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城門大街兩邊的梧桐樹上早早響起的蟬鳴，似乎預示著今天又是炎熱的一天。
羅劍幾人都是早早起了床，在這沒有空調、沒有電風扇的炎熱夏天，晚上睡覺的確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羅大哥，這小冰河期是不是已經結束了？這天怎麽這麽熱？”柳蘭伸著懶腰，姣好的身材讓羅劍看了都有些心動。
“據史書上記載，好象就是今年吧，說這一年氣溫快速迴升。”羅劍轉過目光看向小花園裏。
“昨天晚上小丫鬟坐在我的床邊要一直給我扇扇子，看她自己滿頭大汗，讓她停了還嚇得跪地上，真是讓人不舒服。”柳蘭噘著嘴說道。
“是啊，這個時候森嚴的等級觀念已經深入了到人們的骨子裏了，要想改變這一點，我們任重道遠啊！就從我們身邊做起吧。”羅劍感歎著說道。
看到王強打著嗬欠往後花園裏走來，柳蘭瞪著他說道：“你小子昨天晚上非要出風頭，害得我丟臉。”
“柳蘭姐，你怎麽丟臉了？你彈得那麽好，比那誰強多了。”王強笑著說道。
“小王，你就＄⌒，不要瞎說了，人家柳如是那是專業選手，你柳蘭姐是業餘選手，跟人家還是沒法比的。還好你上去攪了一下，否則那真是有些丟臉了。”羅劍笑著說道。
“都快亡國了，他們還鶯歌燕舞的，我看著不舒服，這才請柳蘭姐上場的，對了，昨天晚上這頓飯要花不少錢吧？”王強這才把自己的真實意圖說了出來。
“你小子還有這心思？看不出來呀？昨天晚上這頓飯我問過了，要二千兩銀子呢。”柳蘭轉身盯著王強，見他開始關心這些了，似乎在看是不是換了一個人。
“柳蘭姐，你可不要小看我了，這些天我一直在看書學習呢，首長交待我看的書我都看得差不多了。這不是首長一個人的事，劉老兵那麽辛苦，我也不能拉下了。”說這話的王強看起來要成熟了很多。
正說著話，李管家轉了出來，朝幾人躬身施禮過後說道：“國公爺，宮裏張公公來了，請國公爺幾人吃完飯就進宮去呢。”
“張公公？”羅劍一邊往前院走著，一邊心想莫非就是昨天宣讀聖旨的張公公。
走到前院一看，來的並不是張執中，而是跟著阮大铖出使揚州的張成。
“張公公，多日不見了，今天勞你親自過來啊？”羅劍打著招唿。
張成絲毫沒有張執中的那股傲氣。
在揚州見過天使諸般神奇的張成固執地認為幾人就是天上下凡的神仙，對神仙哪敢有絲毫的不敬？低眉順眼地向前幾步就要朝羅劍跪下叩頭，羅劍趕緊上前拉住了他。
“張公公，昨天你已經知道我們不喜人下跪，不光是說我們不對人下跪，我們更不喜歡別人對我們下跪。”羅劍對張成說著，迴頭看了一眼李管家。
“國公爺，皇上著小的前來請國公爺，不知國公爺能否駕神車去宮裏？”張成小心的說道。
“嗬嗬，當然可以，隻要這路能過大車就沒問題，我們先吃飯，吃過飯就出發！”羅劍笑著說道，這皇上讓自己幾人來京，不就是想看這猛士車嗎？
“走，張公公，兩位小公公，一起吃飯去！這麽早，你肯定還沒吃飯。”羅劍喊著張成和他帶來的兩個小太監。
“小的不敢，請國公爺用飯，小的們在外麵等著就是。”張成吃了一驚，心道自己如何敢跟幾位天使一起用飯？
“你這人怎麽這麽磨嘰？我們吃飯你們等著，你讓我們怎麽吃得下去啊？”柳蘭向前走了幾步，衝張成說道。
張成無奈，隻得領著兩個小太監跟著三人進了屋子。
早飯極是豐盛，昨天晚上就熬好的蓮子八寶粥和十幾樣各種點心，加上六七碟精致的小菜，看得羅劍幾人眼花繚亂。
