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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德訪孔明不遇,悵然而迴,忽見一人自山僻小徑而來,大喜,以為是臥龍先生,忙下馬上前施禮問之。來人曰:“將軍何人?”玄德曰:“劉備也。”來人曰:“我非孔明,乃孔明之友,博陵崔州平。”玄德喜曰:“久聞大名,今幸相遇,乞席地一談。”二人對坐林間石上,關、張侍立於側。


    崔州平曰:“將軍何故欲見孔明?”玄德曰:“方今天下大亂,四方紛紜,備欲見孔明,求安邦定國之策。”崔州平笑曰:“公欲定亂,雖是仁心,但非其時也,自古以來,治亂更替。秦末,天下鼎沸,高祖斬白蛇,平定華夏,四海由亂轉治。至哀、平兩帝,曆世二百載,王莽篡逆,由治轉亂。光武中興,重整河山,自亂入治,迄今又二百年矣。桓、靈二帝失德,朝綱敗壞,豪強兼並,士民流離,幹戈四起,此由治轉亂之時,未可圖定也。將軍欲使孔明違天逆時,恐徒費心力,豈不聞‘順天者逸,逆天者勞。’數之所在,不能奪之,命之所在,不能強之。”玄德笑顏曰:“先生所言,誠為高見。然,備為漢室之胄,義當匡扶社稷,不敢委之於命與數。”崔州平曰:“山野村夫,不足與將軍論天下大勢,方才所雲,胡言亂語耳。”玄德曰:“蒙先生賜教,備感激不盡,但不知孔明何處去了?”崔州平曰:“我正欲訪之,亦不知其所往。”玄德曰:“請先生同至新野如何?”崔州平曰:“愚久居山林,閑散成性,無意功名,容它日再敘。”言罷,長揖而去。


    玄德、關、張上馬而行。張飛不樂曰:“未見孔明,卻遇腐儒,空費口舌,白耗時光。”玄德曰:“先生所言,亦是隱賢之見,三弟不可無禮。”劉備迴到新野,差人打探。不覺一月有餘,忽報:“臥龍先生已迴。”玄德大喜,即令人備馬。張飛曰:“量一村夫,大哥何必親往?使人喚來可也。”玄德叱曰:“休得胡言。孔明乃當今大賢,豈可使人招之?”於是,三人乘馬,再訪孔明。


    時正冬月,彤雲密厚,行不十裏,忽,朔風瑟瑟,大雪霏霏,不一時,山如玉簇,林似銀裹。三人冒雪前行,張飛牢騷曰:“天寒地凍,尚不用兵,豈宜遠見無用之人乎?不如且迴新野。”玄德曰:“我正欲使孔明知我誠意,若三弟怕冷,可獨自先迴。”張飛曰:“死都不怕,豈怕冷耶?但恐大哥空勞耳。”玄德曰:“勿再多言,相隨同去。”三人頂風冒雪,一路北進。


    馬行百餘裏,前至隆中,風雪雖停,堆積甚厚,篁竹彎腰,鬆抖玉屑。見一小店靜臥道旁,炊煙嫋嫋,忽聞歌賦之聲,自酒店飄出。一人撫案歌曰:“壯士功名尚未成,哀哉久不遇陽春。八百諸侯不期會,白魚入舟涉孟津。高陽酒徒起草中,長揖芒碭隆準公。三尺青鋒平天下,至今誰當論英雄?”此歌方罷,又一人撫案歌曰:“高皇創基四百載,桓靈二帝火德衰。青蛇忽下禦座旁,奸雄群寇皆鷹揚。我輩長嘯步雲走,閑來野店飲黃酒。獨善己身盡日安,何須千古名不朽。”歌罷,二人開懷大笑。玄德喜曰:“此歌意境高雅,臥龍先生必在此處。”遂下馬入店。


    見二人憑桌對飲,一人白麵長須,一人古貌清奇。玄德施禮問曰:“臥龍先生在此否?”長須者曰:“公何人?尋臥龍何幹?”玄德曰:“某乃劉備,欲訪臥龍先生,求教濟世之策。”長須者曰:“我二人非臥龍,皆其友也,吾乃潁川石廣元,對坐者汝南孟公威。”玄德喜曰:“備,久聞二公大名,今幸得見,敢請二公同往臥龍岡一敘,如何?”石廣元曰:“我等乃山野懶散之人,不曉治國安邦之術,不勞下問,明公請自上馬,尋訪臥龍。”玄德拜辭,出店上馬。


    踏雪至莊前,再扣柴扉。童子出,玄德問曰:“先生在否?”童子曰:“正在堂上讀書。”玄德大喜,隨童子而入。至中門,見一對聯:“淡泊以明誌,寧靜以致遠。”辭意清雅,筆鋒飄逸。忽聞吟詠之聲,移目處,見草堂上一少年,傍爐抱膝而吟曰:“鳳翱翔於千仞兮,非梧不棲,士伏處於一方兮,非主不依。樂躬耕於隴畝兮,吾愛吾廬,聊寄傲於琴書兮,以待天時。”


