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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咧~


    眼前這個兇神惡煞,心思歹毒,下腳狠辣的厲寡婦,哪裏還有半點被抓迴山寨時的膽小柔弱?


    最毒婦人心!


    最毒婦人心啊!


    這厲寡婦簡直就是蛇蠍心腸,居然專門朝男人的命根子上踹,被她那一腳狠狠的踹上,即便僥倖不死,也會直接變成太監,還不如被人一刀了結了痛快。


    雲杉踹完三當家,直接又走到五當家麵前,五當家臉色大變,當即就要翻滾著企圖避開,雲杉眸子一寒,側頭看向身後已經看傻了眾人,開口道:「秦誠秦禮,麻煩幫忙過來摁住他。」


    聽到雲杉這話。


    嚇傻的眾人,這才從雲杉剛才的暴力彪悍舉動中陸續迴過神來。


    「是,夫人。」被點到名的秦誠秦禮,下意識的邁步就走了過去,剛走出兩步,理智終於再次上線,發現沒對勁。


    話說~


    主子還看著呢?


    夫人的腳,怎麽能一而再的同這些無恥之徒的「那地方」有所接觸呢?


    於是。


    兩人齊齊求救的看向一旁的主子:怎麽辦?


    雲祁也似笑非笑的看著好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起鬧道:「秦誠秦禮,還傻楞著幹嘛?沒聽見夫人在叫你們嗎?」


    衙役們:「……」


    暗衛們:「……」


    秦熠知看著怒火滔天的雲杉,放下手中冷敷的濕布,起身走到雲杉身邊,替因震怒而不住劇烈喘氣的雲杉後背順著氣:「別氣了,要是為了這等賊人氣壞了身子,那可多不劃算啊!」


    雲杉雖然心裏也知道這個理。


    可一想起這些混蛋,把她當麻袋一樣丟在馬背上,還用馬鞭抽打她,若不是衣服略厚,她渾身可就不是青紫而是皮開肉綻了,被擄來的一路上,這些畜生一個個的居然還想要欺辱她,若非她大姨媽來的巧,正好庇佑了她,指不定她現在就要被這些畜生折磨得半死不活了,想起這些,她就氣得不行。


    既然膽敢企圖強,暴老娘。


    老娘現在就踹爛你們的作案工具。


    見雲杉沒把心裏憋的那口氣徹底發泄出來,秦熠知妥協了,看向秦誠秦禮:「還不快按照夫人說的做。」


    「是。」


    五當家見秦誠秦禮朝他走去,不斷的在地方來迴翻滾,滿臉的驚懼:「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不要變太監,他寧死也不要變成太監……


    雲杉見五當家如此這般,心中很是解恨,嘲諷的鄙夷道:「喲~虧你還是個馬賊呢?這會兒怎麽就慫了?當初用鞭子抽我的囂張勁兒哪去了?當初要殺人滅口的狠辣勁兒哪去了?讓你們能,讓你們兇,老娘今兒就讓你們嚐嚐『雞飛蛋打』的滋味兒。」


    說完,雲杉飛起就是一腳,狠狠就踹了向五當家的褲襠。


    嘶嘶~


    腳尖好疼……


    但是踹得好過癮,好解恨。


    殺豬般的悽厲叫聲,再次響徹大廳:「嗷~」


    在場的男人們看著這一幕,胯下一緊,頓時兩股戰戰。


    夫人如此彪悍。


    主子今後可要當心了。


    雞飛蛋打?


    秦熠知嘴角狠狠的一抽。


    雲祁也被雲杉的彪悍,驚得嘴裏差點能塞下一個雞蛋。


    果然,成過親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啊,瞧這彪悍的動作,瞧這語出驚人口沒遮攔的潑婦樣。


    嘖嘖~


    一般男人,可還真消受不起如此彪悍的夫人。


    毆打過雲杉的馬賊們,深知即將輪到他們遭殃了,一個個梗著脖子,目赤欲裂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恨恨瞪著雲杉怒罵。


