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眼前的事物變幻，張天很快找到了老爺廟。
此時正值冬季。
北風自北而下，經過老爺廟狹窄水域，擠壓成陣陣狂風。
老爺廟矗立龍頭山首岸邊。
廟宇雖不大，卻莊嚴肅穆，青磚灰瓦。
廟內供奉著一座神像，廟外放著一座巨黿石像。
景象跟後世資料的照片不同。
後世的老爺廟，經過重建，已經與古代的樣貌截然不同。
此時雖然大風陣陣，廟裏卻有人上香祭拜。
不少人麵帶淚痕，悲傷之意抑製不住。
上完香，有青壯男子走到湖邊，對著湖麵怒目而視。
“神我們拜過了，官府我們報過了。”
“什麽時候老天爺才會收了湖裏的蛟龍？”
一位年長男子道：“勿急，聽說於江州將軍已經率水師前來。”
“或許老爺他在天有靈，會借於將軍之手，降服蛟龍。”
一名老者過來，低聲喝斥道：“閉嘴！你們瞎嚷嚷什麽？”
“若是被蛟龍聽了去，早有防範，豈不是白費鄉親們一片苦心？”
兩名青壯男子頓時黯然不語。
神拜過了，香上完了。
眾人正要散去。
忽然廟裏神光大作。
眾人大驚，朝神像望去。
隻見一道與神像有幾分相像的人影，散發著無盡光芒。
從泥塑的神像中一步跨出，出現在眾人眼前。
“是水神，老爺顯靈了。”
“我們的禱告老爺聽到了，他來救我們了。”
眾人紛紛跪下。
來人自然是張天。
關於如何做一位神靈，張天早已有豐富的經驗。
反正在這片時空之內，一切能夠顯靈的神佛，皆是自己。
再多一個化身也無妨。
張天法身發出空靈的聲音，傳入每個人的耳中：“幾天之後，自有結果，爾等勿需悲切。”
“我且去看看，這幾日，你們切勿下湖。”
說著，法身飛出廟宇，沒入湖中。
眾人麵麵相覷。
若不是太多人親眼所見，大家都不敢相信老爺真的顯靈了。
一時間，地方誌，當地傳說，又多了很多老爺廟顯靈的記載。
…………
張天的法身下到湖底。
果然看到這片水域有很多沉船，有些船帶有瓷器、糧食、鐵器等。
有些船隻腐朽不堪，應該是年代久遠，不知道什麽時代沉下去的。
一股股迴旋的水流，在水麵下不斷交織。
船隻沉在這裏，一般人想逃都逃不了，直接被水旋渦卷下湖底。
張天放大法身的光芒。
頓時將渾濁的湖底照亮一片。
“噗……”
遠處忽然炸起一團汙泥。
一道巨大的黑影自汙泥中竄出，逃往遠處。
張天的感應磁場一掃，頓時笑道：“小短腿，你逃不了的……”
說著，法身一個閃爍，頓時追上了小短腿。
小短腿見一團半透明的人影追了上來，尾巴一拍，想將張天拍走。
結果虛不受力，完全沒用。
小短腿蛇身一扭，換了個方向繼續逃竄。
但在張天法身麵前，它那點速度，哪裏逃得掉？
張天不緊不慢跟在小短腿身後。
小短腿受到驚嚇，時而浮出水麵，時而潛入湖底，在整個鄱陽湖不斷遊來遊去。
速度不知比陸地快多少。
張天看著小短腿的反應，眉頭微皺。
看它這表現，跟普通野獸沒多大區別，都是怕人居多。
要說它有多窮兇極惡，恐怕沒多少人會信。
張天之所以要迴溯時光，迴到本體降服小短腿之前。
是因為一直有個不大不小的心結，就是小短腿吃人。
尤其是來之前，以為它吃了幾百上千人，罪大惡極。
本想著能不能提前化解。
既化解自己的心結，也化解小短腿的罪孽。
現在看來，事情並非自己想的那樣。
自己第一次看到小短腿，它就在躲避於江州將軍的追捕。
一路逃竄，衝向自己的大船。
當時以為是於江州水軍人數眾多，才嚇得小短腿逃竄。
後來小短腿被特製漁網勾住，不得不爬上船反殺水軍。
如此看來，小短腿什麽吃光了鄱陽湖的魚類，又吃了上千人，才跑到長江截道的說法，根本不靠譜。
結合後世的資料。
那些沉船，絕大部分應該是老爺廟水域特殊的水文氣候造成的。
隻不過小短腿像那些巨黿大魚一樣，生存在這片水域。
百姓見它體型龐大，出沒在沉船附近。
想當然認為是它興風作浪，將船隻打下湖底的。
沉船之後，人溺水而亡。