“明天早上不要弄這麽多了，煮上一大鍋白米稀飯，蒸上一鍋饅頭、炒盤鹹菜就可以了，李管家，你聽見沒有？你們這種吃法，我們可吃不起！”
柳蘭見早飯都如此奢侈，心裏十分不高興，衝著李管家說道。
王強可不管這麽多，軍中兩個多月的強化訓練，加上每日跟著汪思誠練武，他的飯量變得極大，昨天晚上又沒有吃得太飽，早已經餓了。
拿起勺子先給羅劍盛了一碗八寶粥，又拿過張成麵前的碗就要給他盛上，嚇得張成差點沒從座位上栽下去，站起來連連說道：“小的不敢勞天使。”
“你這人真羅嗦，我這邊方便，快點吃吧，吃完了還要進宮呢。柳蘭姐，這要進皇宮了，你緊張不？”王強埋怨張成幾句，又轉頭問柳蘭。
“緊張？本姑娘可是連鎮政府都敢大鬧的人，還會怕一個小小的金鑾殿？”柳蘭說完自己先笑了起來。
羅劍和王強聽了也是哈哈大笑。
張成在一旁聽了，一邊小口地喝著粥，一邊開始琢磨開了，這“鎮政府”究竟是何處？莫非是天上的宮殿？
吃過早飯，羅劍讓張成三人一起上了車，出了府門朝皇城方向去了。
張成自從在揚州坐過這“神車”，迴到宮裏一直是眾人羨慕的對象，今天又被“天使”拉上了“神車”，心中自是感激不盡，兩個小太監蜷縮在一起，一動也不敢動。
“好叫國公爺知道，皇上昨天就想親自去接幾位天使，被大臣們攔住了，說有損天家臉麵，今天皇上還要請幾位天使在宮中飲宴呢。”
張成討好地伸著腦袋衝著正在開車的羅劍說道。
“哦，我們還沒吃過皇宮裏的飯菜呢，今天可有口福了。”羅劍隨口應道。
“對了，張公公，這皇宮裏可有一位叫李香君的女子？”坐在前排的柳蘭想起侯方域拜求的事情。
“迴天使姑娘的話，有的呢，這女子琵琶彈得極好，如今是宮裏宮女樂師們的教授呢，小的正好管著她們。”張成趕緊迴答道。
“哦，歸你管？那你能不能把她給弄出宮來，我也想學彈琵琶。”柳蘭一聽，心裏一樂，心想你直接把她給弄出來不就省事了。
“哎喲，天使姑娘，這個小的可不敢，這宮裏的人都是登記在冊的，這要是少了一人，小的可沒法交待。”張成嚇了一跳，著急地向柳蘭說道。
“那行吧，我去找皇上要人。”見張成這麽說，柳蘭也是無法，隻得另外再想辦法。
護衛們騎著馬在前麵開著道，今天路上倒是非常順當。
很快就過了西安門外大街，右轉進入西皇城根大街，再左轉就到了承天門了。
猛士車剛剛停下，守在承天門的太監立刻高聲喊著：“衛國公、天使大都督駕神車到了！”
前麵的太監接力朝裏麵通傳著。
羅劍沒有下車，直接開著車過了承天門，從午門就進了紫禁城，按照張成的指點，左轉把車直接開到武英殿前麵停了下來。
猛士車的到來，頓時吸引了武英殿外值守的士卒和太監們的所有目光。
等幾人下了車，守在武英殿門口的太監呆了片刻才朝幾人大聲喊道：“皇上有旨，宣三位天使覲見！”
羅劍三人邁開大步就朝武英殿內走去，今天三人穿著的都是常服短袖襯衣和軍褲，畢挺的衣服顯得棱角分明，柳蘭的軍褲還是拿羅劍多餘的褲子改過來的，她自己除了一身迷彩服，再也沒有他衣服了。
三人的作戰靴踏著一致的步伐在武英殿的“金磚”地板上踏出極強的節奏感。
大殿上早已上朝的文武大臣的目光頓時全部朝三人看了過來。
羅劍掃了一眼整個大殿，與故宮裏的宮殿差不太多，隻是格局略小，大殿上站著的文武大臣也並非密密麻麻，而是兩邊各有十幾人，文臣在前，武將在後，站在最前麵的正是馬士英馬閣部。
再朝前麵看去，前麵台子上放著一張寬大的椅子，剛從外麵進來，眼睛還沒適應，細節看得並不清楚，椅子上坐著一個身著龍袍的大胖子，背後站著兩個太監。
