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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唱得什麽呀,難聽死了,有一句沒一句的!”


    “你懂什麽,這是流行歌典,好聽得緊呢!”


    見得文卿梅笑得如此坦然,劉夢棣也放下了心來。


    他在逗了一會兒樂之後,抬頭看了看天色,才說道:“天色有些不好呀,也不知道能不能照出來!”


    “照什麽?”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想來也蒸得也差不多了。我去開蓋,你把白布鋪好後我會將東西拿出來放在上麵。你……你要是不敢看就轉過身去。”


    “哦。”文卿梅應了一聲之後將白布皮在地上鋪好。


    劉夢棣則是掀開鍋蓋,將那些骸骨一根根地從裏麵拿出來,放在白布上麵。


    文卿梅之前還十分害怕,但現在好似已經看習慣了。


    那畏懼感一點點地被消磨掉以後,她便站在劉夢棣的身後看著劉夢棣的一舉一動。


    “現在敢看了?”劉夢棣問了一句。


    文卿梅應道:“不知怎麽的,有你在我便不害怕了。其實這也沒什麽,它已是白骨了。”


    “嗬嗬,即是敢看了便將那把紅傘幫我撐起來吧。”


    “好!”


    文卿梅又應了地怕,打開紅油傘站在了劉夢棣的身邊。


    但此時她還是不知道劉夢棣要做什麽。


    劉夢棣蹲在白布的邊上,抬頭對文卿梅笑道:“梅兒乖,別遮我,遮這些骸骨。”


    “遮骨頭?”


    “把它給我照紅了也就是了。”


    “哦。”


    文卿梅將紅傘往外麵一移,遮住了天上的光照。


    在光照之下,那些白骨便顯出了一些紅色出來。


    劉夢棣認真地觀察起了那些白骨來。


    隻這一下,文卿梅便看出了一些門道出來。


    她將傘越放越低,那白骨上的紅色也越來越明顯。


    文卿梅有此不解地問道:“爺,這日頭照透過紅傘以後變成紅色我能想得到,可為何照到的這些骨頭有的地方特別紅,有些地方就……”


    劉夢棣笑著解釋道:“你沒看出來?比他處更紅的地方不是平的呀。”


    “是哦。好像……好像有裂縫?”


    “這要是夏日午後的日頭,這些地方甚至可能泛起紅色反光呢!”


    “這些裂縫……哦!我明白了!這骨頭上的裂縫是他以前受過的傷,用這紅傘一遮那些骨裂過的舊傷便能顯不一樣的紅光出來!越是老傷,紅光越甚!也就是說……這人果是位武林高手呀!身上的傷還真不少!爺您看這幾條助骨!”


    劉夢棣笑道:“他是武林高手沒錯,但這些傷卻不是與他人結怨所至,而是戰場上廝殺留下來的呀。看這肋骨上的舊傷,應該是鈍器所致,想來當時他穿了甲胄用還作了抵擋,要不然這肋骨真要碎了可就直接破入髒器了。”


    “是呀這三根肋條上都有一些泛紅光,確實像是被鈍器擊傷的,還有這左手小臂上的那個點,應該是箭傷刺骨而至。還有……咦?”


    文卿梅指著右腿腿骨的一處斷痕問道:“這條裂縫如何沒有泛紅光?”


    劉夢棣連忙向著文卿梅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他笑著說道:“找的就是這個!”


    “什麽?”


    “果然如我之所料呀!這人定就是被跛足斑宋雲海所殺,那宋雲海打斷了他的骨頭用於冒充自己,他一定還毀了這個人的容!他從一開始就準備好了假死潛藏了,隻是這具骸骨就一直沒被人發現,所以才有了後麵之事!有了這個人身上的兩處大傷,隻要查一查禁軍裏的功勳舊案,他是誰也就一目了然了!嗬嗬,謎底現在是越來越明了!”


    劉夢棣話音剛落,羅翰文又從外麵快步疾馳了過來。


    “六爺!六爺!”


    劉夢棣從地上站了起來,笑問道:“羅先生這又是怎麽了?”


    羅翰文來到劉夢棣的身邊,粗喘著氣,手指著莊外的方迥說道:“牛侍郎他、他暈倒了!”


    “暈倒了?這大冬天的,不至於會中暑吧?”


    “估計是寒風吹的!”


    劉夢棣笑道:“羅先生宅心仁厚,怎麽可能真會讓他在門外吹寒風,他定是在門房裏被你好茶好水地伺候著,如何會暈倒呢?”


    “我……”


    “朝堂裏有一個算一個都是人精,就算他們抱著柱子高喊著要去撞柱,你也別太信。但畢竟是在爺我莊裏倒下的,我多少得管他!叫上兩個人把他抬到這裏來吧。”


    “抬這裏來?”


    “對,就抬到這裏來。用門板抬!抬的時候為了不讓他亂動而摔到地上去,記得拿繩子給我捆上,且捆結實點。嗬,耍無賴我是他祖宗!去吧!”


