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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思仔細聞著味道,卻皺起了眉,然後搖搖頭說:“這味道貌似不像是中原的味道,裏麵多出一些腥味,倒像是番邦蠻夷的香料,他們都喜歡用一些動物身上的東西做香料,不似中原人喜歡用花草樹木調香。”這種香料時間一久,動物身上的部分多少會出現變質,原本的香味也會變臭。


    莫宸聽著,卻也沒有頭緒,但是案子到這裏卻也可以先就此結案,對外也是有個交代了。周木也深知其中曲折,所以並沒有異議,對外宣稱情殺直接結案了。


    琦路自從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每次看到端木思都會直接跑走,看的端木思也有些許無奈,看陸尋的態度也知道,琦路估計還沒想好到底要不要走,最後端木思隻能直接出馬勸人。


    “你是陸家人,早晚要認祖歸宗的,在這國公府,你還真想在我這當一輩子假小子嗎?”端木思說。


    “我……“琦路欲言又止,心情複雜,那麵陸尋逼得緊,這頭端木思卻什麽也不說,今天之際戳穿她的女兒身份,她倒也不好奇了,陸尋都知道了。


    “迴去吧,享受自己該有的人生,你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就算不盼著你大富大貴,也切記不要讓人欺負到脖頸子上去就成了。”


    琦路眼睛裏已經水霧氤氳,端木思直接讓她先迴房自己考慮。端木思直接讓人抬了一個箱子給琦路送去,打開全部是女子的衣服和首飾。琦路原本氤氳的眼睛直接濕潤了,然後關了箱子去找陸尋。


    琦路最終還是和陸尋走了,她和陸尋說了什麽端木思也不知道,隻是琦路走的時候,端木思甚至沒有出來送一送。


    一年一度的七夕節可以算得上是大梁的大節日,端木思一個單身狗雖然不會有什麽“日落相約黃昏後”,但是卻也是可以湊熱鬧的。而且京城之中還有很多異國商人販賣一些大梁意外的特產,所以端木思以“市場調研”的名義帶著蓮衣出沒於各大集市甚至夜場。


    端木思白天逛集市,夜晚逛窯子,趁著這次機會,把所有的熱鬧和沒去過的地方都去了一遍。之前出了人命的妓院也整頓重開,依舊客流如潮,就好像之前裏麵不曾死過人一般。裏麵的bao母和姑娘換湯不換藥,依舊迎來送往。


    “哎呦喂,這是哪家的小公子啊,真是俊的沒法說!”端木思剛一邁進妓院,就看到bao母迎麵撲來,一身的脂粉香氣嗆的端木思連著打了兩個噴嚏。


    “可有漂亮姑娘啊?”端木思一臉的紈絝樣,隨手扔給bao母一定金子,bao母都要樂開花了,連忙應答:“有有,什麽樣的都有!”然後一轉頭喊道:“姑娘們,接客啦!”台詞很經典,端木思一臉的笑意,怪不得男人都願意來這裏,在這裏,可是比皇帝還爽吧?!


    端木思直接找了張大廳的圓桌一坐,就看到bao母招唿姑娘們過來,端木思照著那些女人看了一圈,隻覺得姿色平平,挑了一個就轉移到雅間。


    說是雅間,卻有床鋪,不用多說也都明白是幹什麽的。


    “公子,我叫翡翠,公子真是有眼光,我在咱們翠香樓可絕對是數一數二的美貌!”翡翠一邊倒酒一邊說,端木思隻覺得她臉上的一顆黑痣晃人眼……


    “可不是,我一眼就看出翡翠姑娘善解人意了!”端木思假裝附和著,看著這翡翠也是個愛說話的。


    “來,公子喝酒!”翡翠直接敬酒,端木思直接接過來,卻沒有直接喝,隻說:“不過聽說之前這院裏可是死過人,可不是這一間吧?”


    一聽死過人,翡翠就放下酒杯,語氣著急的說:“哎呦,自然不是這間,離得還遠著呢!”翡翠怕眼前的金主害怕連忙解釋。


    “那就好,死的是誰啊?聽說也是個頭牌呢,年紀輕輕就去了,真是苦命啊!”端木思惋惜的說,她雖然是來妓院逛熱鬧,但是最終目的還是來查證的,有些內幕知情的人未必會和官府全都交代,不如這樣慢慢打聽消息的好。


    “唉,幹我們這行的,哪有什麽好下場啊,嫣紅雖然是被殺的,死得也慘,但若是沒有出這事兒,想必也貨不多久的。”翡翠說完就有些後悔,果然端木思問:“怎麽?為什麽她會命不久矣?”


