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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小寧那虛弱卻又滿懷期待的模樣,讓他滿心都是心疼。


    在他看來,隻要小寧提出的要求,自己哪怕拚了命也會去完成。


    小寧微微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似是在思索著該如何開口。


    過了一會兒,她抬起頭,目光直直地望著風起,眼中滿是眷戀與渴望,緩緩說道:“我知道你死後肯定會埋在小月姐身邊,我可不可以也埋在那裏,我想一直陪著你。”


    聽到小寧的話,風起頓時愣住了,臉上的表情凝固,眼中滿是震驚。


    他萬萬沒有想到,小寧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他的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念頭,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迴答。


    他靜靜地看著小寧,心中湧起一絲猶豫。


    畢竟,小月於他而言,有著特殊的意義,那是他曾經深愛過的人,是他……


    小寧的目光緊緊盯著風起,那一瞬間,她捕捉到了風起眼中一閃而過的猶豫。


    這細微的神情變化,如同一塊沉重的石頭,直直地砸進她的心裏。


    她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嘴角微微下垂,臉上浮現出難以掩飾的失落。


    風起見狀,心裏猛地一揪,後悔自己剛才的遲疑讓小寧如此難過。


    他急忙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雙手緊緊地拉起小寧的手,語氣堅定而溫柔:“當然可以,沒有任何問題。別想這些了,好好的,一定還有機會治好你的病的,一定會有的……”


    聽到風起的話,小寧的眼眶再次濕潤,淚水不受控製地滾落下來。


    她用力地點點頭,哽咽著說:“我知道,我在你心裏,可能永遠也比不上她。小月姐姐承載的,是你心中那份最初的美好。我一開始接近你,是帶著目的,我清楚自己或許連小月姐姐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都趕不上。”她一邊說著,一邊抬手擦了一把眼淚,抽泣得更厲害了。


    “可是,我是真的喜歡你,以前是,現在也是,一直都是。我真的好想陪在你身邊,永遠都不離開。如果有機會,下輩子我還希望能見到你,盼著那個時候,我們能在最純真的時候相遇。哪怕不能做戀人,做你的奴仆,我也心甘情願。”


    小寧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目光中滿是深情與堅定,直直地望向風起。


    風起聽著小寧那滿含深情又帶著自卑與絕望的話語,隻覺得心中一陣刺痛,仿佛有無數根針在紮著自己的心。


    他的眼眶紅得厲害,淚水在眼眶裏打轉,終於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不要講了,不要再講了!”風起幾乎是帶著哭腔喊了出來,聲音顫抖不已。


    他緊緊握住小寧的手,仿佛一鬆手,小寧就會消失一般。“沒有的,姑娘,不會的啊!你會好好的,別再說這些了。”


    風起的眼神中滿是痛苦與自責,淚水不停地順著臉頰滑落。


    “我也喜歡你,你應該知道的。最開始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帶著目的接近我的。可後來,我是真的喜歡你,真的!我沒有騙你,我風起對朋友,對自己人從不說謊!”


    風起的聲音有些沙啞,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努力平複著自己的情緒。


    “我喜歡你,真的。如果有機會下輩子還能再見的話,我也想跟你在一起。我不想騙你,白蕊來找過我,你應該知道她給你下的咒,那咒法太惡毒了,除了那些邪術,沒有辦法可以幫你解脫,可那些邪術我不能用。”


    說到這裏,風起的臉上滿是痛苦與無奈,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絕望。


    “我對不起你,姑娘。我最開始想的是,即便把你帶迴來,我也能很平淡的跟你相處。最開始的時候,我甚至想的是把你當成工具人一樣,填補我內心的感情上的空白。”


    風起的聲音越來越低,說到最後,已經哭得有些哽咽,話語斷斷續續,幾乎說不完整。


    他的肩膀微微顫抖著,整個人沉浸在無盡的痛苦與自責之中。


    小寧看著哭得如此傷心的風起,心中滿是心疼。


    她那蒼白的小手微微顫抖著,緩緩伸了出去,輕柔地替風起擦去臉頰上的淚水。


    小寧的聲音也帶著哭腔,卻又無比溫柔地安慰道:“不哭不哭,風哥,慢慢說,我聽你說啊,咱們不哭了。”


    那聲音仿佛帶著魔力,讓風起原本激動的情緒稍稍平複了一些。


    風起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一些,繼續說道:“可最初的時候把你當工具人,互相利用的想法,在跟你接觸沒多久之後,就拋到腦後了。認識你沒多久我就在想,如果你不是白蕊派來的,該多好。如果我能趕在白蕊之前認識你,該多好。甚至你之前提到的成婚,曾經我也想過。不瞞你說,我也很想有成親的那一天,我歲數確實也不小了呀,30多了。那天晚上做夢,我夢見自己變成了新郎,騎著馬,後麵轎子裏坐著的,就是你。”


    說到這裏,風起的情緒再次失控,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幾乎已是涕泗橫流。


    他用手背胡亂地擦了一下眼淚,眨了幾下眼。


    小寧趕忙遞上一塊手帕,風起接過手帕,擦了一下鼻子。


    風起哭著哭著,突然笑了一聲,露出一個帶著淚花的笑容,對小寧說:“你猜後來怎麽著?”


    小寧此時也是淚流滿麵,她輕輕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哽咽著說道:“你說,後來怎麽了呀?”


    她的眼神緊緊地盯著風起,仿佛此刻風起就是她在這黑暗世界裏唯一的光,她不想錯過風起說的任何一個字 。


    風起沉浸在迴憶之中,嘴角噙著那抹帶著淚花的笑容,繼續說道:“後來我從馬上下來,滿心歡喜地走向新娘的婚轎。周圍是熱鬧的人群,喜慶的嗩呐聲此起彼伏,可我的眼裏隻有那頂婚轎。我抬手,緩緩地將轎簾掀開,隻見裏麵端坐著一個身穿紅色嫁衣的姑娘。那嫁衣紅得奪目,繡著精致的花紋,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然後……”


    他頓了頓,故意賣了個關子,小寧此時眼神中閃著淚光,滿是愛憐地看著風起,急切地催促道:“然後怎麽啦?快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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