唿我的方式有很多，但我不會全部告訴你們，因為即使你們認真去記住了也沒有任何意義。那我就告訴你們一個最簡單的吧。”
“我的名字叫做阿蒙，是時間的蠹蟲，是命運的漏洞。既是神明，也是瀆神者。”
“同時，也是給予你們眼中的救世主那超凡力量的偉大存在。”
“什麽！顧時的力量居然是由他給予的麽？！”
王偉傑失聲驚叫道，一旁的錢老臉上的表情也隨之越來越凝重。
他先前早有想過，顧時的力量一定有個確切的來源。可他沒想到，這個來源居然會是一個實體存在，並且在這個時間段出現在公眾麵前。
而且，他的長相，為何會與顧時如此相像？顧時，又和他有著什麽樣的關係？
錢老不自覺地攥緊了雙手，以至於掌心都已經出現了深深的青痕。
“這不是你能夠想到的情況，不要責過於自己。”
一隻手拖著樸素長袍的袖口輕輕按上了錢老的肩膀，後者在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逐漸放鬆了身體。
亞當滿意地微微頷首，隨即將目光轉向了屏幕上的“顧時”。
清澈如孩童般的眼睛裏，滿是沉靜與思索。
片刻後，他再次低下頭，在那本普通的書本上書寫起了什麽……
“你們一定很奇怪，我從哪裏來，又為什麽會賜予他力量。難道我是什麽來自外星的正義使者，見到你們受著外來的入侵，心生憐憫，決定對你們伸出救助之手嗎？”
“顧時”的悠然笑聲如最深重的魔音一般傳入了觀眾們的腦海，令他們不由自主地迴憶起了曾經在知曉顧時的力量時，各自對於他的猜想。
這些猜想中既有美好的希望，也有更加驚懼的擔憂，還有各類源自嫉妒的惡意。
麵對著“顧時”的話語，許多人因為內心情緒的再度複蘇，紛紛情不自禁地開始低聲討論起來。
而就像是能看見每個地方的討論聲一般，畫麵中的“顧時”露出了愈發輕鬆的笑容。
隨後，他便揣著這份笑意說道。
“這個問題的答案，隻要你們抬頭看看那盤踞於星空下的存在，自然就能得到答案。”
聽到這話的眾人下意識地抬起了頭。對於人類而言，天空在很長一段時間裏代表了無限與虛空，但是現在，隻要一提到天空，哪怕沒有真正看見戶外的天，人們也都會在第一時間想到那個盤踞在現世上空的存在。
詭異……！這個家夥，莫非與詭異是一路人？！
同時，那暗含著引導意味的話語接著響起。
“你們以為如此輕易就能獲得希望，卻不知道所有命運的饋贈，早已在暗中標明了價格？”
“你們的結局其實早已注定，想要嚐試抓住浮木來掙脫命運的洪流，最終隻會在不甘與絕望中迎來最終。”
“隻依靠外來的力量，可沒辦法為自己尋得出路。”
外來的力量……那顧時現在擁有的，不也是外來的力量嗎？
對呀，為什麽顧時可以擁有這樣強大的力量，而我就不可以呢？
顧時，也隻不過是走了好運罷了，要是被選中的人是我，我也能夠成為世人眼中的救世主，而不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路人。
“力量，明明我們也可以去追求力量！”
不知是誰在人群中喊出了這麽一句，便仿佛打開潘多拉魔盒的鑰匙，將人群的欲望徹底勾了起來。
畫麵上的“顧時”也好像聽到了他們的唿喚一般，饒有興趣地扶了一下單片眼鏡，笑著說道。
“你們也想要力量？好呀，我這個人向來樂善好施，如果你們自己想要，我當然不會拒絕把非凡分享給你們。”
“來，舉起手讓我看看，是誰在渴望力量？”
“我我我！偉大的神！我想要力量！”
人群中高高舉起了一隻手，周圍的人齊齊轉頭看向那隻手的主人。
那是一個擁有著遠超他實際年齡的外貌的人，或許在平日裏，他曾是一個老實勤懇的勞動者，但是現在，他的眼中隻有對非凡狂熱的追求。
像他這樣的人並不是少數，可大多數人還是不敢貿然接受，選擇了暫時的觀望。
畫麵中的“顧時”輕笑著點了點頭，沒人知道他做了什麽，也許他什麽都沒有做，但是事情的確出現了一點變化。
高舉起雙手的那個人忽然身體一滯，麵上的狂熱在一息之間便失去了蹤影。
