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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曆經過沉浮的人,丁謐很快就強迫自己沉下心來。


    甚至還開始琢磨起自己心中那股沒來由的亢奮,到底是怎麽迴事:該不會是自己因為宗族遭遇,故而心中一直對魏室社稷有怨懟而不自知吧?


    不過,很快的,他就不再糾結這點。


    以譙縣丁氏與他個人的現狀而論,這個答案不重要,也沒有意義。


    他很早之前就依附夏侯惠了,也早就被朝野視作夏侯惠的黨羽了。別的不多說,單憑先前夏侯惠兩次上疏廟堂、不吝劃分自己的食邑為他爭取了一個爵位這點,有朝一日天子曹叡或廟堂若將夏侯惠下獄問罪,肯定也不會忘了株連他。


    所以,他的當務之急,是要搞清楚夏侯惠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


    且依他看來,天子曹叡的要求並不過份,也沒有過錯啊!


    當今蜀吳實力猶盛,疆域更廣、人口更稠密的魏國反而是軍爭屢屢失利的一方,如此情況下,天子曹叡優先考慮維穩朝廷,不是很正確的做法嗎?


    士農工商,各有職責。


    士者本就是統治階層,農、工與商皆是被國家索取糧食、賦稅、兵源、力役等的牛馬,而更低一級的士家與生殺予奪皆操控在他人手中的徒隸何異?


    天子曹叡怎麽會為了一群徒隸而誘發士族離心!


    他能重啟士家的清查、接受夏侯惠提出“不傷農時”的諫言,就已經是彰顯出君王的仁德了,何故夏侯惠還要索求更甚?


    為了區區士家,犯得著嗎?


    說得再透徹一點,且看秦漢帝國數百年,那一個君王不是在極力加強皇權,以各種冠冕堂皇的理由竭力剝削黔首黎庶。若藏富於民,肉食者的吃穿用度從何而來?


    且夏侯惠本人也是肉食者啊


    丁謐心中快速的盤算著,就是想得越多越迷糊。


    因為夏侯惠的心思驟然大變毫無根據、完全沒有邏輯可循啊!


    天子曹叡愛惜羽毛,想給天家留些顏麵也無可厚非,怎麽就讓夏侯惠苦大仇深了不對!


    想到這裏的時候,丁謐腦海裏倏然靈光一閃,猶如醍醐灌頂。


    他覺得自己找到事情的關鍵了——夏侯惠心生觖望與怨懟的緣由,乃是洞悉了天子曹叡缺乏擔當,故而想著自救。


    是努力自救沒錯!


    自從成為幕僚後,夏侯惠便以他富有心計,事無巨細皆尋他一並參詳謀劃。


    故而他也能知道在天子曹叡眼中,夏侯惠是一個什麽樣的定位。


    前番督察中軍各部、臧否中軍低級將率,如今馬上又要委以清查士家積弊之任明擺著的,夏侯惠是天子曹叡用來破局的棋子。


    而身為棋子,最擔心的不就是上位者沒有擔當,最終淪為棄子嘛


    或是說,如今魏國宗室大將凋零、譙沛元勳督率青黃不接,已然有促成天子告廟功績在身的夏侯惠,何必有這種憂慮呢?


    這不是無稽之談,猶如杞人憂天嘛。


    但丁謐覺得夏侯惠的擔憂很對!


    因為有前車之鑒。


    他丁氏一族失去外戚身份的事情就不提了,看夏侯淵與鮑勳吧。


    夏侯淵的身份、功績在魏國都能排得上號吧?


    身為武帝曹操的連襟,先是鎮守後方隨後五出平叛,督戰雍涼時連曹操都感慨“虎步關右,吾不如也”,但戰死在漢中之後,便被曹操一句“淵本非能用兵也,軍中唿為‘白地將軍’”的話語給釘死在恥辱柱上。


    鮑勳就更冤了,父親鮑信為救曹操而死,而他隻不過是犯顏直諫罷了,卻被曹丕尋隙報複冤殺在獄中!


    由此可看出,魏室君王是何等的刻薄寡恩!


    試問,夏侯惠怎麽敢去相信“我基於爾三世矣”的曹叡呢?


    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


    而今曹叡都隱隱露出“有功歸上、有過諉下”的跡象了,夏侯惠開始綢繆著謀身自保,也無可厚非吧?


    應是因此了!


    覺得自己的推論很貼切的丁謐,心情暢快之下,還開始發散思緒了。


    因為他想到了,夏侯惠不吝資財讓工匠鑽研雕版印刷、努力運作將夏侯霸轉去遼東任職等事了。


    鑽研雕版印刷一旦成功,推廣開來後,可令文教大興,此乃功在千秋之事。


    自然也能讓夏侯惠收獲天下士庶的無盡讚譽。


    如今看來,這是以美名庇身的手段吧?


    而將自家仲兄夏侯霸轉去遼東任職,應是做好應對最壞結果的打算——


    以遼東幾與中原隔絕,是最容易割據不臣的地方。若果真有一日,天子曹叡打算將夏侯惠當作棄子,也要考慮承擔不承擔得起,夏侯霸直接讓遼東脫離魏國疆域的後果。且夏侯霸全程參與了攻滅公孫氏的戰事,對遼東與中原軍爭的利弊,可是了然於胸啊!


