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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說自李大狗和朱權,從衛同教學以來,雖沒師徒之名,行止起居間,兩人也以弟子之禮相待。


    特別是剛學認字的朱權,一改此前在邽陽府趙家時,那種莫名倨傲的姿態,行時執鞭駕車,住時燒火煮飯,衛同雖是一再推卻,也架不住他這份好學有禮的勁頭。


    欣慰之餘,在教學之時自然也十分用心。


    李大狗看在眼裏,不禁有些慚愧,這些時日以來,因為有之前的底子,好些文章就算不能通讀,也能認得七七八八,卻因習慣了簡體字的緣故,下筆之時多有錯漏。


    被衛同委婉的批評了幾句。


    奈何這種“馬虎大意”的事情,絕非短時間內就能杜絕,他隻好在習武之餘,和衛殊一樣,早晚費些筆墨多加抄寫。


    這日未時剛過,一行四人來到申縣,在客棧安頓車馬之後,衛同從車廂裏取出一個包裹,對其餘三人說道:“此前離開陳家村時,我受陳母所托,需將這包冬衣,送到其子手中,而今時辰尚早,正好行事,我去一趟縣衙,你們可在房間讀書休息。”


    李大狗想起自己,還有一個六扇門鐵牌捕頭的身份,或許能夠少些推諉,便道:“不如由我與你同去?”


    衛同不太放心朱權一個半大孩子,留在客棧照顧衛殊,於是拒絕道:“我雖沒有服過力役,以往夏秋兩稅之時,也曾幫縣裏做過入倉記賬的事,對縣裏的門道還算了解,而這申縣,雖然不是家鄉,想必多問幾人,也能打聽清楚,左右不過一個多時辰就能迴來,小兒頑劣,兩位還需多些擔待。”


    李大狗本待再說幾句,想起對方有個秀才功名,自己卻是兩眼一抹黑,便不再言,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了解。


    衛同又叮囑了衛殊兩句,這才出了客棧,往縣衙方向而去。


    三人休息交談中,不到兩個時辰,衛同果然迴來,隻是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正被“親民”與“新民”兩詞,折磨頭疼的李大狗,見他手上沒有包裹,好奇問道:“夫子此行可還順利?”


    衛同點了點頭,歎了口氣,“知道他的籍貫相貌,問了兩個人,就在花名冊中,找到了他服役的地方,隻是他的情況實在堪憂,也不知道能否熬過這個冬天。”


    李大狗一驚,問道:“隻是為官府幹活,又不是當兵打仗,怎會這般兇險?”


    “事情本也如此,此前他不過是為人頂役,在山中鑿石,雖然危險,役期也隻兩月,本該月初就能歸家,現在卻被縣裏強留下來,又要求在入冬之後,清鏟淤泥、疏浚河道。


    陳母在家久盼不歸,又沒一個音訊,擔心之下,才托我送來冬衣。方才尋見他時,見他雙目渾濁,形容枯槁,已有油盡燈枯之相,倘若滯留年後,隻怕就要活活累死。”


    衛同語氣沉重,那包冬衣之內,多半有些銅錢,隻是觀其分量,也不過一貫上下,哪怕節省著用,至多能撐一月。


    倘若有個頭疼腦熱,以他情況隻怕藥石難治,衛同固然有些銀錢,卻也是緊衣縮食,花了好幾年的時間,才勉強湊足費用,然而治病這事,向來沒個定數,屆時是否夠用誰能知曉。


    是以,他雖有心,也是愛莫能助,隻是在離開的時候,額外給了他三百多文銅錢,算是補足了陳母托他辦事,不願收下的另一半數。


    李大狗聽他這麽一說,甚為不解,隻是拖延工期,冬天清河固然冷些,怎麽也不至於要被累死,問道:“油盡燈枯是怎麽迴事?是生了什麽疾病,拖累了身體?”。


    衛同雙眉緊蹙,不無擔憂的道:“開山鑿石兩個多月,早已耗盡了他的體力,哪裏還能經得起什麽疾病?本該月初迴家,休養一段時間也能複原。而今強令延長期限,不能歸家,隻怕兇多吉少。”


    “他們這樣亂來,就不怕引起騷亂?”李大狗抬頭望了一眼縣衙方向。


    迴想起一路所見情景,官民矛盾雖然激烈,得益於玉米土豆的種植,即使產量不高,大多數百姓的衣食,都還能夠自給。


    沒有天災人禍,基本上不會出現餓死人的情況,府縣治所之地,經濟也還繁榮,除了商旅往來的客棧酒肆,也不乏城裏百姓可消遣的糖水宵夜,戲曲逗樂場所。


    按說這種太平光景的年月,怎麽就能出現將人累死的情況?


