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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風剛進玄關,宋媽便急忙迎過去,接了手提包,恭敬地問:“四爺迴來了,是先坐下歇會兒,還是這就吃飯?”


    “吃吧,這都幾點了?”趙正北指了指腕表,“不是說過麽,到點就吃飯,我要是迴來晚了,隨便熱點剩菜就行!”


    宋媽笑道:“那可不成,夫人特意吩咐了,四爺正是養身體的時候,凡事都得由著你來。”


    “吃飯,吃飯!”趙正北忙催兩句。


    宋媽不敢怠慢,當即叫來英子上樓,去請胡小妍等人到餐廳用飯。


    這話傳進海新年的耳朵裏,小子也不傻,立刻覺出四叔在江家的地位非同一般,又見對方身穿軍裝,更不禁肅穆三分,於是緊隨東風身後,快步迎到玄關近前。


    正要躬身行禮,卻見趙正北摘下大蓋帽,竟伸出手來,笑嗬嗬地問:“是叫海新年吧?”


    握手?


    海新年頓時愣住,緩了緩,才迴過神來,忙點點頭,中氣十足地迴道:“是!”


    趙正北握住侄子的手,可勁兒晃了晃,同樣中氣十足地說:“你好!”


    “呃……四叔好!”


    海新年雖然及時應聲,但看起來總是有點不大習慣。


    他本能地感到,四叔跟這宅子裏的其他人相比,到底有些不同。


    趙正北看看新年,旋即抬起眼皮,衝東風笑道:“東哥,這小夥兒還挺精神。”


    張正東點點頭,對這小子的評價倒也簡單:“實誠人。”


    說話間,就見趙國硯也從客廳裏迎出來,見了北風,點頭招唿道:“傷怎麽樣了,好點了沒?”


    “謔,老趙,咱倆可有老長時間沒見了!”趙正北笑著問,“你倆啥時候來的?”


    “剛到,我聽東家說你負傷了,前幾天我出差,去了趟寬城子,也沒來得及去醫院看看你,都挺好的吧?”


    “早就沒大礙了,你看我現在,除了怕抻著,再沒別的毛病了。”


    “還是仗著年輕,好得快!”趙國硯轉頭提醒道,“新年,這就是你四叔,管直得很,在營裏當校官,數他最有出息!”


    “拉倒拉倒,別老拿我開涮!”趙正北連忙推辭,緊接著說,“來來來,咱們先吃飯,上桌再嘮!”


    眾人淨了手,便說說笑笑地擁進餐廳,趁著保姆仆從上菜的功夫,坐下來彼此寒暄閑話。


    等不多時,許如清、花姐和江承業就已相繼下樓。


    大家都對北風在講武堂的情況很感興


    趣,於是便追著他多問了幾句。


    趙正北似乎有點抵觸,擺了擺手,卻說:“嗐,別提了,也不知道整理處到底是怎麽想的,竟然請了一幫鬼……”


    話到此處,北風立時頓住,猛然想起許如清還在座上,當即慌忙改口,含糊了兩句,隨口胡謅道:“請了一幫沒上過戰場的書呆子,來教咱們打仗,這不是紙上談兵麽!”


    眾人不予置評,緊接著又問:“那你還得念多長時間?”


    “快,就念一期,有三兩個月就差不多了。”趙正北說,“我這種情況,比較特殊,屬於被迫肄業,這次迴去重修,也就是讓多看看講義,能把考試糊弄過去就行了,另外每天還有兩小時的強製閱讀,說是要提升單兵文化素質。”


    “強製閱讀?”大家笑了笑,“你都看什麽呀?”


    “隻要是學校閱覽室裏有的,報紙雜誌硬皮書,想看什麽都行,省府公文、國際形勢、戰爭案例,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畫報,反正隻要看了就行,沒有太多要求。”


    趙正北自我調侃幾句,引得大家連連說笑。


    不覺間,桌上的飯菜便已齊了。


    左等右等,卻始終不見胡小妍下來,心裏掛念,便又吩咐英子上樓去問問情況。


    未幾,英子迴來說:“夫人今天頭疼,說是不用等了,待會兒她和大小姐在屋裏吃小灶。”


    “怎麽又頭疼了?”趙正北立時起身,“我上樓去看看!”


    英子連忙勸阻道:“夫人說了,不用多心,沒什麽大礙,剛才我上樓的時候,她還在書房跟大小姐說話呢!”


    聽了這話,眾人才算鬆了口氣。


    趙國硯喃喃說道:“最近換季,倒是容易風寒,可剛才還好好的,總這樣也不是個事兒,哪天讓賈大夫來看看吧?”


    這時候,許如清忽然接過話頭,輕輕歎了一聲,卻說:“請了也沒用,小賈已經來多少迴了,每次也看不出什麽。小妍老害頭疼,歸根結底,其實就是累的。她小時候吃過苦、受過凍、遭過罪,畢竟是個女兒身,本來就有些病根兒,還不珍惜。”


    眾人默然。


    事實也的確如此,胡小妍看起來整日輕鬆悠閑,無非是在書房裏坐坐,翻翻賬冊,規劃各房開銷,統籌各處生意,雖然沒有刀光劍影,可那一筆一劃,卻也字字煎熬心血。


    常言道:表壯不如裏壯!


