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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關內衛相鬥的記載,獨孤朔並未見過,反倒是內衛剿滅春秋道的奏疏,獨孤朔卻在大統領晏清芳家的暗格中無意瞥過一眼。


    春秋道鼎盛之時,便是武皇罷黜李賢、李顯之時。


    當時皇太子李賢為人仁義賢德,深受擁戴,高宗欲將帝位傳於,身居後位的武則天明裏暗裏反對,李賢居太子位僅五年,便因謀逆罪名,被貶為庶人,流放到巴州了。


    當時因立太子之事朝中一些大臣與武則天多次辯爭,以致些許舊臣招來殺身之禍,於是廟堂及江湖各處的反對者跳出來與武則天衛士相互廝殺。


    這些人被稱為春秋道。


    至於春秋道起源於何處、何時,由何人組建,又由何人統領,並無實據可考。


    春秋道大肆屠殺武則天近屬衛士,以晏清芳為首的衛士暗中荼毒春秋道人,兩幫人因此結下仇怨。


    春秋道與武則天衛士的廝殺,不僅引來武則天警覺,更是惹得高宗不滿。


    於是便有了晏清芳率眾剿滅春秋道一事。


    至於當時的情勢如何,獨孤朔無從知曉。僅有的便是那道躺在暗格之內的奏疏,獨孤朔依稀記得案牘末尾的那幾句話:“春秋殘暴,擾亂廟堂,今得神助,盡數誅滅,上奏聖人,下撫人心,以安後世!”


    至於奏疏上所記載與春秋道之實如何大相徑庭,獨孤朔辯不清楚,也無力深究。


    那四人見獨孤朔亮出千牛刀,也不搭話,齊齊拔出刀來,迎著獨孤朔便逼將上去。


    獨孤朔心中自是千算萬算,也終無一生還之路。


    交手片刻,獨孤朔便覺四人身手了得,招式變換之間全然是內衛的陣法。


    他細細辨認四人,心中越發堅定其絕非內衛中人。他雖統領左司,卻也見過右司許多人,眼下這四人絕無麵緣。


    那四人仗著陣法,絲毫不給獨孤朔還手之機。


    獨孤朔本舊傷未愈,眼下雙拳難敵四手,好在那四人並不知曉這陣法之奧妙,獨孤朔猜測教習陣法之人暗中留下一手,另一則這陣法乃是他與裴策等人共創的,其中些許缺憾他最為清楚。


    依仗此,他一麵勉強支撐著四人輪番交手,一麵思忖著退路,當下四人雖是配合嫻熟,但招法走位缺手,給了獨孤朔可乘之機。


    他佯裝敗退,故意往後院退去。


    草廬後院院牆中置酒壇,外結草繩而成,牆內藏有諸多老酒,乃是獨孤朔師兄天河之最愛。獨孤朔少年之時,與師兄天河跟隨晏清芳居於長安,天河常因偷酒被晏清芳責罰,後來獨孤朔隨晏清芳進了皇宮,貪酒的天河醉心醫術,辭了晏清芳浪跡江湖去了。


    及年長時,天河懸壺濟世,每每遇到美佳肴酒,定是一醉方休。及走遍名山大川,便在此珍藏了天下名酒。


    那四人見陣法一時不能取勝,遂兩兩交合,一個用刀一個用箭,刀中藏劍,箭裏走拳腳,竟直將獨孤朔逼在院中角落。


    偏是此刻,獨孤朔舊傷複發,幾番格擋之下已然力不從心,一個內衛忽然擊出一掌,獨孤朔便再也立不住身子,單刀撐著,吐出幾口鮮血來。


    夜色漸暗,四下暗黑了幾分,一人當下點起了火把。


    獨孤朔見了,計從心起,暗暗歡喜。遂輕試嘴角血跡,艱難地立起身來。


    那四人見了,複又逼近來,獨孤朔勉力應對,一時連著走空了幾刀,身上便被傷了四五處。


    眼下別無退路,獨孤朔隻覺天昏地暗,來不及舉刀格擋,便是四刀迎麵齊齊砍將下來。


    獨孤朔嘴角輕笑,不再阻擋,好似心中依然認命了一般,任由千牛刀砍落下來。


    卻是暗夜中忽然一聲大喊,一短劍淩空襲來,四內衛急急翻身迴護,獨孤朔才偷了片刻生息。


    定睛看時,乃是蕭楚楓,獨孤朔不由地熱淚一滾,苦笑一聲,心底又燃起一絲希望。


    蕭楚楓也不與幾人纏鬥,迎麵刺了數劍,被化解之後,淩空躍牆而來,執劍擋在獨孤朔身前。


    “獨孤兄別來無恙?”