    「毒婦,你這個毒寡婦。」


    「賤人,原來你說的話全都是假的,你的姘頭根本就不是什麽走商商隊的管事,真是沒想到,我們居然全都被你這賤人給耍了。」


    「早知道你這寡婦如此心狠手辣,老子當初就應該直接讓兄弟們,輪流用木棍捅,死你這賤人,捅爛你的淫……」大當家不堪入耳的狠話還未說完。


    秦熠知寒著一張臉,一腳就狠狠揣向了大當家的褲襠。


    「哢嚓~」骨裂聲瘮人的響起。


    「嗷~啊啊啊~」大當家立即變成了瀕死的死狗一般,渾身青筋凸起,痛苦的抽搐著。


    秦熠知這一腳的力度,可不是雲杉那般隻廢了對方的命根子,而是直接連對方的盆骨都給踢碎了。


    雲祁看著這一群不知死活的馬賊,冷笑連連——找死。


    雲杉也被大當家的汙言穢語徹底激怒了,腦子一熱,雙手從桌上抱起一個酒罈,直直就砸向大當家痛得猙獰而扭曲的麵門:「人渣,去死。」


    哐啷——


    酒罈碎裂了,大當家也徹底變成了一條一動不動的死狗。


    除了還在痛苦嚎叫的三當家和五當家,其餘的所有馬賊,全都嚇得麵如土色,噤若寒蟬。


    「人渣。」雲杉暗道這大當家的還真是不禁打,才這麽兩下就沒動靜了,不過,一想到若是這大當家真的就這麽死了,她該不會有麻煩吧?


    畢竟,這些山寨肯定作惡多端,作為縣令大人,應該是要留著活口審問的吧?


    思及此。


    雲杉心口砰砰直跳,仰頭小心翼翼的看向秦熠知:「那個,若是他當真死了,這可不是我一個人幹的,你剛才也動過腳的,大夥也都看到你動腳的……」


    眾人:「……」


    秦熠知哭笑不得,扶著氣喘籲籲的雲杉,垂眸看向雲杉的右腳,問:「腳疼不?」


    眾人差點跌破了眼球:「……」


    雲杉也有些懵:「嗯?」


    秦熠知看雲杉這一臉懵逼的樣子,勾了勾唇,拉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雲杉,坐上了他剛坐的圈椅上,伸手摸了摸雲杉的腦袋瓜。


    「人也打了,氣也出了,現在心裏舒坦點沒?」氣性可真大,性格也真辣,就跟他吃過的辣椒一樣辣,但是不可否認,他內心真的挺欣賞她這種有仇必報的性子。


    唯唯諾諾,惟命是從的女人,他看過太多太多。


    刁蠻任性,蠻橫無理,無理取鬧的女人,他也看過太多太多。


    隻有她,卻令他怎麽看,怎麽都覺得順眼,怎麽都看不夠似的,哪哪兒都好。


    麵對秦熠知的詢問,雲杉有點懵逼,但還是老實的點點頭:「舒坦些了。」


    「那好,從現在開始,你就乖乖坐在這裏休息,萬不能為了收拾幾個馬賊,反倒讓你崴了腳脖子。」


    雲杉:說得好有道理,她竟無言以對。


    同時,心裏也暖融融的,有點悸動,有點開心,也有點矛盾。


    雲祁:熠知還是一如既往的會糊弄人。


    秦誠秦禮以及一幹暗衛:「……」


    看著雲杉難得這麽的乖巧,秦熠知的大手忍不住又在雲杉腦袋瓜上揉了揉,當揉到雲杉的後腦勺時,雲杉痛得抽了口氣,腦袋也本能的閃躲著秦熠知的大掌。


    「嘶~」


    「怎麽了?」秦熠知趕緊朝雲杉後腦勺看去,這一看,秦熠知一雙眸子頓時便充斥著暴戾之氣。


    「這是那些馬賊敲暈擄走我時弄傷的。」雲杉對秦熠知解釋道。


    秦熠知寒著臉掃了一眼地上的馬賊們,馬賊們齊齊嚇得腦袋一縮。秦熠知看向趙成吩咐道:「把人帶下去分開審問,一定要審問出他們的背後之人。」


    「是,主子。」趙成半跪在地抱拳領命。


    「秦誠秦禮。」


    「屬下在。」


    「帶人把山寨仔仔細細查抄一番。」


    「是。」


    秦熠知安排完後,彎腰直接一個公主抱,就把雲杉抱在懷裏朝著大廳外走去,同時側頭對好友道:「跟上。」


    雲祁摸了摸鼻子,聳聳肩跟了上去。


    雲杉又羞又惱,掙紮著就要下來:「你這是幹嘛?放我下來。」


    「受傷了怎麽也不同我說?」秦熠知話語裏盡是不悅,有著對雲杉的責備,也有著因他自己沒有及時發現而懊惱。


    「……這不是,這不是一看你來了太高興,就給忘了嘛~你快放我下來,男女授受不親,這樣成何體統?」雲杉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


    一言不合就公主抱是個什麽鬼?


    更重要的是,你丫的還處於高燒階段,一般高燒的人都會渾身無力,你長得這麽高,要是把她摔地上了,她冤不冤啊!


