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那麽快幹嘛？等我一下噻！”
穿著酒紅旗袍的紅姐快步走來，高跟鞋咳咳作響。
大力站在原地等她，等她走到自己跟前後問道：
“有事啊？紅姐。”
“喲，你看你這話問的，難道沒事就不能叫你？”
“當然可以噻，你也要迴去了？”
紅姐移步往前走，“走吧，反正順路，一起走噻，跟你在一起走，比較安全。”
大力走在她身邊，想說你這樣的人，難道還怕被劫色嗎？
但又覺得不好，大力從來不歧視每一位賣皮肉的女人。
在他看來，她們這些人雖然比不上良家婦女，但比那些騙子高尚得多。
人家就這價格，你願幹就幹，不幹拉倒。
不像有些女人，打著愛情的幌子，騙人錢財，甚至破壞了別人的家庭，又把人給踹了。
這些天來，也許大家是老鄉的原因吧，大力和紅姐相處的還不錯，算是他到落山機之後最好的朋友。
不過，兩人也隻是在上班時間才接觸。
紅姐有空的時候，會找大力聊幾句，開幾句玩笑。
下班之後就各迴各的住處，沒有接觸過。
大力也知道，劉紅就住在他們宿舍後麵的那棟樓房裏。
那裏也是一棟五層樓的住宅，全是公寓房，五六十平米一間。
不單是紅姐住在那裏，她手下的那些小妹們也住在那裏，都是自己出錢租的。
不同的是，小姐們大多是單人單間，也有兩人甚至三人合租的。
因為離住處比較近，大力從沒看到紅姐開車，每天來去都是步行。
通常，紅姐會比大力先下班，畢竟大力他們作為安保人員，要等到大家都走了他們才能走。
“紅姐今天怎麽走這麽晚？”
“故意等你噻。”紅姐笑道。
夜場裏的男女都喜歡開玩笑，大力早就習慣了，隻是笑了笑，沒說什麽。
見大力沒說話，紅姐收了笑容，“有點事跟潘姐商量了一下，所以耽誤了。”
作為夜總會的一把手，潘亞瓊有時候走得比較早，有時候走得比較晚。
但她並不住在夜總會附近，到底住在哪裏，大力也沒問。
但她有車，來去都開著一輛雪佛蘭轎車。
“哦。”大力應了一聲，又沒說什麽。
劉紅歪頭看著他的側麵，“你好像心情不太好。”
“沒有啊。”大力咧嘴一笑，“不說話就代表心情不好嗎？”
“也是哈。”
紅姐低頭說道，她能理解大力這句話，有說有笑的人不一定心情好，沉默寡言的人不一定心情糟糕。
不過，紅姐沒問錯，大力的心情是有點鬱悶的。
長這麽大，他從沒感到過孤獨。
以前在老家就不用說了，村裏人多，大力又是個調皮搗蛋的主，聚眾說笑，打架鬥毆，調戲婦女這樣的事都總會有他。
到莞城後，有姐姐王芹陪伴，就算是跟秋國榮當保鏢那段時間，閑餘時間也總會有秋唯陪著。
後來成為多家夜總會的老板後，日子就更逍遙了。
哪怕是後來因為幹死了靳光耀跑路的那段時間，他也沒覺得孤獨，就是一個人住在山洞裏的那段日子，他也沒覺得有多孤獨。
後來到了大溫，就更不用說了，什麽方清清啊劉菲啊安妮啊，一直都有人陪著他。
要說男的，黃二、陳世雲、華仔，阿七、阿電，後來自己師父也來到了大溫，這些人跟他也相處的很愉快。
這樣的人怎麽會孤獨呢？
可是，來落山機這幾天，大力感到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孤獨。
就是以前跑路的時候，一個人住在山洞裏的那段時間，也沒這種感覺。
為什麽會這樣，大力自己很清楚。
現在自己的身份跟從前不一樣了。
以前不管做什麽，做的都是自己，也就是王大力本人。
而現在的自己，已經不是自己了。
現在，自己叫楊雷，肩負著臥底的身份，大老遠的來到落山機。
有時候，有人喊自己楊雷，他的反應會慢一些，感覺別人喊的不是自己。
哪怕他也知道，其實楊雷也是自己的名字——這是自己出生後，老楊給自己取的名字。
大力這個名字似乎已經離自己遠去了，好久沒人叫了。
所以他漸漸感到孤獨，不能像從前那樣隨心所欲的活著。
而且，目標人物總是不出現，他感覺自己披著一張虛假的外殼，卻沒有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其實，孤獨並不難受，難受的是身邊一堆人，卻不能說一句心裏話。
