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1日
除夕前夕的小年。
易家寶這次睡了個懶覺，一覺睡到近十點，放假的老爹易中海又被閻埠貴邀去釣魚看看能不能加菜了。
他洗漱好去正屋，老媽吳翠蘭正和著麵準備包餃子。
見他進來，指了指隔壁廚房。
“鍋裏疙瘩湯還溫著，小寶你吃點墊墊肚子”
蔬菜疙瘩湯，味道倒也不錯。
不過平常都是南瓜疙瘩湯的，易家寶端正屋來，便問了嘴。
“媽，家裏還有南瓜不”
那自然是沒有了，不僅南瓜這早先存的這點，一年下來，易家地窖除了些土豆白菜，棒子麵那些早就半換半吃的清空了，床板下的糧食也動了不少，按這速度，床板下的糧也就再挺過一年。
不過那時三年災年也來到緩和期，家裏另換的全國糧票還有不少，過渡下來倒也是沒問題的。
掀開床板查看糧食情況的易家寶鬆了口氣，出來被吳翠蘭笑著說了句小管家公，易家寶也隻是嬉笑著迴應。
“對了，媽，今天包什麽餡餃子啊？”
“白菜香菇餡的，等會媽用最後那點豬油炒香，味道會不錯的”
提到這，吳翠蘭倒想到一件事。
“你爸說晚上許大茂一塊過來吃餃子”
許大茂那小子在李懷德年前最後定下升副廠長調令反而是老實起來，這包餃子用的香菇便是他送過來的。
易中海是老狐狸看小狐狸，小狐狸狐狸尾巴一動，哪能不知道對方打什麽算盤。
廠放映科之前就兩人，也沒什麽上升空間，年前會議，廠裏可是有並入宣傳科的想法，這許大茂更進一步機會不就來了，可不就得老實下來不讓人揪錯。
他能借的自然隻有馬上新上任李副廠長的勢，而李懷德和楊廠長爭權，易中海這明八級工、暗工程部九級工程師必然也是雙方拉攏的重點人物。近水樓台的，許大茂可不得打好關係。
這點算計，左右易中海雖然不想搞什麽派係，但堅定中立不幹涉也不得罪人不是。便也隨了許大茂交好的意，淺交就是，也影響不到什麽。
聽了一通的易家寶點點頭，雖說他更喜歡和柱子哥這樣直爽的人相處，但對許大茂也說不上厭惡。
花心風流也好，汲汲鑽營也罷。他怎麽過活別人也隻能客觀的看過。
人這一生或許不如大椿者長生，但也不比蟪蛄短暫，漫漫人生，誰又能去評定好壞。
簡單聊過這話題，吃好疙瘩湯的易家寶也快速的刷完洗淨手過來幫忙包餃子。
一人擀餃子皮一人包，母子倆配合也算默契，趕在午飯前出一籠的量是沒問題。
正做的起勁時，嘭嘭嘭的敲門聲打斷兩人。
“一大媽，一大爺在不，出事了！！”
是隔壁李家媳婦的聲音。
這樣的通知不僅是易家，整個大院都被驚一跳。
“出事？誰出事的？”
不明所以的母子倆心一提，草草擦手便出了門。
“是後院老太太，二大媽說她躺床上沒動靜，讓我來找一大爺送醫院去”
隔壁李家媳婦說話大喘氣，不過聽到不是自家人，易家母子倆也鬆了口氣。
不過整理這消息還是十分驚訝的。
老太太不行了？尊嘟假嘟！
易中海和閻埠貴這兩大爺不在，還想推脫的二大爺夫婦最後隻能自己上心，借了李家的板車送去了醫院。
沒動靜的老太太確實是吊著一口氣，不過就算這樣，還是命大的被救了迴來。
“醫院說什麽心髒病弱來著，老太太上了年紀，要住院隨時看情況，還不知道熬不熬的過這個年”
易中海是被閻家老二傳消息迴來的，不緊不慢的拎著桶，並不操心。
他不操心，從醫院趕迴來的劉海中卻煩啊！
“事就是這麽個事，當初街道辦可是讓我們照顧一下老太太，她這去醫院，咱們院總得有個章程吧”
