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會破案的我,成了世界瑰寶 作者:蘭陵笑笑夢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花費數日半月的摸索,江雪律弄懂了一件事。七大洲四大洋中,日月星辰可照耀的角落,像他這般被噩夢糾纏的人有許多。有一些如江雪律般不受其擾、健康受損,徘徊在清醒與瘋癲的邊緣,神智瘋狂下降。得知自己的噩夢不是偶發、不是個人,而是一種集體性的癔症時,很難形容江雪律的心情。原來全天下也不止他一個倒黴蛋。然後他很快又得知了一件事。有藝術家因為這場神秘的星象,獲得了狂亂的天賦,他們一個接著一個創作出了不朽的作品有小說家、畫家、歌唱家等,據他們所說,漆黑的帷幕中星星劃過,賜予了他們神秘的天賦。他們說:“我劈開了時空迷霧,邁入了那段暗黑漫長的中世紀,在一縷晨曦的曙光中見到了偉大的先賢,我如同一個蹣跚學步的嬰兒,每個夜晚都匍匐在先賢腳邊,如饑似渴地聆聽著先賢的教導……”畫家說夢到了數百年前文藝複興時期偉大的藝術家達芬奇,小說家說夢到了兩百年前的恐怖小說教父愛倫坡,沐浴著先人光輝,他們原本平平無奇的職業生涯忽然大放異彩,即將走上人生巔峰。得知這一點時,江雪律是茫然的,那他夢中的先賢是誰?他的夢中隻有恐怖、死亡和殺戮,他看不清夢中人的影子,少年記憶力極好,閉上眼睛還能迴憶起一二。遇事不決求助互聯網,江雪律扯過鍵盤,磕磕絆絆地輸入:東倫敦、殺害妓女、行走在迷霧中、連環殺手……剩下的不用輸入了,萬能的互聯網直接彈出“猜你想搜開膛手傑克。”這個結果一出。江雪律敲鍵盤的手停下,腦子空白,像是被人打了一棍似的。他夢中果然沒有先賢……隻有一個世界史上犯下連續兇案、讓英倫警方都束手無策的連環殺手,他的身份撲朔迷離,殺害妓女的動機又充滿故事,以至於後世無數遊戲小說家影視都熱衷以他為原型進行創作。難怪他的夢境與眾不同,充滿了血色厄運。別人是藝術家,而他是殺人犯,為什麽。難道人與人之間,還能這般截然不同嗎?……愛貝爾幼兒園。一如往常的吵鬧,到處都是孩子活潑歡快的笑聲,“老師老師,周傑他拉屎了!拉在自己褲子裏了!”所有人嘻嘻哈哈,一個小男孩窘迫地坐在小板凳上,小腦袋幾乎要埋進地裏,“我沒有、我沒有……嗚嗚嗚哇我沒有。”“大家不可以這樣嘲笑周傑同學,每個人都有憋不住的時候。”隨時關注情況的老師立刻站出來,給孩子擦眼淚,牽起孩子的手,“小傑,你跟老師去廁所好不好,以後有事要及時叫老師,不能憋著。”“嗯!”剛哄好一個孩子,又來下一個。“嗚嗚嗚嗚老師,他推我。”身穿花裙子的小姑娘,一屁股摔在地上,塵土弄髒了她白白的小手,玉雪可愛的小臉蛋滿是淚珠。見狀溫柔的女老師立刻衝過去,把小女孩抱起來安慰,花了許久才把小姑娘逗得喜笑顏開。雖然是自由活動時間,可其他孩子也不消停。“老師,老師!紙張好小,我可不可以把蠟筆塗在白牆上。”“不可以哦。”女老師目光溫柔,語氣慈愛。小男孩手裏捏著五顏六色的畫筆,大聲喊:“為什麽!”嗓門很大,透著一股不服。“因為老師會打你的小手手。”“哼!!!不給你打!除非老師你陪我畫畫!給我彈小星星!”老師被纏得沒法,被領頭的孩子拉走。一群孩子在畫畫,剩下的孩子在滑滑梯蕩秋千做遊戲,他們不知道,遠遠的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他們。好不容易捱到放學,老師們鬆了一口氣,這個年齡段的孩子精力旺盛,玩了一整天了還非常活潑。