寂寞也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忙碌著，心卻是寂寞的。
看來，自己的心情表現在臉上了，以後得多注意。
一個合格的臥底是不會這樣的，如果總把心事表現在臉上，以後怎麽當臥底？
這才是在紅姐麵前，說難聽點，隻是在一個媽媽桑麵前。
往後要是在尼莫麵前，在黑寡婦艾米麵前，也把心事都寫在臉上，還幹個屌啊！
這麽一想之後，大力笑了起來，“其實吧，下班後人就放鬆了，放鬆了，人就平靜了。”
紅姐很讚同大力這句話，像是遇到知音似的點了一下頭。
“沒錯，特別是幹我們這個的，一個晚上都在笑，下班後反而不笑了，因為......笑累了嘛！”
大力看向走在自己右邊的紅姐，她此時也是笑著的，但笑得比較真誠。
這些天來，他見過紅姐無數次的笑，整個夜場裏，笑得最多的就是她了。
但很多時候都是一種職業似的笑，微笑，大笑，甚至浪笑，都是假的，都是為了生活。
而此時的笑，才是真實的。
他發現，紅姐真實的笑起來，其實挺好看的。
她本身就長得不賴，加上這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在路燈的照耀下，看起來挺有味道。
有了這種感覺之後，大力的目光慢慢往下移動，
從那細嫩光滑的脖子看到兩座高聳的山峰，再到下麵婀娜的腰肢和紅紅的高跟鞋。
大力他們的宿舍就在夜總會背後，也就兩三分鍾的路程，兩人才說了幾句話，就到了。
而紅姐的住處要遠一些，大概要五六分鍾才能走到。
既然兩人走在一起，又是大半夜的，作為一個男人，不送人家一個女人迴去不太好。
“紅姐，我送你迴去吧？”
紅姐又笑了，一點沒客氣，“好，那走吧！”
兩人繼續往前走，又是沒聊幾句就到了紅姐的住處。
“紅姐，你上去吧，早點休息，我迴去了。”大力說完要走。
站在樓梯口的紅姐猶豫了一下，說道：
“雷子，不嫌棄的話，上去坐坐吧？”
穿著酒紅旗袍的紅姐快步走來，高跟鞋咳咳作響。
大力站在原地等她，等她走到自己跟前後問道：
“有事啊？紅姐。”
“喲，你看你這話問的，難道沒事就不能叫你？”
“當然可以噻，你也要迴去了？”
紅姐移步往前走，“走吧，反正順路，一起走噻，跟你在一起走，比較安全。”
大力走在她身邊，想說你這樣的人，難道還怕被劫色嗎？
但又覺得不好，大力從來不歧視每一位賣皮肉的女人。
在他看來，她們這些人雖然比不上良家婦女，但比那些騙子高尚得多。
人家就這價格，你願幹就幹，不幹拉倒。
不像有些女人，打著愛情的幌子，騙人錢財，甚至破壞了別人的家庭，又把人給踹了。
這些天來，也許大家是老鄉的原因吧，大力和紅姐相處的還不錯，算是他到落山機之後最好的朋友。
不過，兩人也隻是在上班時間才接觸。
紅姐有空的時候，會找大力聊幾句，開幾句玩笑。
下班之後就各迴各的住處，沒有接觸過。
大力也知道，劉紅就住在他們宿舍後麵的那棟樓房裏。
那裏也是一棟五層樓的住宅，全是公寓房，五六十平米一間。
不單是紅姐住在那裏，她手下的那些小妹們也住在那裏，都是自己出錢租的。
不同的是，小姐們大多是單人單間，也有兩人甚至三人合租的。
因為離住處比較近，大力從沒看到紅姐開車，每天來去都是步行。
通常，紅姐會比大力先下班，畢竟大力他們作為安保人員，要等到大家都走了他們才能走。
“紅姐今天怎麽走這麽晚？”
“故意等你噻。”紅姐笑道。
夜場裏的男女都喜歡開玩笑，大力早就習慣了，隻是笑了笑，沒說什麽。
見大力沒說話，紅姐收了笑容，“有點事跟潘姐商量了一下，所以耽誤了。”
作為夜總會的一把手，潘亞瓊有時候走得比較早，有時候走得比較晚。
但她並不住在夜總會附近，到底住在哪裏，大力也沒問。
但她有車，來去都開著一輛雪佛蘭轎車。
“哦。”大力應了一聲，又沒說什麽。
劉紅歪頭看著他的側麵，“你好像心情不太好。”
“沒有啊。”大力咧嘴一笑，“不說話就代表心情不好嗎？”
“也是哈。”
