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洲。
島國東京，臨近中午。
在國際知名地標建築東京塔，附近的一座酒店門前。
為羅斯柴爾德家族工作多年的德懷特·萊恩先生，很順利的接到了家族內部專門在亞洲地區負責情報工作的負責人之一，範·巴提內。
今年剛剛三十歲出頭，身高超過195cm的巴特內先生，留著一頭暗金色的短發。
他高大壯碩的身材和硬朗的麵部線條，再加上一身高級定製西裝和最新款春季短款風衣，讓他在走進酒店大門的瞬間，就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
約十分鍾後，在酒店十七層的某個房間內。
卡內斯懶洋洋的斜躺在寬敞客廳的沙發裏，看到跟著德懷特·萊恩先生走進來的高大人影，單手扶額笑了笑道。
“嗨～我們又見麵了，巴提內！”
“午安，先生。”
“不用客氣，你先隨便坐吧，我正在等一個電話。”
“好的。”巴提內先生走到卡內斯腳邊的單人沙發旁坐下，表情平靜，目視前方，坐姿規矩，安靜等待著。
此時，在僅有他們三人的房間裏，萊恩先生臨時客串了一下服務生，為他倒了一杯熱茶，又把兩盤甜點擺到他麵前後，對卡內斯道。
“比爾，已經領著木原信成、愛德華·戴克和尤裏·奧洛夫先生，進入樓下的餐廳裏用餐了。”
“您準備什麽時候用餐？”
“我不著急，再等等。”卡內斯閉著眼睛揉了揉額頭，沉默片刻後似乎是想起了什麽，閉著眼忽然對範·巴提內問道。
“我記得，你已經成家了？”
“是的，先生。”巴提內硬朗的方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身體向前傾，適當控製著音量答道。
“你的妻子呢？她也跟著你，在東京？”
“不，她這段時間沒在東京。”
“你們是兩地分居生活？”
“是的。”
“那你們的孩子呢？我記得，你女兒還很小吧？”
“。。嗯！”巴提內聽到卡內斯提到了自己的孩子，不禁露出一個幸福慈父的微笑，點頭道。
卡內斯慢慢的坐起來，半睜著眼睛看向巴提內，思索幾秒後，又問道：“我現在需要一個專門負責情報收集的助手，你願意來幫我嗎？”
“。。！”巴提內與卡內斯的目光對視著，眼裏閃過訝異，卻沒有立刻迴答。
萊恩先生在旁邊默默聽著兩人的對話，抿了一口杯子裏的紅茶，開口打破了房間裏的安靜。
“巴提內，如果你對這件事有什麽顧慮，可以直接說出來。”
“。。”
“你，竟然還在猶豫？”
“我記得，你不是腦子不清醒的人啊！”
“你真的以為，你能拒絕嗎？”
“。。能夠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先生。”巴提內沒有去看萊恩先生，而是一直盯著卡內斯，在他那不帶任何情感的凝視中，漸漸“敗下陣來”，主動低下頭道。
“好。”卡內斯微微睜大了眼睛，嘴角上翹，覺得非常滿意+開心的重新向後仰倒在沙發裏，抖著腳說道。
“我記得比爾向我提起過，你非常喜歡法國，希望能在退休後買下一座酒莊，閑暇時可以坐在壁爐旁一邊聽著最喜歡的音樂，一邊喝著自釀的葡萄酒，對嗎？”
“。。是的，先生。”
“剛好，我在法國有三座別墅現在空著，其中兩座自帶葡萄園和釀酒作坊，應該非常符合你的要求。”
“萊恩，你把它們的資料整理好交給巴提內，讓他挑選一個，算是我送給他的入職禮物。”
“好的。”
“巴提內，不用這麽拘束，放鬆一點！”
“現在，你還有什麽要求嗎？”
“。。沒有了，先生。”
“ok。”閉著眼睛的卡內斯，笑意更濃的抖著腳，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最近，我暫時不能給你準備充足的情報經費。。”
“明天，我要離開這裏前往休斯頓，你也跟我一起走，去見見我的朋友。。”
“他叫大衛，腦子非常聰明，眼界也非常開闊。。”
“他。。”
“鈴鈴鈴~”
就在卡內斯覺得說話累了，準備休息時，旁邊的電話突然響了。
他眯著眼睛拿起話筒，傾聽了幾秒後，聲音裏帶著不忿和抱怨的大聲道：“混蛋，你讓我等了兩個多小時！”
“什麽？逛街？”
“你他xxx的！你不是說過，最討厭逛街嗎？”
“啊？你又找新情人了？”
“fxxx！”
“難道你養在家裏的女人還不夠用？”
“什麽叫我管得太多了？”
“是你太混蛋了，好吧！”
“嘖嘖～狡辯，你再繼續狡辯。”
“滾！你他xxx的。。”
“切～行了，別說廢話，我找你有正事兒。”
“對啊，我今早剛到東京。。”
“對，我已經見了木原信成、愛德華·戴克和尤裏·奧洛夫。”
“廢話，我知道最好別見馬拉特，用不著你提醒我。。”
“啊～對啊，怎麽？”
“。。咦？！你是。。瞎猜的？”
“額。。我確實這麽想過，可是。。”
“我沒那麽蠢啊，混蛋！”
“是的，比爾和萊恩也這樣說過。。”
“那你要和他們通話嗎？”
“可以啊，開免提唄。”
卡內斯說著，放下話筒後打開了免提，扭頭看向萊恩說道：“你去比爾迴來吧。。”
“哦，還有那個愛德華·戴克，把他也一起喊迴來。
“好的，先生。”萊恩瞄了一眼卡內斯手邊的電話，站起身飛快走了。
。。。
約兩個小時後。
萊恩、巴提內、比爾·古瑟蘭和愛德華·戴克，四人分別搬來了椅子，圍坐在卡內斯和電話旁邊，終於結束了與遠在太平洋另一端的通話。
卡內斯感覺頭腦發脹的重新躺倒在沙發，一邊努力消化著剛才的通話內容，一邊向巴提內和愛德華·戴克問道。
“剛才最近幾年，香江的地下外匯交易很活躍嗎？”
“是的！”巴提內聽到卡內斯的提問，歪頭看了一眼保持著沉默的戴克先生，輕聲道。
“自從香江政府決定放開黃金交易管製，執行浮動匯率製以後，它很快成了國際貿易商們最青睞的資金中轉站。。”
“因為大家知道，英國政府對其本國銀行業的監管力度很低，對香江銀的行業和金融投資行業的監管，更是幾乎等於沒有。。”
“所以從74年8月開始，許多島國銀行開始大規模入駐香江，讓其國內企業與各國貿易中賺到的外匯資金，有了一個更好的流通匯兌平台。。”
