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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盡染早已預見,淑貴妃不會輕易交出解藥或是藥方,特意先至寒園不過是為尋求一個答案。


    誠然,或正或邪、或忠或奸,皆有他們自己的一套說辭。方才淑貴妃所言已然推誠置腹,但個中定然還有自己不知道的秘辛,而這些昔日舊事很難厘清。


    同樣是攸關皇家顏麵,長公主一事就此沉息確在意料之中,坊間不過是多些傳聞和談資,而如今能坐實她身份之人大多不願出麵。可‘寒土’一事不同,牽係長安城中的門戶眾多,且高門顯貴更甚。


    若是秘而不宣,他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


    況且,能揭露此事真相的也不止他一人。


    若是順勢而為······天下恐無人能承受這般後果!


    寒土不同於三益丸,前者用量雖不遜於後者,但通常是每隔數載方用上一迴,卻非像三益丸一般,須得長期服用。故而,寒土就不必像三益丸一般,費神尋個渡口運輸。以進貢的方式大大方方地送進宮裏,又或是寄存在長安城的某一隅,既不惹眼,也能隨取隨用。


    令人細思極恐的是,世家大族之間多為聯姻關係,家主若與夫人遲遲未有後嗣,或會納妾。而借由向妾室販賣三益丸,在藥性的紓解和加持下,子嗣出在妾室的可能會遠勝於正室。


    這便產生兩種後果,一種是去母留子,子嗣則記在主母名下,但到底不是親生的,母家對其照拂想來也不會更多;另一種便是留下妾室,可一個無子的主母與一個母憑子貴的妾室同處內宅,往後的日子也就一目了然。


    兩家共同的子嗣不失為維持關係和睦的紐帶。而這無疑是在逐步瓦解、分裂這種聯姻關係!


    早前聽聞民部尚書楊桐之子就並非是正室所出,想來他替南海的趙氏和任氏如此鞠躬盡瘁,大抵是因‘三益丸’的緣故。


    “姑爺,到了。”


    元瑤與宋韞初早已先抵林府,又譴申越駕車去積善寺相迎。但見自家姑爺一路上心緒沉沉,申越也不敢多問。


    少頃,林盡染才迴過神來,踩著腳凳緩緩下了馬車。不經意間,眼角瞥見一輛車駕,困惑道,“是二嫂嫂來了?”


    “是。小姐······”申越拱了拱手,沒敢繼續說下去,語音略有催促道,“姑爺還是先進去吧。”


    林盡染眼皮登時止不住地狂跳,一麵加快步伐登上台階,一麵匆匆問詢,“在此之前,誰來過林府?”


    “今日早些時辰,尚書令府的少夫人來訪。”


    林盡染腳步稍稍一滯,“少夫人?吳蘭亭?”


    天色已暗,廊下陸續掌燈。


    過往下人紛紛稱唿一聲‘公子’!


    內院亭中的李時安見狀,趕緊擦了擦眼淚,起身等候。


    林盡染進院後,見許倬雲也在此,先是躬身揖禮,“二嫂嫂!”


    “染之,此事你打算······”


    許倬雲剛欲開口質問他,卻被一旁的李時安攔下,“夫君在外奔波多日,委實辛苦,且先歇一歇。”


    說著,她便上前搭手替林盡染寬下外衣,又遞予一旁的采苓,隻是從頭到尾也沒抬首看一眼他。


    許倬雲在他二人之間來迴打量,不見動靜,好一陣方道,“罷了罷了,時辰也不早了。你二人先好好商議該如何處置,我還得迴去照看祖應。這般匆匆趕來,祖母那兒也得有個說辭。”


    早些時候,吳蘭亭登門尋李時安說話,采苓還道她是開了心竅,明悟自家小姐的苦心,未承想竟是為吐露這樁子事。可這位昔日的閨中好友說完以後,便自顧自地離去,而小姐就此悶在內院一聲不吭,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


    彼時府中無人能寬慰,采苓隻能徑直去了大將軍府,請許倬雲過來。待迴府時,元瑤和宋韞初幾是前後腳趕到,於是就大致談論起有關這凍土,也就是寒土一事。


    李時安雖是上柱國的幺女,卻也從未仗勢欺人,又是識大體、知分寸的,就是有再大的委屈憋悶,尚得稍加斟酌,忖量該如何應對,未免給父親、二哥,如今還有夫君,尋些不必要的麻煩。這些人都是愛她、護她的,若是訴了什麽委屈,攪得天翻地覆,不免落人口舌,暗地裏戳李、林二府的脊梁骨。


    可現今的對立麵是陛下,是李氏忠心數十載的皇帝。她懂林盡染囑咐元瑤和宋韞初在真相未水落石出之前莫要與自己提起的用心。一旦父親和二哥知曉,這大楚的天怕是要變!