    無論雲杉怎麽掙紮,就她那小身板,最終還是沒掙脫出秦熠知的那一雙鐵臂。


    把雲杉放在床上後,秦熠知迴頭看向雲祁:「幫她診脈。」


    雲祁凝神靜氣,伸手探了探雲杉的脈象,片刻後放下:「沒有中毒症狀,也沒有其它的內傷,隻是身子有些虛弱,應當是失血過多所致,吃點好的,好好養上一段時間就能補起來。」


    雲杉心裏暗道:是得好好補補血。


    麻蛋的~


    這個月她還真是有了血光之災——大大的失血。


    先是腦袋破了個口子流血,緊接著下半身又流血。


    秦熠知鬆了一口氣。


    「你身上可還有金瘡藥?」


    「自然是有的。」雲祁從懷裏掏出兩個藥瓶遞了過去。


    秦熠知接過藥瓶打開聞了聞,發現並未進水影響藥效後,便開始攆人:「你可以走了,記得讓人把山寨給仔細搜查搜查。」


    雲祁好笑的沖好友翻了一抹白眼:「見色忘友。」


    說完,腳底抹油般的溜了。


    出門前,雲祁這廝還一臉猥瑣的「貼心」把房門給關上。


    屋子裏。


    雲杉看著秦熠知,心裏很是變扭,很是尷尬。


    秦熠知倒是一臉的坦然自若,似乎一點都沒因好友的打趣而有所窘迫,反而如同一個職業的醫護工作人員般,看著雲杉淡淡道:「趴好。」


    雲杉頓時一臉戒備的雙手護胸,警惕的看著秦熠知:「你,你把藥給我,我自己可以。」


    秦熠知反常的幹脆點點頭,起身把藥瓶遞向雲杉,雲杉見他答應的如此痛快,有點不敢置信,但心裏還是隱隱的鬆了口氣,於是伸手過去接。


    下一瞬。


    雲杉隻感覺眼前一花,隨後脖子一疼,一麻,整個人就沒法動彈了。


    「讓你不聽話,現在老實了吧!」


    雲杉就嚇得臉色大變,驚恐的看著又恢復了一臉痞氣的秦熠知:「……你,你想幹什麽?」


    秦熠知捏捏雲杉的臉頰,玩味道:「想幹什麽?你猜?」


    雲杉怒:「猜你妹啊猜?快解開我的穴道。」


    秦熠知看著雲杉,覺得她此刻,就好似被逗得炸毛的貓兒一般,可愛,又勾得人心癢癢,勾得人越發的想要欺負她。


    「乖~別鬧,等我給你後腦勺以及後背上藥後,自然會解開你穴道的。」


    好羞恥啊!


    老娘上輩子是個老處女,一下子穿越過來,雖然變成了兩孩兒她娘,但她的靈魂,卻依舊還是個隻看過豬跑,沒吃過豬肉的清純老處女啊!


    一想起要全身光光的躺在床上讓他上藥。


    雲杉羞恥得頓時就成了煮熟的蝦子。


    淡定~


    淡定~


    深唿吸,深唿吸~


    雲杉深唿吸了好幾次後,這才壓下想要狂揍秦熠知的衝動,勾起一抹僵硬的笑,一臉感激道:「我身上的傷並不嚴重,沒有破皮也沒有流血,並不需要上藥,你幫我把後腦勺的傷口上些藥就成了。」