“我有一個朋友，他是瑞士某家銀行在香江分行的審計部負責人。。”
“77年1月，他返迴瑞士與家人共度新年後，聯係到我，想和我一起坐飛機返迴香江。。”
“於是我們兩人約定好了時間和地點，轉乘同一架飛機，在旅途中不僅交流了各自的工作，還在無意中聊到了一次投資機會。。”
巴提內說到這裏，偏頭掃了一眼萊恩和比爾，對兩人仍然埋頭看著“筆記”的樣子，心裏覺得有點怪怪的，繼續說道。
“我們兩人在香江下飛機後，他就建議我把所有在香江的資產和現金都兌換成瑞士法郎，等到匯率大幅波動之後，再尋機賣出。。”
“我當時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隻是和妻子簡單商量之後，找他幫忙把所有港幣存款都換成了瑞士法郎。。”
“結果在一年後的78年2月初，他專門找到我說，按照最新的瑞士法郎1:2.49港幣匯率，我賺了30%左右。”
“30？”
“是的。”
“你在77年兌換瑞士法郎的時候，匯率是多少？”比爾突然抬頭看向巴提內，皺眉追問道。
“那時的匯率，應該是瑞士法郎1:1.86港幣左右。”
“2.49-1.86=0.63？確實是30%多。。”
“後來呢？去年國際外匯市場的波動幅度很大，你投資了嗎？”
“投了。。”巴提內麵帶微笑的聳聳肩道。
“去年2月，我把存款都換成港幣之後，我妻子覺得應該把它們再換成米元存進銀行裏。。”
“可我在打電話諮詢朋友的時候，他說先不急，可以再等等看，如果瑞士法郎的匯率能夠短期內完成調整，它極有可能會再升值一波。。”
“所以我在去年4月，按照他的建議，我又把港幣存款換成了瑞士法郎，當時的匯率是1:2.4左右。”
“等到去年10月初，我在與家人商量什麽時候訂機票迴歐洲的時候，我的朋友按照最新匯率瑞士法郎1:3.24港幣，幫我把存款全都換迴來了。”
“半年時間，我又在外匯市場賺了30%左右。”
“很不錯的收益。”比爾把這些記下來之後，瞥了一眼陷入思考的卡內斯，轉頭又看向愛德華·戴克，問道。
“大衛剛才在電話裏提到了，島國各大財團企業內部都建立了屬於自己的商業情報機構--秘書室。”
“對於它，你了解多少？”
戴克先生聽到自己被提問，臉上帶著略顯驚訝的表情，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比爾：“這些島國企業內部的情報機構-秘書室，是源於島國軍隊在二戰時期的參謀總部。。”
“二戰後，島國關東軍司令部參謀和大本營陸海軍參謀瀨島龍三，受邀出任了伊藤忠商社會長一職後，將這個組織也帶入了伊藤忠。。”
“隨後，三菱、三井、住友、安田、藤井和船越等商團和大家族，也紛紛開始從軍隊參謀部尋找合適的情報人員，建立自己的秘書室，專門負責收集商業情報和提供情報保護等工作。”
“不過，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現在組成這些情報室的中堅力量，有一半人員是島國企業從米國各個情報部門高薪挖來的專業人士，而剩下的一半，也是它們暗中委托米國情報部門培訓出來的。。”
“比如在77年1月1日，原米國陸軍安全局進行重組，成立了米國陸軍情報與安全司令部。”
“新成立的司令部，整合了原陸軍安全局的信號情報資源，以及原陸軍情報局的反情報和人力情報資源，並於同年10月1日正式成為一家綜合性的情報機構。”
“司令部總部設在弗吉尼亞州阿靈頓霍爾工作站，其職能是向軍以上單位提供多品類情報和安全產品，首任司令由威廉·羅利亞少將擔任。”
“陸軍情報與安全司令部成立後，其人員規模不斷擴大，任務不斷更新，憑借其獲得的情報生產資源，於78年1月1日組建了統一的情報生產部門，情報與威脅分析中心。”
“並且，總部為了滿足海外陸軍部隊的情報需求，通過詳細分析其部署在全球範圍內各個戰區的獨特情報獲取複雜性，又量身打造了四個規模和構成不同情報分支部門。”
“它們分別為~”
“第470軍事情報大隊，駐地巴拿馬，用來支援米國陸軍南方集團軍及其步兵旅。”
“第66軍事情報大隊，駐地西德，用來支援米國陸軍歐洲集團軍及其所轄的兩個軍。”
“第501軍事情報大隊，駐地憨國漢城，用來支援米國陸軍第8集團軍，該部隊配備有司令部唯一的航空情報力量，原陸軍情報局第146連。”
“第500軍事情報大隊，駐地島國衝繩，主要負責人力情報搜集工作。。”
“另外~”
“新成立的司令部，還接管了原陸軍安全局在世界各地建立的眾多地麵監聽站。”
“在島國的衝繩和三澤，憨國的釜山的監聽站，都配備了最先進的監聽設備。。”
愛德華·戴克說到這裏，終於從比爾的臉上看到了想要的表情，微笑著繼續說道。
“其實，不用我說你們也應該能夠猜到~”
“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會存在分歧和爭鬥。”
“cia是這樣，原米國陸軍安全局，也是一樣。”
“新司令部的首任長官威廉·羅利亞少將，在對內部進行大刀闊斧的資源整合改造時，根本不用去特意針對那些所謂的對手，隻需要把他們集中起來，丟在一個無人問津的角落，再為其掛上一堆虛名即可。。”
“所以他們這些被邊緣化的人，如果不想自己被漸漸遺忘，肯定會想盡辦法尋找其他的路。。”
“你是說，島國企業的秘書室？”比爾放下筆，皺眉問道。
“是的。”戴克先生微笑點頭，用手指著自己，繼續道。
“我，就是今年cia海外裁員計劃中的一個倒黴蛋。”
“像我這樣的倒黴蛋，在亞洲地區，cia今年就要裁掉200多個。。”
“前些天，我接到老板布置的任務之後，就想辦法聯係上了幾個以前的同事，並且很幸運的與其中一個見麵，比較深入的聊了很多。。”
“他，就是被一個島國財閥家族給出的五倍高薪打動了，願意幫他們的秘書室拉攏更多有能力的情報人員。。”
“嗬嗬~”
此時，一直躺在沙發裏默默傾聽的卡內斯，忽然笑了兩聲。
