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未在粵州過多停留,一切籌備妥當後,便揚鞭策馬,一路向北奔赴太行山。寒風如刀割麵,官道兩旁的樹木隻剩下光禿禿的枝丫,在北風中瑟瑟發抖。
途中,裘天仇一臉凝重,詳細詢問了這些年天機閣的變故,子環是如何成為天機書生的,以及他與天機閣主之間的關係。
子環神色平靜,毫無保留,知無不言,除了英現的真實身份,將自己的身世乃至假乾坤訣的來龍去脈都和盤托出。
隻是在提及天機閣遺寶的部分內幕時,他眼神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撒了點小謊,把責任全都推到了東門戰烈身上。
聽完子環的經曆,裘天仇沉默良久,內心感慨萬千。他從未想過,當年天機皇竟真的藏有秘寶,而天機閣主如此深謀遠慮,提前將遺寶運下山,讓天機閣得以保留一線生機。
“所以,英妙是你殺的?我當初聽到這消息還納悶,英家宰相怎麽如此不堪,一夜之間全家都染疫病去世,太過蹊蹺,原來真相是這樣。”裘天仇眉頭緊皺,目光緊緊盯著子環。
“是……”子環望著官道兩旁的稻田,神色滿是滄桑,“我身為朝廷與三聖地共同遺棄之人,也渴望活下去,也理應活下去。可除了天機閣,我無處可去。 ”他微微低下頭,臉上流露出一絲無奈與苦澀。
此刻,裘天仇看著眼前的天機書生,心中不禁生出幾分好感,至少此人足夠坦誠,對他沒有絲毫隱瞞。
“夠心狠手辣,我欣賞你這作風,怪不得新天機閣建在太行。不過,三聖地要是知道你還活著,肯定不會放過你。”裘天仇瞥了一眼神色淡然的子環,心裏已然明白,這位天機書生急著救出天機閣主,不單單隻是出於情感。
“你若想活命,光靠自己,怎麽躲得過三聖地?能躲十年,已經很了不起,但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遲早有一天,三聖地會把你和天機閣遺寶一並吞沒……哼,三聖地,一群道貌岸然的雪人!”裘天仇雙手抱胸,語氣滿是不屑,他早就看不慣那幫自命不凡的世外仙人,要不是忌憚混元三聖陣,他早就找那些聖君切磋切磋了。
“裘前輩真知灼見,當年閣主在我體內留了十年的陰陽真氣,如今快要耗盡了,一旦用完,我必死無疑。長白聖地一直在太行山附近窺探,我估計長白聖君早就察覺到了我的身份,隻是礙於某些原因,還沒動手。所以救出閣主刻不容緩。”子環神情焦急,眼中滿是憂慮。
“知道了,那就趕緊走,別磨蹭!駕!”裘天仇猛地一拉韁繩,雙腿一夾馬腹,胯下駿馬嘶鳴一聲,如離弦之箭般飛馳而去。
此時冬月即將過去,進入臘月,太行山內積雪深厚,十分寒冷。寒風席卷山穀,發出尖銳的唿嘯聲。
子環和裘天仇騎著快馬,一路穿過晉州,來到太行山的一處山腳。
“前輩,我們到了。”子環勒住韁繩說道。
裘天仇望著那光禿禿、僅有幾處懸空木屋的山峰,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就是你的新天機閣?也未免太過於寒酸?”裘天仇語氣中帶著一絲冷然。
“前輩別急。”子環不慌不忙,從懷中掏出玉笛,伴隨一陣悠揚的曲調。笛聲在山穀間迴蕩,如同一股清泉流淌。
隻聽“哢嚓”一聲,麵前的山門裂開一道縫隙,一隊人馬從山中奔了出來,揚起一片塵土。
“書生大人,您可算迴來了。”為首之人身材魁梧,麵相兇狠,此刻卻滿臉喜氣。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年被子環收歸麾下的盜匪頭子岑帆。
“岑帆,這位便是天機上人,無需我過多介紹,還不拜見?”子環微笑著介紹道。
“啊!”岑帆吃了一驚,連忙帶著身後的兄弟齊刷刷跪倒在地。
“岑帆,拜見天機上人。”
“拜見天機上人!”
