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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明非,楚子航,仕蘭中學狀元郎。


    今日番邦來相會,又遇愷撒助陣忙。


    以一敵二顯本領,眾人膽裂心惶惶。


    忽見師徒三人至,敗走覆海蛟魔王。


    且說那路明非耍鬧夠了,本欲離去,收迴分身,再行入學。卻被那愷撒喝住,其手下眾人一擁而上,又將他圍在當中。


    那楚子航也自坍塌鍾樓而出,與愷撒並立,言語之間頗有不睦之意。


    原來他二人一為學生主席,一為獅心會長,手下追捧者有之,並列卡塞爾兩座高峰。


    但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這二人,一個性驕氣傲,目中無人。一個沉默寡言,苦行如僧。實乃冰火不同爐,針尖對麥芒。


    他兩個各有山頭,互為對手,彼此相爭,可稱佳話一段。


    往日來,互有輸贏,難分上下。


    愷撒雖言語譏諷,卻也知楚子航所言非虛,麵前這人必有本領,暗中便留了心思。


    卻說路明非見了愷撒,打量一番,心道:“罷了,倒是一表人才,與駙馬一時瑜亮。雖不及我,在此紅塵之中,也算頂了天。”


    思至此,便欲開口約戰,忽聽那陳墨瞳怒道:“你們要打就打,哪來那麽多廢話!”


    愷撒、楚子航二人不明就裏,難解其為何動怒。


    卻見陳墨瞳似渾然不懼那蛟魔王,上前道:“姓蛟的,你有本事,把刀還了,正兒八經與他倆打一場,打完了趕緊走,別在這裝神弄鬼了。”


    那黑貓聽她言語,在懷中聳動不止,似是不悅。陳墨瞳不管它,按住頭,好一頓揉捏,退在一旁,暗自氣鼓。


    她霎時心思百轉,卻不知這股無名之火從何而來。


    路明非聽她言語,怔了怔,心道:“常言道女人心,海底針。我縱稱覆海大聖,卻也撈不得此針。這小丫頭翻臉比翻書還快!”


    想罷,即將長刀擲還楚子航,笑道:“二位皆乃當世人傑,本王甚喜。不知二位小哥可願歸降於我,有朝一日,成就霸業,你二人便是那開國元勳,護主忠臣,加官進爵,封妻蔭子,豈不美哉?”


    二人聽說,表情各異。


    那楚子航一語不發,隻是搖頭。


    反觀愷撒,卻笑道:“時代變了,伱們龍族統治世界的美夢也該醒了。”


    路明非見他二人油鹽不進,冷笑道:“卻不知誰才是那夢中之人!”說著,忽身一晃,即至愷撒麵前,撲一拳砸來。


    那愷撒一驚,卻躲閃不及,隻得以獵刀來擋。


    路明非故技重施,三根手指一撚,即將其刀刃握住,施展“縮小綿軟巧”的功夫,借力打力,引刀斬向楚子航。


    那楚子航見獵刀斬來,忙揮刀招架。


    卻見明非又探出一手,複將那長刀抓住,避過獵刀,自斜刺裏斬向愷撒後腰。


    這二人皆是一驚,被對方刀刃斬中,濺起血花兩朵。又被明非雙臂一摜,迎麵撞上,雙雙跌倒。


    眾人一片嘩然。


    這兩邊人馬見頭領瞬間落敗,各拉刀槍,往上就闖。


    路明非無意多傷人命,使了個身法往後一撤,轉身欲走。


    卻聽唿哨一聲,那眾人將二位頭領救走,瞬間散開。離得遠的,躲在房後,離得近的,往前撲倒。


    路明非心一動,甩頭觀瞧。隻見遠遠閃出三人,全身包裹,捂得嚴實。


    正中一人手持套筒,一按繃簧,隻聽嗖一聲,那筒口噴出火來,竟是一支巨型火銃,如彗星墜地,砸在明非身上。


    轟隆一聲,火光衝天,爆風四起,霎時萬籟俱靜。


    過了多時,隻聽那人道:“願真主安拉寬恕你的靈魂。”


    卻說那陳墨瞳受了波及,被吹翻在地。爬了起,還未站定,及見大地焦黑一片,尚有火苗未熄,卻不見明非身影。


    她心神恍惚,不由一跌,複摔倒在地。


    一旁蘇茜揉著頭,恨恨道:“裝備部都是一幫瘋子!竟然用火箭筒!”