巴提內、比爾和萊恩，三人都抬頭看向了他。
隻有愛德華·戴克麵帶微笑地聳聳肩，等待幾秒後，沒有任何顧忌的接著道。
“早在50年代中期，袁麗君司令部情報處，就已經在島國悄悄訓練了一批情報人員，並為他們創造了許多機會，以方便他們能夠順利加入島國各個財團建立的情報秘書室。。”
“在整個60年代，這些秘書室慢慢變成了溝通米國與島國各大企業之間的隱秘通道，幫助它們非常順利的達成了無數技術轉讓和桌下交易。。”
“74年，福特總統繼任後，鑒於陸軍情報機構各自為政的現狀，時任陸軍參謀長弗雷德裏克·韋安德決定，將改革重點放在情報機構上，並授權對情報機構的組織和管理效率開展評估。”
“這項評估工作被稱為情報機構及崗位研究，由詹姆斯·烏薩諾少將領導的高級軍官小組負責實施，從而促成了二戰後40年來陸軍情報機構最徹底的一次變革。”
“在這次變革中，島國政府和各大企業的情報部門，紛紛向那些被邊緣化或受到上司排擠的優秀軍方情報人員，伸出橄欖枝，並許下了高薪。”
“現在，經過五年時間的變化之後，島國各大企業之間的商業情報秘書室人員配置，已經非常成熟，其情報收集能力和分析整合等能力，也大大超過了某些中等國家級別的情報機構。。”
“如果我們想要究其原因，其實答案也很簡單。”
“這些島國企業抱團組成的各大財團，非常有錢也非常舍得花錢。。”
“而那些像我一樣為國工作，雖然拿著固定工資+享受著各種福利，卻依然要時刻提醒自己不能亂來，否則就會丟掉工作。。”
隨著戴克把這些一直積壓在心底的話講出來，他覺得渾身都非常輕鬆了。
他向在座幾人掃視一圈後，最後看著已經睜開眼睛、坐直身體的卡內斯，笑道。
“除了少部分能夠一直堅持信仰的人以外，我的許多cia同事都經曆過各種金錢炮彈的猛烈轟擊，最終。。”
“嗬嗬~”戴克向四人攤開手，笑道。
“妻子、孩子、房子、車子，都需要錢。”
“麵包、牛奶、可樂、香腸、啤酒，也需要錢。”
“可是在前年，新任cia局長斯坦·菲特納在入職第一周，就否決了局裏申報的全部加薪計劃，並且還在去年搞出了大裁員計劃。。”
戴克說到這裏，心知自己該說的、想說的已經基本都說完了，索性直接站起身，麵帶微笑的向卡內斯問道。
“您還有什麽吩咐嗎？”
“。。有！”卡內斯歪頭看著他，沉吟幾秒後道。
“請你整理一份，目前活躍在島國的最新情報機構的詳盡資料，交給巴提內。”
“沒問題，晚餐前我就能搞定。”
“不過。。”
“什麽？”
戴克先生向卡內斯露出十二顆牙齒，笑著微微躬身道：“我向您保證，這份資料一定會物超所值。。”
“額。。你。。要多少錢？”卡內斯很快反應過來，慢慢睜大了眼睛，有點不確定的問道。
“一萬米元。”戴克笑著豎起一根手指，腰也彎的更低了些。
“哈哈哈哈～有趣！你還真敢要錢啊？”
“。。”彎著腰的戴克，不再與卡內斯對視，低頭看著地毯，沉默不語。
坐在旁邊比爾，好像早就猜到了會出現此時此景，笑著從兜裏掏出支票本隨手寫完後，撕下一張遞給了愛德華·戴克。
“這。。您給多了！”戴克先生掃了一眼支票上的數字，有點意外的看向比爾。
“不多～晚餐後，我們等著你的驚喜。”
“ok。”戴克先生飛快的收好支票，帶著喜意的向幾人微微點頭，轉身走了。
。。。
他離開後，房間裏便陷入了安靜。
卡內斯躺倒在沙發裏，沉默的思考許久，才開口道：“大衛剛才說，熊大國社會整體發展高度已經接近了最高上限，而且它的整體國力下限，也在二戰後幾十年的飛速發展裏，提高了許多。”
“他這是什麽意思？你們聽懂嗎？”
“你呢？你是怎麽理解的？”比爾沒有迴答，而是反問道。
“我不知道，所以才會問你們啊！”卡內斯不禁翻了個白眼，斜倒在沙發裏，懶洋洋的道。
“。。”比爾訕訕一笑，轉頭看向德懷特·萊恩，想聽聽他能說出什麽“高見”。
萊恩先生發覺了比爾的小心思，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口道。
“從第一次工業革命至今，還不到300年。”
“饑餓、戰爭和疾病等，這些一直困擾著人類生存的難題，都在被慢慢的克服和解決。”
“如今的熊大國，無論是國土麵積、國家凝聚力、軍事實力和國際影響力，都已經達到了人類曆史上的最巔峰。”
“不過，持續多年的和平，似乎讓許多人都忘記了居安思危。”
“現在熊大國內部存在的問題，也是非常顯而易見的~”
“國家權力高度集中，思想固化極其嚴重，享樂主義盛行，從上到下腐敗橫行，裙帶關係網牢不可破。。”
“雖然仍存有極少數清醒者，但他們也沒有意識到其國家內部問題的嚴重性和普遍性。。”
萊恩先生說到這裏，看向卡內斯的眼神中閃爍著光芒：“當隱藏在人們靈魂中的欲望閘門鬆動了，也是貪婪之魔最容易出現的時刻！”
“無論大衛當初的計劃如何，以及馬拉特為何會主動提出開拓納霍德卡貿易線路。。”
“現在，所有從這條貿易線路上獲得利益的人，都深深明白其蘊含的巨大商機和豐厚收益。”
“而我們，隻是其中之一。”
“我不相信，掌控納霍德卡商港的人和從中得到了巨大收益的人，會輕易放棄掉這條改變自己命運的契機。”
“我覺得，就算我們從今天開始什麽都不做，這條商路也一定會在短期內重新恢複，並且會越來越穩定和繁忙。”
“嗯。”卡內斯聽完萊恩先生的分析後，頗為讚同的點點頭，看向了比爾。
“如果我們對這件事隻對外表達出一個明確態度，卻暫時不會付出任何行動，你覺得怎麽樣？”
“可以！”比爾皺眉思索著道。
“大衛派過來從事普通商品國際貿易的尤裏·奧洛夫，在最近幾個月的頻繁交易中，已經與對麵一些人達成了默契。”
“在前兩次的失敗交易中，一次是熊大國遠東艦隊的巡邏艇，用無線電和警告汽笛驅散了交易雙方船隻。”
“另一次，是米國海軍駐橫濱的第七艦隊巡邏小隊，跟在我們從富江港口出發的油輪後麵，用無線電發出警告，攪黃了交易。。”
“但不管是熊大國的巡邏艇，還是第七艦隊的巡邏小隊，都在確定交易失敗後，遠遠跟著交易雙方船隻，沒有主動上前提出盤問檢查，更沒有對雙方做出任何解釋。。”
