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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景:公元前130年)


    好戲結束,雪越下越大,百姓們也開始紛紛小跑著散去,熱鬧的渭城大街又再度歸於平靜,隻有地上那片被溫熱的鮮血染紅了的雪地,在昭示著不久前這裏所發生的一切,但最終,這片紅也會被白雪覆蓋,被腳印踐踏,消失於天地之間。


    衛子夫抬頭看著從空中飄落的純潔的白雪,忍不住伸出手將它們捧在手心,小小一片,煞是可愛。


    衛子夫看著手心裏的雪花,心中一軟笑了出來。前世她很喜歡萬裏無雲的晴空,這樣連心情都會跟著變得晴朗。可是現在她喜歡下雪,不是那種紛飛的鵝毛大雪,而是這種靜謐的無聲細雪,純粹,寂靜,似乎可以將這世間一切的汙穢淨化,而她就佇立在這方無垢的純白之中。


    “子夫,你覺得冷嗎?”身後傳來江雀關心的問話,衛子夫搖了搖頭,江雀來到衛子夫身旁,看著在雪地裏開心的玩耍的當利公主和諸邑公主,笑著說道:“子夫你看,兩位公主笑的多開心,好像一點都感受不到寒冷似的。“


    衛子夫也一臉寵溺的笑著看著當利和諸邑在雪地裏蹦來蹦去。“要是陽石公主的身體能夠好一些,就可以抱著她出來看看雪了,她一定會喜歡的。“江雀突然有些惋惜的說道。


    衛子夫轉頭看著江雀臉上的失落,抬手撫上江雀的肩頭,江雀看向衛子夫,隻見她輕輕的搖了搖頭,嘴角有抹溫柔的笑意,清澈的雙眸似在跟她說:“沒關係的,陽石會好起來的。”


    江雀重新打起精神,重重的點了點頭:“嗯!等到你和陽石公主都好了,我們再一起玩雪!”


    兩位公主玩累了之後,江雀便在殿廊裏置了個桌案,她們圍坐在桌案旁喝著熱茶,吃著糕點,欣賞雪景,好不愜意。


    “子夫,我聽說,今日是魏其侯竇大人行刑的日子。”江雀邊將糕點切成一小塊遞給諸邑公主邊說道。


    衛子夫點了點頭,對哦,今日是竇嬰大人行刑的日子,這個時辰,應該已經結束了吧。


    “唉,竇大人也真是命途多舛,想當初,太皇太後在時,他們竇家多麽的威風,竇大人又有軍功在身,還位及人臣,可如今卻落得這麽一個下場,真不知道是該說天有不測還是該說聖心難測啊。”江雀不禁感歎道。


    聽了江雀的話,衛子夫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容。宮裏這段時間傳出來的謠言,衛子夫多多少少也聽到過一些,灌氏一族才被斬首過不久,這個時候傳出不利於魏其侯的言論,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這顯然是有人要置魏其侯於死地故意傳出來的,至於是誰,顯而易見。


    可是縱然如此,竇嬰還是被判了死刑,因為他的命運掌握在那個人的手中,而那個人要他死,他就不得不死。


    在皇上的眼裏,真與假並不重要,隻要對其有威脅的人徹底消失了,那麽真相如何,又有何意義呢?


    和劉徹相伴了一世,衛子夫很清楚他身為皇帝的一麵,雖然那個人曾說過,要自己做他的賢內助,在他做出錯誤的決定時及時攔住他。可現在,她不能說話,又怎麽攔住他,再說就算自己可以開口,隻怕那個人已聽不進去自己的話了。


    這就是劉徹身為皇帝的一麵,冷酷,自私,專斷。


    她現在隻想安靜的生活,守著女兒們和家人們,不再一顆心都記掛著那個人了。


    前世,她一直都在追隨著那個人的身影,跟隨著他的腳步,生怕自己會被那個人拋棄在身後。


    可是,這一次,是她先鬆開了手,先停下了腳步,隻為了日後心能夠不再那麽痛。


    竇嬰死後,劉徹雖然很想去猗蘭殿看看衛子夫的情況,但西南夷那邊的事情又令他忙得不可開交,隻能讓趙成時刻關注著猗蘭殿那邊,並把衛子夫的情況稟報給他。


    趙成見皇上又要忙於政事,又要心係衛夫人,為了讓皇上寬心,便對劉徹說道:“皇上,衛夫人雖然目前仍不能開口說話,但依奴婢的觀察,衛夫人如今已經身體恢複的很好,而且臉上的笑容也多了,相信過不了多久,失語之症就可以痊愈了。”


    “那就好。”劉徹聽說了衛子夫的情況後,雖微微放心了些,可還是忍不住在心裏嘀咕,本以為竇嬰死後,諼兒的病情就可以得到治愈,朕能再度聽到諼兒那溫柔的聲音,可是事情並沒有像朕想象的那樣。雖然諼兒的情況已經好轉,可她仍不能開口說話,是因為此事不能立竿見影,還是因為朕還有疏漏的地方,單解決掉一個竇嬰還是無法平息上天和先祖們的怒意?


