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老身一大把年紀，夫君，兒子都已經死光了，如今糧食也全都被征收上去，我除了在這裏等死，還能做什麽呢？”頭發雪白的老人家，麵目平和地坐在自家門口，幾天幾夜都望著城門的方向。
範悠然帶著錢糧，放在老婦人身旁：“我是兗州太守，照料兗州的百姓是我的職責，老人家，這些錢糧你先拿去，明年開春，我會安排人手為您耕田地。”
“哪有什麽田地呦，我把自己的田都送給那戶人家啦。”老婦人慈祥地望著不遠處。
範悠然順著老人的視線望過去，正看到一個年輕的婦人，身上背著一個不足歲的孩子，手邊還牽著個三五歲的奶娃娃，她身邊的孩子才那麽小，卻披麻戴孝，窮人燒不起值錢，隻好在門前燃一把野草。
那婦人抹一把眼角的淚水，又接著輕搖身子，止住背上孩子的哭聲。身邊的娃娃還不知道難過，他正咬著手指，烏溜溜的眼睛直直望過來。
“奶奶。”他看見坐在屋外的老婦人，開心地笑著打招唿。
“女本柔弱，為母則剛。”老婦人慈祥地朝那孩子擺擺手，接著說，“我也是那個年紀沒了丈夫，就靠著一雙手和半畝薄田咬著牙，一點一點將兒子拉扯大，可惜二十年後，我也沒了兒子。大人，您是個好人，可是人沒了奔頭，又為什麽繼續活下去呢？”
範悠然攥緊了拳頭久久不語。
“小然。”匆匆趕來的陳達拉住範悠然的袖子，“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陳大人，我報到京裏削減賦稅的折子可有迴音了麽？”
“京中的同僚說，聖上看了折子，順手塞給了劉安公公，又不了了之了。”範悠然雖然比陳達官高一級，但也不過是個剛剛高中，第一次上任的孩子罷了。
陳達心疼地看著範悠然蒼白的唇色，遊走兗州一遭，他便幾天幾夜不合眼，可積年的戰亂荒年，誰都無能為力。
“為什麽......聖上不肯救他們。”
“聖上想做千古一帝，想擁有更寬廣的疆域，野心之下，兗州的百姓......就被犧牲掉了吧。”
“既然無能為力，陳大人為何還要在兗州，在瑞城苦苦熬著。”範悠然眼神灼灼。
“因為我若走了，他們會更苦。”風吹開陳達的頭發，他也不過而立之年，就已經滿頭白發。
“可是陳大人，我不甘心！”
“小然，那就迴去吧，迴到京華擇一位明主再迴來，就當是為了兗州，也為了天下。”
範悠然坐在屋簷上，望著今夜的月亮將杯中之物一飲而盡，兗州困苦，月色倒是美極了，讓他不期然想起了多年前的往事，那時的他還年少氣盛，他思量一夜，最終辭了兗州太守之職袖手迴京，他不願意選擇工於心計的恭王，更不能選擇比容帝更加窮兵黷武的明王，他一直彷徨，直到那天楓林初見，那個為瓊國出頭眼角通紅的人出現在他的世界裏，那真的會痛惜知憐憫的神采，範悠然永遠不會忘記。
範悠然帶著錢糧，放在老婦人身旁：“我是兗州太守，照料兗州的百姓是我的職責，老人家，這些錢糧你先拿去，明年開春，我會安排人手為您耕田地。”
“哪有什麽田地呦，我把自己的田都送給那戶人家啦。”老婦人慈祥地望著不遠處。
範悠然順著老人的視線望過去，正看到一個年輕的婦人，身上背著一個不足歲的孩子，手邊還牽著個三五歲的奶娃娃，她身邊的孩子才那麽小，卻披麻戴孝，窮人燒不起值錢，隻好在門前燃一把野草。
那婦人抹一把眼角的淚水，又接著輕搖身子，止住背上孩子的哭聲。身邊的娃娃還不知道難過，他正咬著手指，烏溜溜的眼睛直直望過來。
“奶奶。”他看見坐在屋外的老婦人，開心地笑著打招唿。
“女本柔弱，為母則剛。”老婦人慈祥地朝那孩子擺擺手，接著說，“我也是那個年紀沒了丈夫，就靠著一雙手和半畝薄田咬著牙，一點一點將兒子拉扯大，可惜二十年後，我也沒了兒子。大人，您是個好人，可是人沒了奔頭，又為什麽繼續活下去呢？”
範悠然攥緊了拳頭久久不語。
“小然。”匆匆趕來的陳達拉住範悠然的袖子，“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陳大人，我報到京裏削減賦稅的折子可有迴音了麽？”
“京中的同僚說，聖上看了折子，順手塞給了劉安公公，又不了了之了。”範悠然雖然比陳達官高一級，但也不過是個剛剛高中，第一次上任的孩子罷了。
陳達心疼地看著範悠然蒼白的唇色，遊走兗州一遭，他便幾天幾夜不合眼，可積年的戰亂荒年，誰都無能為力。
“為什麽......聖上不肯救他們。”
“聖上想做千古一帝，想擁有更寬廣的疆域，野心之下，兗州的百姓......就被犧牲掉了吧。”
“既然無能為力，陳大人為何還要在兗州，在瑞城苦苦熬著。”範悠然眼神灼灼。
“因為我若走了，他們會更苦。”風吹開陳達的頭發，他也不過而立之年，就已經滿頭白發。
“可是陳大人，我不甘心！”
“小然，那就迴去吧，迴到京華擇一位明主再迴來，就當是為了兗州，也為了天下。”
範悠然坐在屋簷上，望著今夜的月亮將杯中之物一飲而盡，兗州困苦，月色倒是美極了，讓他不期然想起了多年前的往事，那時的他還年少氣盛，他思量一夜，最終辭了兗州太守之職袖手迴京，他不願意選擇工於心計的恭王，更不能選擇比容帝更加窮兵黷武的明王，他一直彷徨，直到那天楓林初見，那個為瓊國出頭眼角通紅的人出現在他的世界裏，那真的會痛惜知憐憫的神采，範悠然永遠不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