    獨孤朔看了一眼蕭楚楓,從憔悴的麵容中勉強擠出一絲笑意,說道:“還死不了!”


    “我看這些人的服飾佩刀,如你一般,也該是內衛的人,何故自相殘殺起來了?”蕭楚楓不看獨孤朔,舉劍鬥將上去,嘴中囫圇地問道。


    “此事說來話長,容日後細說也不遲!”


    才鬥了十數迴合,蕭楚楓已然敗下陣來,胳膊、肩胛等處被千牛刀傷了,鮮血慢慢滲出來,虧是獨孤朔連發了兩支冷箭,才得脫身。


    “獨孤兄,這陣法甚是厲害,得想個法子呀!”蕭楚楓喘著粗氣,僂身雙手拄著長劍說道。


    “蕭兄不必惶恐,且隻管再去衝陣,我已有法子!”蕭楚楓聽了,又迴頭看了一眼獨孤朔,將信將疑地去了。


    獨孤朔定了定神,晃了晃破爛衣衫從腰間解下弩箭,對著四周草牆“唰唰”連射數箭,隻聽“鐺鐺鐺”幾聲響,酒便從草牆中流了出來,霎時院中酒香彌漫。


    獨孤朔見了,又晃著身子斜靠在牆上,舉刀又是一頓亂砍。眾人不明他是何緣故,也不理會。


    待砍了兩麵牆,他朝蕭楚楓喊道:“蕭兄小心,某來幫你!”說著,又是“唰唰”兩箭。這兩箭皆是擦著蕭楚楓的衣襟去的,直嚇得蕭楚楓一邊舉劍格擋,一邊慌亂跳著身子,那四人也跟著跳,直到蕭楚楓背轉到了門口一側。


    獨孤朔瞅著時機,滾身翻過去,立在蕭楚楓身後,對著舉火把的暗衛便是一箭,那人側身躲閃,刹那間,獨孤朔一把扯下後背上破開的內襯,繞在箭簇之上,又朝那人背後的火把一箭射去,箭簇擦著火把燃燒起來,落在草牆之上,箭簇上的火苗頃刻間便引燃整個草廬後院。


    獨孤朔旋身奔出,用盡氣力躍至草屋頂上。嘴中大喊道:“蕭兄守住出口!”


    蕭楚楓一眼已然洞見了獨孤朔意圖,翻走退身之時,左右兩手門死死拽住門環,將院門封了。


    院內頃刻火起,寒氣伴著酒氣、火助風勢席卷起來。


    那四人慌亂了手腳,欲奪門而出,卻被蕭楚楓死死拉扯著,便對門淩空放幾箭,蕭楚楓左右閃躲避開。四人無法出得門,隻得相互借力欲越牆出去,待稍有露頭,獨孤朔便舉箭發矢,一箭一個,霎時四人便倒在院內被大火吞噬了。


    待大火燒了片刻,獨孤朔才掙紮著翻牆下來,卻立不住身子,摔在地上,蕭楚楓撇開手中門環,撲過去攙扶起來。


    兩人四目相對,相視一笑,互攙著往外去了。


    蕭楚楓故意避開街市,沿著暗巷迴了住處,又脅迫了兩三個郎中,星夜為獨孤朔醫治,乃是後話,先不絮煩。


    卻說獨孤朔一連昏迷四五日才醒來。


    這日兩人閑話一番,將分離後諸事相互說了一番。


    原來當日蕭楚楓與獨孤朔一行分別之後,便徑直往梧州拜求了獨孤朔師兄天河,因是有了獨孤朔親筆信箋,天河便出手醫治了蕭楚楓帶去的營州人。


    至於其中細處,蕭楚楓並未詳盡。


    卻說臨近冬至某日,天河收到飛鴿傳書,便急急來與他二人辭別,也未作拾掇急急去了,臨走之時交代說若有急事,可往洛陽草廬尋他。


    蕭楚楓自照著顧營州人,眼見其漸漸恢複,便想著迴長安向文將軍家人報喪之事。正是路過洛陽那日,蕭楚楓便打聽了草廬之處,往來拜謝天河,卻未料撞見了內衛四人與獨孤朔的纏鬥,本不想摻和的他見獨孤朔身受重傷,不得已才出手。