醫院照顧的人，住院的錢，這些都需要解決。劉海中雖然簽過字據但那可隻是說洗衣打掃的。如今這活他可不想往身上攬。打定主意最後全院一起出力，再開個全院大會捐個錢湊住院費最好。
劉海中算盤也打的不錯，可是場上那個是好忽悠的。
“老劉，街道辦說的是照看，這和照顧可不是一個意思”
打算盤可是閻埠貴老本行，能被占這便宜。
旁邊易中海也放下水桶，都走到門口也不打算進去了，他看著院裏好幾個探消息的住戶，拍了拍手，幹脆來了個坦誠布公。
“大夥都叫一下各家，今天小年出這事，也隻得占大家一點時間說點事”
他一開口，劉海中臉色不好看，畢竟三人還沒私下商量，易中海這要說的，感覺不會如他意。
可惜這幾年有兒萬事足的易中海在院裏公信力可比他高多了。
一聽到點情況的小夥機靈著，立即應聲響應。
“一大爺，不會是要關於老太太開全院大會捐款吧？”
“不是全院大會，就簡單說點事”
什麽事？讓院裏出錢給老太太住院那是不可能的。易中海也不幹這麽拉怨恨的事。
等人一到齊，易中海先是讓去了醫院的劉海中說一下老太太情況，然後在劉海中暗示住院費和照顧人選的時候，出聲問了一件事。
“二大媽，平常你幫老太太收拾屋子，應該知道老太太錢票都放哪吧”
此話一出，點醒眾人，是啊，老太太雖然孤身一人，但也有街道辦五保戶每月送的錢票，早年跟著何雨柱白吃白喝怕也省了不少，加上老太太以前還有積蓄，這生病住院用自己的錢治病不很合理，哪用他們瞎操心。
被眾人看過來的二大媽表情一時不自然，也讓眾人知道老太太真有積蓄。這下眾人有點蠢蠢欲動起來，老太太這積蓄有多少？二大媽之前怎麽不說，難道還圖老太太一走，連房一起收了？
“看我幹什麽，街道辦發的那錢老太太後麵不要吃喝？就剩的那點也是老太太不能起後讓我收著後續方便急救的，就一點棺材本咱也得想想其他辦法不是”
二大媽額頭虛汗，強裝淡定的快速想了個理由。
三大媽嘴快，當即迴了句“之前說五保戶不是保葬嗎？這棺材本應該用不著吧”
咦！
眾人暗自唏噓，這怕不是真起了歪心？
眼看老劉家名聲不保，劉海中趕緊出來強行挽尊。
“我這娘們估計是急的沒想那麽多，這錢肯定得用老太太身上，但還不知道老太太要住多久，我家的幫忙收的可也沒幾塊錢，大家還是要想辦法啊！”
他說著，二大媽也知道帶人是從屋裏老太太枕頭底下拿出一些錢票。這錢都在老太太屋，算是證明是老太太讓幫忙拿的，至於求證，這會也問不了人。
眾人算是勉強認同了這個說法，畢竟是二大爺，鬧破了不好看。
一大媽、三大媽一起帶出來的錢票，數了下，毛毛的，總的也不過八塊多，按醫院住院和用藥的消費，確實是用不了兩三天啊！
那這怎麽辦？
院裏也沒人真會好心想捐款。於是求助的目光看到了易中海身上，他也不負眾望，給了個法子。
“等會我去找一下街道辦，問一下他們有沒有什麽另外安排，不行的話，也找個見證，左右老太太孤身一人，她要真走了，屋裏東西也帶不走，不如現在想辦法換了錢給她治病…”
隻要不讓他們自己出錢，什麽法子眾人都是無異議的。
二大媽倒還想提房子可是她家的，可別算一起去，但話沒出口，被劉海中攔住了。
他和易中海目光對上，都是院裏老人，兩人是知道老太太還有些最後壓箱底的好東西。易中海要的就是老太太一無所有，劉海中現在隻求房子最後安穩拿到手，這時也不會跳出來多說什麽。
至於幫忙照顧的人？你劉家簽的字據本就有洗衣打理這一項，去了醫院就不一樣了？
剛剛那一遭心虛的二大媽隻能接受安排了。
如此這個小年眾人就當看了場熱鬧，隻有劉家受牽連的世界達成。