    「不行,我沒有親眼看到你的傷勢情況,我不放心。」秦熠知一臉的「敬業」嚴肅道,說完,就朝著雲杉伸出了爪子。


    「……咦?你,你幹什麽?混蛋,你要敢脫我衣服,我弄死你。」雲杉氣得咬牙切齒,若不是脖子不能動,她真就要一口咬上去了。


    「你打不過我的。」秦熠知淡定道。


    「啊啊~別……別脫我衣服,大哥,大叔,大爺,我錯了,我不該對你兇……」


    「現在認錯晚了。」


    「混蛋,秦熠知,男女授受不親,你爹娘和夫子沒教過你嗎?」


    「你忘記了?上次我就說過要對你負責,要娶你的呀?」


    「啊啊啊~秦熠知,你個死流氓,你個不要臉的老光棍居然敢非禮我,老娘踢碎你蛋……讓你進宮當太監。」


    「踢碎了你後半輩子可就要守活寡了。」


    「老娘寧願守活寡,也絕不嫁你。」


    「嗬~」


    「嗬你妹啊嗬?神經病,放開我,不要……」


    最後的最後。


    雲杉咬牙直挺挺的趴在床上,後背赤果果的暴露在秦熠知的視線裏。


    打,打不過。


    罵,罵不贏。


    雲杉憋屈得隻能狠狠瞪著正在給他上藥的秦熠知,若是眼神能殺人的話,秦熠知早就被她剁成肉泥了……


    還未走遠,正躲藏在暗處偷聽的雲祁,以及保護秦熠知的暗衛們:「……」


    想起剛才準夫人在大廳對付馬賊們的手段,幾人看著緊閉的房門,為秦熠知子孫根的安危憂心不已……


    ……


    歷經兩個時辰的仔細搜查。


    山寨幾乎被翻了個底兒朝天,衙役們,暗衛們皆是麵帶喜色。


    「全都搜出來了?」秦熠知問。


    秦十六從人群中走出來,半跪著秦熠知身前,抱拳行禮並稟報:「迴主子,全都搜出來了,一萬一千兩白銀,兩大箱珠寶,還有三十匹馬,二十頭羊,五頭牛,弓箭十五把,大刀五十把,看樣子這些年沒少下山攔路搶劫。」


    秦熠知神情疲倦的坐在圈椅上,一副很想睡覺卻又極力強撐著,揉了揉眉心,瞥了一眼地上的武器,隨後看向趙成。


    「可有審問出有用的消息?」


    趙成搖搖頭:「大人,馬賊的幾個領頭全部分開一一審問過,他們的迴答皆是沒有見過那背後之人,那人很謹慎,是用箭寫信和馬賊單方麵聯繫的,而且屬下也審問過山寨的其它人,那兩次對方傳信,還是他們把信件從箭頭上拿下來,拿去給幾個馬賊頭子的。」


    雲祁和秦熠知對視一眼,隨後感嘆道:「的確是行事謹慎。」


    看樣子,十有八九,對方應該是沖秦熠知而來的。


    如今厲雲杉母子已經暴露,而且,還讓對方通過這次確認了厲雲杉在熠知心目中的重要性,今後,厲氏母子三人危險了,同時,厲氏母子三人也將是熠知的一個致命弱點。


    看來……


    若是熠知不能盡快把厲雲杉娶迴去,那麽就隻能再多增派人手暗中保護。


    雲杉看著神色凝重的秦熠知和雲祁,欲言又止的很想說,那些人並不是沖秦熠知去的……


    隻是。


    此時人多眼雜。


    她覺得還是私下來和秦熠知說比較好。


    「怎麽了?」秦熠知察覺到了雲杉神情的異樣,忙問。


    「沒什麽。」雲杉氣還沒消的冷冷瞪了秦熠知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氣性還真大,秦熠知摸了摸鼻子。


    看看天色,現在已經快正午了,於是下令道:「安排人立刻去弄些吃食,吃完了把山寨的一幹馬賊全部捆綁好,帶上所有查收的財物下山。」


    「是。」


    山賊裏雖然有煮飯的婆子,但這畢竟是入口的東西,容易被人鑽空子,所以做飯這事兒,雲杉主動的站出來挑起了大梁,找了秦誠秦禮以及另外四個衙役打下手,很快,簡簡單單的肉絲麵片湯便做好了三大鐵鍋。


    一行人吃完飯後。


    便押著大多被打得遍體鱗傷的山賊,趕著牛羊,用馬駝著財物,浩浩蕩蕩的下山去了。


    山勢陡峭,山路蜿蜒曲折,用了約大半個時辰,這才下到山腳下,渡過了淺淺的河灘,最後又走過一片樹林,這才上了大路。


    小川和秦誠秦禮三人,順著雲祁等人留下的蹤跡,一路跟到了這裏,三人連同牛車藏在了茂密的蘆葦叢中,隻要不弄出什麽大的異響,一半路過的人很難發現。


    翹首以盼等得脖子都長長了的三人,透過蘆葦看到熟悉的大隊人馬朝這邊走來,皆是激動得渾身顫慄。


    小川當即就從牛車上跳了下去,撥開蘆葦葉子便沖了出去。


    「娘,娘……」


    馬車人上已經恢復了體力的兩條狗子,也緊跟著跳下了牛車,嘴裏興奮的嚎叫著追了上去。


    秦誠和秦禮牽著牛車也走了出去。


    可算是平安的迴來了……


    雲杉坐在馬背上看著朝她跑來的小川,又驚又喜又不敢置信的傻傻看著,愣了一瞬後,這才迴過神來,激動的朝小川揮舞著雙手:「娘在這兒,娘在這兒。」


    秦熠知趕緊用兩隻胳膊,牢牢圈住左右扭動得差點摔下去的雲杉,無奈道:「小心別摔著了,別動,等我下去了抱你下來。」


    雲杉忙不迭的激動狂點頭,對秦熠知之前的記恨,怒惱,這會兒早就拋諸腦後了。


    秦熠知瞥了一眼小川,心裏有些吃味兒了,啥時候,她也能對他這般熱情?這般投懷送抱啊?