    衛同無奈苦笑,“我從衙門裏打聽來的情況,此地縣令三年任期將滿,想必是政績的考評不算太好,臨時想了個清理河道的主意,卻因為時間緊迫,人手征調不足,這才把其他地方的力役,一起投入其中,隻要死傷不至過多,他們總有辦法彈壓下去。”


    李大狗有些氣憤,“就為了自己的名字,能在考功司上多寫兩筆,就要將人累死,到時隻怕河道清淤之功,也抵不上他的過錯,縣丞等人就不勸誡兩句?”


    “縣令牽頭辦事,功勞大家有份,何況疏浚河道無論在哪,都是一件值得稱道的事,誰會沒眼色的開口阻擋,在上頭看來,百姓服役有所死傷,實在是正常不過。”衛同歎了口氣,見衛殊和朱權坐在桌前傾聽,無心寫字,也沒多說什麽。


    李大狗本還有些憤怒,打算夜入縣衙,在那縣令床頭懸刀留字,阻止這次倉促的清河行動,此時聽了這話不禁苦笑一聲。


    無論在什麽年代,上位者們總是習慣把百姓視作牛馬,為了他們的官場權益,將百姓往死裏壓榨。


    直到百姓不堪重負,被迫揭竿而起,殺官造反乃至改朝換代,而後一番大亂,天下戶口減半,才能消停個百八十年,然後誰也不當迴事,百十年後又是一次大同小異的循環。


    牛馬不言好欺辱,卻忘了他們也有改天換地的能力。


    李大狗深吸口氣,緩緩吐出,覺得自己對這時代,還是缺乏了解,借著這個話題,誠心求教,“夫子能與我具體說說,朝廷征調人力,都有一些什麽章程,徭役賦稅都有哪些項目?”


    衛同聞言,轉頭看了他一眼,雖然覺得有些意外,但念及對方多半出自高門大戶人家,年輕不知俗事,也是尋常事情,便耐心說起了個中區別。


    仔細聽完之後,李大狗方才知曉,賦稅徭役四字,雖然常常被一起道來,卻都是些完全不同的重任負擔。


    具體落到百姓頭上,那真是字字含悲,句句喋血。


    隻說賦稅兩項,單看國法規定來說,其實並不算重,各朝各代田賦數額,輕者四十稅一或三十稅一,重則也不過是二十稅一,敢收十五稅一的,那便是亡國之兆。


    奈何,國法隻是一行空文,落到實處就大變樣了,百姓的負擔,往往需翻幾倍。


    隻說國初之時的土地丈量,丁口統計之事,本就是項浩大工程,如果不是國朝鼎盛,行政有力之時,萬萬不敢作此想法。


    就算下了決心統計,田畝也是有肥有瘦,年歲難免有豐有歉,到底怎麽衡量?又該誰來衡量?


    這裏麵的操作空間,實在數不勝數,記到最後居然發現,小戶之家多是肥沃水田,大戶之家卻是貧瘠旱田為多。


    一年夏秋兩稅的大頭,還是要著落在小戶人家。


    除非大災大疫,官府可不管你今年收了多少糧食,一律按冊收稅,至於轉運損耗,淋尖踢斛,幹濕刁難,實在無法一一道來。


    這還隻是國朝正稅,還有地方州府之上,那些雜七雜八的其餘稅收,諸如糧食買賣,房屋修繕,差役腳錢、鞋錢,統共十五六項。


    就拿耕地的牛來說,購入牛犢要交買賣稅,養牛要收草料錢,生了小牛要交生息錢,牛死要收皮貨錢,隻一頭牛從生到死,能收百姓四次錢。


    林林總總加起來,足有正稅的四五倍之數。


    這還是太平光景的年代,一個莊田農戶,臉朝黃土背朝天,豆大汗珠摔八瓣,從年頭一直忙到年尾,能落一個三四成在自己袋裏,就算是個豐年了。


    便是每年一收的人頭稅,也因豪富之家蓄奴成風,接納投獻之家,隱瞞人丁戶口,導致地方政府收繳困難,隻好又把主意打到小門小戶上麵。


    國法規定一個成丁每年兩百文錢,落到百姓頭上,也需要翻好幾倍。


    如果隻是交錢納稅倒還算好,年成好時多些積累,也能應付過去,


    偏偏還有那挖礦開渠、築城建庫、搭橋補路,乃至從軍運糧諸多徭役。


    不僅耽擱農時,還需自籌衣食,其中負擔絲毫不少於一次糧稅,有錢人家花錢買役,貧窮之家隻能認命,碰上路遠或者延期的時候,免不了破家竭產。


    陳家老幺便是這種情況,本是為了錢財為他人頂替勞役,卻不想遭遇延期變故,最近大半個月節衣縮食,也落到個盤纏用盡,幾乎無以果腹的情況。


    與他一樣遭遇的,少說也有三五百人,縱然散盡千金也難保得他們安生。


    李大狗摸了摸懷裏腰牌,有些自嘲,‘一個掛名六扇門的鐵牌捕頭,實在沒甚用處,看來今晚免不了得去一趟縣衙,和那拍腦袋決策的縣令說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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