比爾向卡內斯笑了笑，攤手道：“你不是說過嗎？我們手裏的籌碼已經足夠了，就無需再為此事多慮了。。”
“因為現在最著急的人，肯定不是我們！”
“嗯，我懂了。”卡內斯閉著眼睛長長吐出一口氣，舉起手慢慢緊握幾下，把盤旋在腦子裏的所有複雜問題全部清空後，懶洋洋的道。
“我想給大衛和他的家人帶一些禮物。”
“比爾，你和萊恩去準備吧，不用太貴重。”
“好的。”
。。。
比爾三人走後，躺倒在沙發裏的卡內斯睜開眼睛，目光空洞的望著天花板，喃喃自語道。
“不經事，便不知做事難。”
“這句話是誰說的？”
“算了，不重要。”
“我，還需要更多。。耐心啊！”
－－－
太平洋的另一端。
米國，德州。
夕陽西下～
休斯頓市中心商業區的某家酒店門前。
大衛把手搭在車門上，迴頭望了一眼身後高聳的酒店，心中感歎頗多的道。
“原來這些都不是傳說啊。。”
“嗯！”司機天牛先生，站在他身旁，似乎非常能理解大衛此時的心情，撇著嘴微笑道。
“這種能夠快速催發人內心強烈欲望的東西，cia十幾年前就已經悄悄研發出來了。”
“不過最開始，他們隻做出了熏香或香燭一類東西，讓人們通過唿氣燃燒出來的香味兒和煙氣，催發情緒，欲罷不能。”
“後來，我聽說有人又發明了一種萃取技術，把一些植物或藥物中可以催發欲望的東西混在了香水裏麵，效果還非常不錯。”
天牛先生從兜裏掏出一盒香煙，主動遞給大衛一隻後，幫他點燃。
“我以前也遇到過這種香水，但是艾蓮娜·梅薩和布羅特尼·梅西亞，曾經用過。。”
“那你是怎麽判斷出來，帕梅拉身上的。。就是那種香水？”
“嗬嗬～因為我也是男人啊！”
“。。”
天牛笑著猛吸了一口香煙，仰頭看向剛才陪著大衛去過的酒店樓層，輕聲道。
“波麗·西德裏奇，是目前西德裏奇家族在明麵上最受關注的人。”
“她來到這裏與家人團聚之後，肯定會盡快返迴紐約，去處理da公司積壓下來的事務。”
“所以隻要是有心人就不難猜到，你會來機場送她，更不會放過這個可以輕易接觸你的機會！”
“帕梅拉·蘭迪，在剛與我們坐進車裏的時候，還算是老實，把一些不該她說出來的話，也都講出來了。”
“但是~”
“你在提出讓她去換條裙子之後，她迴來時身上攜帶的那股誘人香水味兒，就很難不讓我浮想聯翩了。。”
天牛歪頭看著大衛，見他眉頭緊鎖倚靠在車門上，調侃道：“你突然提出讓她在機場換裙子，不會是真的對她主動投懷送抱，動心了吧？”
“這個。。不重要。”大衛沒有否認，表情無奈的吐出一團煙霧，聳聳肩道。
“她的樣貌，很符合我的審美，她的主動也讓我不想拒絕。。”
“那你們剛才在房間裏，是不是該做。。都做完了？”
“。。沒有！”
“那你進去的半個多小時，都做什麽了？”
“聊天。”
“fxxx！你是老板，你說的都對！”天牛先生露出一副“我竟然信了你的鬼話”表情，嘴上卻追問道。
“但我還是不明白，你心裏明知道她在算計你，你還願意。。配合她演戲？為什麽啊？”
“。。”大衛歪頭看了天牛一眼，把手裏的半截煙頭丟掉，用腳尖踩滅了它，打開車門道。
“我，在可預知的對手和完全未知的敵人當中，選擇了前者。”
天牛先生夾著香煙的手指微微用力，看到大衛坐進車裏後，也笑著打開車門坐進駕駛位，從後視鏡裏看著大衛：“我們迴去？”
“不，再等等。”
“等。。什麽？”天牛心裏突然被勾起了一絲好奇心，追問道。
大衛斜躺在後排座椅裏，搖下車窗看向剛才自己去過的酒店房間窗口，果然發現了那道人影：“我想確認一下，她能否抓住我故意留下的最後一次機會。”
“額。。好吧。”天牛再次向酒店大門方向看了一眼，也搖下車窗把煙頭丟出去，安靜的等待著。
。。。
約二十分鍾後。
帕梅拉·蘭迪小姐的身影，出現在了酒店門前。
她身上穿著酒店客房裏的白色浴袍，光著腳小跑到大衛乘坐的車旁，雙手扶著車門彎下腰，眼中泛著淚花，用力咬著嘴唇的顫聲道。
“請再相信我一次，我不會再騙你了。。”
“好啊！”大衛表情平淡的聳聳肩，隨手打開車門，卻沒有讓出位置，目光盯著蘭迪小姐道。
“你擁有一張漂亮臉蛋，和一副誘人的身材。”
“它們，的確是你最大本錢。”
“但你的表演經驗太少，技巧實在是太差了。。”
“你還無法做到，在表達內心真實情感的時候，時刻隱藏著內心裏的真實意圖。。”
“所以你不適合演戲，更不適合成為一名優秀的女特工！”
“。。”蘭迪小姐緊咬著嘴唇低下頭，眼淚無聲的流下，讓在旁邊經過的路人們都不禁放緩了腳步。
“上來吧。”大衛顯然也注意到了周圍行人們投來的關注，聲音冷淡的說了一聲，等到蘭迪小姐上車後，伸手拍了一下駕駛座椅。
“我們去機場。”
“ok！”天牛先生熟練的啟動轎車，從左側後視鏡裏掃了一眼不遠處，那輛停在藍色轎車。
。。。
天色漸暗。
休斯頓國際機場的停車場裏。
大衛在轎車停穩後打開車門，看著身旁仍在無聲流淚的蘭迪小姐，輕歎道。
“每個人都會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我，很期待與你的下次見麵。”
“再見了，帕梅拉！”
“。。再見！”蘭迪小姐紅腫著眼睛抬起手，強忍著心中的懊悔與失落，擠出一個微笑點頭道。
“天牛，我剛才看到好像齊娜開來的轎車了，是在那個方向吧？”
“沒錯，就是在出口附近那輛紅色轎車。”天牛先生下車後指著一個方向道。
“ok～我自己過去，她就交給你了。”
“嗯。”
天牛站在原地，目送著大衛遠去，直到確定他找到了那輛紅色轎車，又看到他和齊娜都向自己揮手道別之後，才轉身坐進駕駛位，扭頭看著蘭迪小姐，嗤笑道。
“嘿～你的運氣真好啊！就是演技太差了。。”
“你應該感謝我剛才沒有告訴老板，你身上使用的香水會使人上癮。。”
“迴去告訴你的上司，他，這次肯定不會和你一樣幸運！”
“這種玩弄權力的手段太低級了，一不小心就會引火上身！”
“如果在去年，他想用這套手段控製老板，也許你還有一絲成功的可能。。”
“現在嘛，嗬嗬！”天牛看到她沒有與自己聊天的想法，自顧自的冷笑兩聲。
“。。”蘭迪小姐低頭用手擦幹了眼角的淚水，看著大衛消失的方向。