    原來這三人皆在裝備部效力當差,手持套筒那人正是裝備部尚書阿卡杜拉,身旁二人乃是左右侍郎,得了副校長將令,特前來支援。


    他三人不見人影,以為路明非伏誅。


    那左侍郎卡爾即禱告道:“上帝與你同在,安息吧。”


    右侍郎也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話未已,忽聽一人冷笑道:“禿驢,你成佛否?”此聲正是路明非。


    原來路明非見火彈飛來,即掐訣念咒,使了個“正立無影”的神通。步日月無影,入金石無礙,隱去身形,無實體也。


    那三人一驚,卻見路明非已現出身影。


    撲一拳將那右侍郎打翻在地。左一腳,將那尚書郎阿卡杜拉踢飛而出,奪了其手中套筒。


    那卡侍郎驚唿一聲,轉身就跑,卻被路明非一步趕上,掄套筒一砸,敲暈在地。


    陳墨瞳見他無事,轉憂為喜,餘下眾人卻皆悚懼萬分。


    常言道家有千口,主事一人。那楚子航與愷撒身為領袖,當仁不讓,對視一眼,雙雙躍出,來戰路明非。


    好明非,舞套筒,如晃鐵棒,耍了一套“白猿棍”,忽前就後,忽左就右,筒如穿花,快似飛鳳。


    那楚子航一刀斬來,被明非擺筒套住,手一轉,即將其刀剿了,身形一轉,飛起一腳,又將愷撒獵刀脫手踢飛,用套筒一接,收在其中。


    這二人失了兵器,怔了怔,空手打來。


    卻見路明非使了個“棍裏夾腳”,將二人踢翻在地。晃套筒,往下就砸。


    那陳墨瞳見了,急唿道:“手下留情!”


    路明非恍若未聞,手下不停,眼見便欲痛下殺手。


    正此時,忽聽有人咄一聲,喝道:“呔!惡賊!休要猖狂,我老人家到了!”


    眾人皆是一驚,忙尋聲來處。卻見離此不遠,站立一人,不過十七八年紀,渾身穿青,遍體掛皂,將身一縱,及至眾人麵前。


    隻聽他道:“惡賊!你欺我師姐,辱我師兄,大鬧卡塞爾清淨之地,全無禮數,還不束手就擒,俯首認罪,更待何時!”


    那陳墨瞳一怔,驚唿道:“路明非?”


    此人非是旁人,正是那路明非所化分身。


    原來他與古德裏安、芬格爾三人才至卡塞爾學院,下了車,即聽喊殺之聲。


    他心中一動,便知是本體鬧事,眼珠一轉,計上心頭。舍下二人,急趕來此,這才出聲喝罵,便欲作戲。


    路明非見了他,後撤兩步,也喝道:“何方鼠輩?口出狂言!本王手下不斬無名小卒,速速報上名來,下了陰曹地府,也有個招對!”


    那分身陪他做戲,喝道:“你且聽來。我乃是:仕蘭中學狀元郎,出身東土天朝邦。若問我是哪一個,路家明非美名揚!”


    說罷,迴問道:“你又是何人?可有名號?”


    路明非笑道:“好!好!好!我乃是:天生覆海蛟魔皇,威震天下無敵將。今番駕臨卡塞爾,教你壽終見閻王!”


    眾人聞聽,瞠目結舌,心思各異。


    那楚愷二人更是懵懂,如墜五裏霧中,不知作何言語。


    在場隻一人一貓了然於心,齊聲歎息,靜觀其變。


    那蘇茜問道:“他就是你說得那個s級,路明非?”


    陳墨瞳翻出眼白,點頭道:“那人正是路明非,無禮至極真小賊。瘋瘋癲癲盡狂言,品行不端手又黑!”


    那蘇茜聽了,竟也一時無言。


    這邊二人通了姓名,即見那古德裏安和芬格爾先後趕到。那芬格爾提著明非行李,問道:“怎麽迴事?”


    那分身不答,扯開行囊,取出一口鍋,交予芬格爾,吩咐道:“擂鼓助戰!”