    玄德聞賦,神清氣爽,待其吟罷,入草堂施禮曰:“備,久慕先生,無緣拜會,昨造仙莊,不遇空還,今特冒風雪而來,得瞻道貌,實為萬幸。”少年忙起身答禮曰:“將軍莫非劉豫州,欲見家兄乎?”玄德驚訝曰:“先生非臥龍也?”少年曰:“我乃臥龍之弟諸葛均,我兄弟三人,長兄諸葛瑾,今在江東孫權處為幕賓,孔明乃二家兄也。”玄德曰:“孔明在家否?”諸葛均曰:“昨日,崔州平來邀,出外雲遊去矣。”玄德曰:“何處仙遊?”諸葛均曰:“或訪道友於山林,或樂琴棋於洞府,往來莫測,不知所向。”玄德歎曰:“備,福薄命淺,兩訪不遇大賢。”諸葛均曰:“稍坐獻茶。”張飛曰:“天寒地凍,先生既不在,請大哥上馬速迴。”玄德曰:“我等迎風冒雪而來,如何不留一言即去?”乃顧諸葛均曰:“聞令兄臥龍先生熟諳韜略,能告知一二否?”諸葛均曰:“不知也。”張飛不滿曰:“問他何益?大雪又起,不如早歸。”玄德叱退張飛。諸葛均曰:“家兄不在,不敢久留將軍,容家兄改日迴拜。”玄德曰:“豈敢勞先生尊駕,數日後,備當再來拜謁。乞借紙筆,留一書呈達令兄。”諸葛均令小童,進上筆墨紙硯。


    玄德提筆書曰:“備,久慕高名,兩次晉謁,不期空迴,悵懷難勝。備係漢室苗裔,目睹朝綱崩摧,奸雄亂國,下陵上替,天子蒙塵,五內俱焚。然,空有匡世之誌,實乏經綸之策,仰望先生秉忠義,垂仁慈,慨然展呂望之鴻略,子房之妙算,天下幸甚!社稷幸甚!謹此呈達,惟希照鑒,再容齋戒,趨拜仙顏。”玄德書畢拜辭,諸葛均送出莊外。


    玄德牽馬方欲行,忽見童子招手唿曰:“老先生來也。”玄德舉目觀瞧,見溪橋之西,一人暖帽遮頭,狐裘蔽體,騎一毛驢,後隨一童,踏雪而來,且吟詩曰:“一夜北風寒,萬裏彤雲厚,長空雪亂飄,改盡江山舊,仰麵觀太虛,疑是玉龍鬥,紛紛鱗甲飛,頃刻遍宇宙,騎驢過小橋,獨歎梅花瘦。”玄德大喜,忙上前施禮曰:“先生踏雪而歸,劉備等候久矣。”來人忙下驢答禮。諸葛均在後曰:“此非家兄臥龍,乃家兄嶽父黃承彥也。”玄德曰:“先生方才所吟,似鶴鳴九霄,極其高妙,何人所作?”黃承彥曰:“老夫在小婿家觀《梁父吟》,記得此篇,方過溪橋,見籬間梅花,偶感吟之。”玄德曰:“曾見令婿否?”黃承彥曰:“雪日無聊,老夫前來看他。”玄德拜別了老先生,乘馬而歸。


    時風雪又大,飛飛揚揚,勒馬迴望,臥龍岡隱約肅穆。玄德滿目留戀,一懷感傷,策馬而歸。後人詩曰:“一天風雪訪賢良,不遇空迴意感傷,凍合溪橋山石滑,寒侵鞍馬路途長。當頭片片梨花落,撲麵紛紛柳絮狂,停鞭迴首凝目處,銀堆玉砌臥龍岡。”


    玄德迴到新野,時光荏苒,不覺已是仲春。於是,令卜者占了吉日,齋戒三天,沐浴更衣,欲再訪孔明。關、張聞之不悅,一起入見玄德。雲長曰:“兄長兩次親往拜謁,其禮太過,想那諸葛亮徒有虛名,而無實學,故避而不見,兄長何篤信此人也?”玄德曰:“徐元直之薦,司馬徽之言,豈是妄語?二弟熟讀《春秋》,昔,齊桓公欲見東郭野人,五往方得一見,況我欲見世之大賢乎?”張飛曰:“大哥錯矣,量一村夫,何堪大賢?今不勞大哥前去,我一條麻繩,將其綁來!”玄德叱曰:“休得無禮。三弟未聞周文王訪薑子牙乎?文王尚且如此敬賢,我等何以為傲?今次你勿去,我與雲長前往。”張飛曰:“兩位哥哥都去,小弟如何不往?”玄德曰:“同去亦可,不得失禮。”張飛應諾。於是,三人策馬,直奔隆中。