紅姐低頭說道，她能理解大力這句話，有說有笑的人不一定心情好，沉默寡言的人不一定心情糟糕。
不過，紅姐沒問錯，大力的心情是有點鬱悶的。
長這麽大，他從沒感到過孤獨。
以前在老家就不用說了，村裏人多，大力又是個調皮搗蛋的主，聚眾說笑，打架鬥毆，調戲婦女這樣的事都總會有他。
到莞城後，有姐姐王芹陪伴，就算是跟秋國榮當保鏢那段時間，閑餘時間也總會有秋唯陪著。
後來成為多家夜總會的老板後，日子就更逍遙了。
哪怕是後來因為幹死了靳光耀跑路的那段時間，他也沒覺得孤獨，就是一個人住在山洞裏的那段日子，他也沒覺得有多孤獨。
後來到了大溫，就更不用說了，什麽方清清啊劉菲啊安妮啊，一直都有人陪著他。
要說男的，黃二、陳世雲、華仔，阿七、阿電，後來自己師父也來到了大溫，這些人跟他也相處的很愉快。
這樣的人怎麽會孤獨呢？
可是，來落山機這幾天，大力感到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孤獨。
就是以前跑路的時候，一個人住在山洞裏的那段時間，也沒這種感覺。
為什麽會這樣，大力自己很清楚。
現在自己的身份跟從前不一樣了。
以前不管做什麽，做的都是自己，也就是王大力本人。
而現在的自己，已經不是自己了。
現在，自己叫楊雷，肩負著臥底的身份，大老遠的來到落山機。
有時候，有人喊自己楊雷，他的反應會慢一些，感覺別人喊的不是自己。
哪怕他也知道，其實楊雷也是自己的名字——這是自己出生後，老楊給自己取的名字。
大力這個名字似乎已經離自己遠去了，好久沒人叫了。
所以他漸漸感到孤獨，不能像從前那樣隨心所欲的活著。
而且，目標人物總是不出現，他感覺自己披著一張虛假的外殼，卻沒有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其實，孤獨並不難受，難受的是身邊一堆人，卻不能說一句心裏話。
寂寞也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忙碌著，心卻是寂寞的。
看來，自己的心情表現在臉上了，以後得多注意。
一個合格的臥底是不會這樣的，如果總把心事表現在臉上，以後怎麽當臥底？
這才是在紅姐麵前，說難聽點，隻是在一個媽媽桑麵前。
往後要是在尼莫麵前，在黑寡婦艾米麵前，也把心事都寫在臉上，還幹個屌啊！
這麽一想之後，大力笑了起來，“其實吧，下班後人就放鬆了，放鬆了，人就平靜了。”
紅姐很讚同大力這句話，像是遇到知音似的點了一下頭。
“沒錯，特別是幹我們這個的，一個晚上都在笑，下班後反而不笑了，因為......笑累了嘛！”
大力看向走在自己右邊的紅姐，她此時也是笑著的，但笑得比較真誠。
這些天來，他見過紅姐無數次的笑，整個夜場裏，笑得最多的就是她了。
但很多時候都是一種職業似的笑，微笑，大笑，甚至浪笑，都是假的，都是為了生活。
而此時的笑，才是真實的。
他發現，紅姐真實的笑起來，其實挺好看的。
她本身就長得不賴，加上這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在路燈的照耀下，看起來挺有味道。
有了這種感覺之後，大力的目光慢慢往下移動，
從那細嫩光滑的脖子看到兩座高聳的山峰，再到下麵婀娜的腰肢和紅紅的高跟鞋。
大力他們的宿舍就在夜總會背後，也就兩三分鍾的路程，兩人才說了幾句話，就到了。
而紅姐的住處要遠一些，大概要五六分鍾才能走到。
既然兩人走在一起，又是大半夜的，作為一個男人，不送人家一個女人迴去不太好。
“紅姐，我送你迴去吧？”
紅姐又笑了，一點沒客氣，“好，那走吧！”
兩人繼續往前走，又是沒聊幾句就到了紅姐的住處。
“紅姐，你上去吧，早點休息，我迴去了。”大力說完要走。
站在樓梯口的紅姐猶豫了一下，說道：
“雷子，不嫌棄的話，上去坐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