校門一打開,一個個就像雀鳥出籠,歡天喜地奔向了父母。幾個小時後。這一日江州市警局十分忙碌,先是一對中年夫妻焦急忙慌地走進來,說自己兒子失蹤了。“我在家裏做飯,一般這個時間點孩子就算跟朋友在公園玩,也早就迴來了。我給老公打電話,給好多人親戚朋友打電話,都沒聽到孩子的消息。”“我希望是虛驚一場,可是他真的沒有迴來……”得知這個報案信息,警局所有人都臉色一變。眾所周知,兒童失蹤案沒有時間限製。警局內部立刻分出人手去孩子可能失蹤、被拐的地點尋找。時間飛快過去兩個小時,這批剛出發的警員,還沒迴來。天色已晚,火燒般的晚霞在天空鋪開,編織成網,將整座城溫柔籠罩,這個時間點路燈未亮,蜿蜒曲折的河岸上吹起冷風,壓彎了潮濕的蘆葦叢。江州市警察局電話突然急促地響起。打電話是一個中年婦女,女人的聲音沙啞,語氣卻十分驚恐。電話信號不是很好,背景音十分嘈雜,還混著幾聲汪汪犬吠,“警察同誌,我要報警,我在草叢裏看到、看到一個孩子!”接線員臉色倏然一變。十分鍾後,距離最近的警員趕往了現場。這裏是河岸,附近的土地泥濘,報案的婦女驚慌失措地指了一個草叢,手指顫顫巍巍。她說:“我在遛狗,我聽到狗叫聲走過去,看到一雙小腿和衣服,我、我立刻轉身跑了,我沒敢看。”“於是你就把你丈夫、家裏人都叫來了?”叫救護車也就算了,怎麽七大姑八大姨都來了。“是的,他們才來。”“叫他們來做什麽?人多壯膽嗎?”小警員是距離此處最近的外勤,此刻他臉上溢滿了痛苦。“我害怕啊警察同誌!”絲毫沒意識到有什麽不對的婦女哭哭啼啼,天哪,遛狗撞見這種事,她害怕極了。這條路以後她是不敢走了!婦女一哭,那條寵物犬也跟著狂吠,到處來迴亂踩。小警員絕望地發現,這附近的泥地本來是有腳印的。如今都被破壞了。事已至此,隻能趕緊維護現場。草叢後的東西還沒確定,小警員走過去,小心翼翼撥開那一大片野草,這裏地勢平緩,低矮的灌木叢和野草搶占了一席之地,石頭也多,有視野遮蔽的效果。當撥開這些礙事的植物,見識草叢後的場景後。小警員臉色煞白,深吸了一口氣,轉身道:“叫刑警隊吧。”第四章 什麽案子要叫刑警隊,自然是命案。傍晚,天已經完全黑了。閃爍紅藍警笛的車快速趕往小河岸,一路堪稱風馳電掣,夜色中,警用白燈打開,河岸邊拉起了黃色警戒線,幾名同誌在緊急保護現場。警戒線外全是看熱鬧的圍觀群眾,任維持秩序的警員怎麽驅趕都不聽。這裏本來道路就狹窄,人之多堵得水泄不通,刑警隊的車大排長龍,讓場麵看上去更壯觀。發現這車是真的進不去了,一輛警車隻能強行刹車,車門打開,一條大長腿走下來,身後跟著一拎勘察箱的痕檢員還有法醫。這仗勢實在嚇人,圍觀群眾一下子更來勁了,“原來真的死人了!”小警員立刻起身相迎,“秦隊!”遠遠走來的大長腿,是一個成熟的男人,身材高大,看上去三十不到,渾身散發著“精英”的氣息。再走近幾步,鼻梁高挺,濃眉深目,五官輪廓因過於張揚俊朗顯得突出。正是江州市局刑偵支隊隊長。這人一出現,圍觀群眾的目光都跟著對方轉了。這麽年輕就當上市局支隊的相當少見,不過秦支隊的功績赫赫在警局內部說也說不完,七八年前就以警校第一的成績畢業,一路履破奇案大案,光是被對方親手逮捕送入監獄的逃犯悍匪都數以百計,被他親手端過的犯罪團夥兩個巴掌也數不過來,這些精彩紛呈的履曆流血流汗拿命換來的。俗話說,“三等功流大汗,二等功致傷殘,一等功拿命換。”豁出去的不要命,敢在一線跟犯罪分子搏鬥,還能活下來,沒死沒傷,升遷自然快。秦居烈頷首,沒時間多廢話,他走在中間,身後跟著幾個年輕臉嫩的見習警察。