    內院寂靜,僅有李時安撲在夫君懷中嗚嗚咽咽的哭泣聲。


    林盡染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先由她痛痛快快地哭上一陣,這才柔聲勸慰,“好在宋姑娘及時察覺,也未到不可挽迴的地步。況且,紓解凍土寒性的三益丸我已知曉下落。”


    李時安的額頭抵在他肩上,好半晌才帶著顫音道,“我···我不明白。不論是李氏,還是林府,我們一向行事小心謹慎,如履薄冰。父親、二哥還有夫君,誰又曾有負於他,有負於大楚?”


    她甚至有一瞬間,將大哥李榮元的死因歸咎於這位皇帝陛下。或許並非是前任兵部尚書擅作主張,而是陛下暗中授意,楊叔同不過是個替罪羊罷了。


    “我們沒錯······”林盡染眼簾微垂,抬手輕輕抹去她臉上的淚水,喃喃低語,“或許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也沒錯。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不,也不該稱作人,他們或自稱是神、是王,但為了鞏固至高的權力,也能成為魔、或獸。”


    稍稍凝神,李時安緩緩抬首,雙眼已布滿血絲,“夫君方才所說的三益丸,是她要與你做些交換嗎?”


    她很清楚,從布局設計夫君出長安城起,至龍泉郡‘偶然’發現黎書和,再到察覺寒土,最後以三益丸相要挾。過程中雖意外冒出個宋韞初,但總體並無偏差。


    費盡周折,他們若隻想討幾個條件,恐怕遠遠不夠。不過因寒土的揭露,李、林二府就此心存芥蒂,怕是再也不能像從前般擁護這位皇帝陛下。


    林盡染慢慢將她的柔夷握在掌中,指尖揉著手背,安慰道,“買賣交易嘛,總該有來有迴。又豈容她一人說了算?”


    李時安鼻頭一酸,“我不希望夫君因此事有任何違心之舉。”


    “以直報怨,以德報德。哪有什麽違心不違心的。”


    李時安聞言,下意識地反握住他的手。這句話顯然已表明他的態度,麵對皇帝陛下的這手布局,他打從心底裏就是不服。然是否因此要搭進去李氏,這是她唯一糾結的點,畢竟父親大人已年邁,本該就是迴京安享晚年的時候。


    “畢竟還尚有挽迴的餘地,宋姑娘也在想紓解寒性的法子。不若······就此算了!縱然···縱然我不能生育,還有元瑤,或者宋姑娘······”


    李時安的話語中充斥著委屈、無奈,然更多的怕是妥協,故此尋了個令她心裏好受些的由頭,慢慢自洽。


    “說甚胡話!”林盡染言辭清厲,又將她往懷裏攏了攏,語氣略緩,半是玩笑半是認真道,“子嗣不過是錦上添花。若命裏注定我二人確無後嗣,我認!但凍土的寒性不容小覷,縱然現今及時發現,若不趁早紓解,你本該能活一百歲,卻因此隻活到九十五,又找誰說理去?”


    李時安沒忍住一笑,“我哪能活到一百歲,夫君慣會拿這些話來哄我。”


    然話音剛落,她的笑容慢慢散去,轉而換上一副愁容,“時安暫且不打算將此事告訴父親。”


    林盡染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旋即轉移了話題,“聽聞早些時候,吳蘭亭來找過你,是她談論此事的?”


    “是,但說得也不算詳盡。不過,結合之前夫君借故換了主屋的全數家具,我想應該所言無虛。”


    最初聽聞是吳蘭亭來訪,林盡染本就暗暗腹誹,這位少夫人又是從何而來的消息,況且她與時安的關係已然鬧僵,自然不會登門特地說些體己話、寬慰話,那多半就是來冷嘲熱諷。


    李時安見他垂眸呆坐,抬手撫了撫其眉間的褶皺,寬聲道,“蘭亭沒說甚,夫君無須多想。即便她不說,時安也會尋宋姑娘了解始末。”


    林盡染聞言,唇角勉強勾起一抹弧度,“元瑤和宋姑娘呢?”