眾人的聲音整齊而洪亮,在山穀中久久迴蕩。
看著眼前伏地跪拜的天機閣弟子,裘天仇感慨萬分,他已經太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唿,太久沒有感受過這般待遇了。
二十年時光恍若隔世,沒想到有朝一日,他竟又迴到了天機閣。
“都起來,無需這麽多繁文縟節。”裘天仇跳下馬背,把韁繩遞給岑帆,朝山內走去。
“天機上人”這個稱唿承載了太多迴憶,想當年他們四大護法,如今死的死、退隱的退隱、叛變的叛變,隻剩他一人在塵世漂泊。
如今重迴天機閣,當真是滄海桑田。
剛踏入山中,一股濃鬱的泥土氣息便撲麵而來。
裘天仇向前走去,發現這太行山內部竟被天機書生掏空,裏麵修建得十分規整,石穴的布局也很講究,令他眼前一亮。
“挖空這太行山,花了小生十年時間,雇了許多工匠,不過一切都值了。要不是有天機閣當年遺留的財富支撐,根本辦不到。”子環搖著扇子,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得意。
裘天仇點點頭,一路走到隧道盡頭,隻見一扇高達十丈的石門矗立眼前,門楣上刻著四個巨型隸書大字——“新天機閣”,氣勢恢弘。
“你還算是用心。”裘天仇抱著胳膊,抬頭看著石門,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小生不敢懈怠,前輩隨我來。”子環帶著裘天仇來到大殿中央,此時大殿空無一人,四周燭台上的燭火搖曳。昏黃的燈光在空氣中跳動,映出兩人長長的影子。
子環上前轉動一個燭台,隻聽“嘎吱”一聲,麵前的牆壁突然轉動,露出一條漆黑的隧道。
裘天仇跟著子環走進隧道,沒走多遠,眼前豁然開朗,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幅巨大的畫卷,橫掛在前方牆壁上。
偌大的房間裏,一摞摞金錠、銀錠碼放得整整齊齊,牆邊堆滿了一箱箱金銀首飾,石台上擺放著各種兵器,一側的書架上還陳列著各類秘籍。
裘天仇看著眼前這一幕,驚得是目瞪口呆。
“前輩,這些就是當年的天機閣遺寶……當然,為了修建新天機閣,我用掉了一部分。”子環微微一笑。
“好家夥,皇大人當年到底搜刮了多少財寶。”裘天仇從未見過如此多的財富,就算當年在泰山,也沒這般闊氣,眼中閃爍著驚訝與興奮的光芒。
他隨手拿起一枚金錠把玩,轉頭看向子環,“你就這麽信我?不怕我殺了你,獨吞這些財寶?”裘天仇半開玩笑地說道,眼中卻閃過一絲審視。
“前輩說笑了,晚輩相信您身為天機上人,絕不是那種無恥之徒。再說,您也用不著殺我,因為這些本就都屬於您。以您窺天境的武功,還愁沒有這些身外之物嗎?您可以隨意處置。”子環神色坦然,語氣誠懇。
“好,話說得漂亮,不愧是天機書生!”裘天仇哈哈大笑,把金錠扔迴金堆,“說吧,帶我來這兒,有什麽打算,總不會隻是讓我看看這些東西吧?”
“這個嘛……”天機書生走到衣架前,撫摸著那些絲綢衣物,這些都是天機皇從各地淘來的上好的寶貝。
“這天機閣遺寶之中,有不少奇珍異寶,說不定對前輩有所幫助,您不妨挑挑看?”
“這?”
裘天仇低頭看了看自己,他此時還穿著南方的短褲背心,有天雷神功護體,他卻是絲毫沒覺得半點寒冷。
子環摘下一件衣服扔給裘天仇,“前輩,我覺得這件衣服您穿特別合適。”
裘天仇隨手接過那袍子,隻見金色的袍子上刻著一輪黑紅相間的圓月,紋理細膩繁複,顯得十分神秘,確實好看。
他當下滿心歡喜,立刻披在身上,又逛了一圈,相中了一串鑲嵌著奇特金色寶石的金色項鏈,還有一對雕琢著金色閃電的金色護腕,好似是為他量身定製一般,十分帥氣。
有道是人靠衣裝馬靠鞍,裘天仇穿好長袍,戴上項鏈和護腕,頓時容光煥發,神采奕奕。
子環笑著把銅鏡遞給裘天仇,不禁讚歎道:“對了,這才是我們天機閣的天機上人!”
