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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深的山莊中,兩個人在一口井裏“坐井觀天”,算不算也是一種縱情恣意?

    又是日頭落盡的時候,這口井裏黑得很快,四下也很靜,似乎還能聽得到那天青禾邊說邊笑,慢慢走遠的腳步聲——那般竊喜。

    “我不會相信她說的鬼話。”葉相雨光是想一想,就被氣的不輕,臉龐微紅,忿忿地道:“在你麵前,我能控製得住。”

    柳生飄絮坐在井壁邊,這裏地勢稍高,便可讓身上少浸一些井底的泥水。她靜靜抬頭望了望石井口,忽而歎了一聲,說:“今夜沒有星光,是個陰天夜啊。”

    葉相雨聞言一怔,被青禾惹惱的心也慢慢沉靜下來,變得柔軟。她坐在柳生飄絮旁,說:“她們是衝我身上那毒而來,卻不想牽累了你。”

    柳生飄絮搖了搖頭。“和你一起被抓也未嚐不好,這些人殘忍非常,絕不會留活口。我才是想說,雖身不由己要替她們做事,卻始終探不出其究竟,想為你尋解毒之法,亦未做成。”

    葉相雨見她氐惆,便岔開話茬道:“我不是同你講過,房芷君說這是一種武功。那日她們又帶我去刺針,紮我的經脈,逼得我吐了好些血,但卻好像仍是沒有成,那個奇怪的白發女人還很是生氣,你沒聽見她當時憤怒的語聲,真是好夠我笑了……”

    她邊說竟當真邊笑了起來,眼眉彎彎的,不知像不像今晚的朦朦的薄月。

    柳生飄絮就望著她,輕輕歎息道:“你這個人呀……”語氣裏又是羨慕,又是敬佩。

    因為她知道,身當其境還能如此樂觀積極的人,這世上並不是很多。她也堅信這麽樣的人一定能笑到最後,不管是笑著活,還是笑著死。這種像陽光般的性子,溫暖如春,也正是她永遠無法成為的。

    “其實咱們被捉來這鬼地方,我也擔心能不能平安脫身。”葉相雨靠著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像是餓了,不過卻不想讓人擔心,於是又摸了摸鼻尖,笑著道:“不過我想,外麵的他們一定可以找到這裏!”

    畢竟兩個大活人平白無故消失了,想必此時的京城裏,早已經亂作一團罷。

    可是要脫身出去,又談何容易?

    分明此間的每一個角落她們都翻看過,連井水的源頭也找到了。但那是處還不足以放入兩指的眼,左右也無工具兵刃,兩個沒了內力的人徒手去挖,到底徒勞無功,反而折損了氣力。況且,誰也不知道挖開之後究竟是生路還是死局。興許這泉眼後頭另有天地,也許便隻有滾滾的泥水,將她們淹沒。

    柳生飄絮沉吟著想了一會兒,輕聲問:“今日已是第三天了……依那道姑青禾的意思,是你不出七日,青霜傀儡便要發作了?”

    葉相雨的臉色微微一變,也低聲問:“你見過我毒發的樣子,是不是當真很可怕?”

    柳生飄絮唇瓣一動,正要說話,忽然身子一抖,拉住葉相雨的衣袖,整張臉已然慘白。

    葉相雨啊的一聲,反應過來,忙將她的一條腿抬起,說:“傷口又疼了嗎?”

    柳生飄絮那被刺傷的小腿上,原本箭矢一直不曾拔出,又被井裏的泥水浸泡,早先有些潰膿的跡象,得虧第二日夜裏時,這井水退潮般矮下去一截,便隻浸沒到人的腳踝。

    葉相雨便咬咬牙,幫她把箭頭拔了出來,然後扯破自己的中衣,用力替她勒住腿肚子,讓血少流一些,傷口本來已好多了的。

    可眼下看去,那處血洞竟又開始滲血,葉相雨惶恐不已,連聲叫:“可惡!沒有金瘡藥,你的傷還是血流難止……”

    先前裹著的中衣布料已不能用了,葉相雨又忙著去撕自己身上的衣襟,顫聲道:“我還有衣裳,不怕,快換上幹淨的……”

    柳生飄絮疼得冷汗直下,待葉相雨換好裹傷的布,她才虛弱地舒了口氣,道:“我還好,那箭頭久久不拔,我這條腿也殘廢定了,眼下不過是流些血而已……你做得很對,別自責。”

    葉相雨苦著臉想了想,便又把她那條腿扛起在肩上,說:“我本就該一直這樣扛著,你的傷口就少出些血了,可都怨我。”

    柳生飄絮就微微一笑,有氣無力地道:“這鬼地方沒有吃的,我們兩個人應當互相依靠著,盡量多保存些力氣,想一想脫身之法。你如此扛著我的腿,一時也罷,卻怎能不休息?”