島國東京，臨近中午。
在國際知名地標建築東京塔，附近的一座酒店門前。
為羅斯柴爾德家族工作多年的德懷特·萊恩先生，很順利的接到了家族內部專門在亞洲地區負責情報工作的負責人之一，範·巴提內。
今年剛剛三十歲出頭，身高超過195cm的巴特內先生，留著一頭暗金色的短發。
他高大壯碩的身材和硬朗的麵部線條，再加上一身高級定製西裝和最新款春季短款風衣，讓他在走進酒店大門的瞬間，就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
約十分鍾後，在酒店十七層的某個房間內。
卡內斯懶洋洋的斜躺在寬敞客廳的沙發裏，看到跟著德懷特·萊恩先生走進來的高大人影，單手扶額笑了笑道。
“嗨～我們又見麵了，巴提內！”
“午安，先生。”
“不用客氣，你先隨便坐吧，我正在等一個電話。”
“好的。”巴提內先生走到卡內斯腳邊的單人沙發旁坐下，表情平靜，目視前方，坐姿規矩，安靜等待著。
此時，在僅有他們三人的房間裏，萊恩先生臨時客串了一下服務生，為他倒了一杯熱茶，又把兩盤甜點擺到他麵前後，對卡內斯道。
“比爾，已經領著木原信成、愛德華·戴克和尤裏·奧洛夫先生，進入樓下的餐廳裏用餐了。”
“您準備什麽時候用餐？”
“我不著急，再等等。”卡內斯閉著眼睛揉了揉額頭，沉默片刻後似乎是想起了什麽，閉著眼忽然對範·巴提內問道。
“我記得，你已經成家了？”
“是的，先生。”巴提內硬朗的方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身體向前傾，適當控製著音量答道。
“你的妻子呢？她也跟著你，在東京？”
“不，她這段時間沒在東京。”
“你們是兩地分居生活？”
“是的。”
“那你們的孩子呢？我記得，你女兒還很小吧？”
“。。嗯！”巴提內聽到卡內斯提到了自己的孩子，不禁露出一個幸福慈父的微笑，點頭道。
卡內斯慢慢的坐起來，半睜著眼睛看向巴提內，思索幾秒後，又問道：“我現在需要一個專門負責情報收集的助手，你願意來幫我嗎？”
“。。！”巴提內與卡內斯的目光對視著，眼裏閃過訝異，卻沒有立刻迴答。
萊恩先生在旁邊默默聽著兩人的對話，抿了一口杯子裏的紅茶，開口打破了房間裏的安靜。
“巴提內，如果你對這件事有什麽顧慮，可以直接說出來。”
“。。”
“你，竟然還在猶豫？”
“我記得，你不是腦子不清醒的人啊！”
“你真的以為，你能拒絕嗎？”
“。。能夠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先生。”巴提內沒有去看萊恩先生，而是一直盯著卡內斯，在他那不帶任何情感的凝視中，漸漸“敗下陣來”，主動低下頭道。
“好。”卡內斯微微睜大了眼睛，嘴角上翹，覺得非常滿意+開心的重新向後仰倒在沙發裏，抖著腳說道。
“我記得比爾向我提起過，你非常喜歡法國，希望能在退休後買下一座酒莊，閑暇時可以坐在壁爐旁一邊聽著最喜歡的音樂，一邊喝著自釀的葡萄酒，對嗎？”
“。。是的，先生。”
“剛好，我在法國有三座別墅現在空著，其中兩座自帶葡萄園和釀酒作坊，應該非常符合你的要求。”
“萊恩，你把它們的資料整理好交給巴提內，讓他挑選一個，算是我送給他的入職禮物。”
“好的。”
“巴提內，不用這麽拘束，放鬆一點！”
“現在，你還有什麽要求嗎？”
“。。沒有了，先生。”
“ok。”閉著眼睛的卡內斯，笑意更濃的抖著腳，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最近，我暫時不能給你準備充足的情報經費。。”
“明天，我要離開這裏前往休斯頓，你也跟我一起走，去見見我的朋友。。”
“他叫大衛，腦子非常聰明，眼界也非常開闊。。”
“他。。”
“鈴鈴鈴~”
就在卡內斯覺得說話累了，準備休息時，旁邊的電話突然響了。
他眯著眼睛拿起話筒，傾聽了幾秒後，聲音裏帶著不忿和抱怨的大聲道：“混蛋，你讓我等了兩個多小時！”
“什麽？逛街？”
“你他xxx的！你不是說過，最討厭逛街嗎？”
“啊？你又找新情人了？”
“fxxx！”
“難道你養在家裏的女人還不夠用？”
“什麽叫我管得太多了？”
“是你太混蛋了，好吧！”
“嘖嘖～狡辯，你再繼續狡辯。”
“滾！你他xxx的。。”
“切～行了，別說廢話，我找你有正事兒。”
“對啊，我今早剛到東京。。”
“對，我已經見了木原信成、愛德華·戴克和尤裏·奧洛夫。”
“廢話，我知道最好別見馬拉特，用不著你提醒我。。”
“啊～對啊，怎麽？”
“。。咦？！你是。。瞎猜的？”
“額。。我確實這麽想過，可是。。”
“我沒那麽蠢啊，混蛋！”
“是的，比爾和萊恩也這樣說過。。”
“那你要和他們通話嗎？”
“可以啊，開免提唄。”
卡內斯說著，放下話筒後打開了免提，扭頭看向萊恩說道：“你去比爾迴來吧。。”
“哦，還有那個愛德華·戴克，把他也一起喊迴來。
“好的，先生。”萊恩瞄了一眼卡內斯手邊的電話，站起身飛快走了。
。。。
約兩個小時後。
萊恩、巴提內、比爾·古瑟蘭和愛德華·戴克，四人分別搬來了椅子，圍坐在卡內斯和電話旁邊，終於結束了與遠在太平洋另一端的通話。
卡內斯感覺頭腦發脹的重新躺倒在沙發，一邊努力消化著剛才的通話內容，一邊向巴提內和愛德華·戴克問道。
“剛才最近幾年，香江的地下外匯交易很活躍嗎？”
“是的！”巴提內聽到卡內斯的提問，歪頭看了一眼保持著沉默的戴克先生，輕聲道。
“自從香江政府決定放開黃金交易管製，執行浮動匯率製以後，它很快成了國際貿易商們最青睞的資金中轉站。。”
“因為大家知道，英國政府對其本國銀行業的監管力度很低，對香江銀的行業和金融投資行業的監管，更是幾乎等於沒有。。”
“所以從74年8月開始，許多島國銀行開始大規模入駐香江，讓其國內企業與各國貿易中賺到的外匯資金，有了一個更好的流通匯兌平台。。”
“我有一個朋友，他是瑞士某家銀行在香江分行的審計部負責人。。”