    “是。”羅翰文應了一聲又退出了小院。


    沒過多久,兩名護院便抬著一副小門板走了進來。


    門板上躺著且還被牢牢固定在上麵的人即是四爺黨的刑部侍郎牛祿。


    此時那牛侍郎正安安靜靜地躺在門板之上緊閉著雙眼。


    兩名護院正準備將牛祿放到地上,劉夢棣連忙說道:“別放下來,太費事了。爺看他這有氣出沒氣進的樣子,想來也活不過兩刻鍾,直接扔進後院茅坑裏吧。那坑沒有十年八年也不會有人去清理,想來也不會有人發現那裏有具屍體的。”


    劉夢棣能明顯看到牛祿的眼球在眼皮底下動了一下。


    劉夢棣笑著說道:“還愣著做甚呀,去吧,別打擾爺我製丹練功!”


    “是。”護院應了一聲正要抬人走,那牛祿連忙急叫道:“沒有!我沒死,我就是體力不支昏倒了!”


    劉夢棣戲耍著說:“這年頭怪事還真多,死人都會說話了!快抬下去呀,這都詐屍了,不扔了一會兒就得變成白毛吼了!”


    “我沒死!真沒死!”


    牛祿被捆得結結實實,隻得在那門板上瘋狂動了起來。


    劉夢棣給那護院使了個眼色,護院手頭一滑的時候,那牛祿又猛得一甩身,門板竟是突然翻了過來。


    隻聽得一聲慘叫,刑部侍郎牛祿麵部朝下地摔在了地上。


    門板還結實地壓在他的身上!


    劉夢棣嗬嗬笑道:“喲,牛侍郎!原來你沒死呀!”


    “還有一口氣在,還有一口中氣在。六爺,這繩子捆得我太緊,能不能……”


    牛祿與劉夢棣說話的同時一眼就看到了一邊架起來的大鍋與地上鋪著的白布皮及上麵的骸骨。


    劉夢棣笑著說道:“不著急鬆綁。且說說你是來做什麽的?可是因為剛剛在教坊司所發生之事而來給四哥抱不平的?還是來給沈同和出氣的呀?哦!內務府營造司郎中的手被我給砍了,那人是四哥母妃趙德妃的親戚吧?可是趙德妃吩咐四哥讓你找我麻煩來了?”


    “不是!不是!德妃娘娘是向皇上告狀來著,但根本沒見著皇上的麵。四爺他……他說這是皇上要整頓內務府,沒像張皇後的家奴那般被六爺您給取了性命已算是不錯的了,要怪就怪那人他自己不檢點,平日四爺也曾多次告誡於他,他就沒聽進去。這也是他自找的。”


    “四哥是這麽說的?我怎麽這麽不信呢?”


    “是這麽說!”


    劉夢棣哈哈笑道:“胡說八道,四哥這人以文儒自居,道貌岸然,但卻外寬內忌、自私詭詐、睚眥必報,他哪裏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想來這是你這個四爺黨猜出了父皇的心思,這才用這些話雲勸解四哥的吧?若不是如此,如何肯息事寧人呢?想來他也絕對壓不下這口氣去,再加上今天教坊司的事情,於是派你來了?是也不是?”


    “不是!真不是!臣哪裏能猜到皇上什麽心思呀,是禮部楊侍郎猜著而去勸解四爺的,與我卻是無幹呀!”


    “楊池?他倒是挺聰明的!不過你到底是為何而來的呀?是為那個張皇後的家奴、內務府慎刑司的郎中而來的麽?不用查了,人是爺我殺的,更是動的私刑,爺不狡辯!如此說來又有人又把爺給彈劾了?父皇讓你要抓我?”


    “沒有的事!兵馬司是將此案上報到了刑部,但杜部堂說刑案哪裏能沒有屍體?即是沒找到屍體便不能立案。還說雖有人證物證,但您是宗室,即使要查也得由宗人府去查,不歸他刑部案管。所、所以他便將此案轉送去了宗人府。宗人府那裏……他們也說要先找到屍體,但他們好似……好似根本沒派人找過。”


    劉夢棣笑道:“那件案子豈不就成為了懸案了?”


    “先抓人後尋屍的案子太多了,哪裏是沒屍體就不能立案呀!那事誰都知道是怎麽一迴事,是皇上根本不叫查。六爺!您就別為難臣了!”


    “即然不是為這事來的……這麽說來你是想改投我六爺黨了?可是爺我在朝中也沒一星半個的門人呀!這樣吧,你給我一千兩銀子,就當作我收下你這個門人了!”


    “什、什麽就一千兩呀!六爺!您、您先將臣給解開行嗎?臣還被壓著呢!”


    “解開費十兩!”


    “這都要錢呀!”


    “那你是給還是不給呢?”


    “我給!我給!但臣今日沒帶銀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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