除夕前夕的小年。
易家寶這次睡了個懶覺，一覺睡到近十點，放假的老爹易中海又被閻埠貴邀去釣魚看看能不能加菜了。
他洗漱好去正屋，老媽吳翠蘭正和著麵準備包餃子。
見他進來，指了指隔壁廚房。
“鍋裏疙瘩湯還溫著，小寶你吃點墊墊肚子”
蔬菜疙瘩湯，味道倒也不錯。
不過平常都是南瓜疙瘩湯的，易家寶端正屋來，便問了嘴。
“媽，家裏還有南瓜不”
那自然是沒有了，不僅南瓜這早先存的這點，一年下來，易家地窖除了些土豆白菜，棒子麵那些早就半換半吃的清空了，床板下的糧食也動了不少，按這速度，床板下的糧也就再挺過一年。
不過那時三年災年也來到緩和期，家裏另換的全國糧票還有不少，過渡下來倒也是沒問題的。
掀開床板查看糧食情況的易家寶鬆了口氣，出來被吳翠蘭笑著說了句小管家公，易家寶也隻是嬉笑著迴應。
“對了，媽，今天包什麽餡餃子啊？”
“白菜香菇餡的，等會媽用最後那點豬油炒香，味道會不錯的”
提到這，吳翠蘭倒想到一件事。
“你爸說晚上許大茂一塊過來吃餃子”
許大茂那小子在李懷德年前最後定下升副廠長調令反而是老實起來，這包餃子用的香菇便是他送過來的。
易中海是老狐狸看小狐狸，小狐狸狐狸尾巴一動，哪能不知道對方打什麽算盤。
廠放映科之前就兩人，也沒什麽上升空間，年前會議，廠裏可是有並入宣傳科的想法，這許大茂更進一步機會不就來了，可不就得老實下來不讓人揪錯。
他能借的自然隻有馬上新上任李副廠長的勢，而李懷德和楊廠長爭權，易中海這明八級工、暗工程部九級工程師必然也是雙方拉攏的重點人物。近水樓台的，許大茂可不得打好關係。
這點算計，左右易中海雖然不想搞什麽派係，但堅定中立不幹涉也不得罪人不是。便也隨了許大茂交好的意，淺交就是，也影響不到什麽。
聽了一通的易家寶點點頭，雖說他更喜歡和柱子哥這樣直爽的人相處，但對許大茂也說不上厭惡。
花心風流也好，汲汲鑽營也罷。他怎麽過活別人也隻能客觀的看過。
人這一生或許不如大椿者長生，但也不比蟪蛄短暫，漫漫人生，誰又能去評定好壞。
簡單聊過這話題，吃好疙瘩湯的易家寶也快速的刷完洗淨手過來幫忙包餃子。
一人擀餃子皮一人包，母子倆配合也算默契，趕在午飯前出一籠的量是沒問題。
正做的起勁時，嘭嘭嘭的敲門聲打斷兩人。
“一大媽，一大爺在不，出事了！！”
是隔壁李家媳婦的聲音。
這樣的通知不僅是易家，整個大院都被驚一跳。
“出事？誰出事的？”
不明所以的母子倆心一提，草草擦手便出了門。
“是後院老太太，二大媽說她躺床上沒動靜，讓我來找一大爺送醫院去”
隔壁李家媳婦說話大喘氣，不過聽到不是自家人，易家母子倆也鬆了口氣。
不過整理這消息還是十分驚訝的。
老太太不行了？尊嘟假嘟！
易中海和閻埠貴這兩大爺不在，還想推脫的二大爺夫婦最後隻能自己上心，借了李家的板車送去了醫院。
沒動靜的老太太確實是吊著一口氣，不過就算這樣，還是命大的被救了迴來。
“醫院說什麽心髒病弱來著，老太太上了年紀，要住院隨時看情況，還不知道熬不熬的過這個年”
易中海是被閻家老二傳消息迴來的，不緊不慢的拎著桶，並不操心。
他不操心，從醫院趕迴來的劉海中卻煩啊！
“事就是這麽個事，當初街道辦可是讓我們照顧一下老太太，她這去醫院，咱們院總得有個章程吧”
醫院照顧的人，住院的錢，這些都需要解決。劉海中雖然簽過字據但那可隻是說洗衣打掃的。如今這活他可不想往身上攬。打定主意最後全院一起出力，再開個全院大會捐個錢湊住院費最好。