一雙雙鋥亮的黑皮鞋,避開現場勘查劃出來的地,踩在野草碎葉子上有輕微聲。往灌木叢裏一看,看到破壞嚴重的現場,秦居烈愣了一下,隨後臉色十分難看。到底是年紀輕輕就當上支隊長的人,平日裏隨和可親,沒有領導架子,可一旦冷下臉,周遭人噤若寒蟬。其他人不敢吭聲,跟在他身後邊的見習警自然也是,大氣也不敢出。法醫、勘察員也笑不出來,瞧瞧這滿地的鞋印,涼鞋,運動鞋、平底鞋、馬丁靴,怎麽還有高跟鞋的?深唿了一口氣。“現場怎麽破壞成這樣了?接線員怎麽通知的?沒讓報案人保護現場嗎?”這不是平白增加工作量嗎?要知道野外的案發現場從屍體本身、周圍濕度密度、鞋印、花草植被等,往往都隱藏著龐大的犯罪信息。可如今再看看現場,濕潤的土壤泥地淩亂不堪,到處都是腳印,已經搞不清楚哪個是兇手的了。“怎麽還有狗毛?”白手套拿起一搓毛發,法醫臉色表情一寸寸皸裂,真的要抓狂了。如果這是兇手家的狗毛,自然皆大歡喜,根據狗毛就能測定犬類品種,再一隻隻根據買賣市場追溯過去。可他一路走來時,聽到了不少狗叫,由此可見……果不其然,現場警員道:“那是報案人的狗。”秦居烈一雙眼睛掃視現場,他冷靜下來,也勉強壓下煩躁:“事已至此,迅速驗屍。其餘人調查圍觀群眾,看看有沒有目擊者。”眾人聽令,痕檢員拿起閃光燈不斷拍照,法醫也在緊急驗屍。法醫開始忙碌,圍觀群眾也因此都能看到,一名七八歲的小男孩沒有血色,安安靜靜地躺在草叢裏,身上有淺淺淡淡的屍斑,白皙的胳膊肘和小腿有青紫傷痕,一時間抽氣聲此起彼伏。“死人了果然死人了,還是一個孩子!”初步結果也很快出來了。法醫走了過來,訴說他的驗屍分析:“受害兒童脖頸處有明顯掐痕,嘴上有膠帶殘留物,死因應是機械性窒息死亡,看掐痕大小和指痕屬於一名成年男子,死亡時間大約兩三個小時以前。受害人有掙紮的動作,但指甲縫被處理過,不確定指甲內是否還有殘留dna,要把孩子帶迴去才能進一步檢測。”他們還將兒童失蹤案父母提供的照片,將眼前的孩子做辨認,確定是同一個人。隻不過比較殘忍的是,父母提供的照片,孩子是爽朗微笑的,這裏躺著的孩子是冰冷僵硬,沒有唿吸的。秦居烈低頭看了一下手腕,那裏戴著一塊表,臉上神情十分平靜,兩三個小時前,那段時間正好是放學後。而兩個小時前,父母已經來警局報案了。也就是,父母速度已經很快了,發現孩子沒迴來立刻果斷報警。眾人心情一時有些沉重,心裏不適。比起那些父母疏忽大意導致孩子遇害的,這個案子父母報案已經很快了,重視程度擊敗了全國百分之九十九的父母,隻是沒想到,兇手比他們速度更快。而且,到底是誰會對一個純真無辜的孩子下手。麵對這孩子安靜宛若睡顏的屍體,在場不少警員暗暗捏緊了拳頭。“還有秦隊,這裏的泥地濕潤平整,受害人肢體不自然彎曲,鞋底也沒有太多泥土,並沒有踢蹬痕,衣物纖維有刮蹭痕跡,小腿手臂也有磨損,很可能是被裝入後車廂或者行李箱。所以這裏應該不是第一案發現場,而是兇手精心選擇的一處棄屍地。”秦居烈他本來是蹲在小屍體身邊,深色警褲下的長腿挺拔筆直,隱隱還有肌肉線條,聽到這句話他站起來,比旁人都高了半個頭,更顯鶴立雞群。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兇手並不蠢,棄屍選擇也很聰明。小河岸距離主要交通道路也遠,監控範圍輻射不到這裏,人跡罕至,看上去就是一片不宜久留、未曾開辟的野林草叢地。其他人也認同這個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