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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告訴他們三爺和老太太沒了?”韋湘又掃了一眼信, 將那頁薄薄的紙抓起來, 拍在桌上。

    一瞬間秦家絕後了?男丁都沒了?

    別說男丁, 姓秦的女人都沒了。連秦扶搖都沒了。

    韋湘雖然和大爺二爺未曾謀麵, 但因著她嫁給秦扶搖這層關係, 不免有些心有戚戚。況且隻要不是有些什麽深仇大恨,誰會對別人的死訊拍手稱快或無動於衷呢?她心裏突然沉了沉。

    秦扶搖會怎麽想?秦扶搖該怎麽辦?好好的, 她家的香火從此就絕了。

    她突然沉在了莫名的悲哀中, 以後誰會記住秦扶搖呢?秦家的人從這片土地上漸漸地消失了,秦扶搖就不會被人記住了。自己死後, 誰會為秦扶搖燒紙呢?秦扶搖自己在陰間遊蕩著, 就真正成了個孤魂野鬼了。

    她被自己這想象的孤獨打敗了,沉在裏麵。

    朱顏出聲打斷了她的想象:“不是我寫的, 你也看到了, 我信裏隻說了那些。”

    韋湘:“所以?”

    朱顏:“誰說的也並不重要。”

    韋湘:“所以?”

    朱顏被她這問, 問得啞然失笑:“我想同你和解。”

    猜中了。

    “我不知道你知道多少。但從此往後。我想, 我們就此和解。我不再叫人看著你,也不再追想老三的死,也不指望他還陽迴來。活人的事情自顧不暇,我沒有心思再想這些。大爺去了, 我沒有太多執念。”

    朱顏突然拉了她的手:“我該是做了些對不住你的事, 還請你原諒。”

    “……”一下子猜測實現, 韋湘竟然不知做何表情。腦子裏囫圇了從前衛燃說的, 秦扶搖說的, 最後想起秦扶搖說還是好好活著時, 臉上逸出一絲笑來。

    因著這絲笑,她也不好說什麽不原諒,也不能拿冷臉子來對現在這真正的一家之主。所以隻好順著這抹笑繼續笑,任由自己的手在朱顏手裏被捏來搓去,順勢就達成了和解。

    兩人都笑起來,笑著笑著,竟然有些兩個寡婦對坐惺惺相惜的意味。

    那封信上說,大爺二爺收到來信,得知三爺和老太太都去了。一時間情緒不定,正巧過路時衝撞了要收些過路錢的官爺,惹怒了人家,被找了個由頭抓去,扣下了貨,往二人頭上扣了些罪名便要充軍。大家拿了銀子活動一番,卻打了水漂,打點過了,大爺二爺倒是被放了出來,可牢裏也得罪了人,被打了個半死,路上得了瘧疾,就一並去了。家人扶棺迴鄉正在路上,請大奶奶迴鄉下料理後事。

    “我本就勉勵支撐。我已經不再想折磨老三了。”朱顏坐迴炕上,“老三讀書用功,好像全家都壓在他頭上,我見他實在活得不自由,也不用再想什麽歪門邪道的法術叫他起死迴生還來支撐這家。”

    韋湘眼神飄開。

    “等過些日子咱們迴家去,我想把三爺的墳起出來,放進祖墳,和他兩個哥哥在一處,不用在這裏孤零零地呆著。”朱顏和韋湘好言好語地商量,說話的時候也凝望韋湘的眼,好像要得到她的首肯。

    見她不答,便補道,“日後大家和睦共處,家裏就這麽幾個女人,便不分家了,你看怎麽樣?”

    “好。”韋湘答。

    雖然朱顏說是誰寫的已經沒關係了,但她心裏有數。秦家好像她手心的掌紋,有哪一條,她不能全然明白,但若是想知道,隻需低頭看一看,就清楚其中的脈絡。

    她如今已經是一家之主了。大爺二爺沒了的消息才迴來,她見了家中幾位長輩,大家又一致推舉她,她迴來後,已經不是管家了,而是家主。秦家若是要姓朱,也不會有人說什麽,秦家的香火滅了。

    大爺在天有靈,看見自己孤零零地在這秦府支撐全家,不知會說什麽。

    二爺若是在天有靈,看見那死亡的消息是許若鳶一筆一劃寫出來的,會做何感想。

    朱顏許久沒和許若鳶說話了。她生氣,生氣後便是浸透全身的無力,她憤怒,憤怒後便是拿許若鳶沒辦法的悲哀。她隻剩下許若鳶和韋湘,三個女人一窩鴨子,一窩鴨子不能互相啄毛。

    於是隻剩下沉默,好讓自己不對許若鳶有太多怨懟。

    然而刻意迴避反而總是令她想起這件事情,縈繞心頭猶如心魔。心魔已成,她不知何解。

    找了個信得過的丫頭,將信件原原本本地交給許若鳶,不管許若鳶是有心還是無意,叫她看看自己造下的孽。

    和韋湘和解倒是沒有想過。然而她卻意識到死人總該在死人的地界,誰也不該逾越陰陽的界限。死人無論死得如何冤枉,總還是死了,活人如何作孽卻還是活著。一切都是命數。

    她逐漸相信了命運這迴事,對自身就少了許多自怨自艾。有些人相信命運後就對命運生出無限的仇恨,而她沒有,她平靜地接受了,從而將自己身上的責任推給了命運。

    反而很輕快。

    想必大爺知道了會很傷心。

    韋湘好像一直在籠中的鳥,偶爾被人放開,允許她隨意飛翔,她卻還是迴到人家的杆子上,兩隻腳攥著杆子不肯走。

    朱顏沒有了叫她換迴秦扶搖的執念,她卻生出了別樣的想法。

    墳前照舊冷冷清清,在院中,時刻彰顯這人還是這院子的主人,不日就要搬出去,可還是堂而皇之地占據活人的地界,叫人一輩子也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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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冤家。