    翻身下馬後,伸手把雲杉抱了下去,雲杉雙腳一落地,就朝小川沖了過去。


    母子兩個緊緊擁抱在一起,述說著彼此的思念和擔憂。


    雲杉鬆開兒子,雙手捧住小川明顯消瘦的小臉,心疼的不行:「小川,你怎麽也來了?這麽遠的路多危險呀?瞧你這小臉瘦的,是不是沒好好吃飯啊?」


    小川紅著眼,雙眼仔仔細細的把雲杉從頭到腳的打量一番後,咧嘴傻笑:「娘,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小蠢貨和大黃先後衝到母子身旁,興奮不已的蹦跳著,轉著圈,時不時還朝雲杉身上撲。


    「嗷嗚~嗚唔~」主人,你可算是出來了,找你好久了,快累死寶寶了。


    「汪汪~汪汪~」終於找到主人了。


    看著兩條狗子,雲杉開心的撓了撓它們的下巴,一臉不解的看向小川:「怎麽它們也來了?」


    「多虧了它們順著娘身上留下的氣味,我們這才找準了方向。」小川摟住小蠢貨和大黃的脖子,同雲杉解釋並誇讚著兩條狗子。


    雲杉不敢置信的看著小蠢貨和大黃:「真的?它們這麽厲害?」


    「對呀,娘可別小瞧了它們的本事。」小川挺著小胸脯,笑眯眯的說著。


    沒想到……


    沒想到啊!


    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有這本事?


    不過。


    想想這小蠢貨和她一同穿越過來後,這小蠢貨的智商,似乎比她前世知道的那些「拆家大隊」的二哈智商高出不少。


    比如:她說過不能去禍害莊稼,不能去撕扯家裏的東西,小蠢貨就跟聽懂了似的,還真就一次都沒糟蹋。


    看來,今後可不能再叫它蠢貨了。


    大黃是獵犬,警惕性,敏捷性,以及服從性還有智商,都屬於很不錯的範疇,難不成,小蠢貨能這麽乖,這麽聽話,都是受了獵犬的影響不成?


    雲杉的目光在兩條狗子身上來迴掃視。


    母子兩人加上兩條狗,熱熱鬧鬧的圍在一起,說笑著,興奮的嚎叫著,看得秦熠知等人也很是眼熱。


    下山的路不好走,也是該休息會兒再上路,於是秦熠知看向眾人道:「原地休息一刻鍾,一刻鍾後出發。」


    「是,大人。」眾人齊聲迴道。


    在下山的途中。


    馬賊們終於知道他們栽在誰手裏了。


    千算萬算,他們怎麽都沒有算到,他們一直想要避免引起煞神新任縣令的注意,不成想,有朝一日,為了那一千八兩銀子,居然主動把煞神縣令給招來了山寨,然後被一鍋給端了。


    雙手反剪至身後的馬賊們,大多數人在山上接受審訊時,本就挨了揍,渾身疼得不行,一聽能休息了,一個個皆是癱坐在地粗喘著氣。


    三當家和五當家,被雲杉踹破了「蛋」這會兒半死不活的被當成麻袋一般丟在馬背上。


    被秦熠知重重一腳踹破了蛋,以及盆骨的大當家,再被雲杉一酒罈砸下去後,當場就氣絕身亡,不過,死了的大當家,如今已經身首分離了,腦袋被帶下了山,無頭屍體被丟進了後山的樹林。


    沒了兩個耳朵的二當家,失血過多,也已經半死不活了。


    四當家神情悲戚坐在地上,遠遠的看著那行事比土匪還土匪的大鬍子縣令,再看看不遠處,剛剛割下來裝在布袋裏掛在馬背上的大哥腦袋,又看看半死不活的二哥三哥和五弟,眸子裏一片死灰。


    完了……


    徹底的完了……


    落入這煞神縣令的手裏,山寨的小嘍嘍運氣好,還能僥倖苟延殘喘的活著,而他作為山寨的幾個當家之一,他必死無疑。


    若是早知道……


    若是早知道……


    隻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世上從無後悔藥。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他很想自我了結,可惜,如今連這個願望都成了奢望……