鏡子中映出裘天仇煥然一新的麵容,眼中還閃爍著一道道自信與豪邁的雷光。
途中,裘天仇一臉凝重,詳細詢問了這些年天機閣的變故,子環是如何成為天機書生的,以及他與天機閣主之間的關係。
子環神色平靜,毫無保留,知無不言,除了英現的真實身份,將自己的身世乃至假乾坤訣的來龍去脈都和盤托出。
隻是在提及天機閣遺寶的部分內幕時,他眼神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撒了點小謊,把責任全都推到了東門戰烈身上。
聽完子環的經曆,裘天仇沉默良久,內心感慨萬千。他從未想過,當年天機皇竟真的藏有秘寶,而天機閣主如此深謀遠慮,提前將遺寶運下山,讓天機閣得以保留一線生機。
“所以,英妙是你殺的?我當初聽到這消息還納悶,英家宰相怎麽如此不堪,一夜之間全家都染疫病去世,太過蹊蹺,原來真相是這樣。”裘天仇眉頭緊皺,目光緊緊盯著子環。
“是……”子環望著官道兩旁的稻田,神色滿是滄桑,“我身為朝廷與三聖地共同遺棄之人,也渴望活下去,也理應活下去。可除了天機閣,我無處可去。 ”他微微低下頭,臉上流露出一絲無奈與苦澀。
此刻,裘天仇看著眼前的天機書生,心中不禁生出幾分好感,至少此人足夠坦誠,對他沒有絲毫隱瞞。
“夠心狠手辣,我欣賞你這作風,怪不得新天機閣建在太行。不過,三聖地要是知道你還活著,肯定不會放過你。”裘天仇瞥了一眼神色淡然的子環,心裏已然明白,這位天機書生急著救出天機閣主,不單單隻是出於情感。
“你若想活命,光靠自己,怎麽躲得過三聖地?能躲十年,已經很了不起,但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遲早有一天,三聖地會把你和天機閣遺寶一並吞沒……哼,三聖地,一群道貌岸然的雪人!”裘天仇雙手抱胸,語氣滿是不屑,他早就看不慣那幫自命不凡的世外仙人,要不是忌憚混元三聖陣,他早就找那些聖君切磋切磋了。
“裘前輩真知灼見,當年閣主在我體內留了十年的陰陽真氣,如今快要耗盡了,一旦用完,我必死無疑。長白聖地一直在太行山附近窺探,我估計長白聖君早就察覺到了我的身份,隻是礙於某些原因,還沒動手。所以救出閣主刻不容緩。”子環神情焦急,眼中滿是憂慮。
“知道了,那就趕緊走,別磨蹭!駕!”裘天仇猛地一拉韁繩,雙腿一夾馬腹,胯下駿馬嘶鳴一聲,如離弦之箭般飛馳而去。
此時冬月即將過去,進入臘月,太行山內積雪深厚,十分寒冷。寒風席卷山穀,發出尖銳的唿嘯聲。
子環和裘天仇騎著快馬,一路穿過晉州,來到太行山的一處山腳。
“前輩,我們到了。”子環勒住韁繩說道。
裘天仇望著那光禿禿、僅有幾處懸空木屋的山峰,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就是你的新天機閣?也未免太過於寒酸?”裘天仇語氣中帶著一絲冷然。
“前輩別急。”子環不慌不忙,從懷中掏出玉笛,伴隨一陣悠揚的曲調。笛聲在山穀間迴蕩,如同一股清泉流淌。
隻聽“哢嚓”一聲,麵前的山門裂開一道縫隙,一隊人馬從山中奔了出來,揚起一片塵土。
“書生大人,您可算迴來了。”為首之人身材魁梧,麵相兇狠,此刻卻滿臉喜氣。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年被子環收歸麾下的盜匪頭子岑帆。
“岑帆,這位便是天機上人,無需我過多介紹,還不拜見?”子環微笑著介紹道。
“啊!”岑帆吃了一驚,連忙帶著身後的兄弟齊刷刷跪倒在地。
“岑帆,拜見天機上人。”
“拜見天機上人!”