    獨孤朔心中一時無力甄辯蕭楚楓所言虛實,遂將神都內衛之事隱去不說,卻說自己因是在教坊司得罪了宰輔大人,宰輔大人便派這些喬裝內衛之人追殺他。


    當下天河不知所蹤,自己也是十分擔憂,但其心中更為擔心林風晚。


    蕭楚楓聽了連連點頭應允,卻不知信與不信,兩人隻話到後半夜才罷。


    而後獨孤朔又靜養了三日,直到臨近萬國來賀的日子了,才收拾著往內衛司去了。


    徐胃見了獨孤朔,一時竟淚眼盈眶,緊緊擁住道:“獨孤朔你還活著呀!真是太好了,這十數日,我與幾位兄弟幾近將神都翻了個遍,也尋不得你蹤影,當真以為你遭遇不測了…”徐胃說著,故意提高了嗓門。


    獨孤朔聽了,咳嗽了幾聲說道:“也不甚要緊,隻不過染了麻風,不敢輕易見人,躲起來罷了!”


    徐胃聽了,猛地撇開身子,後退幾步,在一旁的上官衣身上擦了擦雙手,露出嫌棄的神情來。


    眾人聽了,也不由地退步躲開身去,隻惹得獨孤朔好一番笑。


    才進屋坐穩,說了幾句話,晏清芳便派人喚獨孤朔,獨孤朔辭了眾人跟著去了。


    與晏清芳閑話了一番,獨孤朔隻推作身染頑疾,其餘皆隱忍不言,獨孤朔又見探不出晏清芳口風,臨近午時便要去了。


    晏清芳見他要走,悶聲說道:“天河來過了,他說你遭遇內衛追殺,可有此事?”


    獨孤朔未料得晏清芳此問,心中一驚,一個念頭便在他腦中閃過,他忙作鎮定,揖手笑道:“確有追殺之事,但以徒兒推斷,該是宰輔的家奴喬裝的,神都上下盡皆知我在教坊司砍斷他外甥一條手臂之事,想來這仇是化解不開的,他派人來殺我,化身內衛,也是情理之中!”獨孤朔說的輕鬆自然,聽起來毫無破綻。


    晏清芳微微點頭,“嗯”了一聲,依舊自顧自看著書。


    獨孤朔斜眼瞟了瞟,但見其未有絲毫不安神情,遂將捏著的一把冷汗稍稍鬆備了些,便委身退了。


    晏清芳並不留他。出了門,獨孤朔心中稍稍安了些。


    看來天河他們並未受到內衛傷害。


    才出門,獨孤朔迎麵碰上徐胃,便揖手道:“徐大人有禮,你也知道我那宅子被大火毀了,勞煩徐大人給右司的兄弟說一聲,這幾日我先借住內庭,待另擇了住處便走!”


    徐胃聽了,愣了愣神,對獨孤朔道:“獨孤統領可是陛下跟前的紅人,莫說借住內庭幾日,便是在宮中小住也不在話下…”


    “莫要胡言,與你說的偏是正經事!”


    徐胃聽了,哈哈道:“好好好,這便給內庭司囑托去吧!”


    “謝過徐兄!”獨孤朔揖手謝罷之後,便揚長而去。隻留下徐胃一頭霧水,好似熱臉貼了冷屁股一般,無趣地搖頭走了。


    話不絮煩,卻說是夜本是徐胃當值,夜半之時孤燈無趣,忽地想起獨孤朔來,便往宮中管禦膳的公公那裏尋摸了些吃食,喜悻悻地去了獨孤朔居所。


    因是獨孤朔說身染麻風,居所近處並無人敢靠近,四下燈火悄然,甚是孤涼,偶聽有幾聲野貓叫喚。


    屋中也未點火燭,徐胃推門進去,月光映在地上亮堂堂的,便躡手躡腳來到床前,本想嚇獨孤朔一嚇,卻是床上空空無物,徐胃撲了空,幾乎跌了一腳,遂氣唿唿的罵了幾句。


    當下燃起燭燈,看向屋內各處,沒有絲毫痕跡,他腦中一時糊塗起來,好似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看向門外一輪圓月,喜不自勝,遂吹滅燭火,任由銀霜月光鋪滿地麵,獨坐對飲吃將起來。