    芬格爾一愣,一看手中乃電壓力鍋,一時摸不到頭腦。


    原來臨走之時,嬸嬸在行囊之中塞滿應用之物,俱被明非舍了,隻餘下這口鍋,乃是前番曾作煉丹之用,甚是順手。他恐西洋無應手之物,不便煉丹,故此帶來,今日又用於此。


    那芬格爾也是個耍子人,怔了片刻,即席地而坐,以鍋為鼓,敲打助陣。


    路明非笑道:“何處尋來夥夫,這般威猛?”


    那分身道:“豈不聞漢時舞陽侯,仗義每多屠狗之輩。我今得芬格爾,如高祖得樊噲,大事可成。”


    路明非道:“好好好。不知你我如何來戰?是比拳腳還是比兵刃?”


    那分身道:“我旅居海外,未曾帶得兵刃。”


    路明非笑道:“我觀你身形瘦小,料也無甚拳腳,戰不酣暢。且予你一件。”說罷,將長刀取出,擲於分身,扔了套筒,自擎獵刀在手。


    那分身接過,笑道:“常言道: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你如此托大,焉有不敗之理?”


    路明非冷笑道:“休逞口舌之利!你我手底來見!休走,接刀!”說罷,躍將過來,力劈華山,當頭一刀。


    那分身舉刀架住,借刃長,左右斬開,敵住路明非。你看他二人:


    長刃似月輪,獵刀疾如風。


    往來自留情,唿喝與眾聽。


    這個說你有此本領實難得,那個道你招式齊整也可行。


    隻為作戲耍,全靠演繹精。


    兵刃相接分又合,暗通款曲且細聽。


    這邊說弗拉梅爾副院長,那邊講馮弗林斯藏隱情。


    昂熱老賊在夔門,古德裏安無本領。


    暗中偷襲喚蘇茜,太平公主情敵名。


    楚子航為獅心主,言靈念誦噴火精。


    愷撒主席學生會,一表人才有性情。


    咱倆再戰三十合,佯裝敗退我先行!


    他二人打算,在場眾人如何得知?


    隻見那路明非十分驍勇,孤身一人敵住蛟魔王,雙刀亂舞,好似狂風唿嘯,驚雷掣電,看得眾人眼花繚亂,不住心驚。


    那芬格爾頗會捧場,一邊“擂鼓”,一邊稱讚不絕道:“好!你看這一刀,摟頭蓋頂!再看這一刀,力劈華山!這一刀叫飛花穿鳳,那一刀叫舉火燎天!好功夫!好手段!”


    他說得天花亂墜,眾人聞聽,也不明覺厲。


    且說路明非與那分身戰了三十迴合,未分勝負,忽賣了個破綻,高舉獵刀,中門大開。


    那分身持刀便刺,卻被明非一把抓住,奪了刀,腳下一絆,摔倒在地。


    路明非哈哈大笑,雙手雙刀,擲了過來,撲撲兩聲,插入兩肋。


    那眾人驚唿不止。


    卻見路明非上前一步,便欲擒拿。那分身未死,使了個兔子蹬鷹,踹在明非胸口。


    路明非作勢倒飛而出,噴了口血,罵道:“好個小賊!有些本領,本王今日腹內饑餓,且待用了膳,再來賭鬥!”


    說罷,跌足而起,縱上雲頭,霎時不見。


    他縱在雲頭,化作一隻蒼蠅兒,複又飛下,落在分身肩頭。趁眾人皆抬頭望天,即收了法術,與分身換了。


    且說那古德裏安見人走了,急奔來,攙住路明非。


    但見他兩肋插刀,卻精神奕奕,方才放心。


    路明非知他對自己頗為關懷,暗歎一聲,隨手將雙刀拔下,故作兩聲痛唿,將臉變作紙白,任鮮血奔流。


    那古德裏安急道:“醫生!叫醫生!”