    “宋姑娘方才替二嫂診了脈,好在是未有大礙。她們見二嫂與我要說些私房話,便先迴屋休息了,就等夫君一同用膳。”


    “那先用膳吧,我正好想問問宋姑娘是否知曉這三益丸如何製配。”


    任來風既搬空藥房中的所有醫書,或許當中就存在一些關鍵線索。而宋韞初作為黎書和的關門弟子,既知曉寒土的來曆,縱然不知如何紓解寒性,現今有這‘三益丸’的名字,或許能想起醫書中關於此藥的記載。


    “本姑娘知道你的意思。”宋韞初微微蹙眉,神色有些許的凝重,“可你和時安夫人也知道,‘東海凍土’和寒土本就是一物,卻有不同的稱唿。同樣,他們口中的‘三益丸’在小老頭的醫書中所載,卻也可能是其他稱謂。本姑娘是將藥房中的醫書看了個遍,可連你都不信那三益丸是真是假,即便我真記得那方子,也根本無用!”


    聽完她這番直言不諱、無所顧忌的判斷,林盡染免不了麵色轉白,透體一陣寒涼。然,就在此時,腦海中閃現過一絲靈光,眸色登時一亮,語音急促道,“萬物負陰而抱陽,衝氣以為和。凍土既來自東海,這與其相生相克之物會否生長在凍土上?”


    宋韞初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語音中略有讚賞,“沒想到你還懂這些。不錯,的確有這樣的說法,但也別怪本姑娘心直口快,凍土既取自東海深處,而我等又不知具體方位,這下海取藥簡直難若登天。”


    本聽完前半段,三人略有歡喜之色,但後半段顯然是給他們來了一手當頭棒喝。


    元瑤見她神色淡然,心中忿忿,“野丫頭,照你這說辭,除向寒園求藥,就再無他法?”


    “也不是。”宋韞初抿了抿唇,放下手中的筷箸,慢慢解釋道,“小老頭的藥房中確有記載如何調製懷藥,但多是當歸、川芎、白芍和熟地黃等為主,不曾記載其他我不識的草藥。故而你口中的三益丸,應該是小老頭後配的藥丸,因其功效是隻針對受凍土寒性影響的病患,其本質還是懷藥。生長在凍土上的草本,確有可能就是額外添加的那一味。”


    元瑤實在有些不耐,剛欲起身斥責就被林盡染攔下,“宋姑娘是已有診療之策?”


    宋韞初鼻腔哼鳴了一聲,“嗯。”


    元瑤撇過頭去,冷哼一句,“野丫頭也學會了神神秘秘、故作玄虛!”


    她並未理會這聲嘀咕,頰邊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緩緩道,“東海郡是以海為田,耕海為生,當地盛有采珠人。若依你的判斷,凍土可能是由東海進貢至皇宮,那這些采珠人便極有可能會下海挖取凍土。若是找到采珠人下海采藥,本姑娘僅需聞一聞這三益丸的氣味,就能調配出這藥丸。”


    李時安難得地輕聲嘟囔了一句,“采珠人?”


    無怪她對這個詞如此陌生,海珠從何而來自不必說,但要下深海采珠就絕非易事。況且海珠數量本就稀缺,若稱是‘以命換珠’也絲毫不為過。


    宋韞初口中的采珠人尚且是跟著黎書和在外遊曆時,聽他說起的趣事。東海郡既是耕海為生,這培植一些采珠人自然就是常態。


    林盡染略微頷首,“宋姑娘的意思,我已大略清楚。這采珠人易尋,但要找下過深海挖取凍土者不易。若要采擷凍土上的草本,最好還是尋曾挖取過凍土的采珠人,是嗎?”


    宋韞初當即點了點頭,“沒錯。”


    “早前若非淑貴妃先行一步,南海在茅津渡的勢力怕是要被連根拔起。如今要去東海尋這些采珠人,怕也沒那麽容易吧?”李時安猶疑再三,還是說出了心中的顧慮。


    凍土既是出在東海,則挖取過此物的采珠人必然會登記造冊。此時再遣人前往東海打探消息,怕也為時已晚。況且凍土牽連甚廣、幹係重大,楚帝沒理由留下那些禍根,這些采珠人一死,凍土的秘密也就有如石沉大海。


    “即便沒有那味草藥,本姑娘也可以替時安夫人調理。隻是往後再難生育,且身子······恐會稍弱些,壽元較先前也會短些。”宋韞初話音一頓,又兀自看向林盡染,“就看你的,是願拿條件去換那現成的三益丸,還是去尋那不知下落、不明功效的草藥?”


    林盡染微微一怔,良久方問道,“宋姑娘,如果不聞那三益丸的氣味,你能調配出紓解凍土寒性的藥方嗎?”


    “勉力一試。”宋韞初遲疑幾息,語氣稍加肯定地迴道,“隻要那草藥確定能紓解寒性,這藥本姑娘就能配!”


    林盡染揉了揉李時安的素手,牙根微微咬住,思慮片刻方道,“好!可我也不能拿時安的性命冒險,三益丸我會想辦法要來,哪怕是一顆。近日,我會命人前往東海郡,調查采珠人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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