“77年1月，他返迴瑞士與家人共度新年後，聯係到我，想和我一起坐飛機返迴香江。。”
“於是我們兩人約定好了時間和地點，轉乘同一架飛機，在旅途中不僅交流了各自的工作，還在無意中聊到了一次投資機會。。”
巴提內說到這裏，偏頭掃了一眼萊恩和比爾，對兩人仍然埋頭看著“筆記”的樣子，心裏覺得有點怪怪的，繼續說道。
“我們兩人在香江下飛機後，他就建議我把所有在香江的資產和現金都兌換成瑞士法郎，等到匯率大幅波動之後，再尋機賣出。。”
“我當時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隻是和妻子簡單商量之後，找他幫忙把所有港幣存款都換成了瑞士法郎。。”
“結果在一年後的78年2月初，他專門找到我說，按照最新的瑞士法郎1:2.49港幣匯率，我賺了30%左右。”
“30？”
“是的。”
“你在77年兌換瑞士法郎的時候，匯率是多少？”比爾突然抬頭看向巴提內，皺眉追問道。
“那時的匯率，應該是瑞士法郎1:1.86港幣左右。”
“2.49-1.86=0.63？確實是30%多。。”
“後來呢？去年國際外匯市場的波動幅度很大，你投資了嗎？”
“投了。。”巴提內麵帶微笑的聳聳肩道。
“去年2月，我把存款都換成港幣之後，我妻子覺得應該把它們再換成米元存進銀行裏。。”
“可我在打電話諮詢朋友的時候，他說先不急，可以再等等看，如果瑞士法郎的匯率能夠短期內完成調整，它極有可能會再升值一波。。”
“所以我在去年4月，按照他的建議，我又把港幣存款換成了瑞士法郎，當時的匯率是1:2.4左右。”
“等到去年10月初，我在與家人商量什麽時候訂機票迴歐洲的時候，我的朋友按照最新匯率瑞士法郎1:3.24港幣，幫我把存款全都換迴來了。”
“半年時間，我又在外匯市場賺了30%左右。”
“很不錯的收益。”比爾把這些記下來之後，瞥了一眼陷入思考的卡內斯，轉頭又看向愛德華·戴克，問道。
“大衛剛才在電話裏提到了，島國各大財團企業內部都建立了屬於自己的商業情報機構--秘書室。”
“對於它，你了解多少？”
戴克先生聽到自己被提問，臉上帶著略顯驚訝的表情，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比爾：“這些島國企業內部的情報機構-秘書室，是源於島國軍隊在二戰時期的參謀總部。。”
“二戰後，島國關東軍司令部參謀和大本營陸海軍參謀瀨島龍三，受邀出任了伊藤忠商社會長一職後，將這個組織也帶入了伊藤忠。。”
“隨後，三菱、三井、住友、安田、藤井和船越等商團和大家族，也紛紛開始從軍隊參謀部尋找合適的情報人員，建立自己的秘書室，專門負責收集商業情報和提供情報保護等工作。”
“不過，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現在組成這些情報室的中堅力量，有一半人員是島國企業從米國各個情報部門高薪挖來的專業人士，而剩下的一半，也是它們暗中委托米國情報部門培訓出來的。。”
“比如在77年1月1日，原米國陸軍安全局進行重組，成立了米國陸軍情報與安全司令部。”
“新成立的司令部，整合了原陸軍安全局的信號情報資源，以及原陸軍情報局的反情報和人力情報資源，並於同年10月1日正式成為一家綜合性的情報機構。”
“司令部總部設在弗吉尼亞州阿靈頓霍爾工作站，其職能是向軍以上單位提供多品類情報和安全產品，首任司令由威廉·羅利亞少將擔任。”
“陸軍情報與安全司令部成立後，其人員規模不斷擴大，任務不斷更新，憑借其獲得的情報生產資源，於78年1月1日組建了統一的情報生產部門，情報與威脅分析中心。”
“並且，總部為了滿足海外陸軍部隊的情報需求，通過詳細分析其部署在全球範圍內各個戰區的獨特情報獲取複雜性，又量身打造了四個規模和構成不同情報分支部門。”
“它們分別為~”
“第470軍事情報大隊，駐地巴拿馬，用來支援米國陸軍南方集團軍及其步兵旅。”
“第66軍事情報大隊，駐地西德，用來支援米國陸軍歐洲集團軍及其所轄的兩個軍。”
“第501軍事情報大隊，駐地憨國漢城，用來支援米國陸軍第8集團軍，該部隊配備有司令部唯一的航空情報力量，原陸軍情報局第146連。”
“第500軍事情報大隊，駐地島國衝繩，主要負責人力情報搜集工作。。”
“另外~”
“新成立的司令部，還接管了原陸軍安全局在世界各地建立的眾多地麵監聽站。”
“在島國的衝繩和三澤，憨國的釜山的監聽站，都配備了最先進的監聽設備。。”
愛德華·戴克說到這裏，終於從比爾的臉上看到了想要的表情，微笑著繼續說道。
“其實，不用我說你們也應該能夠猜到~”
“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會存在分歧和爭鬥。”
“cia是這樣，原米國陸軍安全局，也是一樣。”
“新司令部的首任長官威廉·羅利亞少將，在對內部進行大刀闊斧的資源整合改造時，根本不用去特意針對那些所謂的對手，隻需要把他們集中起來，丟在一個無人問津的角落，再為其掛上一堆虛名即可。。”
“所以他們這些被邊緣化的人，如果不想自己被漸漸遺忘，肯定會想盡辦法尋找其他的路。。”
“你是說，島國企業的秘書室？”比爾放下筆，皺眉問道。
“是的。”戴克先生微笑點頭，用手指著自己，繼續道。
“我，就是今年cia海外裁員計劃中的一個倒黴蛋。”
“像我這樣的倒黴蛋，在亞洲地區，cia今年就要裁掉200多個。。”
“前些天，我接到老板布置的任務之後，就想辦法聯係上了幾個以前的同事，並且很幸運的與其中一個見麵，比較深入的聊了很多。。”
“他，就是被一個島國財閥家族給出的五倍高薪打動了，願意幫他們的秘書室拉攏更多有能力的情報人員。。”
“嗬嗬~”
此時，一直躺在沙發裏默默傾聽的卡內斯，忽然笑了兩聲。
巴提內、比爾和萊恩，三人都抬頭看向了他。
隻有愛德華·戴克麵帶微笑地聳聳肩，等待幾秒後，沒有任何顧忌的接著道。
