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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巴亥靜靜地看著代善,她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隻有那一絲複雜的情緒在她的眼眸深處若隱若現。


    她緩緩地從自己的袖中掏出一塊潔白的手帕,然後輕輕地為代善擦拭著臉上的血跡,動作優雅而從容,仿佛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為什麽?”


    代善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艱難地問道。


    他的聲音已經變得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


    代善隻覺得自己的生機在迅速地流逝,身體的劇痛讓他的麵容變得猙獰扭曲。


    他緩緩地倒在了阿巴亥的懷中,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阿巴亥緩緩地伸出雙臂,輕柔地將代善擁入懷中,她的語氣平靜而淡然,宛如一潭靜水,沒有絲毫波瀾。


    “沒有什麽為什麽,代善。”


    她輕聲說道:“你的心,痛嗎?”


    代善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驚到了,他的身體微微一顫,但很快便恢複了平靜。


    他慢慢地伸出手,緊緊地抓住了阿巴亥的衣角,仿佛那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這麽多年,你.....你有沒有愛過我?”


    代善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的目光緊緊地鎖住阿巴亥的眼睛,似乎想要從她的眼中找到一絲答案。


    阿巴亥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卻帶著些許苦澀。


    她微微抬起頭,與代善的目光交匯,輕聲說道:“五年前,我不是已經迴答過你了嗎?我最愛的,就是你了。”


    她頓了頓,接著說道:“不過,我最恨的,也是你。”


    代善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阿巴亥,嘴唇嚅動著,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平心而論,這些年來,代善的確為阿巴亥付出了很多。


    他努力做到了一個男人所能做到的一切,然而,這一切在阿巴亥的眼中,似乎都變得微不足道。


    “為什麽恨我?為什麽......”代善的心中充滿了迷茫和不解,他實在想不通,阿巴亥的恨意究竟源自何處。


    阿巴亥看著代善那痛苦的表情,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憐憫之情。


    她輕輕地歎了口氣,緩緩說道:“或許,是因為你上輩子殺了我吧。”


    說完,她釋然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裏的陽光,溫暖而柔和。


    她伸出手,溫柔地撫摸著代善的臉龐,輕聲說道:“代善,困了就睡吧,一切,都結束了,該結束了。”


    代善的眼前逐漸被黑暗所吞噬,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離他遠去。


    他的思維變得遲緩,甚至無法理解阿巴亥說的那句“你上輩子殺了我”究竟意味著什麽。


    在這一刹那,代善的身體似乎失去了控製,他的嘴唇微微顫動,不由自主地說出了“對不起”三個字。


    這三個字如同輕飄飄的羽毛,從他口中飄出,卻沒有引起任何迴響。


    說完這句話後,代善感到一股無法抗拒的倦意湧上心頭,他的眼皮越來越沉重,最終緩緩地合上了。


    阿巴亥靜靜地站在代善身旁,凝視著他那毫無生氣的麵容,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然而,就在代善閉上眼睛的瞬間,她的眼角卻悄然滑落了一顆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緩緩流淌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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