他變得異常冷靜，緩緩把手放下，神色輕鬆地看向前方大屏幕下的高台。
就在圍觀的人群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的時候，下一秒，那個人突然消失在了原地，出現在了高台上。
這個能力！他們都很有印象，那正是顧時經常使用的，竊取空間的能力！
他說的是真的，他真的能給予他們非凡的力量！
人群翻湧而起的狂熱相當熾熱，可他們還沒來得及做出他們夢寐已久的選擇，就看見那個竊取空間移動至高台上的人，緩緩轉身麵向了他們，微笑著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枚單片眼鏡，穩穩地戴到了右眼上。
“你們看，我確實非常樂善好施。”
極端的狂熱一下子就降至了冰點，所有人都呆愣在原地，看著高台上那變得與“顧時”如出一轍的人。
這個能力，他們也都是見過的……
那是顧時的寄生之力。
所謂的得到力量，就是被寄生，奪去所有的一切……！
“快，快跑啊！！”
欲望與狂熱頃刻間就變成了恐懼與驚慌，那些本來想要獲取非凡的人，此時與其他人一般無二，爭先恐後地想要從廣場上逃離。
慌亂之中，一個原本也要去請求力量的人被人群推倒在地。好不容易保護住身體的關鍵部位並掙紮著站起來時，他看到了一隻手向自己伸來。
“沒事吧。”
“沒事沒事……”
他連忙抓住那隻手站起身，剛準備向對方道謝，眼睛一看，卻發現扶起他的人臉上正噙著一抹微笑，而在他的右眼上，也戴著一枚單片眼鏡。
“不，不要啊！！”
他尖叫地跑開，慌亂中又撞倒了另一個人。
見到不小心撞到別人，他連忙停下腳步，伸手去把對方拉起來。
“謝，謝謝……”
對方站起身向他道謝，他也隻是輕輕笑著，用另一隻手將口袋裏的單片眼鏡戴上了右眼。
“沒關係……”
“到現在為止，好像連一個失敗的解密者都沒有出現。”
賽裏斯某地的商業區廣場上，飯後閑來無事出門遛彎的人們聚集在廣場大屏幕前，觀看著屏幕上的怪談世界直播投影。
如此諸類的活動早已成為了現實世界普通人的日常消遣，且不乏有好事者專門搬了椅子與小桌子守在大屏幕前，一坐就是一天，一邊吃著小菜喝著小茶，一邊給過路的人或是同來觀看的人進行侃侃其談式的講解分析。
而此時，正是兩個自幼相識的玩伴，坐在露天的公共桌椅上，邊吃著才買來的瓜子花生，邊聊著有關於屏幕上怪談世界的內容。
“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怎麽奇怪了？”
左邊的人抓了一把花生一起塞進嘴裏，發出了一陣的咀嚼聲，同時聽右邊的同伴講道。
“這次的怪談從一開始我就感覺有些奇怪，說是分組進行的幻境，可分組又有什麽目的嗎？”
“詭異不是向來都是這樣的嗎？祂有沒有切實的意識我們都不知道，沒準這隻是一個隨機事件罷了。”
“不，我覺得區別還是很明顯的。”
“怎麽說？”
“你不覺得，這次詭異好像壓根沒有將別的解密者放在心上嗎？”
“你是說其他的那些解密者組合？”
左邊的人聽著同伴的觀點，心裏也開始琢磨起了這次怪談開始以來的信息。
和他說的一樣，雖然所有解密者看起來好像都是一視同仁地進行著各自的幻境破解，但是幾乎絕大多數的幻境都進行得相當平淡。
拿法蘭西解密者菲利普的幻境為例，他的幻境發生在二戰時期，目的是讓法蘭西不至於在戰爭中表現得如此孱弱。於是大家就看到了，一幫國籍不同的人，齊聚在阿登森林，以不斷地衝鋒，死亡，複活再衝鋒抵禦來襲的裝甲集團群，其中甚至還有阿爾伯特這個純正到不能再純正的日耳曼人。
大多數的幻境幾乎都是如此，即使解密者們玩得都很開心，可是在現實世界旁觀的人們，卻能明顯地感覺到詭異似是在“放水”。
不，或許不應該稱之為放水，就像右邊的人說的那般，詭異更像是根本沒有把其他解密者放在眼裏……除了，以顧時為中心的那一隊解密者們。