    雲祁碰了碰秦熠知的胳膊,壓低了聲音悄聲問:「厲雲杉母子三人已經暴露了,你接下來什麽打算?娶了她?還是繼續先這麽耗著?」


    秦熠知無奈的一笑,挫敗的深深一嘆:「我倒是馬上就想娶她,可她不肯嫁啊!」


    剛走過來的秦誠和秦禮:「……」


    雲祁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好友,一邊擠兌,一般出著餿主意道:「瞧你這齣息,她不嫁你就沒辦法了?死皮賴臉會不會?強取豪奪會不會?生米煮成熟飯會不會?錢財外加美色誘之會不會?好歹你也是大幹頂頂的美男子,怎麽現在就這麽窩囊呢?連個女人都拿不下……」


    聽著好友每說出一個餿主意,秦熠知的眉頭就狠狠抽一下。


    突的。


    秦熠知眸子一亮,看向雲祁忙道:「停,停一下。」


    「怎麽了?終於認識到兄弟我比你厲害了?我就說嘛~論對女人的了解,你秦熠知可比不上我一跟手指頭。」雲祁得意洋洋的看著秦熠知,不要臉的嘚瑟道。


    暗衛們看著雲公子:盡是出些餿主意,小心惹怒了夫人,讓你雞飛蛋打。


    想起他昨晚故意逗弄雲杉轉身看他裸露的上半身時,雲杉那炙熱的眼饞神情,當即心中就有了一個好主意,他要採取——色誘的策略。


    低頭看著胸口,伸手捏了捏兩塊線條流暢且飽滿緊實的胸肌。


    她肯定會喜歡的。


    因為,她的眼睛是騙不了人。


    眾人看著秦熠知大庭廣眾之下,居然做出如此猥瑣的自摸動作,全都驚呆了。


    雲祁楞楞了好一陣,這才伸手推了推還在自摸的秦熠知:「你……你這是在幹什麽?」


    秦熠知的大手,在眾多的視線下,終於從胸口移開,看向雲祁露出一口大白牙,成竹在胸道:「我決定了。」


    「?」


    「我要色誘她。」秦熠知無比肯定道。


    雲祁一言難盡的看了秦熠知沉默了:「……」


    秦熠知不高興了:「你這是什麽表情?」


    雲祁一臉好奇的追問:「你準備怎麽色誘?」


    「她喜歡我的胸肌。」秦熠知笑得滿臉大鬍子一顫一顫的,所有說,男人,還是要有胸肌的好,小白臉什麽的,中看不中用,那有他這種能文能武的漢子來得得男人歡心?


    眾人看著秦熠知這一臉亂顫的大鬍子,想起他說的色誘之策,紛紛覺得有點辣眼睛。


    「?」雲祁看著秦熠知,一臉你這不是在逗我的懷疑表情,好一陣後,這才艱難的開口道:「你確定你要色誘?」


    「當然確定了,畢竟,我可是大幹的美男子,而且,我有她最喜歡的胸肌,隻要我有事無事不穿上衣在她麵前晃,她看得肯定眼饞,然後眼饞了就想摸,摸著摸著,就摸習慣了,就離不開我了,最後就想徹底擁有我,然後嫁給我。」


    豎耳傾聽的暗衛和衙役們齊齊一個踉蹌,腿軟的差點摔了。


    這他娘的也叫色誘?


    若是主子真這麽去幹,肯定會被彪悍的夫人給當流氓打出去的,搞不好還會雞飛蛋打。


    話說。


    主子這會兒該不會是燒壞腦子了吧?


    這種話也能說得出來?


    這種辦法也能想得出來?


    眾人紛紛擔憂的看著秦熠知:「……」


    雲祁看著笑得一臉自信的秦熠知,一言難盡的看了對方許久,最後拍拍秦熠知的肩,真誠的建議道:「這個主意不錯,但在實施色誘前……好心提醒你一句,你還是先把這滿臉的大鬍子給颳了。」


    「為什麽?」秦熠知滿臉不解,滿眼不舍的摸了摸留了好幾年的鬍子。


    「滿臉的毛,像頭熊瞎子,哪個女人會有興趣看一頭熊寬衣解帶?哪個女人會喜歡上一頭熊?」


    「……」秦熠知摸了摸鬍鬚,看向好友:「要不然,這會兒你就幫我把鬍子給颳了?」


    「……」雲祁看看秦熠知這布滿血絲的臉,幹裂起皮的唇,還有這燒得紅彤彤的臉:「現在就不必了,還是等你身體康復後,找時間好好打扮打扮,做足了準備然後再出現在她身前,保證能讓她直接看傻眼,這樣豈不更好?」