“早在50年代中期，袁麗君司令部情報處，就已經在島國悄悄訓練了一批情報人員，並為他們創造了許多機會，以方便他們能夠順利加入島國各個財團建立的情報秘書室。。”
“在整個60年代，這些秘書室慢慢變成了溝通米國與島國各大企業之間的隱秘通道，幫助它們非常順利的達成了無數技術轉讓和桌下交易。。”
“74年，福特總統繼任後，鑒於陸軍情報機構各自為政的現狀，時任陸軍參謀長弗雷德裏克·韋安德決定，將改革重點放在情報機構上，並授權對情報機構的組織和管理效率開展評估。”
“這項評估工作被稱為情報機構及崗位研究，由詹姆斯·烏薩諾少將領導的高級軍官小組負責實施，從而促成了二戰後40年來陸軍情報機構最徹底的一次變革。”
“在這次變革中，島國政府和各大企業的情報部門，紛紛向那些被邊緣化或受到上司排擠的優秀軍方情報人員，伸出橄欖枝，並許下了高薪。”
“現在，經過五年時間的變化之後，島國各大企業之間的商業情報秘書室人員配置，已經非常成熟，其情報收集能力和分析整合等能力，也大大超過了某些中等國家級別的情報機構。。”
“如果我們想要究其原因，其實答案也很簡單。”
“這些島國企業抱團組成的各大財團，非常有錢也非常舍得花錢。。”
“而那些像我一樣為國工作，雖然拿著固定工資+享受著各種福利，卻依然要時刻提醒自己不能亂來，否則就會丟掉工作。。”
隨著戴克把這些一直積壓在心底的話講出來，他覺得渾身都非常輕鬆了。
他向在座幾人掃視一圈後，最後看著已經睜開眼睛、坐直身體的卡內斯，笑道。
“除了少部分能夠一直堅持信仰的人以外，我的許多cia同事都經曆過各種金錢炮彈的猛烈轟擊，最終。。”
“嗬嗬~”戴克向四人攤開手，笑道。
“妻子、孩子、房子、車子，都需要錢。”
“麵包、牛奶、可樂、香腸、啤酒，也需要錢。”
“可是在前年，新任cia局長斯坦·菲特納在入職第一周，就否決了局裏申報的全部加薪計劃，並且還在去年搞出了大裁員計劃。。”
戴克說到這裏，心知自己該說的、想說的已經基本都說完了，索性直接站起身，麵帶微笑的向卡內斯問道。
“您還有什麽吩咐嗎？”
“。。有！”卡內斯歪頭看著他，沉吟幾秒後道。
“請你整理一份，目前活躍在島國的最新情報機構的詳盡資料，交給巴提內。”
“沒問題，晚餐前我就能搞定。”
“不過。。”
“什麽？”
戴克先生向卡內斯露出十二顆牙齒，笑著微微躬身道：“我向您保證，這份資料一定會物超所值。。”
“額。。你。。要多少錢？”卡內斯很快反應過來，慢慢睜大了眼睛，有點不確定的問道。
“一萬米元。”戴克笑著豎起一根手指，腰也彎的更低了些。
“哈哈哈哈～有趣！你還真敢要錢啊？”
“。。”彎著腰的戴克，不再與卡內斯對視，低頭看著地毯，沉默不語。
坐在旁邊比爾，好像早就猜到了會出現此時此景，笑著從兜裏掏出支票本隨手寫完後，撕下一張遞給了愛德華·戴克。
“這。。您給多了！”戴克先生掃了一眼支票上的數字，有點意外的看向比爾。
“不多～晚餐後，我們等著你的驚喜。”
“ok。”戴克先生飛快的收好支票，帶著喜意的向幾人微微點頭，轉身走了。
。。。
他離開後，房間裏便陷入了安靜。
卡內斯躺倒在沙發裏，沉默的思考許久，才開口道：“大衛剛才說，熊大國社會整體發展高度已經接近了最高上限，而且它的整體國力下限，也在二戰後幾十年的飛速發展裏，提高了許多。”
“他這是什麽意思？你們聽懂嗎？”
“你呢？你是怎麽理解的？”比爾沒有迴答，而是反問道。
“我不知道，所以才會問你們啊！”卡內斯不禁翻了個白眼，斜倒在沙發裏，懶洋洋的道。
“。。”比爾訕訕一笑，轉頭看向德懷特·萊恩，想聽聽他能說出什麽“高見”。
萊恩先生發覺了比爾的小心思，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口道。
“從第一次工業革命至今，還不到300年。”
“饑餓、戰爭和疾病等，這些一直困擾著人類生存的難題，都在被慢慢的克服和解決。”
“如今的熊大國，無論是國土麵積、國家凝聚力、軍事實力和國際影響力，都已經達到了人類曆史上的最巔峰。”
“不過，持續多年的和平，似乎讓許多人都忘記了居安思危。”
“現在熊大國內部存在的問題，也是非常顯而易見的~”
“國家權力高度集中，思想固化極其嚴重，享樂主義盛行，從上到下腐敗橫行，裙帶關係網牢不可破。。”
“雖然仍存有極少數清醒者，但他們也沒有意識到其國家內部問題的嚴重性和普遍性。。”
萊恩先生說到這裏，看向卡內斯的眼神中閃爍著光芒：“當隱藏在人們靈魂中的欲望閘門鬆動了，也是貪婪之魔最容易出現的時刻！”
“無論大衛當初的計劃如何，以及馬拉特為何會主動提出開拓納霍德卡貿易線路。。”
“現在，所有從這條貿易線路上獲得利益的人，都深深明白其蘊含的巨大商機和豐厚收益。”
“而我們，隻是其中之一。”
“我不相信，掌控納霍德卡商港的人和從中得到了巨大收益的人，會輕易放棄掉這條改變自己命運的契機。”
“我覺得，就算我們從今天開始什麽都不做，這條商路也一定會在短期內重新恢複，並且會越來越穩定和繁忙。”
“嗯。”卡內斯聽完萊恩先生的分析後，頗為讚同的點點頭，看向了比爾。
“如果我們對這件事隻對外表達出一個明確態度，卻暫時不會付出任何行動，你覺得怎麽樣？”
“可以！”比爾皺眉思索著道。
“大衛派過來從事普通商品國際貿易的尤裏·奧洛夫，在最近幾個月的頻繁交易中，已經與對麵一些人達成了默契。”
“在前兩次的失敗交易中，一次是熊大國遠東艦隊的巡邏艇，用無線電和警告汽笛驅散了交易雙方船隻。”
“另一次，是米國海軍駐橫濱的第七艦隊巡邏小隊，跟在我們從富江港口出發的油輪後麵，用無線電發出警告，攪黃了交易。。”
“但不管是熊大國的巡邏艇，還是第七艦隊的巡邏小隊，都在確定交易失敗後，遠遠跟著交易雙方船隻，沒有主動上前提出盤問檢查，更沒有對雙方做出任何解釋。。”
比爾向卡內斯笑了笑，攤手道：“你不是說過嗎？我們手裏的籌碼已經足夠了，就無需再為此事多慮了。。”