    他一聲叫喊,引來眾人,圍攏在旁,個個關心。


    唯陳墨瞳冷眼旁觀,抱住黑貓,不讓它去。


    那馮·施耐德教授也趕來,見此情景,忙吩咐救治。


    路明非裝作無力,任由他等施為,即被抬在架上,徑往醫院而去不提。


    卻說那酒德亞紀與葉勝自五日前別了古德裏安,馬不停蹄,當日天色未晚,及趕至夔門。


    這二人上了船,見過當船管帶曼斯·龍德施泰特教授,未停多時,即攜手,下水演練,尋訪那青銅城。


    如此一連五日,無甚收獲,二人皆感氣餒。


    那曼斯教授即為管帶,也頗通人性,言語疏導,教他二人且多歇息,言時候未到,莫累了垮,耽誤大事。


    這二人聽了,心道有理,一掃頹色,再不心急。


    今日天色已晚,那亞紀洗漱已畢,和衣而臥,卻不得安寢。待了片刻,即翻身坐起,尋見外衣,摸出兩根木筷。


    她前番聽得陳墨瞳言語,知其乃護身之用,雖不全信,卻也暗自收好,以防萬一。


    常言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酒德亞紀縱出身東瀛,也知此理。


    她今夜心血來潮,略感不安,將木筷撚在手中,思起葉勝,即披上外衣,出了門,徑至葉勝門前。


    未及叫門,卻見門扉洞開,那葉勝穿戴整齊,似欲出門。


    二人相視一怔。


    亞紀問道:“你去哪兒?”


    葉勝答道:“去找你。”


    亞紀一愣,脫口道:“找我幹什麽?”


    葉勝也是一愣,卻問道:“那你來找我又幹什麽?”


    亞紀將木筷取出,麵微紅,說道:“我有些不好的預感。諾諾說這是護身符,要不你也拿一根?”


    葉勝聞言一怔,旋即笑道:“諾諾那個小丫頭的話你也信?”


    亞紀聽了,卻搖頭道:“雖然平時她總是胡說,不過有時候又有很多主意。”


    她抬眼道:“拿一根吧,就當禮物了。”


    葉勝見她如此,心中一動,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片刻即道:“好吧。”


    說著,將那根撰著“威震諸魔”的木筷撚起,玩笑道:“威震諸魔,哈哈,萬一真遇到龍王,我就用這根筷子戳他。”


    亞紀白他一眼,似埋怨他言語不吉。葉勝卻不以為意。


    二人又談了幾句,終是孤男寡女,不便多待。即互道“晚安”,各迴房中安寢。


    卻見那廊中陰影之處,現出一女子,窈窕姿容,眉目如畫。正是路鳴澤駕前三位女將之一,名喚作酒德麻衣那人。


    原來她與那酒德亞紀乃同胞姊妹,卻各為其主,已久別多時。


    她今奉路鳴澤將令,也為那青銅城而來。


    方才二人言語,被她聽得清楚,不禁歎息道:“真是個傻女人,半點不解風情。”


    她幽幽道:“現在不說,以後可就沒機會了……”


    歎息多時,即尋一僻靜之地,取出手機,撥通號碼,聯通蘇恩曦道:“我已經成功潛入。下一步做什麽?”


    隻聽那蘇恩曦電話中道:“什麽也不做,靜觀其變。等卡塞爾學院發現了青銅城,你再跟上去就行了。記住,目標是青銅與火之王的骨殖瓶。據老板說,康斯坦丁還未孵化完成,就在瓶中。”


    酒德麻衣一怔,問道:“老板醒了?”


    隻聽那蘇恩曦道:“醒了一會兒,交代了些事,又睡過去了,就像個大寶寶一樣,可萌了。”


    酒德麻衣聞言,撫額道:“收起你那些變態的想法。”


    那蘇恩曦言語不讓,說道:“你在的話隻會更變態。好了,按計劃行事,千萬小心,我感覺路明非應該也有安排,最少也該派個人過來。”


    酒德麻衣道:“至少目前沒有看到,夔門這裏隻有卡塞爾學院一艘船。”


    那蘇恩曦聽說,沉吟片刻道:“總之一切小心。”說罷,即將電話掛斷。


    酒德麻衣有了計較,即收了電話,複隱身不見,靜待天時而去。正是:


    多方勢力至夔門,青銅城外皆仇人。


    酒德姐妹各為主,路氏兄弟自布陣。


    可歎先鋒太平姬,困頓坑底無人問。


    來日毒發怎可解,隻得強迫駙馬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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