    秦熠知激動的握拳捶了捶樹幹:「還是你有辦法,成,聽你的。」


    ……


    一日後。


    秦熠知所帶領的大部隊再等兩天,就能抵達兩河口鎮。


    為了雲杉不引來言家村的流言蜚語。


    所以,秦熠知派人快馬加鞭的提前兩天,把雲杉和小川以及兩條狗子給送迴去。


    當然。


    小川和兩條狗子,是趁天黑從言家村的墳葬崗繞道迴半山腰。


    而雲杉則前往兩河口鎮,去同三河縣歸來的晴空暗中碰麵。


    隻有這樣。


    雲杉母女才能在秦熠知押送馬賊經過言家村外時,比他們提前兩天時間迴村,這樣才能洗脫雲杉母女被馬賊擄走的嫌疑。


    此時。


    雲杉和從三河縣歸來的閨女,終於在兩河鎮外偷偷會麵了。


    「娘,娘你終於迴來了?」晴空淚眼汪汪的死死抱住雲杉,後怕的嚎哭了起來。


    「乖,別哭了,娘這不是好好的嗎?神醫可厲害了,娘腦袋上的傷口,再過幾天就徹底好了。」雲杉心底慶幸,得虧了雲祁的那一番謊言,這才安撫好了閨女。


    果然,一聽這話,晴空頓時就鬆了一口氣,不過還是不放心的捧住雲杉的腦袋,小大人般的仔細瞧了瞧後腦勺,看著不在流血且已經就結痂的傷口,小臉上總於有了些笑容。


    「娘,真的快好了耶~」


    「是呀,神醫可是很厲害的。」


    晴空星星眼的點點頭,隨後雙手摟住雲杉的脖子,小身子依偎進雲杉的懷裏,軟糯糯的道:「娘,晴空好害怕好害怕,也好想你好想你。」


    雲杉撫摸著閨女的腦袋瓜,親親她的腦門兒安撫:「娘知道,娘都知道……現在不用怕了,壞人全都被秦忠和秦孝叔叔抓起來關進牢房了,以後那些壞人,再也沒法出來傷害我們了,而且,晴空不是還跟著秦忠叔叔他們學習武功的嗎?等你長大了,就能變得很厲害,能打跑所有的壞人。」


    「嗯,晴空會努力練武功的,也會變得很厲害的。」


    秦忠看著雲杉:「夫人,晴空這幾天可想你了,天天都在掰手指頭數你哪天能迴來!」


    秦孝也跟著笑說道:「對呀,每天都要聽晴空叨念你和小川,以及家裏的兩條狗子,聽得我們耳朵都快起繭了。」


    摸摸閨女的小臉,雲杉又是感慨,又是心酸。


    得虧了這一次運氣好,而且秦熠知也去的及時,要不然,後果真是不敢想像。


    雲杉想起前幾日的當時的兇險,朝秦忠秦孝深深的鞠了一躬,嚇得兩人連連閃避。


    「夫人,你,你這是作甚?」


    「謝謝你們……謝謝你們當日豁出性命來救我和晴空,救命之恩,我們母女這輩子一定銘記在心。」


    「……夫人,快別這樣說,我們都是聽令行事,我們當日沒有保護好你和晴空,心裏一直很愧疚不安,所以,夫人你真的別說這種話,我們聽著臊得慌。」秦孝麵紅耳赤的羞愧道。


    「秦孝說的對,夫人若是真要感謝,還得感謝大人才是。」秦忠也緊跟著說到。


    見兩人如此這般,雲杉也就不好在繼續說什麽了,於是轉移話題道:「等會兒你們不能和我們一路對吧?」


    「夫人,今日恰逢趕集,等會兒我和秦孝會趕著牛車,拉你和晴空先去隨便買些東西,你盡量多和認識你的言家村人說說話,對外就說,這一輛牛車,是你在三河縣雇的,買完東西後,我們就能正大剛明的護送你們迴村,等到了夜裏之時,我再和秦孝返迴半山腰。」


    「好,我明白了。」


    「……那個……夫人。」


    「嗯?怎麽了?」雲杉一臉不解的看著欲言又止的秦孝,隻見秦孝一張臉漲得通紅,似乎有什麽難以啟齒的話要說。


    秦忠忍俊不禁的瞥了秦孝一眼,對雲杉解釋道:「夫人,是這樣的,三河縣距離言家村路途遙遠,擔心兩個大男人護送你們母女,會惹來言家村人的對你們的非議,所以,秦孝今天會假扮成我的『夫』到時候夫人和晴空,可不要露餡兒了。」


