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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霧漸漸向上方蔓延,在外留派守衛已經沒有必要,俄洛伊邀請所有人進入巴茹神殿。


    喬希起初還有所猶豫,俄洛伊看出了他的躊躇,一笑了之。


    娜迦卡波洛斯看重萬事萬物的運動,並不在意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


    「運動」這個概念十分抽象。


    以巴茹教派的定義,生命在於運動,它當屬宇宙運動前行,全因萬物汲汲追求各自的欲望。


    所以,墮落的暗裔曾經因恕瑞瑪的隕落而互相征伐、為禍人間,屬於停滯不前,被娜迦卡波洛斯而厭棄。


    但當他們被星靈宿主聯合人類封印,意圖掙脫出來,又屬於迴歸運動本身,自當受到娜迦卡波洛斯和她信徒們的推崇。


    喬希不理解巴茹人的腦迴路,而自進入巴茹神殿之後,露妮希亞卻已一言不發,就連喬希叫她都一聲不吭。


    按她以前的性子,如果遇到這種情況可是要大肆嘲諷的。


    看起來,娜迦卡波洛斯的確給了她相當大的壓力。


    守衛們反手插上多道門閂,喬希幾人跟隨俄洛伊的步伐,往大殿深處走去。


    比爾吉沃特的巴茹神殿遠沒有曾經的福光島壯闊宏偉,甚至比不上隨便一個學派儲存典籍卷軸的書庫大殿。


    除了一些代表巴茹文明的特殊符號外,周邊的木製牆壁上唯一的修飾隻有一張張詭譎怪異的畫卷。


    一團團抽象的觸手糾纏盤繞,有的從海底升起,騰起參天海嘯;有的則從雲端垂落,擾亂蒼穹。


    而這恰巧符合娜迦卡波洛斯名字的本意——催動海洋與天空的無休巨獸。


    「這是他們信奉的神靈麽?」格溫眨了眨異彩瞳眸,眼底閃過一絲好奇。


    「娜迦卡波洛斯與死亡對立,她是蟒行群島的生命之主,無上運動的本身,她鄙棄一切停滯不前的行為。」


    令喬希和格溫驚訝的是,俄洛伊竟然用的是卡瑪維亞語迴話。


    察覺背後喬希與格溫端詳自己的眼神,俄洛伊迴頭看了一眼,「認為我會卡瑪維亞語很奇怪麽?我叫俄洛伊,娜迦卡波洛斯的真者。」


    她向格溫自我介紹道。


    「是有點。」喬希說,「卡瑪維亞延續至今了麽?」


    當年和佛耶戈大戰時,萊卓斯和瑞茲前去埋伏赫卡裏姆。


    如果瑞茲沒有拋下萊卓斯,至少這位國王的禦前劍士不會有事。


    而喬希當時感知到卡莉絲塔遠離了戰場,但後續情況如何,他就不得而知了。


    喬希話音剛落,格溫倏然像想到了什麽,黛眉微顰,也提到一個名字:


    「還有……卡莉絲塔?她是伊蘇爾德最要好的朋友,好姐妹,佛耶戈的……」


    她咬了咬牙,臉色一黯,「她還是佛耶戈的侄女……但佛耶戈當時差點殺了她,我都看到了。」


    俄洛伊驚異地瞥了格溫一眼,並未提出疑問,隻是搖頭惋惜:「卡莉絲塔和萊卓斯當時都幸存下來了,但他們返航卡瑪維亞時,那個國家已經陷落。


    ….


    「他們本可以找個美麗的地方安度餘生,不過他們選擇了抗爭。」


    俄洛伊停頓片刻,「他們加入了光明哨兵,與福光島學者一同找尋解除破敗詛咒的辦法……他們生育了三個兒子和兩個女兒,一生還算美滿,血脈流傳至今。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們繼承了卡拉·黑伽亞裏之姓的嫡係血脈應該是一對剛剛成年的雙胞胎兄妹,分別叫萊斯利和卡洛婭。」


    並非所有人都能像瑞茲那樣,在收集世界符文的過程中被某一塊的魔力滲透影響,無限


    拉長了壽命。


    聽俄洛伊的語氣和說法,卡莉絲塔和萊卓斯應該是壽終正寢。


    但喬希疑惑的是,明明約裏克能憑借生命之水存活千年,而他先前又讓瑞茲偷偷收集了許多生命之水,都藏於城外那座禁足所用的宅邸。


    卡莉絲塔和萊卓斯兩人沒有借助生命之水活到現在麽?


    不過正當喬希打算詢問時,格溫開口岔開了話題,讓他不得不把這個想法暫存腦後。


    「那他們沒有找到解除破敗之咒的辦法麽?」


    俄洛伊搖搖頭,「那把王者之劍……不,應該叫破敗王者之劍了,海力亞學者和哨兵們認為它是破敗的源頭,但有人把它藏了起來,哨兵們沒能找到。」


    喬希的腦海中下意識地繪製出錘石的樣子。


    這個家夥死時尚早,但以詛咒的姿態迴歸,他的心靈比起生前更加殘虐,不留絲毫人性。


    如果沒有喬希的介入,有關福光島破敗化的所有陰謀詭計都與錘石有關。


    而對於現在的暗影島,錘石也一直覬覦著破敗王者掌控黑霧的力量……


    「我們到了。」


    俄洛伊粗獷穩重的嗓音將沉思中的喬希思緒喚迴現實。


    對比巴茹本就不算寬敞的外殿,內殿更相形見絀了。


    狹窄的環境擠滿了麵帶恐慌的婦女和兒童,巴茹守衛擋在內殿門前,隨時準備關閉一看就不算結實的木門。


    粗略估計,這裏大概有兩百多號人。


    人群為俄洛伊讓開道路,菲耶特、蓋溫和三位水手很有自知之明地停留在外圍,而喬希和格溫依然跟隨真者,進到最裏側的海怪觸手神像之前。


    俄洛伊放下神悉,跪坐在早已準備好的蒲團上。


    蔓延在外的觸手收迴石像內,溢散的生命氣息漸漸收斂。


    在沒有俄洛伊的觸碰下,神悉很快恢複成普通的石像模樣,看不出絲毫異樣。


    「還有什麽要問的麽?趁現在。」俄洛伊閉眼凝神,「我要召喚神力驅散黑霧了,必須集中精神。」


    「還有……」喬希剛說出口,剩下的話卻卡在喉口,不知道該怎麽表述。


    剛剛在神殿之外,俄洛伊隻提及阿狸正在等自己,隨後未有隻言片語涉及到她。


    他很想了解阿狸的近況,還有過往的所有……


    隻是就現在的情況來看,似乎並不合適。


    俄洛伊睜開眼縫瞄了眼喬希糾結的表情,就跟「過來者」似的笑嗬嗬道:「你想問阿狸的事吧?」


    喬希脖子僵硬,點了下頭。


    「我已經差遣守衛去找祭祀了,他們會將你迴歸的消息傳達至德瑪西亞那邊……當然,用的是魔法。


    「剛好,連帶著傳達今晚蝕魂夜提前到來的消息,阿狸應該會親自帶領光明哨兵來調查情況,你隻需再等些時日就夠了。」


    今天還有一章!!


    (本章完)


    大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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