    端木思心裏有不好的預感,妓女這一職業比較特殊,而且翡翠如此說,估計就是和“花柳”二字有所關聯。


    “不是,我不是那意思,而且公子放心,我絕對是幹幹淨淨的,半分毛病都沒有的!”翡翠怕把端木思嚇跑連忙解釋。


    “好好好,我們繼續喝酒!”端木思喝了幾口,直接扔給翡翠一錠金子,翡翠欣喜之餘卻還是覺得失落,因為端木思之後就直接走了。


    死去的那個妓女有性病!這是端木思得來的消息,bao母為了賺錢,會把得了髒病的姑娘趕走,有些姑娘得了病甚至不敢說,隻能遮掩藏著掖著的,所以妓院這種地方的確不是什麽好地方。


    眼前她倒是比較同情莫雲……,不知道他中招了沒有,要是中招的話,那端木靈豈不是也跟著遭殃?


    歎了口氣,然後迴家。


    第二天,端木思走到了瀝王府門口,莫雲的新府邸已經建成,前些日子已經搬去了瀝王府,而她此行的目的卻是為了玉福公主。


    自從正月在皇宮獵場和這位異國公主見麵,倒覺得這位公主不簡單,再加上聽說了這位公主在新婚之夜的所作所為,更是覺得這女子和尋常女子不同。


    遞上名帖,想與瀝王妃見一麵,同傳的門口侍衛進去送了名帖之後,立即就引著端木思進了內院。


    端木思一進內院,就看到玉福公主正在花園澆水,仔細一看,花園裏半朵花沒有,竟然是應季的蔬菜。


    “王妃?”端木思問。


    玉福公主一迴頭,看到端木思之後笑了一下,然後放下手中的木瓢。


    “半年了,沒想到竟會是你來看我,快坐吧。”玉福公主說著就拉著端木思坐下說話。


    玉福公主身形有些消瘦了,手指也粗糙了些,和當日宮宴的時候判若兩人。


    “你……是不是過的不好?”端木思說,不然也不會一個金枝玉葉的公主自己在花園裏種菜了。


    玉福公主苦澀一笑,說:“從我進門,王爺就不曾來過,原先倒還好,如今王爺從齊王府搬出來,家裏的一切用度用全都掌握在端木靈手裏,苛責總是有的。”


    端木思感慨,一國公主又怎樣,沒有男人的庇護,也隻能受氣,吃喝都要自己種,怎樣的悲哀啊?


    “也許他不來你這裏,還是好事,今天來看你就是為了這件事兒的。”端木思說。


    “哦?出了什麽事?”玉福公主問。


    端木思想了想,最後還是說了。


    “我在太子手底下辦差,查到一個妓女死之前,瀝王是恩客之一。”端木思說完就看到玉福眉頭一進,嘴也抿成一條線,顯然是對這一信息的厭惡。


    “沒想到我竟然是嫁給這樣一個人渣。”玉福最後說,臉上的無奈與苦楚想必也隻有自己知道了。


    “這還不算,那妓女有病……”


    “什麽?”玉福公主直接一個五雷轟頂,這他媽的是什麽情況?


    “所以說,你還不最慘的那個……”端木靈才是最想哭的那個吧,如果知道莫雲的嫖娼的話。


    玉福公主愣了好一會兒,腦子裏閃過好多個念頭,最後終於想明白了,也冷靜了下來。


    “你竟然會告訴我,我以為你會先去告訴你妹妹的。”玉福公主說。


    端木思笑:“她?她不配!”現在想起劉奶娘的慘死她還會耿耿於懷,再加上端木靈還曾經找人襲擊她,她沒找機會弄死端木靈都算不錯,又怎麽會幫著端木靈~!


    玉福公主看得出,端木思對莫雲沒有絲毫情誼,但凡有一點情誼,端木思都不會跑過來告訴她這消息。


    “多謝,我會記在心裏的。”玉福公主說。


    端木思離開瀝王府的時候,端木靈也沒有得到消息,直到後來才知道端木思來過,心裏自然是因為沒有在端木思麵前耀武揚威一下而遺憾,還大發雷霆了一下。


    端木思會把消息告訴玉福公主,還是因為她知道玉福公主不會善罷甘休,莫雲的事也許對玉福來說是好事兒。


    一個七夕節,就這麽過去了,莫宸沒有出現,想必是宮中也有活動,他不方便出來,不然他知道莫雲的事兒的時候,還不知會作何感想。


    月朗星稀,端木思在油燈下看著醫書,隻聽輕輕的腳步聲一步一履的走進來,節奏緩和,她直接放下了書,然後推開窗子,就看到莫宸正站在窗子前抬手要敲窗。


    “太子殿下深夜到訪,可是又有哪裏死人了?”端木思打趣,直接惡心一把莫宸,莫宸一臉的黑線,這話說的好像他一來就有人死一樣,不過仔細想想,倒也真是。


    “過來送你東西的!”莫宸說著就抬手在端木思的腦袋上晃了一下,然後就看到月光下一支瑩潤的玉簪插在了端木思的腦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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