劉海中算盤也打的不錯，可是場上那個是好忽悠的。
“老劉，街道辦說的是照看，這和照顧可不是一個意思”
打算盤可是閻埠貴老本行，能被占這便宜。
旁邊易中海也放下水桶，都走到門口也不打算進去了，他看著院裏好幾個探消息的住戶，拍了拍手，幹脆來了個坦誠布公。
“大夥都叫一下各家，今天小年出這事，也隻得占大家一點時間說點事”
他一開口，劉海中臉色不好看，畢竟三人還沒私下商量，易中海這要說的，感覺不會如他意。
可惜這幾年有兒萬事足的易中海在院裏公信力可比他高多了。
一聽到點情況的小夥機靈著，立即應聲響應。
“一大爺，不會是要關於老太太開全院大會捐款吧？”
“不是全院大會，就簡單說點事”
什麽事？讓院裏出錢給老太太住院那是不可能的。易中海也不幹這麽拉怨恨的事。
等人一到齊，易中海先是讓去了醫院的劉海中說一下老太太情況，然後在劉海中暗示住院費和照顧人選的時候，出聲問了一件事。
“二大媽，平常你幫老太太收拾屋子，應該知道老太太錢票都放哪吧”
此話一出，點醒眾人，是啊，老太太雖然孤身一人，但也有街道辦五保戶每月送的錢票，早年跟著何雨柱白吃白喝怕也省了不少，加上老太太以前還有積蓄，這生病住院用自己的錢治病不很合理，哪用他們瞎操心。
被眾人看過來的二大媽表情一時不自然，也讓眾人知道老太太真有積蓄。這下眾人有點蠢蠢欲動起來，老太太這積蓄有多少？二大媽之前怎麽不說，難道還圖老太太一走，連房一起收了？
“看我幹什麽，街道辦發的那錢老太太後麵不要吃喝？就剩的那點也是老太太不能起後讓我收著後續方便急救的，就一點棺材本咱也得想想其他辦法不是”
二大媽額頭虛汗，強裝淡定的快速想了個理由。
三大媽嘴快，當即迴了句“之前說五保戶不是保葬嗎？這棺材本應該用不著吧”
咦！
眾人暗自唏噓，這怕不是真起了歪心？
眼看老劉家名聲不保，劉海中趕緊出來強行挽尊。
“我這娘們估計是急的沒想那麽多，這錢肯定得用老太太身上，但還不知道老太太要住多久，我家的幫忙收的可也沒幾塊錢，大家還是要想辦法啊！”
他說著，二大媽也知道帶人是從屋裏老太太枕頭底下拿出一些錢票。這錢都在老太太屋，算是證明是老太太讓幫忙拿的，至於求證，這會也問不了人。
眾人算是勉強認同了這個說法，畢竟是二大爺，鬧破了不好看。
一大媽、三大媽一起帶出來的錢票，數了下，毛毛的，總的也不過八塊多，按醫院住院和用藥的消費，確實是用不了兩三天啊！
那這怎麽辦？
院裏也沒人真會好心想捐款。於是求助的目光看到了易中海身上，他也不負眾望，給了個法子。
“等會我去找一下街道辦，問一下他們有沒有什麽另外安排，不行的話，也找個見證，左右老太太孤身一人，她要真走了，屋裏東西也帶不走，不如現在想辦法換了錢給她治病…”
隻要不讓他們自己出錢，什麽法子眾人都是無異議的。
二大媽倒還想提房子可是她家的，可別算一起去，但話沒出口，被劉海中攔住了。
他和易中海目光對上，都是院裏老人，兩人是知道老太太還有些最後壓箱底的好東西。易中海要的就是老太太一無所有，劉海中現在隻求房子最後安穩拿到手，這時也不會跳出來多說什麽。
至於幫忙照顧的人？你劉家簽的字據本就有洗衣打理這一項，去了醫院就不一樣了？
剛剛那一遭心虛的二大媽隻能接受安排了。
如此這個小年眾人就當看了場熱鬧，隻有劉家受牽連的世界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