    於是,大臣們發現,皇上這段時間的行事作風變得有些雷厲風行。


    朝堂之上,皇上那如鷹般審視的目光從大臣們的臉上滑過,令他們發怵,趕緊在心裏將自己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都一一細數,一絲細節都不放過,生怕自己有什麽地方引起了皇上的注意。


    朝堂之下,禦史的監察也越發嚴格頻繁起來,特別是那個叫張湯的官吏,現在可以說是位令朝臣聞名色變的存在了,其行為之狠決,手段之殘酷,哪怕是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會被他上報給皇上。一時間,舉朝上下,人人自危,就連把他引薦給皇上的丞相大人也沒能幸免。


    可是,皇上一直沒有任何動作。按理來說,皇上那應該已經有大筆朝臣們的“罪證”了,不管這些“罪證”是大是小,皇上總該做出點什麽,不然他搞出這麽大的動靜幹什麽!大臣們更加緊張了,而這其中最緊張的莫過於丞相田蚡。


    田蚡不知道,張湯究竟從他這查出了些什麽,又報給皇上什麽,別的事情他都不怕,就算被皇上知道,還有王太後可以護著他。他就怕若是讓皇上知道了他曾與李少君、李少翁兩位道長謀劃的那些事,隻怕自己非死不可了!


    於是,這些日子以來,田蚡每日都在心驚膽戰中度過,皇上的視線隻要在他的身上停留的略微久一些,他就開始冒冷汗,擔心皇上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就這樣,因為每日都活在擔驚受怕中,田蚡終於病倒了。


    得知田蚡病倒了,王太後十分心急,劉徹則在長樂宮內邊安撫母後,邊等著早已派去丞相府給田蚡看病的太醫迴來稟報病情。


    終於,在王太後一次次朝殿外望去的期盼目光中,太醫的身影出現了。


    “丞相大人病情如何?”王太後急切的問道。


    太醫如實迴答道:“迴皇上,迴太後,根據臣的診斷,丞相大人身體一切正常,隻是心脈混亂,雙目無神,而且口中還說著胡話,恐是受到了什麽驚嚇,所以臣給丞相大人開了些靜心凝神的藥,隻需在府中安心靜養即可。”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王太後長舒一口氣,隻要人沒事她就放心了。可是劉徹關注的可不是這個,聽完太醫的話,劉徹麵色一沉,驚嚇?究竟是什麽能讓自己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舅舅受到驚嚇?


    想起這陣子田蚡在朝堂上的表現確實有些不正常,劉徹在心裏想道:“看來是得好好查一查了!”


    丞相府內,田蚡雙目緊閉的躺在床上,隻是那張臉上滿是痛苦的表情,看起來似乎是在做噩夢。


    “不要,不要,臣認罪!臣認罪!皇上恕罪!”田蚡大叫著從夢中醒來,他驚恐的注視著屋頂,似乎還沒從噩夢中緩過神來。


    原來是夢。田蚡坐起身想要下床倒杯水,突然感到身上一冷,春日還帶著寒氣的風透過縫隙傳入室內,吹到身上涼颼颼的,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沒想到,自己做夢竟做的渾身都是汗。


    夢。田蚡不禁又想到了自己做的夢,夢裏沒有別人,隻有皇上。


    田蚡之所以無所畏懼,是因為他知道王太後會給他撐腰,而且他也不怕鬼神,畢竟死在他手上的人不在少數,他若是怕,隻怕早就被嚇死了。這就是為什麽,當時在都司空獄中,對於竇嬰的話,田蚡一點都不在意。


    再說了,這灌氏一族和竇嬰的命,李少君和李少翁兩位道長也有份,連兩位道長都不在乎,他又有何好畏懼的,而且見識過這兩位道長的手段後,田蚡早就對鬼神之說心存懷疑了。


    可若說他怕什麽,那就隻有一個人,皇上!


    田蚡曾經做過的那些事,他也不怕會被張湯翻出來,反正有太後在,可他就怕自己勾結李少君和李少翁二人,利用衛夫人和諸邑公主來除掉灌夫和竇嬰一事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別說太後保不了自己,隻怕還會受到比死還痛苦的刑罰。


    夢裏,皇上就是知道了這一切,把自己交給了張湯。隻要一想到夢裏皇上那冷如冰霜的眼神和話語,還有張湯那殘忍的刑罰,田蚡就害怕的抱緊身子止不住的渾身顫抖。


    太醫看著床上額頭冒汗,臉頰通紅,唿吸急促,粗氣直喘的田蚡,很是費解,昨日還好好的一個人,怎麽隻過了一個晚上,就變得那麽虛弱,還突發高燒了呢!