    “我從小便力氣大,用不完,無妨的。”葉相雨說著,又皺起了眉,歎道:“隻是,再逃不出去,難道我們真要喝這井裏的泥水嗎?”

    柳生飄絮就望著她發苦的臉,說:“不吃不喝三天三夜,你還有心思嫌棄這泥水,看來體力當真還不錯。”

    葉相雨聞言一愣,隨即心頭一鬆,哈的一聲,笑了出來:“原來你寬慰起人來,也半點不比我差嘛。”

    柳生飄絮嘴角勾起,道:“到底也是你教我的,人即使在逆世中,也不能失去豁達之心。”她甚至輕鬆地倚在石壁上,仿佛並非身處井底之牢,而是靠在一片山花爛漫的原野上,然後微微闔了眸子,口中念念有詞:“年來轉覺此生浮,又作三吳浪漫遊……”

    她的眼眉好似春山,黛色迢迢,葉相雨看著,一時便也忘卻了危難,慨然道:“東坡居士這詩詞作得很好,咱們眼下就好比在三吳的山水中,踏花飛馬……”

    身當險境,渾身上下也是狼狽落拓的,可葉相雨此時此刻,居然並不急著出這孤井。到底是四目相對,唿吸相投,柳生飄絮的長睫從垂斂到微張,便把葉相雨的心也跟著勾起。

    她甚至想輕輕伸出手掌,在這張近如咫尺的麵上輕輕撫摸一下……

    正是心猿意馬之際,又聽那動聽的嗓音笑言道:“好啊,既是你這樣喜歡……倒不如留在這裏,再也別出去了……”輕輕的語聲,就好像是這朱唇正附在葉相雨耳邊呢喃一般。

    葉相雨神思飄忽,眼光不由自主便凝到了她的嘴唇上……心裏隻想:若是就此光陰停住,那我再也不出這井,又有何難?

    她思量恍惚,手搭在肩頭那條腿上,又摸到帶著血溫的布料,才如夢初醒,大聲道:“啊,已然太晚了!我想……我想你該安睡了……”

    柳生飄絮看著她有些失措的神情,奇道:“今日不怕冷、不擠過來偎著我睡了?”

    陰冷潮濕的井底,兩人依偎取暖,當然是一種留存體力的好法子。

    但葉相雨卻連連搖頭,說:“不,不了,我現下挺……挺暖和的。”

    柳生飄絮眉梢顫動,微微一笑,輕描淡寫般,隻說了一句話:“我想也是。”

    雖在傷病之中,她笑得仍是那麽美麗。那道目光流轉,也不知是不是看破不說破。

    葉相雨一顆心不禁砰砰亂跳,想問她一句:“那你冷不冷?”卻見她已悠悠闔上了眸子,狀似要睡,長長的睫毛如同兩片翎羽掩下。

    葉相雨這才敢鬆了一口氣,卻不知是不是因著適才的心猿意馬,眼下竟發覺自己扛著她的一條腿,這個姿勢怎麽看都有些曖昧。

    一時間,耳根子又爬上微紅,葉相雨忿然地甩甩腦袋,在心裏暗罵自己:呸呸!收起你那羞人的心思,快快睡罷!

    她又怕夜裏漲潮,不敢將柳生飄絮的腿放下地,便當真這樣扛在肩上,如此一來,她的人也就不好再靠著井壁睡,隻有坐直了身,在睡去前告誡自己,千萬不要亂動。

    被她如此嗬護著的人,這夜應當睡得很好。

    可柳生飄絮睡得迷糊間,卻忽然覺得唿吸不過,睜開眼睛,便望到正掐著自己脖頸的人。

    這個人滿麵鐵青,眼中神采陌生,渾身戾氣跪在地上,一隻手狠狠地扼住自己的脖頸!