    持家守業,絕非易事,江家能有今天這般殷實,胡小妍可謂功不可沒。


    話說到這


    裏,花姐也不禁感慨道:“現在生意這麽多,早就應該請個管家分憂了。”


    張正東搖了搖頭,悶聲說:“這話大哥也提過,但是嫂子不同意。”


    “唉,嫂子心太細,總怕手底下有人蒙她。”趙正北歎聲道,“其實要我來說,‘廚子不偷,五穀不收’,誰家的賬房不貪點兒,隻要不過分就行了,何必非得把自己整得這麽累呢?”


    聞聽此言,許如清不禁反問:“你們還真以為,小妍不雇管家,就是因為害怕被人貪了錢?”


    “不然呢?”眾人訝異。


    “白養你們,一個都不懂她!”許如清輕聲責備,旋即抬手招唿道,“行了,都趕緊吃飯吧,待會兒我上去看看她!”


    眾人誠惶誠恐,靜了許久,這才戰戰兢兢地動起筷子。


    許如清今晚精氣神足,吃著吃著,就忍不住多問了幾句,說:“最近這段時間,我看家裏常來電報,是不是又在張羅什麽生意了?前幾天,我聽見點耳音,是要辦什麽砂石廠嗎?”


    張正東在心裏掂量片刻,終於點點頭說:“是,打算要辦個小廠子,加工骨料。”


    “順不順?”


    “順,您放心,開采許可都已經辦下來了,往後就是按部就班,出不了什麽岔子。”


    趙國硯想起剛才大嫂的話,便問:“要辦砂石廠,那是準備包山麽?”


    “最開始是這麽想的,但最近幾天,南風去周邊看了看,現在又改主意了。”張正東說,“奉天周邊的礦山太少,就算有,也早就被鬼……早就被別人占了,包山的話,算上人工、物料、運輸之類的,嫂子覺得成本太高,不劃算。”


    趙正北點點頭說:“奉天周圍就沒幾座像樣的山,要想開采骨料,還是得奔海城、撫順和本溪那邊去。”


    “那現在是怎麽打算的?”許如清問。


    張正東想了想,的確沒遇到什麽麻煩,便放心道:“上次南風派來電報,聽說是從官府手裏拿到了開采河砂的許可,一年期限,到時候視情況再續,就在城南沈水采砂,離得近,方便照應。”


    河砂這東西,質量遠超旱砂,是當今蓋樓架橋不可或缺的物料,隻要手裏有貨,就絕對不愁買家。


    奉天日益擴建,南北市場日漸繁榮,各式工廠紛紛拔地而起,市麵需求極大。


    因此,近些年來,始終都有宵小之輩,趁著渾天黑夜,私自行船去沈水盜采,不說大發橫財,也都賺了個盆滿缽滿。


    江家要辦廠,僅靠盜采


    ??自然不是長久之計,總得合乎省府規章。


    誠然,盜取河砂,隱患極大,但地方要發展,就不可能不動用腳下的資源,權衡利弊之下,河砂還是要采。


    這行當倒也簡單,無非是從河床底下,挖些淤泥出來,經由衝洗、篩選、晾曬等步驟,分出細砂、粗砂,明碼標價,運送至各處施工地段即可,不能說是無本萬利,卻也稱得上是暴利行當。


    王正南給江家尋了塊空地,就在省城東南近郊,距離沈水不到五裏地,預備砌牆建廠,兼顧加工與存放。


    河砂有了,南風又接連拜訪省城周邊,代表江家同各地把頭兒談判,進購塊石骨料,運迴奉天,加工兜售。


    按照南風最初的構想,江家應該斥資進口西洋設備,鄂式、迴旋式、反擊式之類的碎石機,用以提高效率,可一經打聽才發現,那些設備貴得嚇人,日常不僅需要保養,發動起來還得喝“洋油”,這要買迴來,頭一年就算白幹,能迴本就不錯了。


    這也難怪,就算是在歐洲,碎石機也遠遠沒到普及的程度。


    胡小妍不同意,既然可以人工,就不願花大價錢進購設備,隻有砂石廠有了盈餘,才肯視情況添機器、買設備。


    於是便用古法,預備在砂石廠裏壘起一座高爐,用來焚石,再用冷水一澆,采取人工碎石。


    在此期間,李正西也代表江家在線上放話:在沈水盜采河砂的混子,日後有貨,先問江家,江家不收,再問別處。


    其餘砂石廠主,若是官宦子弟,且先讓你三分;若隻是個白身,還想跟江家競爭,家裏先備幾口棺材再說。


    西風本就是小河沿兒地界的頭子,而小河沿兒那條小河,便是沈水支流,他說的話,自然有些分量。


    如此一來,文武兼備,黑白通吃,這砂石廠的生意,便也隨之水到渠成了。


    其間沒有廝殺,也沒鬧出多大動靜,端的是悶聲發大財。


    張正東簡略提了幾句,便不再吭聲,轉而寬慰許如清道:“您放心,家裏一切都好,我哥昨天剛發電報,就快迴來了。”


    許如清點了點頭,卻說:“好是好,不過家裏已經這麽寬裕了,何必還要操心弄這些呢?錢是掙不完的,知足常樂,身體累毀了,掙再多錢也不值當了。”


    這話誰都會說,可問題是,江胡二人隻有三十幾歲,正當盛年,腦子裏全無“知足”二字。


    身後有餘忘縮手,眼前無路想迴頭。


    說起來容易,真做起來難。


    難道“串兒紅”年輕的時候不貪?