    太醫正準備繼續上前診治,結果這時,田蚡突然驚叫著睜開眼睛,不知看到了什麽,眼中流露出恐懼,舉起手止不住的說道:“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我認罪!我認罪!我認罪!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太醫詫異的轉過頭看向丞相夫人,而這位年輕的新夫人顯然也被眼前的狀況嚇懵了,還是田蚡的兒子田恬最先迴過神來,見父親舉動如此異常,眼神一凝。在將太醫送走後,田恬對家丞低聲吩咐道:“去請巫師來,記住,不可驚動旁人!”


    田蚡裹著被褥,哆哆嗦嗦的坐在床榻上,縮著頭,疑神疑鬼的看著巫師在他麵前又蹦又跳,嘴中還念著他聽不懂的咒語,短短幾日,田蚡已經瘦弱憔悴的不成樣子了,哪裏還有往日的風采。


    一直閉著眼跳著奇怪舞蹈的巫師,突然停了下來,嘴裏嘰嘰咕咕的念著什麽,隨後猛地睜開雙眼瞪著田蚡,早已心力交瘁的田蚡被巫師的眼神嚇了一跳,攥緊手中的被褥將它裹得更緊了。


    巫師死死的盯著田蚡,顫抖著雙唇,表情驚恐的說著:“啊!啊!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


    “大仙,您看到什麽了?”田恬趕緊問道。


    “本仙看到,丞相的身邊有兩個鬼魂在守著他,叫囂著要跟丞相索命!”巫師邊說著邊瞳孔向上翻,看起來十分的可怖。


    “啊啊啊!不要!不要!我認罪!我認罪!我認罪!”巫師的話剛說完,田蚡就尖叫著在床榻上使勁的把自己縮成一團,嘴裏仍重複著這些話。


    見此,田恬又問巫師:“不知大師看見的是何人的鬼魂?”


    巫師又是搖晃著頭翻著白眼,過了好一會兒才用他那陰森的聲音說道:“啊!看見了,兩位都身穿朝服……啊!是他們!是灌夫將軍和竇嬰大人!”巫師扯著嗓子,幾乎破音的喊出了兩個鬼魂的名字,而緊跟著響起來的則是田蚡那恐懼到極點的尖叫聲。


    田恬看著床榻上捂著耳朵不停尖叫的父親,隻得將巫師帶出室外,然後急切的詢問道:“不知大師可有辦法幫父親趕走那兩個鬼魂。”


    巫師恢複了正常,閉著眼睛用著十分高深的口吻說道:“這個需做法先平息那兩位大人的怨氣,然後將他們度化才行啊!”


    “隻要能把鬼魂趕走,治好父親的病,需要什麽大師盡管開口,待父親病愈後,我們一定會重重有賞的!”


    巫師點了點頭:“如此,此事就交給本仙吧!”


    田蚡被灌夫和竇嬰的鬼魂纏身這件事自然不能被他人知道,於是田恬沒把田蚡病情加重的事傳出去,隻跟皇上和太後說他已經尋到了一位名醫在府中幫田蚡治病,讓皇上和太後放心。


    田蚡病倒,劉徹對此事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關心,甚至可以說,他心裏還有些高興,至少這樣,他身邊又少了一層牽製。如此,丞相之位空缺,劉徹便讓韓安國代理丞相一職,這下,劉徹對朝堂的掌控又進一步加深了。


    劉徹心情舒暢,可田蚡就慘了。他每日都要身上貼滿符咒坐在地上,神經兮兮的看向屋內的每一處角落,似乎那裏有什麽,而巫師則繞著他做法。他還要每隔一個時辰就喝下巫師特製的符咒水,那令人作嘔的氣味每每都會讓他的腸胃絞在一起。


    可饒是受了這麽多罪,田蚡仍是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這日夜裏,田蚡聽見有人叫他,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坐起身,朝門的方向望去,那裏,沒有風門卻打開了,田蚡看見,有人進來了。


    他眯著眼睛想要看清楚來人,緊接著他驚恐的瞪大雙眼,因為他看清,進來的人正是灌夫和竇嬰!田蚡想要叫人,可是卻發不出聲音,他甚至動彈不得,隻能眼看著灌夫和竇嬰越走越近,然後冷笑著對他伸出手。


    “丞相大人,我們來接你了!”


    天剛亮,丞相府內就傳出一聲慘烈的尖叫聲,田恬光著腳匆忙跑到田蚡的屋內,隻見床榻上,田蚡躺在那裏一臉驚恐的瞪著雙眼,隻是胸口已經沒有起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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