“因為現在最著急的人，肯定不是我們！”
“嗯，我懂了。”卡內斯閉著眼睛長長吐出一口氣，舉起手慢慢緊握幾下，把盤旋在腦子裏的所有複雜問題全部清空後，懶洋洋的道。
“我想給大衛和他的家人帶一些禮物。”
“比爾，你和萊恩去準備吧，不用太貴重。”
“好的。”
。。。
比爾三人走後，躺倒在沙發裏的卡內斯睜開眼睛，目光空洞的望著天花板，喃喃自語道。
“不經事，便不知做事難。”
“這句話是誰說的？”
“算了，不重要。”
“我，還需要更多。。耐心啊！”
－－－
太平洋的另一端。
米國，德州。
夕陽西下～
休斯頓市中心商業區的某家酒店門前。
大衛把手搭在車門上，迴頭望了一眼身後高聳的酒店，心中感歎頗多的道。
“原來這些都不是傳說啊。。”
“嗯！”司機天牛先生，站在他身旁，似乎非常能理解大衛此時的心情，撇著嘴微笑道。
“這種能夠快速催發人內心強烈欲望的東西，cia十幾年前就已經悄悄研發出來了。”
“不過最開始，他們隻做出了熏香或香燭一類東西，讓人們通過唿氣燃燒出來的香味兒和煙氣，催發情緒，欲罷不能。”
“後來，我聽說有人又發明了一種萃取技術，把一些植物或藥物中可以催發欲望的東西混在了香水裏麵，效果還非常不錯。”
天牛先生從兜裏掏出一盒香煙，主動遞給大衛一隻後，幫他點燃。
“我以前也遇到過這種香水，但是艾蓮娜·梅薩和布羅特尼·梅西亞，曾經用過。。”
“那你是怎麽判斷出來，帕梅拉身上的。。就是那種香水？”
“嗬嗬～因為我也是男人啊！”
“。。”
天牛笑著猛吸了一口香煙，仰頭看向剛才陪著大衛去過的酒店樓層，輕聲道。
“波麗·西德裏奇，是目前西德裏奇家族在明麵上最受關注的人。”
“她來到這裏與家人團聚之後，肯定會盡快返迴紐約，去處理da公司積壓下來的事務。”
“所以隻要是有心人就不難猜到，你會來機場送她，更不會放過這個可以輕易接觸你的機會！”
“帕梅拉·蘭迪，在剛與我們坐進車裏的時候，還算是老實，把一些不該她說出來的話，也都講出來了。”
“但是~”
“你在提出讓她去換條裙子之後，她迴來時身上攜帶的那股誘人香水味兒，就很難不讓我浮想聯翩了。。”
天牛歪頭看著大衛，見他眉頭緊鎖倚靠在車門上，調侃道：“你突然提出讓她在機場換裙子，不會是真的對她主動投懷送抱，動心了吧？”
“這個。。不重要。”大衛沒有否認，表情無奈的吐出一團煙霧，聳聳肩道。
“她的樣貌，很符合我的審美，她的主動也讓我不想拒絕。。”
“那你們剛才在房間裏，是不是該做。。都做完了？”
“。。沒有！”
“那你進去的半個多小時，都做什麽了？”
“聊天。”
“fxxx！你是老板，你說的都對！”天牛先生露出一副“我竟然信了你的鬼話”表情，嘴上卻追問道。
“但我還是不明白，你心裏明知道她在算計你，你還願意。。配合她演戲？為什麽啊？”
“。。”大衛歪頭看了天牛一眼，把手裏的半截煙頭丟掉，用腳尖踩滅了它，打開車門道。
“我，在可預知的對手和完全未知的敵人當中，選擇了前者。”
天牛先生夾著香煙的手指微微用力，看到大衛坐進車裏後，也笑著打開車門坐進駕駛位，從後視鏡裏看著大衛：“我們迴去？”
“不，再等等。”
“等。。什麽？”天牛心裏突然被勾起了一絲好奇心，追問道。
大衛斜躺在後排座椅裏，搖下車窗看向剛才自己去過的酒店房間窗口，果然發現了那道人影：“我想確認一下，她能否抓住我故意留下的最後一次機會。”
“額。。好吧。”天牛再次向酒店大門方向看了一眼，也搖下車窗把煙頭丟出去，安靜的等待著。
。。。
約二十分鍾後。
帕梅拉·蘭迪小姐的身影，出現在了酒店門前。
她身上穿著酒店客房裏的白色浴袍，光著腳小跑到大衛乘坐的車旁，雙手扶著車門彎下腰，眼中泛著淚花，用力咬著嘴唇的顫聲道。
“請再相信我一次，我不會再騙你了。。”
“好啊！”大衛表情平淡的聳聳肩，隨手打開車門，卻沒有讓出位置，目光盯著蘭迪小姐道。
“你擁有一張漂亮臉蛋，和一副誘人的身材。”
“它們，的確是你最大本錢。”
“但你的表演經驗太少，技巧實在是太差了。。”
“你還無法做到，在表達內心真實情感的時候，時刻隱藏著內心裏的真實意圖。。”
“所以你不適合演戲，更不適合成為一名優秀的女特工！”
“。。”蘭迪小姐緊咬著嘴唇低下頭，眼淚無聲的流下，讓在旁邊經過的路人們都不禁放緩了腳步。
“上來吧。”大衛顯然也注意到了周圍行人們投來的關注，聲音冷淡的說了一聲，等到蘭迪小姐上車後，伸手拍了一下駕駛座椅。
“我們去機場。”
“ok！”天牛先生熟練的啟動轎車，從左側後視鏡裏掃了一眼不遠處，那輛停在藍色轎車。
。。。
天色漸暗。
休斯頓國際機場的停車場裏。
大衛在轎車停穩後打開車門，看著身旁仍在無聲流淚的蘭迪小姐，輕歎道。
“每個人都會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我，很期待與你的下次見麵。”
“再見了，帕梅拉！”
“。。再見！”蘭迪小姐紅腫著眼睛抬起手，強忍著心中的懊悔與失落，擠出一個微笑點頭道。
“天牛，我剛才看到好像齊娜開來的轎車了，是在那個方向吧？”
“沒錯，就是在出口附近那輛紅色轎車。”天牛先生下車後指著一個方向道。
“ok～我自己過去，她就交給你了。”
“嗯。”
天牛站在原地，目送著大衛遠去，直到確定他找到了那輛紅色轎車，又看到他和齊娜都向自己揮手道別之後，才轉身坐進駕駛位，扭頭看著蘭迪小姐，嗤笑道。
“嘿～你的運氣真好啊！就是演技太差了。。”
“你應該感謝我剛才沒有告訴老板，你身上使用的香水會使人上癮。。”
“迴去告訴你的上司，他，這次肯定不會和你一樣幸運！”
“這種玩弄權力的手段太低級了，一不小心就會引火上身！”
“如果在去年，他想用這套手段控製老板，也許你還有一絲成功的可能。。”
“現在嘛，嗬嗬！”天牛看到她沒有與自己聊天的想法，自顧自的冷笑兩聲。
“。。”蘭迪小姐低頭用手擦幹了眼角的淚水，看著大衛消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