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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日本在醫院裏住了整整三天,身上的傷還未完全愈合,賈仁慈便以 “防堤任務緊迫,責任重大” 為由,強行將他押迴了豐收水庫。


    經曆了那頓毒打,小日本像變了個人似的,變得異常老實。每日天不亮就扛起擔子,拚命地搬運石子,一整天都沉默寡言,再也沒了從前的張揚。賈仁慈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心中暗自得意,為自己成功馴服小日本而沾沾自喜。


    豐收水庫的排洪閘邊,矗立著一棵高大的桐樹,沉甸甸的桐果掛滿枝頭,顆顆圓潤飽滿,猶如紅彤彤的蘋果。桐樹下方,是一片人工種植的芭茅,在微風中搖曳生姿,蓬蓬勃勃。


    夕陽西下,天邊的晚霞如同一幅絢麗的畫卷,倒映在平靜的水庫中。收工的時間到了,賈仁慈站在河堤上,扯著嗓子高聲喊道:“收工!” 隨後,一邊解開褲帶,一邊朝著大桐樹走去。


    自醫院歸來後,小日本時刻留意著賈仁慈的一舉一動。連續三天,他都發現賈仁慈在收工後,會來到桐樹下解手。


    機會難得,稍縱即逝。小日本緊握著扁擔,貓著腰,小心翼翼地朝著賈仁慈靠近。此刻的賈仁慈,正閉著眼睛,沉浸在放鬆的快感中,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的臨近。小日本瞅準時機,用盡全身力氣,朝著賈仁慈的後背狠狠揮出一扁擔。


    “啊!” 賈仁慈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撲通” 一聲,掉進了排洪閘的水池裏。這一扁擔下手極重,賈仁慈隻覺左臂一陣劇痛,瞬間失去了知覺。


    慌亂之中,褲子又纏住了他的雙腳,讓他在水中掙紮得愈發艱難。他拚命撲騰著,大口大口地灌著糞水,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終於蹬脫褲子,艱難地浮出水麵,帶著哭腔高聲唿救:“來…… 來人啊!”


    兩個心腹聽到唿救聲,急忙從遠處跑來,七手八腳地將奄奄一息的賈仁慈從水池裏拖了出來。其中一人趕忙脫下自己的衣服,裹住賈仁慈赤裸的屁股,另一人則抬起他的雙腿,將他倒立起來。緊接著,用力用膝蓋頂住賈仁慈圓滾滾的肚子。


    賈仁慈那烏紫的嘴裏,頓時 “嘩嘩” 地往外吐出汙水。周圍圍滿了看熱鬧的人,大家雖然不清楚賈仁慈為何會掉進水裏,但每個人心中都暗自想著:“怎麽就沒淹死呢?”


    賈仁慈被緊急送往公社衛生院。第一個趕來探望的,是公社革委主任牛大力。牛大力站在病榻前,眉頭緊皺,責怪道:“賈部長,你都多大年紀了?屙泡屎都能掉進糞坑裏,也太不小心了吧!”


    “是…… 是報…… 報複!” 賈仁慈喘著粗氣,用那隻還能活動的手,緊緊抓住牛大力的衣角,斷斷續續地說道:“牛主任,有人想殺我,我是被人偷襲的。”


    “有人想殺你?你看到偷襲你的人了嗎?” 牛大力追問道。“沒…… 沒有,” 賈仁慈哭喪著臉,說道:“不過,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肯定是那個狗日的小日本牛長盛幹的。” 牛大力瞪了賈仁慈一眼,說道:“別瞎扯!腳趾頭能當證據嗎?沒有真憑實據,可不能亂說。” 賈仁慈聽後,默默閉上了嘴,不再言語。


    牛大力把薑醫生拉到一旁,低聲問道:“他的情況嚴重嗎?” 薑醫生搖了搖頭,說道:“沒啥大問題,筋骨沒傷到,就是嗆了些水,肺部有點損傷,養個三五兩天就好了。”


    第二天,“豐收水庫防堤隊” 的全體成員被召集到公社的會堂,接受審訊。牛大力站在台上,神情嚴肅地宣布了我黨一貫堅持的 “坦白從寬” 政策,希望小日本牛長盛能夠主動站出來認罪。


    然而,小日本心裏清楚,一旦認罪,後果將不堪設想。於是,他咬緊牙關,任憑對方如何威逼利誘,始終抵死不認。


    “吊他個鴨兒浮水!” 牛大力見小日本如此頑固,知道想要讓他認罪絕非易事,便出主意道:“好好修理他一番,看他還嘴硬不。” 兩個民兵立刻上前,用繩子將牛長盛的雙手雙腳牢牢捆住,然後用力往房梁上一拉。


    小日本的整個身軀頓時懸在了半空,麵朝黃土背朝天,就像一架即將著陸卻又失控的飛機。屋子裏安靜極了,二十多個 “社會渣滓” 大氣都不敢出,隻能聽到小日本關節被拉扯時發出的 “卡嚓卡嚓” 聲。


    打死也不能承認!昨晚,雷鳴平得知消息後,第一時間趕到豐收水庫,找到小日本,鄭重地對他說了這句話。盡管小日本始終沒有承認,但牛大力還是派人將他送進了縣公安局。牛大力對付頑固分子自有一套辦法,他常說:“不承認沒關係,隻要證據充分,一樣能治他的罪!”


