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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京師到天津的官道上,吱呀吱呀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是車輛行走在道路上發出的聲音,來自京師各處單位的車輛應有盡有。他們種類複雜,有平板大車,有獨輪小車,亦是有舊式兩輪馬車。當然,最多的還是從從通州生產出來的京師第一車輛工坊出產的製式大馬車。


    這種脫胎於四****馬車的產物去除了所有舒適性的措施,變得巨大、堅固以及最為重要的……載重量巨大。


    原本隻是三五個人乘坐的大馬車上頭足足載了一個班的將士,加上行軍的包囊軍械,坐在上頭抖得足以讓人感覺渾身骨架都仿佛就這樣散掉了。


    這是來自駐紮在豐台大營金吾軍金吾團的將士,新任金吾團團長則是此前在獲鹿鎮一戰深入敵後立下大功的祁山。


    “全體下車,步行行軍!”祁山洪亮的聲音傳了過來。


    隨後,放鬆的聲音不斷的響起。


    馬車上,一個又一個的士兵下了車。最後下車的則是一個麵色有些黑瘦,比起過往更加多了幾分幹練的男子,顯然,這是他們的軍官。


    將士們下了馬車,卻是紛紛好一陣鬆了口氣,顯然剛剛受罪不小。


    見此,最後一個下車的男子不由笑罵了起來:“你們這些憊懶骨頭,前日軍令說車馬運送直抵戰場,你們還一個個歡騰得什麽似得。現在坐了兩日了,倒是一個個畏懼如蛇蠍了。”


    “連長,你這說得哪兒話呀,本來大家夥聽說有馬車做,那當然是樂嗬得,以為可以不用兩條腿走了。可現在這馬車,顛簸得好似能將骨頭弄散架一樣,坐著,那真是受罪呢。”


    “就是,散散筋骨也好過在裏頭呆著。席連長,俺們也不是故意的啊……”


    “我看你們是欠操練了!”這個軍官,便是從宛平迴歸軍隊的席斌。見席斌話語微妙,大家一聽,頓時紛紛閉嘴。


    軍中操練頻繁,比起區區一點馬車上的顛簸可是厲害多了。


    剛剛還鬧騰的將士們頓時眼珠子一轉,轉移開話題:“連長,你說俺們這急匆匆的,拉練都才剛到一半,怎麽就這般緊急調撥出來了。這寒冬臘月,要籌措軍資可難辦。”


    “寒冬臘月之時發起進攻固然你們想不到,敵人,也一樣想不到。”席斌心中忽然一動,道:“不過這一迴的戰事,我倒是有些話,想說道說道。”


    說著,席斌便斟酌了起來。


    金吾軍的金吾團是全軍之中的王牌,作為新進得到名號的軍隊,心氣誌向可不小。故而,這裏頭的將士們也是優中選優出來的。就比如,其他軍中招兵不順,連基本的標準招收都招不滿人。而金吾團這裏頭的將士,身體素質那不必說,個個都是戰技熟練,最緊要的,這裏頭個個都能認字三百以上。


    對於普通的士卒而言,管理起來便是靠著恩威並施。


    但自打從朱慈烺籌建皇家近衛軍團一直到而今擴充到四個主力軍隊,朱慈烺都頗為注意一個讓席斌感覺很是新鮮的東西。


    這個東西,叫做精神建設。


    從軍人的榮譽感、歸屬感以及各類精神建設的東西,都讓席斌覺得這不再是一支可以簡單用恩威並施來描述的軍隊管理思路。


    “有人說,當兵吃糧,誰給糧,給誰當兵。也不用想那麽多,誰給的糧餉,給誰賣命。這話糙理不糙,有幾分意思。但咱們是什麽人呐?是帝國皇家陸軍的軍人,心裏頭就這麽點勁兒?我看大家都沒這麽簡單想罷?”席斌環視了一眼眾人。


    正在行軍的將士們聽著這話,不由聚攏了過來,靜靜地聽著席斌繼續說。


    他們都知道這一位新任連長是軍中勇士,當年小隊千裏突入敵人後方,功勳卓著,要不是因為在軍中頒獎大典上鬧了一迴求婚這等盛事,恐怕眼下也不簡單隻是一個連長。當然,作為金吾團的連長,那是其他尋常部隊營長都不換的職位。


    “團長……”忽然間,有些低聲驚唿了起來。


    祁山擺擺手,示意將士們不要出聲。


    席斌一邊走著,一邊繼續道:“咱們作為軍人,第一原則是服從命令,第二原則還是服從命令。上級給的命令,保證無誤完成。但若是不能理解命令,不能明白這些命令,隻知道當兵吃糧,那就是一個飯桶。定然有些人隻想著吃飽了混吃等死,誰給的銀子多給誰賣命。對麵立起一個飯桶,就能跑過去!”