眾人的聲音整齊而洪亮,在山穀中久久迴蕩。
看著眼前伏地跪拜的天機閣弟子,裘天仇感慨萬分,他已經太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唿,太久沒有感受過這般待遇了。
二十年時光恍若隔世,沒想到有朝一日,他竟又迴到了天機閣。
“都起來,無需這麽多繁文縟節。”裘天仇跳下馬背,把韁繩遞給岑帆,朝山內走去。
“天機上人”這個稱唿承載了太多迴憶,想當年他們四大護法,如今死的死、退隱的退隱、叛變的叛變,隻剩他一人在塵世漂泊。
如今重迴天機閣,當真是滄海桑田。
剛踏入山中,一股濃鬱的泥土氣息便撲麵而來。
裘天仇向前走去,發現這太行山內部竟被天機書生掏空,裏麵修建得十分規整,石穴的布局也很講究,令他眼前一亮。
“挖空這太行山,花了小生十年時間,雇了許多工匠,不過一切都值了。要不是有天機閣當年遺留的財富支撐,根本辦不到。”子環搖著扇子,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得意。
裘天仇點點頭,一路走到隧道盡頭,隻見一扇高達十丈的石門矗立眼前,門楣上刻著四個巨型隸書大字——“新天機閣”,氣勢恢弘。
“你還算是用心。”裘天仇抱著胳膊,抬頭看著石門,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小生不敢懈怠,前輩隨我來。”子環帶著裘天仇來到大殿中央,此時大殿空無一人,四周燭台上的燭火搖曳。昏黃的燈光在空氣中跳動,映出兩人長長的影子。
子環上前轉動一個燭台,隻聽“嘎吱”一聲,麵前的牆壁突然轉動,露出一條漆黑的隧道。
裘天仇跟著子環走進隧道,沒走多遠,眼前豁然開朗,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幅巨大的畫卷,橫掛在前方牆壁上。
偌大的房間裏,一摞摞金錠、銀錠碼放得整整齊齊,牆邊堆滿了一箱箱金銀首飾,石台上擺放著各種兵器,一側的書架上還陳列著各類秘籍。
裘天仇看著眼前這一幕,驚得是目瞪口呆。
“前輩,這些就是當年的天機閣遺寶……當然,為了修建新天機閣,我用掉了一部分。”子環微微一笑。
“好家夥,皇大人當年到底搜刮了多少財寶。”裘天仇從未見過如此多的財富,就算當年在泰山,也沒這般闊氣,眼中閃爍著驚訝與興奮的光芒。
他隨手拿起一枚金錠把玩,轉頭看向子環,“你就這麽信我?不怕我殺了你,獨吞這些財寶?”裘天仇半開玩笑地說道,眼中卻閃過一絲審視。
“前輩說笑了,晚輩相信您身為天機上人,絕不是那種無恥之徒。再說,您也用不著殺我,因為這些本就都屬於您。以您窺天境的武功,還愁沒有這些身外之物嗎?您可以隨意處置。”子環神色坦然,語氣誠懇。
“好,話說得漂亮,不愧是天機書生!”裘天仇哈哈大笑,把金錠扔迴金堆,“說吧,帶我來這兒,有什麽打算,總不會隻是讓我看看這些東西吧?”
“這個嘛……”天機書生走到衣架前,撫摸著那些絲綢衣物,這些都是天機皇從各地淘來的上好的寶貝。
“這天機閣遺寶之中,有不少奇珍異寶,說不定對前輩有所幫助,您不妨挑挑看?”
“這?”
裘天仇低頭看了看自己,他此時還穿著南方的短褲背心,有天雷神功護體,他卻是絲毫沒覺得半點寒冷。
子環摘下一件衣服扔給裘天仇,“前輩,我覺得這件衣服您穿特別合適。”
裘天仇隨手接過那袍子,隻見金色的袍子上刻著一輪黑紅相間的圓月,紋理細膩繁複,顯得十分神秘,確實好看。
他當下滿心歡喜,立刻披在身上,又逛了一圈,相中了一串鑲嵌著奇特金色寶石的金色項鏈,還有一對雕琢著金色閃電的金色護腕,好似是為他量身定製一般,十分帥氣。
有道是人靠衣裝馬靠鞍,裘天仇穿好長袍,戴上項鏈和護腕,頓時容光煥發,神采奕奕。
子環笑著把銅鏡遞給裘天仇,不禁讚歎道:“對了,這才是我們天機閣的天機上人!”
鏡子中映出裘天仇煥然一新的麵容,眼中還閃爍著一道道自信與豪邁的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