    “相……相雨……”

    柳生飄絮艱澀地喚了一句,可葉相雨兩眼發紅,裏頭像是要滴出血來,根本不識得她。

    情急之下,柳生飄絮伸手摸到她還放在自己腿上的一隻手,和自己的手一樣冰冰涼涼,索性狠下心,拉著她的手,用勁往自己小腿肚上一捏——

    劇痛!

    傷口裂開的劇痛令她抖白了嘴唇,葉相雨掌心一片溫熱,似乎燙得眸子裏一閃,便怔怔地抬起染血的手,望著自己掌心的殷紅,忽然之間,腦子裏像有無數隻螻蟻同時在噬咬一般,疼得她大喊大叫——

    “啊!”

    葉相雨仍是跪在地上,兩隻手卻不停往自己腦袋上掄砸,狀似十分痛苦,柳生飄絮顧不得腿傷,踏足於泥水之中,走近死命拉住她的胳膊,叫道:“你醒一醒!”

    葉相雨一時喘氣,一時喉嚨裏又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像是已難受得哭了出來,柳生飄絮又驚又憂,輕輕撫上她的肩頭,柔聲道:“忍一忍,馬上就不痛了……”

    猛然之間,葉相雨竟抬起了頭,朝她撲了過去,就像捕食的走獸,把她整個人都按在泥水裏,這井水雖然不深,可也是及成年女子腳踝的,如今柳生飄絮被她按倒在地,泥水無可避免地嗆進咽喉和鼻子,登時便喘不上氣來。

    偏偏葉相雨的一隻手還死命掐著她的脖頸,狠狠把她按住,柳生飄絮難受得雙手拍打,腿也亂蹬,但就是不能推開她。

    柳生飄絮記得,自己小產那日,明武宗便說當時的一刀是發狂的野獸,而葉相雨眼下也所差無幾。難道她真的如青禾所說,毒發起來,便已經不是個人了嗎?

    為求生,柳生飄絮隻能把腿在地上踩住,撐著身子往後挪,葉相雨也步步逼近,手上勁道半點不肯放鬆。終於,柳生飄絮的腦袋已抵在了石壁上,她如獲大赦,忍著腿上傷疼,用力再撐,把口鼻從泥水裏鑽出來,再用後背抵著井壁,大口大口地唿吸。

    盡管她的咽喉正在被葉相雨掐住,但這麽做確實也能吸進不少氣,緩和了片刻。

    但是毒發的傀儡又能放過她麽?

    掐在脖頸上的力道更大了,像是要把她頸骨捏斷。柳生飄絮望著眼前人似乎從不相識的臉,上頭戾氣大盛,而自己的神識也越發模糊,最後一絲意識裏,似乎聽到砰的一聲大響,卻已沒氣力,也辨不出那是甚麽。

    井水細細流動,就像是吳地夜來河上,商女們於畫舫中彈奏的輕微樂曲。

    葉相雨頭疼欲裂,碰都不敢碰一下,眼前一片模糊,伸手往眼瞼上摸去,竟是滿手的血。然後她的眼睛瞪圓,謔的縱了起來,踩著泥水,忙把不遠處躺在地上的人抱入懷裏。

    柳生飄絮昏過去時,以脊背撐住了頭,沒再嗆水進肺腑,可腿上的傷無可避免已又裂了,再被泥水浸泡,眼下看起來已有些腫,不過好歹血已凝固,不再流。

    葉相雨摸了摸她的脖頸,幸而還有脈息,隻那如玉的肌膚上,已留下發青的指痕。

    ——該死!自己怎麽可以傷她!

    葉相雨一皺眉頭,腦袋便痛得厲害,她甚至能感覺到額頭上還有血流下來,一股溫熱,眼前又模糊地紅了一些。

    “你不舍得她死,對不對?”

    忽然之間,一個聲音憑空冒出來,幽幽冷冷,就像是來自地獄的鬼差。但這聲音並非源於地下,而是蒼穹。

    葉相雨抬起頭,便見到井口上有一個人影。雖看不見其容貌,可光憑這語聲,她也能知道是誰。

    這個人咋舌不已,似歎非歎地說:“你方才是要將自己撞得腦漿迸裂麽?下手這麽狠,果然對這女人,很是情深義重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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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雨,你是想也來蹭個“家暴”的熱度嗎?【d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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