    韋湘捧著籃子蹲在墳前,一把一把燒了紙錢。

    等遷墳了,墳墓迴她秦扶搖的祖籍,韋湘就很少能再看見這座墳了。下麵分明沒有人的屍骨,那人的魂兒卻在這裏眷戀不去。

    紙錢的灰堆了一堆,籃子裏沒有紙錢,韋湘想了想,對準墓碑一腳踹了上去,豎起耳朵來聽,卻沒有聽見什麽聲音。

    “秦扶搖你去死吧。”她不吝惡毒的話語。

    然而還是沒有一團火出來說話。

    “你大哥二哥沒了。”韋湘提起這噩耗來,好像秦扶搖就活生生地在自己麵前似的,語氣都放輕了不少。可是秦扶搖好似真的喝下了俗世,再也沒有迴應,連一句反駁都沒有,連生氣都沒有,什麽都沒有,她心裏空落落的。

    連傷心都看不到。

    她氣得又踢了踢墳包,轉身進屋摔上門。

    靈堂,書房,一切曾有秦扶搖印記的地方她都去了一遍,每次都不免用些市井俗人的話來擠兌,說得再過分也沒有人來迴應她,她像是自言自語,討了個沒趣。

    點了三炷香放在秦扶搖牌位前,看看這牌位到時候也要請進祖宗祠堂裏去,那時候她真的一點兒念想都沒有了。

    呸,怎麽這麽賤呢,她怎麽能對那女鬼念念不忘呢?

    就因為曾經嘴上說過有肌膚之親?

    這可真是廉價,她和脂粉坊的姑娘們有什麽區別。

    對自己嗤之以鼻也對秦扶搖大不敬地嗤之以鼻,摩挲秦扶搖三個字,想了想這是多麽有雄心壯誌的名字,最終卻落得了沒有香火無人紀念的結局。

    “二奶奶來了。”棋畫在外麵小聲道。

    許若鳶在外麵等她。

    她在一片香火繚繞中出去,掀開薄薄一層紗簾,露出半張臉來看許若鳶。

    “大奶奶今天說了什麽?”一見麵便急切地問道,許若鳶上前一步,但再近了就進了靈堂,不免失禮,她往後推了兩步,“她說了什麽?”

    “那邊來的信你看過沒有?”韋湘終於探出身來,端茶倒水叫許若鳶坐下,腦子裏突然閃過了個大膽的猜測。

    寫信的是許若鳶?

    不。她及時打消了自己這奇怪的猜測。

    許若鳶愣了愣:“你也知道了?她對所有人都說了?她要叫我做不得人了!”

    說罷便沉默下去,眼裏噙著淚卻還是沒能流下來,也並不委屈哭泣,隻是呆呆地站在原地,韋湘遞茶點過去也不接。

    又猜中了?

    韋湘現在若是迴雜魚集市開個小攤為人算命說些鬼話想必會生意興隆。

    “什麽叫所有人。當時也隻有我在場。”韋湘忽略了許若鳶一直拿自己當外人這事情,“不過是看大爺二爺不在了,我們妯娌三個互相扶持勸勉的話。”

    “是了是了。”許若鳶又笑了,“正是這樣呢,我們妯娌間正是要互相扶持,相親相愛,三位爺都不在了,我們這可是相依為命呢!”

    說到人死了,露出笑容怕是不大好。韋湘看著許若鳶的笑覺得有些不妥,但想想和自己也沒關係。當初聽自己要嫁給一個死人可以享受自由時,她可高興了許久。

    無非是對死的那人沒感情罷了。

    二爺和二奶奶沒感情?她心裏又醞釀了一出戲來,但卻不敢猜測了,萬一猜準了,她就真要去為人算命了。

    “過些日子要迴老家去。我還沒有去過。”韋湘若有若無地提起關於老家的事情,“那邊也有秦家人麽?”

    “那一個村子都是姓秦的,雖然不都是親骨肉,也不都是嫡傳的孩子。”許若鳶想了想,解釋道。

    如此祠堂就有人照看了。牌位也不至於被褻瀆了。墳地也不會荒涼了。

    韋湘像個交代後事的老媽子一般操心著秦扶搖的身後事,坐在一片燈影中追想秦扶搖雖然是個魂卻如同生者一般和她相處的點滴,看許若鳶愈發模糊了些。

    她覺得秦扶搖侵入自己的世界過了頭,最初的約法三章什麽都沒約束了,反而讓她對一個死人操心得好像操心自己似的。

    煩人。她決定打斷這點兒想法,從此沒心沒肺地忘記秦扶搖,像嫁進秦府的初衷一般逍遙快活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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