    難怪了,稚權在遼西郡的時候,對幽州邊軍將率皆禮遇有加、傾誠相待,還將部曲魏舒、路蕃留在幽州任職了。


    對了!對了!


    還有討平遼東後,廟堂諸公決策將遼東黎庶遷徙歸來的時候,夏侯惠還不顧毋丘儉勸阻上表爭辯來的。那分明是擔心黎庶遷徙走了,遼東不足以自守啊!


    原來如此!


    一切都是他早有預謀啊


    此子年未至而立,便有如此深的城府,且布局謀事猶如羚羊掛角、令人無跡可尋,當真可畏!我不如多矣!


    可笑我常常自矜心計過人,平日裏不乏在他當麵指點得失利


    唉,慚愧。陷入想當然而不能自拔的丁謐,一時間感觸萬千,心跳加速、赤色浮麵。


    完全沒有發覺夏侯惠已然喚了他幾次了。


    “彥靖!”


    待一記高聲伴著肩膀被推了他一下,他才猛然醒過來。


    舉目而顧,隻見夏侯惠眉目緊蹙、滿臉肅嚴,以略帶責備的聲音問道,“彥靖,你是服散了吧?”


    我服散?


    不是,我與何平叔早就形同陌路了,怎麽會去服用他所推崇的玩意?


    哦,不對。


    不是問我對清查士家屯田的舉措嗎,怎麽扯到寒食散上了?


    丁謐心中不解,也連忙否認。


    但換來的是夏侯惠滿臉都寫著不信的神情。


    畢竟丁謐本就是外出赴宴歸來的,一身酒氣不說,入書房聽完夏侯惠的講述後,須臾間瞠目結舌,臉色煞白、額頭見汗,雙目怔怔的恍惚了好一陣,臉色又開始變得潮紅,連續喚了好幾聲都不做應答,容不得夏侯惠不懷疑。


    “嗯,沒有就好。寒食散是治病良方,無病服之必傷身。”


    仔細盯著丁謐看了片刻,確定他已然神色如常後,夏侯惠才肯信了,繼而問起方才的問題,“方才我所問,彥靖思慮如何了?”


    這還需要思慮嗎!


    天子都規定處理結果了,你做出承諾了,還有什麽好計議的!


    直接抓小放大,該糊塗的時候就糊塗,草草囫圇收場,然後上疏廟堂博得皆大歡喜,不就行了嗎?


    丁謐不假思索,心中就給出了答案。


    隻是才剛要開口講述的時候卻神色一頓,不留痕跡的撇了眼夏侯惠,又將嘴巴給閉上了。


    好嘛,尤善蠅營狗苟之道的他,又開始自我解讀了。


    他不覺得顯而易見的答案,以夏侯惠之智,還需要尋他來拾遺補闕。


    所以,明知故問,必有深意。


    嗯.如不意外的話,稚權應是在隱晦的問我心跡吧?


    彼先是假裝無意間的流露出對天子曹叡的觖望與怨懟,隨後便拿這種事情來請教我,不就是在讓我表露心跡嘛!


    犯忌諱的事情,從來都不會明確宣之於口。


    不見昔日蒯通說韓信時,還以相人之術為由頭,言“相君之麵,不過封侯,又危不安;相君之背,貴乃不可言”之事?


    而他的欲言又止,卻也令夏侯惠誤會了。


    還以為他是察覺了什麽忌諱之處,便忍不住催問了聲,“彥靖躊躇不語,可是有何難言之處?”


    難言?


    沒有的事!


    你我早就休戚與共了,還有什麽難言的。


    若你做了什麽事情,我聲稱自己沒有參與其中並不知情,估計司隸校尉官署三裏外那戶商賈養的細犬都不信。


    “倒也沒什麽難言的。”


    眼珠子轉了下的丁謐,含笑低聲說道,“憑持節之威,領兵進駐洛陽典農部,讓令狐愚上表請罪便是。我所思慮者,乃是遣兵收迴典農部先前遺田,是否改緩一二日?稚權是知曉的,侵占田畝之家還有外戚,以天子秉性.”


    就是給天子曹叡容出時間,私下暗示那家外戚提前離場以免尷尬唄!


    夏侯惠心知肚明,也直言道,“此間無外人,這種思慮彥靖直言便是,無需忌諱。嗯,罷了,已然弗能竟全功,就依彥靖所言,緩一二日也好。”


    對對對!


    此間無“外人”,無需忌諱!


    連連頷首,丁謐笑容可掬,倏然又想起個事情來,“對了,稚權,我今日在中書令別宅赴宴,中書令次子將赴幽州,我受邀前去踐行。罷席後,與宴一人,尋我問稚權何日得閑,欲前來拜訪。”


    孫密將去幽州,看來孫資是聽進去我的建議了。


    “何人欲見我?”


    “琅琊陽諸縣人,諸葛公休。”(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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