“顧時小哥的能力真的是越來越神奇了，有時候從我們的視角來看甚至都看不懂他在做什麽。”
左邊的人看向前方的大屏幕，指著上麵被細分成眾多小屏幕的直播畫麵說道。
“你看你看，顧時又在使用他的竊取之力了！嗬！這個咖啡店老板也太慘了吧，顧時從他那裏拿了個什麽東西走？”
“這個曰本解密者的幻境縫了一大堆動漫與特攝。這個角色我倒是知道，是一個外星人，顧時是把他的驅動器偷走了。”
“嘖嘖嘖，男默女淚啊男默女淚……”
左邊的人看著直播畫麵搖頭稱奇，伸手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後，他又接著說道。
“誒不過話說迴來，顧時自從能力暴露之後好像也沒有在現實世界隨便使用吧？先前網上還有一堆人叫罵著要讓國家把顧時抓起來，現在好像都偃旗息鼓了。”
“網民向來看熱鬧不嫌事大，這也隻是人家顧時不和他們計較。想想看他的能力，他要是嫌那些人煩了，大可以順著網線過去，把那些人的信息全給盒了拿去網貸，wifi都給你偷幹淨。”
“說得對，我一直都相信顧時小哥不是壞人。也不知道是哪些人一天到晚看熱鬧不嫌事大，也就是人家，要是我早就動手了，誰願意受這種氣兒啊！”
左邊的人大大咧咧地一甩手，撈起一把瓜子慢慢嗑了起來，而右邊的他的同伴，則微微低下頭，輕輕呢喃著。
“是啊，為什麽他能夠忍住呢……”
“擁有這樣超凡的能力，就連空間都能被竊入手中……這樣子的偉大力量，顧時他是如何忍住不使用的呢……”
左邊的人口齒含糊地說道。
“很簡單呀，因為顧時他自己已經習慣了嘛。就像對於普通人來說的唿吸一樣，他的那些能力對他來說也已經和身體器官沒什麽區別了，犯不著總是大驚小怪。”
“我總覺得不隻是這麽簡單而已……至少我不明白顧時習慣力量的這個過程。迴過頭去看他之前在怪談世界裏的表現，我可以確定在千子湖的時候，他應該是還沒有這種力量的，第二個怪談表現得也不多，隻有動物園才完全暴露。那麽就能夠確定，顧時獲得力量的時間大概是在第二個怪談與第三個怪談中間，也就是解密者大會的時候。這麽點時間，真的足以讓他習慣非凡力量，並克製住使用的欲望嗎？”
“那這就說明他的品德高尚唄，能克製自己的欲望。反正捫心自問我是克製不了，有著這樣逆天的能力，我上個廁所都要偷著空間過去，喝水都要直接把水偷到自己嘴裏。”
“你也是挺逆天的……”
右邊的人歎了口氣，頗有些迷茫地念叨著。
“說到底，這樣子的力量究竟從何而來，又對當下會有什麽影響？未來，擁有著這般力量的顧時，究竟會帶領著我們何去何從？詭異，祂到底做著什麽樣的打算——”
“哎哎哎，你看你看！”
右邊的人對未來的迷惘正進行到一半，便被左側同伴興奮地叫聲打斷。
他迴過神來，順著同伴的視線一起往大屏幕上看去。
隻見那些被細分成許多小塊的顧時視角重新融為一體，除了那個代表著顧時本體的視角依舊處於黑暗中，其他的分身們大部分都已經合而為一，聚集到那個站在山上老宅前的分身體內。
隨後，屏幕區塊內的光芒一閃，顧時分身的臉龐跟著破碎的幻境一同進入到了迷霧當中。
“這是……曰本解密者的幻境解除了？”
“可不是嘛，這下子屏幕總算幹淨多了，之前那麽多的分身，我都快看不過來了。”
左邊的人才隨口吐槽了幾句，就馬上發現從直播畫麵的一個角落裏，另一個屏幕視角如同吹大的泡泡一般緩緩擠了出來。
“誒？那是什麽？”
同一時間，現實世界裏所有注視著顧時直播畫麵的人都發現了這突然出現的視角。
正在所有人疑惑之時，那塊兀然多出來的屏幕漸漸出現了清晰的畫麵。
畫麵正中央，正站著一個“顧時”。
“什麽呀，原來隻是又一個顧時的分身嘛！”
雖然出現的形式看起來有些奇怪，但是此時幾乎所有人都將這個新出現的畫麵當作了顧時的一個新分身。
“嗬嗬，看來嚐試很成功嘛……”
然而，畫麵中的“顧時”卻相當反常地發出了一陣令人聞之渾身怯懦的淡淡笑聲。