    晴空一臉天真,一臉好奇的眼巴巴看著秦孝:「那我等會兒是要叫你秦孝嬸嬸嗎?」


    秦孝一臉絕望:「……」


    雲杉極力忍住笑,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捏捏閨女的嫩臉,隨後看向秦孝:「要我幫忙上妝嗎?」


    雖然她上妝技術不咋地。


    但……


    她好歹是個女人,好歹前世相親時,也偶爾畫過幾迴,技術肯定要比秦孝這個直男來得好。


    秦孝哪裏敢讓雲杉在他臉上搗騰,被大人知道了,他還不得小命難保。


    於是忙不迭的搖頭,隨後拿出從三河縣買來的姻脂水粉,一臉仇大苦深的讓秦忠幫忙上妝。


    雲杉實在是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


    為了不影響秦忠給秦孝上妝。


    雲杉於是背過身去,拉著晴空的手開始叮囑從現在開始,在沒到家之前都不能輕易開口,以免被人套了話——說漏嘴了。


    兩刻鍾後。


    當雲杉轉身看到秦忠給秦孝上的妝容時,感覺她的臉有些疼……


    麻蛋~


    秦熠知的下屬們,怎麽一個個都這麽的多才多藝?


    此時。


    秦孝已經從剛才的俊朗小哥,變成了一個皮膚略黑,但英氣十足的農家婦人裝扮,哪裏還有半點直男的影子?


    雲杉朝秦忠豎起大拇指:「厲害了,我的哥。」


    秦孝下巴差點掉了:「……」


    秦忠臉色刷一下變了:「……」


    見一句口頭禪引起了兩人的誤會,忙不迭的訕笑著解釋:「嗬嗬嗬,那啥,就是口頭禪,表示我很佩服你的意思,別想歪了。」


    秦忠抹了抹額頭上的冷寒,鬆了一口氣。


    可差點沒嚇死他……


    ……


    一個半時辰後。


    當雲杉坐著牛車,抱著「沒精打采還在病中」的晴空從牛車上下去時,言家村的村民驚呆了,沸騰了。


    「厲氏,你,你當天是怎麽逃過一劫的?」言小英不敢置信的問道。


    王翠蘭一副見了鬼的表情,驚恐的看著雲杉母女失聲驚唿:「天哪,厲,厲氏,你們母女不是已經被馬賊砍死了嗎?你們究竟是人是鬼?」


    雲杉懷裏抱著晴空,先是一臉懵逼,隨後便黑著一張臉看向王翠蘭:「你中午吃的是茅坑裏的大便吧?要不然怎麽滿嘴噴糞?什麽馬賊?什麽被砍死?你再這麽平白無故詛咒我們母女,找我們的晦氣,信不信我真拿刀先砍死你?」


    好彪悍。


    厲氏死了一迴還有,性子真真是大變了……


    村民們一個個心底裏暗自腹誹著。


    一個中年婦女,見雲杉一臉啥都不知道的表情,驚唿出聲的朝雲杉劈裏啪啦就講述著當天的驚險事發經過:「不會吧!厲氏你不知道嗎?你那天早上帶孩子剛村子,村子外麵的路上就來了一群馬賊,據說還砍死了一輛經過馬車上的人,那血,流了滿地都是,但路上卻連半個人的屍體都沒找到,估計是給丟進懸崖下的好河裏去了,對了,你當天究竟是怎麽躲開那些馬賊的?」


    雲杉臉色一白,滿眼驚恐,身子一個踉蹌,哆嗦著唇:「不,不會吧?我,我沒看到什麽馬賊啊?怎麽可能會有馬賊呢?」


    人群裏前來湊熱鬧的言蓉蓉懷疑的看著雲杉,滿滿惡意的揣測道:「嗬嗬~你說沒看到就沒看到?誰知道你這幾天,是不是被馬賊給擄進土匪窩去了?」


    此言一出。


    圍觀的人群,頓時或懷疑,或打量,或審視的目光看向雲杉。


    言蓉蓉說的很有道理啊!


    畢竟。


    這厲氏雖然是個寡婦,可卻也是有幾分姿色的寡婦,被土匪擄迴去玩幾天,也不是沒這個可能。


    「對呀,厲氏,你若不是被土匪擄走,那你這幾天都去哪兒了?」該不會真被土匪給玩了吧?


    「就是啊,快說呀?你怎麽不說了?」


    「我看就是心虛,肯定是被蓉蓉給猜中了。」


    「不知廉恥……被擄進馬賊窩了,被男人玩爛了居然還有臉迴來……。」


    聽著眾人七嘴八舌的對雲杉展開懷疑和攻擊,言蓉蓉心裏得意極了,朝雲杉挑釁的一笑:賤人,看你這迴還能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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