    不知過了多少時辰,略略似有醉意。


    忽聽地宮中亂將起來,四下叫喊聲連天,他探出頭去看一看,但見迎麵不遠處火光滔天。


    他複坐穩身子,又飲一杯酒,嬉唱道:“宮中各處,時常走水,乃是尋常,何必驚慌!”便一動不動了。


    又是一番叫喊聲,他忽地一驚,大叫一聲“不好!”才猛地驚覺起走水的乃是內衛司的案牘庫。


    案牘庫興建於天授元年,所存皆為內衛商討備案了的陳年舊檔,素日裏由內衛司看管,今年才移交由禁軍巡管。


    因是年久殘破,除了定期歸庫的人,平日鮮有人跡。


    此番案牘庫走水,連著燒了一旁宮廷的禦膳間,一時引發宮中各處奔走相救。


    獨孤朔氣喘如牛一般跑迴內庭居所之時,迎麵與出門的徐胃撞個滿懷。


    獨孤朔一襲夜行衣,左手提刀、右手抱著絹帛包裹。


    兩人四目相對,仿佛時間靜住一般,隻盯了片刻,徐胃才向著獨孤朔問道:“如此扮相,怎做了賊一般?”


    獨孤朔腦中萬千思慮,怒目睜著看了徐胃一眼,遂不問緣由一把扯將過來,嗬道:“快迴去,快些往內衛司去,今夜便是天塌了,你隻管一口咬定沒有出內衛司的門!”


    徐胃本是醉酒懵懂,忽被獨孤朔這怒獅一般驚嚇,酒氣霎時化作冷汗,連吞著口水,點頭應道:“便去!便去!”便真頭也不迴的去了。


    他雖不明其中緣由,但卻十分信任獨孤朔,但凡獨孤朔所言,便是自己想不明白,也定是知曉有他的道理。想著,撒開腿往內衛司奔去。


    待徐胃走遠了,獨孤朔定一定神,隨手關上門又褪去夜行人,細細擦拭了一番額上鬥大的汗珠後,才吹燃桌上火折子點起燭燈,將絹帛拿在手中細細看了一番。


    “慕曉風”乃是天河母親的名字。


    獨孤朔又擦了擦眼睛,是慕曉風沒錯,順著一行行名字往後看去,又有兩個熟悉的名字,他從懷間取出從營州和宅子中內衛身上摘下腰牌,比對一番,名字沒有錯。


    他又迴想了一番那兩人的身材及樣貌,推斷年紀也近似。


    獨孤朔腦海中兀地閃出一個可怕的念頭。他推想這些原本應被屠殺的春秋道人或許沒有死,而是被人換了另一種身份,成了散布在各處的暗衛……


    他不敢再往下猜想。


    他看過晏清芳關於剿滅春秋道的奏疏,如果那些人並沒有死,那就意味著晏清芳呈給武皇的奏疏內容是假的,真正的春秋道已然存續,按武皇登基的年月來算,已有十數年了。


    他忽然隱隱覺得,他在營州那日的感覺或許是真的。


    可眼下這些全都不重要了,他盜取了萬國朝賀天樞布防圖,又殺了禁軍統領,燒毀了案牘庫,這隨便一件便都是滅九族的大罪。


    但他心裏也清楚,今日被徐胃撞見了,他日查出了徐胃擅離職守,一徐胃的秉性定是扛不住內衛的酷刑,不過數日,禁軍和內衛便能找到他。


    獨孤朔拍著桌子,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任憑捶足頓胸也於事無補,事已至此,他也沒有法子了,隻得硬著頭皮往前走。


    換上官衣,將東西揣在懷間,假意往去救火,趁著混亂溜出了宮門。


    卻說當夜之事如何?


    原是獨孤朔早就算計好了時辰,隻推說宅子被燒,借住內庭司,便是為了趁著禁軍輪換的間隙,偷偷溜進案牘庫。


    這本是一個尋常夜晚,換作往日,並無人覺察,卻是這夜東風起,將本未閉緊的案牘庫院門吹了開來,獨孤朔因是潛在塔庫之中並未察覺,卻被巡夜的禁軍發現了。


    這夜巡皇城的禁軍名喚作葉真,官居副統領,乃是靠庇佑的“門蔭”做的官,身有武藝,被封為禁軍從五品副統領。


    他見案牘庫院門微微張開,便命眾人繼續巡查,獨自順著院落進來探看,也是他不讀三經,身無長進。但見了案牘庫之內隱隱有火光,想著是進了賊人,便要自己獨身捉拿,好博取功業。


    當是時,獨孤朔已然取了布防圖,隻想著看能否在此尋些有關暗衛蛛絲馬跡,未料的葉真進來,將他逮個正著。


    葉真悄身立了片刻,遂識破了他的身份,長哼一聲道:“獨孤統領,這大半夜,穿著夜行人鬼鬼祟祟潛藏在此,意欲何為呀?莫不是要盜取機鑰?”