    隻是許如清不貪罷了。


    她也知道,自己現在江家,是個享清福的長輩,侄子侄媳有什麽打算,她也不便多勸,因此話到嘴邊,終於點到為止,當即緩緩起身道:“老了,心力體力都不夠用了,你們慢慢吃,我上樓去看看小妍。”


    眾人轟隆隆起身,垂手而立,恭敬送道:“您老慢走!”


    許如清走後,大家又紛紛坐下來,用了茶水,閑話片刻,不知不覺間,窗外已然擦黑,於是便戀戀地散了。


    宋媽等人過來收拾碗筷,趙國硯順勢起身,同眾人告別。


    臨行前,又特意囑咐道:“新年,明兒早點起來,我帶你去做衣裳。”


    海新年隨口應了一聲。


    趙正北笑道:“你不送送你趙叔麽?”


    海新年猶豫片刻,盡管有點不情願,可四叔既然提醒了,便也隻好悶頭跟出去,將趙國硯送到了宅院門外。


    再迴過身時,卻見天色已然全黑,江家大宅亮起燈火,星星點點,如夢似幻,總覺得有些不切實際。


    推開房門,穿過玄關,正要迴屋休息,眼角餘光一掃,發現四叔正坐在沙發上,借著落地燈的光亮,埋頭翻看著什麽。


    趙正北有所覺察,便抬起頭來,問:“嗯?咋的,找不著自己屋了?”


    “能找著,能找著!”海新年憨笑兩聲,卻不動動彈,似乎想問什麽,又怕自己多嘴。


    “有事兒麽?”


    海新年稍顯遲疑,終究忍不住好奇心,卻問:“四叔,你看什麽呢?”


    “這個?”趙正北舉起手中的小冊子,輕輕晃了兩下,“這是講武堂裏發的講義,你想看看?想看就過來!”


    海新年挺高興,匆匆走上前,接過北風遞來的講義,看看封皮,喃喃自語道:“……洲陸軍經典戰沒……”


    “歐洲陸軍經典戰役!”


    “嗬嗬,四叔,我認字兒少。”


    “沒什麽,八個字兒,你認識六個,挺不錯了。”趙正北笑道,“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總共也就認識十幾個字兒,那還是在街麵兒上,看人家的招牌看多了,才知道的。”


    海新年自顧自地翻開講義,目光在作戰指揮圖上停留片刻,不禁好奇地問:“四叔,你打過仗麽?”


    “這話說的,敢情我這身衣裳是白穿的啊?”


    “我不是那意思……四叔,你挺厲害!”


    “咋的,你


    也想當兵啊?”


    “那倒沒有,就是感覺你這身衣裳挺帥,我在家裏那邊看見的官兵,都沒你這一身立正。”


    “要不給你穿上試試?”趙正北打趣道。


    海新年哪敢提要求,連忙迴絕道:“不不不,就是好奇,看看就行了,我爹以前參加過鄉勇,按理來說也是兵吧?”


    “隻要能打仗,那就是兵。”


    “他們那都是小打小鬧,跟你比不了。”


    “那你爹現在幹什麽?”趙正北問。


    海新年說:“我爹現在帶武裝隊,我哥他們也是,有時候人手不夠,我還跟著湊過數呢!”


    趙正北點點頭,旋即靠在沙發上,說:“既參加過鄉勇,還帶過武裝隊,那你爹也挺了不起啊!”


    “我爹幹過的多了,鄉勇、打獵、武裝隊,聽我大哥說,他以前還跟胡子混過呢!”海新年掰著手指頭數道。


    “好家夥,你爹幹的全是拿刀的行當呀!”趙正北嗬嗬笑道,“怪不得我聽說,你們海家人全都武德充沛呢!”


    “嗐,我家聯莊會那邊,武裝隊滿打滿算,把各村各莊的全都叫上,撐死也就兩百多人,根本不算什麽。”


    “也不能這麽說,不是人多了就能叫戰爭,三人成伍麽,沒有章法,人數再多,充其量就算是場械鬥。”趙正北忽然轉過身,看了看海新年,“你爹和你哥都是武裝隊的,你應該也不差吧?摸過槍麽?”


    “當然摸過,土槍!”海新年比劃著說,“我以前跟我二哥上山打過圍,打死過野雞,他那好槍不借我用,要不然的話,我打得比他準!”


    聞言,趙正北不禁笑道:“嗬,口氣倒不小,要不等哪天有空,咱倆找地方練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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