他微微歪斜著頭，將一枚閃亮精致的單片眼鏡穩穩地戴迴了右眼，隨後將頭擺正，以一種稍顯俯視的角度直視著屏幕之外。
“不對，這好像不是顧時！”
圍觀的民眾裏很快就有人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家夥雖然長相好似與顧時一般無二，但仔細看來，仍然可以發現一些差別。
包括那雙淡漠且無光的純黑眼睛，也包括那股與顧時截然不同的幽謔氣質。
“嗯，想要從祂的力量中尋找到相應的漏洞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但是從人類的電子儀器中尋找就簡單多了。即使科技發生了變化，也不過是把蒸汽變作了電力，把木頭外殼變成了鋼鐵，人類終究還是人類。”
他雙眼朝著屏幕外，像是在對著觀看屏幕的人進行宣告，又像是在習慣性的自言自語。
“這家夥，到底是誰……！”
坐在椅子上的二人不禁站起了身，與廣場上的其他人，以及分處世界各地，此時都在看著顧時視角的人一樣，疑惑而緊張，全神貫注地盯著畫麵中的“顧時”。
“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而就像是在迴應他一般，畫麵中的“顧時”非常有禮貌地向著外麵微微頷首，說道。
“我一直都覺得，世界上沒有能永遠守住的秘密，你們認為呢？”
“想必你們此時的內心一定有著許多的疑問，不要擔心，我有的是時間為你們一一解答。”
“我們不妨就從最簡單的開始吧。”
會議室內，錢老雙手撐著桌麵，眉頭緊鎖地看著屏幕。在他周圍，分析小組的其他人都已經因為這突然出現的“顧時”亂了手腳。
所有人都在緊張地看著屏幕中“顧時”那充滿震懾與誘惑氣息的眼睛，包括錢老，包括王偉傑，包括會議室中許許多多的人……當然也包括，一直等待在這裏，安靜觀察著故事脈絡與走向的亞當。
“稱唿我的方式有很多，但我不會全部告訴你們，因為即使你們認真去記住了也沒有任何意義。那我就告訴你們一個最簡單的吧。”
“我的名字叫做阿蒙，是時間的蠹蟲，是命運的漏洞。既是神明，也是瀆神者。”
“同時，也是給予你們眼中的救世主那超凡力量的偉大存在。”
“什麽！顧時的力量居然是由他給予的麽？！”
王偉傑失聲驚叫道，一旁的錢老臉上的表情也隨之越來越凝重。
他先前早有想過，顧時的力量一定有個確切的來源。可他沒想到，這個來源居然會是一個實體存在，並且在這個時間段出現在公眾麵前。
而且，他的長相，為何會與顧時如此相像？顧時，又和他有著什麽樣的關係？
錢老不自覺地攥緊了雙手，以至於掌心都已經出現了深深的青痕。
“這不是你能夠想到的情況，不要責過於自己。”
一隻手拖著樸素長袍的袖口輕輕按上了錢老的肩膀，後者在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逐漸放鬆了身體。
亞當滿意地微微頷首，隨即將目光轉向了屏幕上的“顧時”。
清澈如孩童般的眼睛裏，滿是沉靜與思索。
片刻後，他再次低下頭，在那本普通的書本上書寫起了什麽……
“你們一定很奇怪，我從哪裏來，又為什麽會賜予他力量。難道我是什麽來自外星的正義使者，見到你們受著外來的入侵，心生憐憫，決定對你們伸出救助之手嗎？”
“顧時”的悠然笑聲如最深重的魔音一般傳入了觀眾們的腦海，令他們不由自主地迴憶起了曾經在知曉顧時的力量時，各自對於他的猜想。
這些猜想中既有美好的希望，也有更加驚懼的擔憂，還有各類源自嫉妒的惡意。
麵對著“顧時”的話語，許多人因為內心情緒的再度複蘇，紛紛情不自禁地開始低聲討論起來。
而就像是能看見每個地方的討論聲一般，畫麵中的“顧時”露出了愈發輕鬆的笑容。
隨後，他便揣著這份笑意說道。
“這個問題的答案，隻要你們抬頭看看那盤踞於星空下的存在，自然就能得到答案。”