    獨孤朔眼見被識破身份,轉身疾走,那葉真緊隨案牘架一側,又朔道:“休走,且與我到內宮大總管跟前辯說!”


    獨孤朔不糾纏,隻欲奪門,那葉真見了,長劍輕揮,腳踏門扇,將門帶上了。


    接著往前走了幾步,舉劍對著獨孤朔道:“莫以為不出聲我便不能認你,你可知私盜案牘庫乃是死罪?且將你拿了,交到大總管處,豈不是大功一件!”說罷,揮劍來攻。


    獨孤朔眼見葉真疾來,不敢戀戰,隻往後麵竄去,葉真撲了空,急往門口去。


    但不見獨孤朔身影,葉真邊走邊以言語相激。


    仍舊不見獨孤朔迴應,約莫片刻,葉真心中氣憤,發起狂來,將眼前一排架子推倒,前排的架子傾倒時帶動了後排的,霎時相隔較近的三排架子一一倒了,獨孤朔本藏匿其中,險些被砸中,隻得揮刀破開躍身出來。


    葉真見了,躍身奔來,持劍與獨孤朔千牛刀鬥將一處。


    兩人武功伯仲上下,相互躍鬥,隻從低處打至高處丈,兩一追一走,一刺一閃。


    葉真年長獨孤朔幾歲,獨孤朔與之也僅數麵之緣,並無私交。


    葉真當下以為吃定了獨孤朔,便傾力相鬥,獨孤朔被葉真快劍逼迫的沒了法子,隻得躍身閃躲,時而走高、時而越低,最後竟順著柱子往上攀爬閃躲,葉真見接連數十幾招傷不得獨孤朔分毫,更是越發氣憤,遂使出周身解數,將獨孤朔逼在柱子纏繞,不敢有絲毫分神。


    獨孤朔一手抱住力柱,一腳踏案牘架上,借力往上攀去,葉真緊隨其後,兩人又從地上鬥到架頂之上,獨孤朔且戰且退,旋身躍至另一側架定上時,兩人皆已氣喘籲籲了。


    兩人隔著中間一根柱子,刀劍相向,立在兩側。


    葉真又罵了幾句,獨孤朔依舊不答話,若是尋常時候,葉真定會叫外麵同巡的禁軍進來,隻怪他此番太心急,竟擔心其他人搶功勞,便是死也不叫喊。


    這也是獨孤朔最為擔心的事,若是禁軍圍困上來,他今日便是有翅膀也脫不開身了。


    獨孤朔見他不叫喊,心中稍稍安了些。任由他破口咒罵,卻絲毫不在意。


    葉真見獨孤朔並不上當,遂退身幾步,便要躍身過來與獨孤朔再戰。


    獨孤朔再也無心戀戰,隻想著脫身,遂瞅了空隙,待葉真躍身淩空未防備之時,突發一箭,正中了胸口,葉真頃刻摔落下去。


    獨孤朔擔心葉真使詐,緊跟著躍上柱子,再發一箭。


    當葉真落地之時,竟將案牘庫的地麵砸出一個洞來,徑直墜落下去,獨孤朔順著柱子滑下去時,葉真已沒了氣息。


    案牘庫之下還有密室,柱子竟直通了底部。


    他從懷中摸索火折子時空空如也,他伸手從葉真身上尋摸出來,便見那一箭正中胸口、一箭刺穿脖頸,血跡順著地麵流了出來。


    待火光照亮密室四周,內間並不寬敞,各處落滿灰塵,別無他物,牆壁上有個壁龕,裏麵放著一個絹帛包裹。


    獨孤朔小心翼翼翻開,便見到了那本奏記。


    獨孤朔看得出了神,忽覺頭頂之上一片光亮,遂急順柱子攀出來時,大火已從倒塌的案牘架下燒將起來了,整個案牘庫亮如白晝。


    原是他本將火折子插在燭台之上,被葉真逼的緊了,顧不得取,而後架子倒塌,砸翻了燭台,才引燃了散落的信箋舊檔。


    獨孤朔才立住腳,就聽得院外喊聲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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