那些屍骸，估計小短腿倒是沒少吃。
就像魚類吞食各種溺水而亡的動物一樣。
不過，以小短腿的體型。
再過些年，被人類逼得急了，恐怕真的會主動捕食人類。
現在的它，還是一頭純正的野生水怪。
看到人類，第一個念頭反而是逃。
這倒令張天鬆了口氣。
原本的計劃，是想迴溯時間，阻止小短腿捕食人類。
現在經過考察，就算小短腿並非“瑞獸”，也談不上多麽窮兇極惡。
隻是這誤會，可不好消除。
鄱陽湖的百姓都以為是蛟龍在興風作浪，才導致無數人遇難的。
甚至連屍體都被蛟龍給吞食了。
自然將遇難人的血仇，記在小短腿頭上。
若是強行幻化為“老爺”，以神仙之口來解釋，百姓倒是會信服。
但這麽一來，百姓很有可能會放棄追捕小短腿。
從而導致小短腿錯過與本體的相遇。
恐怕千年之後，再無神龍了。
這相當於直接抹殺了小短腿。
而且，本體與小短腿的一係列事情，伐天金、去北極、遊西域，都將不存在。
其中因果得失，影響深遠。
張天一邊推演，一邊吊在小短腿後麵。
小短腿眼見水麵、湖底都無法擺脫。
慌不擇路之下，朝長江口遊去。
剛出長江不久，迎麵看到數十條水師快艇，圍在江麵。
中間還有一條大型戰船，上麵掛著一個大大的“鄂”字。
小短腿龐大的身軀無所遁形。
水師軍士指著水麵，紛紛叫喊：“蛟龍出來了……蛟龍出來了……”
張天的法身本能地朝上遊眺望。
遠遠看到一條遊船，越過江中三角洲，朝這邊而來。
小短腿與自己的宿命，在這一刻相遇了……
看到這一切。
張天的法身化為一團光芒，緩緩散去。
剩下的，就交給這個時空的自己吧。
…………
等到法身再次出來的時候。
已經是自己從登仙台上離開十年之後了。
十年時間，小短腿的體型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隻是盤旋在登仙台上，舉止神態，顯得極為哀傷。
看到天上的太陽，到了十年前同一個位置。
小短腿腦袋高高仰起，直衝天空：“嗷…………”
此時正值冬季。
北風自北而下，經過老爺廟狹窄水域，擠壓成陣陣狂風。
老爺廟矗立龍頭山首岸邊。
廟宇雖不大，卻莊嚴肅穆，青磚灰瓦。
廟內供奉著一座神像，廟外放著一座巨黿石像。
景象跟後世資料的照片不同。
後世的老爺廟，經過重建，已經與古代的樣貌截然不同。
此時雖然大風陣陣，廟裏卻有人上香祭拜。
不少人麵帶淚痕，悲傷之意抑製不住。
上完香，有青壯男子走到湖邊，對著湖麵怒目而視。
“神我們拜過了，官府我們報過了。”
“什麽時候老天爺才會收了湖裏的蛟龍？”
一位年長男子道：“勿急，聽說於江州將軍已經率水師前來。”
“或許老爺他在天有靈，會借於將軍之手，降服蛟龍。”
一名老者過來，低聲喝斥道：“閉嘴！你們瞎嚷嚷什麽？”
“若是被蛟龍聽了去，早有防範，豈不是白費鄉親們一片苦心？”
兩名青壯男子頓時黯然不語。
神拜過了，香上完了。
眾人正要散去。
忽然廟裏神光大作。
眾人大驚，朝神像望去。
隻見一道與神像有幾分相像的人影，散發著無盡光芒。
從泥塑的神像中一步跨出，出現在眾人眼前。
“是水神，老爺顯靈了。”
“我們的禱告老爺聽到了，他來救我們了。”
眾人紛紛跪下。
來人自然是張天。
關於如何做一位神靈，張天早已有豐富的經驗。
反正在這片時空之內，一切能夠顯靈的神佛，皆是自己。
再多一個化身也無妨。
張天法身發出空靈的聲音，傳入每個人的耳中：“幾天之後，自有結果，爾等勿需悲切。”
“我且去看看，這幾日，你們切勿下湖。”
說著，法身飛出廟宇，沒入湖中。
眾人麵麵相覷。
若不是太多人親眼所見，大家都不敢相信老爺真的顯靈了。
一時間，地方誌，當地傳說，又多了很多老爺廟顯靈的記載。
…………
張天的法身下到湖底。
果然看到這片水域有很多沉船，有些船帶有瓷器、糧食、鐵器等。
有些船隻腐朽不堪，應該是年代久遠，不知道什麽時代沉下去的。
一股股迴旋的水流，在水麵下不斷交織。