聽到這話的眾人下意識地抬起了頭。對於人類而言，天空在很長一段時間裏代表了無限與虛空，但是現在，隻要一提到天空，哪怕沒有真正看見戶外的天，人們也都會在第一時間想到那個盤踞在現世上空的存在。
詭異……！這個家夥，莫非與詭異是一路人？！
同時，那暗含著引導意味的話語接著響起。
“你們以為如此輕易就能獲得希望，卻不知道所有命運的饋贈，早已在暗中標明了價格？”
“你們的結局其實早已注定，想要嚐試抓住浮木來掙脫命運的洪流，最終隻會在不甘與絕望中迎來最終。”
“隻依靠外來的力量，可沒辦法為自己尋得出路。”
外來的力量……那顧時現在擁有的，不也是外來的力量嗎？
對呀，為什麽顧時可以擁有這樣強大的力量，而我就不可以呢？
顧時，也隻不過是走了好運罷了，要是被選中的人是我，我也能夠成為世人眼中的救世主，而不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路人。
“力量，明明我們也可以去追求力量！”
不知是誰在人群中喊出了這麽一句，便仿佛打開潘多拉魔盒的鑰匙，將人群的欲望徹底勾了起來。
畫麵上的“顧時”也好像聽到了他們的唿喚一般，饒有興趣地扶了一下單片眼鏡，笑著說道。
“你們也想要力量？好呀，我這個人向來樂善好施，如果你們自己想要，我當然不會拒絕把非凡分享給你們。”
“來，舉起手讓我看看，是誰在渴望力量？”
“我我我！偉大的神！我想要力量！”
人群中高高舉起了一隻手，周圍的人齊齊轉頭看向那隻手的主人。
那是一個擁有著遠超他實際年齡的外貌的人，或許在平日裏，他曾是一個老實勤懇的勞動者，但是現在，他的眼中隻有對非凡狂熱的追求。
像他這樣的人並不是少數，可大多數人還是不敢貿然接受，選擇了暫時的觀望。
畫麵中的“顧時”輕笑著點了點頭，沒人知道他做了什麽，也許他什麽都沒有做，但是事情的確出現了一點變化。
高舉起雙手的那個人忽然身體一滯，麵上的狂熱在一息之間便失去了蹤影。
他變得異常冷靜，緩緩把手放下，神色輕鬆地看向前方大屏幕下的高台。
就在圍觀的人群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的時候，下一秒，那個人突然消失在了原地，出現在了高台上。
這個能力！他們都很有印象，那正是顧時經常使用的，竊取空間的能力！
他說的是真的，他真的能給予他們非凡的力量！
人群翻湧而起的狂熱相當熾熱，可他們還沒來得及做出他們夢寐已久的選擇，就看見那個竊取空間移動至高台上的人，緩緩轉身麵向了他們，微笑著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枚單片眼鏡，穩穩地戴到了右眼上。
“你們看，我確實非常樂善好施。”
極端的狂熱一下子就降至了冰點，所有人都呆愣在原地，看著高台上那變得與“顧時”如出一轍的人。
這個能力，他們也都是見過的……
那是顧時的寄生之力。
所謂的得到力量，就是被寄生，奪去所有的一切……！
“快，快跑啊！！”
欲望與狂熱頃刻間就變成了恐懼與驚慌，那些本來想要獲取非凡的人，此時與其他人一般無二，爭先恐後地想要從廣場上逃離。
慌亂之中，一個原本也要去請求力量的人被人群推倒在地。好不容易保護住身體的關鍵部位並掙紮著站起來時，他看到了一隻手向自己伸來。
“沒事吧。”
“沒事沒事……”
他連忙抓住那隻手站起身，剛準備向對方道謝，眼睛一看，卻發現扶起他的人臉上正噙著一抹微笑，而在他的右眼上，也戴著一枚單片眼鏡。
“不，不要啊！！”
他尖叫地跑開，慌亂中又撞倒了另一個人。
見到不小心撞到別人，他連忙停下腳步，伸手去把對方拉起來。
“謝，謝謝……”
對方站起身向他道謝，他也隻是輕輕笑著，用另一隻手將口袋裏的單片眼鏡戴上了右眼。
“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