    天暖風和,人輕馬快,不覺已近臥龍岡。玄德早早下馬,三人牽韁步行,忽迎遇諸葛均,玄德忙施禮問曰:“令兄在莊否?”諸葛均迴禮曰:“昨暮方迴,將軍今日可與一見。”言畢,飄然而去。張飛怒曰:“此人太無禮,引我等到莊,又有何妨?竟自去了。”玄德曰:“彼此各自有事,豈可偏見?”三人來至莊前,小扣柴扉。童子出,玄德曰:“有勞仙童稟報,劉備拜見。”童子曰:“先生雖在家,但在草堂晝寢未醒。”玄德曰:“既如此,暫勿通報。”遂吩咐關、張,莊外等候,玄德輕步而入。見先生眠臥草堂席上,玄德乃肅立階下以候。


    半晌,先生未醒。關、張在外久不聞動靜,乃入莊,見玄德侍立階下,先生臥於堂上,張飛大怒,曰:“這先生如此傲慢,大哥侍立階下,他竟高臥不起,我去房後放一把火,看他起不起!”雲長勸住張飛,玄德示意二人,莊外等候,二人轉身而出。


    看看堂上,先生翻身將起,又朝裏睡著。約過一個時辰,孔明方醒,口吟詩曰:“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遲遲。”乃問童子曰:“有俗客來訪否?”童子曰:“劉皇叔在此立候多時矣。”孔明起身曰:“何不早報?容更衣相見。”遂轉入後堂。少頃,整衣執扇而出。玄德見孔明身長八尺,麵如美玉,頭戴綸巾,身披鶴氅,飄飄然神仙之概。玄德下拜曰:“漢室末胄,涿郡愚夫,久聞先生大名,如雷貫耳,兩次晉謁,未得一遇,已書陋名,不知覽否?”孔明曰:“南陽野人,疏懶成性,屢致將軍枉臨,不勝慚愧。”二人敘禮畢,分賓主落座,童子獻茶。


    香茗入口,沁人心脾。玄德再望孔明,見其目如朗星,眉飛彩雲,氣吞日月,神藏乾坤,心中大喜。孔明曰:“昨觀書信,足見將軍憂國憂民之心,然亮年幼才疏,有誤下問。”玄德曰:“司馬德操之言,徐元直之語,豈是妄談?願先生不棄,垂賜教誨。”孔明曰:“德操、元直,乃世之高人,亮一耕夫,安敢談天下大事,二公謬讚矣,將軍為何舍美玉而求頑石乎?”玄德曰:“大丈夫抱濟世之才,豈可空老山林?願先生以天下蒼生為念,開備愚鈍。”孔明曰:“既如此,願聞將軍之誌。”玄德起趨,促席拜告:“漢室傾頹,奸臣竊命,備不量力,欲伸大義於天下。然,智術短淺,致無所成,惟望先生開備茅塞。”孔明曰:“自董卓造逆以來,奸雄豪傑並起,曹操勢不及袁紹,而能勝紹者,非唯天時,亦仗人謀也。今操甲兵百萬,挾天子以令諸侯,暫不可與之爭鋒。孫權據江東,已曆三世,國險民附,賢能為用,亦不可圖也。荊州,北據漢沔,利盡南海,東連廬、豫,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地,非其主不能守。劉景升將不久於世,此乃上天以資將軍也,將軍有意乎?益州險塞,沃野千裏,天府之國,高祖因之而成帝業。今劉璋暗弱,民殷國富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思得明主,將軍既帝室之胄,仁義著於四海,總攬英雄,思賢若渴,如跨荊、益二州,保其險阻,西和諸戎,南撫彝越,外結孫權,內修軍政。待天下有變,則命一上將,舉荊州之兵以向宛、洛,將軍率益州之眾以出秦川,百姓豈不簞食壺漿,以迎王師乎?誠如此,則大業可成,漢室可興矣。”遂命童子取出畫圖一幅。孔明曰:“此乃西川五十四州圖,將軍欲成大事,先取荊州為基,再下西川立業,既成鼎足之勢,然後可圖中原。”玄德聞言,含淚拜曰:“先生之言如撥雲見日,然荊州劉表,益州劉璋,皆漢室宗親,備何忍取之?”孔明曰:“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也,將軍取之為民,複興漢室,乃大義也,何不忍哉?況天下之地,非其主不能守,荊、益二州,將軍不取,他人亦必取之。”玄德頓首再拜。孔明未出茅廬,已三分天下,真乃當世之奇人也。


    玄德拜請孔明出山相助。孔明曰:“亮久樂林泉,懶於應事,不能奉命。”玄德泣淚再拜曰:“大賢不出,天下蒼生奈何?”一句話,打動君子胸懷,孔明伏身拜曰:“將軍既不棄,亮,願效犬馬!”玄德湧淚大喜,遂命關、張入拜孔明,獻上金帛禮物。孔明固辭不受。玄德曰:“區區之物,非聘賢之禮,略表寸心耳。”孔明方收下。天色已晚,三人留宿臥龍莊上。


    是夜,月明星稀,清風弄影,孔明思潮澎湃,難以入眠,獨自撫琴而吟。次日,諸葛均迴,孔明囑之曰:“我受劉皇叔三顧之恩,不容不出,我走之後,你勤耕壟畝,勿使荒蕪,待我功成之時,即我歸來之日。”於是,孔明羽扇綸巾,離了臥龍岡,與劉備同往新野。時孔明年方二十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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