    “連長這話是啥意思,這沒臉的事情,俺不會做!”


    “但架不住有些人還真這麽想啊……”


    “額也聽不懂……”


    ……


    五花八門的口音響徹了一下,爭執了起來。


    席斌繼續道:“兄弟們執行命令的時候,心中會不會難免疑惑?麵對必死之舉的時候,有的人可以從容,有的人會退縮。麵對不解的命令時,又有誰會保證不會因為疑惑困惑而選擇逃避?就比如,這一番,我們要麵對的敵人,不是韃子,不是叛軍,而是亂黨。是天津三衛的敵人,現在吾皇軍令下達,我金吾團向前進發,進剿亂黨。向曾經同是帝國軍人的敵人進攻!”


    眾人一下子瞪大了雙眼。


    他們被關在軍營裏操練了這麽久,還真不知道這一迴要進攻的敵人竟然是曾經的同袍。天津三衛的衛所軍雖然不堪戰,但不少軍中子弟都是來源於軍戶人家,許多軍人往上數幾代都能有軍戶的關係。


    這一迴,要向天津三衛的亂兵進攻,不少人一聽,心中果然慌了起來。


    “天津衛的軍戶是亂黨?”


    “俺們的敵人是天津衛的軍戶?”


    “軍令上真這麽說?”


    ……


    “看看,的確是心理亂了吧?”席斌緩緩道:“軍令就是進剿天津亂黨,這一點毋庸置疑。軍令既下,那就不要質疑,立刻執行!作為軍人,我們執行命令。如果你疑惑,在你執行完畢以後再來詢問你的上級。你可以保留你的意見,但必須執行你的命令。這是我們有別於沒有紀律雇傭軍的區別!”


    “全軍出發!”


    ……


    當時間到了下午的時候,金吾團抵達了天津城外。


    曾經繁華的京畿門戶已經變得一片狼藉。冬日徹骨的寒冷之下,城外殘存的建築物大多數都已經被亂兵焚燒一空用來取暖,隻有幾處大一些的宅院成為了亂兵首領居住的地方。


    亂兵圍城已經有一個多月了,時間悄然間已經滑落到了崇禎二七六年的最後一天。


    這一天的天氣不錯。


    亂兵們又慣例進行了保留節目,驅趕城外災民入城。


    這是他們在城外肆虐的戰果,無數村落被攻破,內裏的糧食等一切物資被亂兵洗劫。但天津三衛的亂兵們顯然不打算擴大自己的基本麵,他們選擇了驅趕這些失去一切的災民入城。


    而城內也頗為出現了一些仁心善意的大戶,他們每天會拿出數十百石的糧食賑災。據說帶頭的還是一方名士高爾儼。於是乎,每天上午辰時,這個城外官府船隊運送物資進入水門的時間裏,短暫一個時辰裏,另外一邊的天津西門會打開,數千災民被驅趕到城門前。而亂兵們在接受到數十百石的糧食以後,便會放開這些災民,仍由他們等待著城門張開後衝入城內。