    於是,他翻出舊賬,將林妹妹的父親牛大海和哥哥牛必耕請來,讓他們協同湯會計,一起整理小日本牛長盛的材料。主要羅列了他兩條罪狀:一條是流氓罪,另一條是毆打革命幹部,妄圖推翻新生的紅色政權。


    小日本在公安局裏蹲了整整十五天,才終於被放了迴來。那是一個太平鎮趕集的上午,雷鳴平提著一桶石灰水,拿著一把棕刷,正在下場口公路旁糧站的圍牆上,認真書寫 “批林批孔,農業學大寨” 的標語。剛寫完最後一個字,縣城開來的客車在他麵前緩緩停下。車門打開,一個個剃著青光頭的人陸續從車上走了下來。


    “啊,小日本,你迴來了!我還以為是哪個寺院的小和尚雲遊到我們太平鎮了呢。” 雷鳴平一眼就認出了小日本,激動地衝過去,一把抱住他,眼中泛起了淚花,說道:“日他媽,迴來就好,迴來就好!”


    “迴來了,他媽的公安局說我不夠坐牢的資格。入黨講資格,入團講資格,沒想到坐牢也得講資格。” 小日本幹笑著,臉上的笑容中卻隱隱透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怒意,仿佛是暮雲背後透出的一縷殘陽,帶著幾分寒意。


    “走,先到我家坐坐!” 雷鳴平拉著小日本,一手提著石灰桶,兩人一起登上下場口的十九級石階,右轉,穿過街上的老房子,從後門出去,便到了雷鳴平的土牆房。母親去掙工分了,屋裏空蕩蕩的。雷鳴平打開門,小日本一進屋就大聲喊道:“平哥,快弄點吃的,我都快餓死了!”


    在公安局的這十五天,小日本沒少挨打挨餓。說是一天八兩包穀,可實際上每頓就隻有一碗豆腐渣。那些公安雖說不直接動手打人,卻用 “電鞭” 和 “電棍” 來折磨他們。


    “別急,我也還沒吃早飯呢!咱們到灶屋去,一邊做飯一邊聊。” 雷鳴平說著,帶頭走進了昏暗矮小的灶屋。他熟練地生起火,拉動風箱,小日本則在灶台邊認真地洗起鍋來。


    十分鍾後,兩大碗熱氣騰騰的麵條出鍋了,麵條裏還放了不少辣椒,讓人看了就食欲大增。更讓人驚喜的是,雷鳴平還拿出了一瓶白酒。“安逸,這辣椒看著就過癮,再配上這半斤白酒,簡直安逸透了!”


    小日本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端起酒杯,猛地喝了一大口,說道:“還是雷哥說得對,打死都不能承認。公安沒有證據,打了我一頓,最後還不是得把我放了。他們還說,那牢房牆上寫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看應該改成‘坦白從寬,牢底坐穿’,坐了這十五天牢,也不算白坐。”


    “怎麽能說不虧呢?看樣子你還坐出癮來了!” 雷鳴平笑著打趣道。“有機會你也應該去體驗體驗,” 小日本一本正經地說:“牢房就像一所特殊的大學,裏麵什麽人都有。進去了,你可能會後悔一時;但要是不進去,你說不定會後悔一輩子!”


    “其實,有些事情並沒有表麵上那麽簡單,也不是說你不認罪,公安就拿你沒辦法。” 雷鳴平搖了搖頭,輕輕笑了笑,指了指酒瓶,說道:“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這酒是柳青青托人捎迴來的,專門讓我給你接風。”


    “為我接風?柳青青怎麽知道我今天迴來?” 小日本滿臉疑惑。“你呀,還是太單純了。你以為牛大力、你嶽父牛大海,還有那個陰險狡詐的賈仁慈,就那麽好對付嗎?”


    雷鳴平接著說道,向小日本講述了一件他永遠都想不到的事情。原來,在小日本被押送到縣城的當天,雷鳴平心急如焚,火急火燎地趕到磨擔溝水庫,找到了柳青青。柳青青詳細了解了整個事件的經過後,當機立斷,寫了兩份材料。


    一份是幫牛小玲寫的,材料中明確說明她與小日本是自由戀愛。另一份則是以 “豐收水庫防堤隊” 全體人員的名義寫的,裏麵堅稱賈仁慈是自己不小心跌入水池的,說他咬定被小日本偷襲,純粹是出於個人報複。


    這兩份材料寫好後,第一份材料雷鳴平親自交給了牛小玲,讓她重新抄寫了一遍。第二份材料,他則秘密地讓那二十多個 “社會渣滓” 簽名認可,隨後馬不停蹄地直接送到了縣公安局……


    “這麽說,這個柳青青我可得好好感謝她。” 小日本若有所思,接著又問道:“可憑什麽公安就相信了他這兩份材料呢?”


    雷鳴平神秘一笑,說道:“神就神在這裏,剛開始,我也覺得柳青青的材料作用不大,心裏沒底。但經過他一點撥,我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其中的關鍵所在……這柳青青,可真是料事如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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