船隻沉在這裏，一般人想逃都逃不了，直接被水旋渦卷下湖底。
張天放大法身的光芒。
頓時將渾濁的湖底照亮一片。
“噗……”
遠處忽然炸起一團汙泥。
一道巨大的黑影自汙泥中竄出，逃往遠處。
張天的感應磁場一掃，頓時笑道：“小短腿，你逃不了的……”
說著，法身一個閃爍，頓時追上了小短腿。
小短腿見一團半透明的人影追了上來，尾巴一拍，想將張天拍走。
結果虛不受力，完全沒用。
小短腿蛇身一扭，換了個方向繼續逃竄。
但在張天法身麵前，它那點速度，哪裏逃得掉？
張天不緊不慢跟在小短腿身後。
小短腿受到驚嚇，時而浮出水麵，時而潛入湖底，在整個鄱陽湖不斷遊來遊去。
速度不知比陸地快多少。
張天看著小短腿的反應，眉頭微皺。
看它這表現，跟普通野獸沒多大區別，都是怕人居多。
要說它有多窮兇極惡，恐怕沒多少人會信。
張天之所以要迴溯時光，迴到本體降服小短腿之前。
是因為一直有個不大不小的心結，就是小短腿吃人。
尤其是來之前，以為它吃了幾百上千人，罪大惡極。
本想著能不能提前化解。
既化解自己的心結，也化解小短腿的罪孽。
現在看來，事情並非自己想的那樣。
自己第一次看到小短腿，它就在躲避於江州將軍的追捕。
一路逃竄，衝向自己的大船。
當時以為是於江州水軍人數眾多，才嚇得小短腿逃竄。
後來小短腿被特製漁網勾住，不得不爬上船反殺水軍。
如此看來，小短腿什麽吃光了鄱陽湖的魚類，又吃了上千人，才跑到長江截道的說法，根本不靠譜。
結合後世的資料。
那些沉船，絕大部分應該是老爺廟水域特殊的水文氣候造成的。
隻不過小短腿像那些巨黿大魚一樣，生存在這片水域。
百姓見它體型龐大，出沒在沉船附近。
想當然認為是它興風作浪，將船隻打下湖底的。
沉船之後，人溺水而亡。
那些屍骸，估計小短腿倒是沒少吃。
就像魚類吞食各種溺水而亡的動物一樣。
不過，以小短腿的體型。
再過些年，被人類逼得急了，恐怕真的會主動捕食人類。
現在的它，還是一頭純正的野生水怪。
看到人類，第一個念頭反而是逃。
這倒令張天鬆了口氣。
原本的計劃，是想迴溯時間，阻止小短腿捕食人類。
現在經過考察，就算小短腿並非“瑞獸”，也談不上多麽窮兇極惡。
隻是這誤會，可不好消除。
鄱陽湖的百姓都以為是蛟龍在興風作浪，才導致無數人遇難的。
甚至連屍體都被蛟龍給吞食了。
自然將遇難人的血仇，記在小短腿頭上。
若是強行幻化為“老爺”，以神仙之口來解釋，百姓倒是會信服。
但這麽一來，百姓很有可能會放棄追捕小短腿。
從而導致小短腿錯過與本體的相遇。
恐怕千年之後，再無神龍了。
這相當於直接抹殺了小短腿。
而且，本體與小短腿的一係列事情，伐天金、去北極、遊西域，都將不存在。
其中因果得失，影響深遠。
張天一邊推演，一邊吊在小短腿後麵。
小短腿眼見水麵、湖底都無法擺脫。
慌不擇路之下，朝長江口遊去。
剛出長江不久，迎麵看到數十條水師快艇，圍在江麵。
中間還有一條大型戰船，上麵掛著一個大大的“鄂”字。
小短腿龐大的身軀無所遁形。
水師軍士指著水麵，紛紛叫喊：“蛟龍出來了……蛟龍出來了……”
張天的法身本能地朝上遊眺望。
遠遠看到一條遊船，越過江中三角洲，朝這邊而來。
小短腿與自己的宿命，在這一刻相遇了……
看到這一切。
張天的法身化為一團光芒，緩緩散去。
剩下的，就交給這個時空的自己吧。
…………
等到法身再次出來的時候。
已經是自己從登仙台上離開十年之後了。
十年時間，小短腿的體型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隻是盤旋在登仙台上，舉止神態，顯得極為哀傷。
看到天上的太陽，到了十年前同一個位置。
小短腿腦袋高高仰起，直衝天空：“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