    亂兵們似乎缺乏攻城的力量。


    但他們顯然也絕非坐以待斃之徒,在源源不斷的災民入城後,天津城內僅存不多的糧食已經越發稀少了,官府賑災的壓力也就更加巨大了。


    於是乎,從前天開始,天津城的城門已經關閉,就連原本凍得結結實實可以讓人走過的水門也不再打開。


    但亂兵們並沒有停止這個行動。


    依舊有源源不斷的難民被驅趕到城牆之下,官府不收,卻依舊有越來越多的人湧入。無數人凍斃當場。


    ……


    位於天津城外的青花崗上,一處大院裏,布置完了這一處保留節目的亂兵頭子王立橋迴了院子。


    不同於在亂兵營中耀武揚威的模樣,一入院內,王立橋便一下子變得低眉順目起來。這一位當年帶著亂兵朝著槍頭開槍的亂兵頭子在一個老仆的帶領下進了院中的書房。


    那裏,是一個掌握著王立橋生死的地方。


    外間冰天雪地,冷氣鑽著最細小的地方滲入體內,讓人凍得直哆嗦。但一入書房,便能感覺到一股熱浪迎來。屋內火龍燒的旺盛,暖意如同讓人迴歸夏日。


    王立橋脫了臭烘烘的棉襖,換了一身幹淨一些的衣裳,進了內書房裏。


    裏麵,三人有說有笑地談論著這一迴的收獲。


    “要說,這順天府裏頭,京畿是去不成。這離開了天津,各處也就沒個繁華的地方了。那河間府這幾年被清軍摧殘的太厲害了,搶也搶不到好東西,破了幾個村子,來迴也就一些過冬的糧食有個賺頭。”這是說話聲音最為洪亮,亦是特征最為顯著的孔旭金。這一位都指揮使身材癡肥,這冬日裏頭卻是不停的在額頭上擦汗,一邊還抱怨著,很是引人矚目。


    “就是天津,除了直沽三角河這靠近運河的一帶,左近也沒個富庶的地方。就是那銀子,我看也沒必要在乎。還是聽高老說的,先將這天津成逼垮。要真打,那也不是打不下,就是撕破臉,也就沒轉圜的餘地了。隻能用文的法子,把災民都送進去,逼垮嘍,朝堂也就能服軟了。”文福賢笑眯眯地說著,一身書生打扮,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嗯?立橋來了啊。”王亨甲一直沒說話,眼皮子一抬,看到王立橋進來,問著道:“城裏今個兒城門還是沒開?”


    “迴稟將主,天津城內今日沒有開門。從靜海掠的三千多人已經都驅趕到城下去了。南邊的水門也沒開……”王亨甲小心翼翼地迴複著。


    別看他在外間前擁後簇,儼然亂兵頭目。但天津三衛的權力分配並沒有因為這一場兵亂而改變,反倒是許多平日裏與三人不對付的軍官在這一場亂兵之中莫名其妙死掉。最終,三名都指揮使權柄更大,親信分布各處,選用王立橋,不過是因為此人與高爾儼交道多一些罷了。


    “哼,城裏頭那些人,倒是硬氣起來了。”王亨甲冷哼一些,渾然不在意道:“不過,高老倒是也沒動靜,反而有些奇怪了。”


    “錦哥兒、慧哥兒還有德哥兒不是都入城去了?這一迴高老在京裏動靜很大,功效也端的是厲害。那天下聞名的史憲之、石齋先生都動手了。這一迴天津城裏那些人就是硬氣要跟著做改革一黨,到時候也不過是螳臂當車!”文福賢坐著手勢,狠狠一揮。


    王亨甲與孔旭金聞言,都是接連笑了起來。


    一旁,王立橋也是不由連連笑著應是,氣氛好一派歡暢。


    就當幾人越說越是歡暢時,忽然間,整個地麵輕輕地顫抖了起來。


    王亨甲三人雖然名為軍官其實一點軍事常識都沒有,納悶地左右看著,還以為誰搖晃桌子了。


    唯有王立橋走南闖北,忽然想到了自己在蒙古草原裏見到萬民奔騰時的景象:“是騎軍!”


    說罷,王立橋猛地變色。


    “快出去探查!”王亨甲也是麵色一白。


    王立橋衝出屋外。


    三人對視一眼,也都再無心情說笑,紛紛披上皮襖衝出屋外。


    此刻,天津城北,順著潞河河道一路蜿蜒而來的官道上,一道黑線遮天蔽日的拉開。


    那裏,正中間,一道碩大的旗幟迎風飄揚。


    旗幟的下方,是無數騎兵將士。他們拉成一排,從東到西,漫無邊際,黑壓壓的都是戰馬與將士手中韓光閃爍的鐵槍。


    “是金吾軍的騎軍!”王立橋猛地一哆嗦。


    轟……


    又是一陣轟隆的巨響響徹天空。


    南麵,讓難民們久久盼望的大門打開了。


    不止如此,這一開,竟是天津四門全都開了。


    隻不過,這一迴出來的不再是賑災的官吏,而不是武裝到牙齒的軍隊!


    “官軍平叛了!”


    王亨甲、孔旭金以及文福賢望著這一幕,如遭雷擊,渾身輕顫了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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