羅劍三人幾步走到台子下麵，朝著台上的大胖子皇帝抱拳拱手施禮，說道：“羅劍（王強、柳蘭）見過皇上！”
站在台下文臣中的史可法見羅劍幾人連腰都沒有彎下去，想起昨天羅劍幾人見到自家母親時那深深的鞠躬，臉色變了幾變。
坐在台上的胖皇帝朱由菘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下麵眾臣裏走出一名武將，上前走了幾步，朝羅劍三人說道：“衛國公見了皇上為何不大禮參拜？”
羅劍轉頭一看，正是昨天到過聚寶門廣場的誠意伯劉孔昭。
劉孔昭的話一出口，眾大臣頓時議論紛紛，史可法上前走了一步想要說話，想想又不知說什麽才好，低著頭又迴到列中。
“哦，昨天我說的話你聽見沒有？你今天非要在這上麵糾纏，到底意欲何為？”羅劍冷著臉衝劉孔昭說道。
“禮不可廢，三位雖是天使，如今既受上天派遣前來輔佐皇上，當以大禮參拜！”下麵眾臣中又走了一位禦史模樣的官員說道。
聽他這麽一說，一旁的王強已經不耐煩了，朝羅劍說道：“首長，我們走吧，太煩人了！”
馬士英聽王強這麽一說，心裏一緊，剛要出班說話，就聽台上的胖皇帝朱由菘開口說道：“朕德行淺薄，當不起天使大禮，眾卿家不可再糾纏此事，快給三位天使賜座。”
眾臣一聽，立即安靜了下來。
朱由菘說完了仔細打量著羅劍三人，最後眼光在柳蘭身上停了很久，看得柳蘭都有些不自在。
幾個太監搬了幾個錦墩到了殿上，羅劍三人也不客氣，直接過去坐了下來。
“幾位天使降臨揚州，救了我揚州軍民，也是救了京城啊，朕替大明百姓感謝四位天使，哦，還有一位天使為何沒到？”朱由菘這時才發現聽說的四位天使隻來了三位。
“小劉在揚州事務纏身，無法來到南京，請皇上見諒。”羅劍坐著朝朱由菘抱拳拱了拱手。
朱由菘有些遺憾地點了點頭，說道：“幾位天使是乘那神車而來，不知這神車現在可在？”
羅劍本想給朱由菘講講天下大勢，見朱由菘兩句話沒到，就扯到猛士車上，對其印象頓時差了許多。
“車子就在殿外，皇上出了大殿就能看到。”羅劍隻好迴答道。
朱由菘一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就想起身到殿外去看。
“請皇上稍安勿躁，臣有本要奏！”右都禦史李沾一見這早朝就要不了了之，急得趕緊出班說道。
朱由菘盯著李沾看了一會，並沒有坐下來，想了一下，開口說道：“李卿家有事明日再說不遲。”說著就要從座位上走下來。
“皇上不可！臣觀那所謂神車，類似木牛流馬，不過能自己行走罷了，皇上當以國事為重，切勿沉溺於奇技淫巧之物！”
大學士王鐸見朱由菘就要走下來，急忙站出來厲聲說道。
朱由菘一聽，隻好停了下來，隻是還站在台子上，並沒有迴到寶座上。
柳蘭平日最煩聽見這“奇技淫巧”一詞，聽見王鐸這樣說，氣得當時就站了起來，衝著王鐸說道：
“不要把你沒見過的東西都當成‘奇技淫巧’好不好？當初沒有這車，恐怕揚州城都被韃子攻破了！”
聽到柳蘭這樣一說，下麵頓時議論紛紛。
阮大铖走出班來說道：“臣曾坐過神車，亦覺得其非‘奇技淫巧’一詞可以諭之，其神奇之處，非吾等可知也。”
“有何神奇之處，我看其跑起來連快馬都比不上！”劉孔昭站出來說道。
“你那是天上的飛馬吧？就你那馬也要跟這車比快？”王強很不服氣，站起來說道。
李沾站在班裏，看大家都在討論著猛士車，滿臉無奈地看著朱國弼，朱國弼也迴了一個無奈的眼神。
錢謙益站在班裏見大家討論得熱烈，忍不住走出班來說道：“大校場離皇宮並不遠，何不到那兒比上一比？”
“好啊！好啊！誠意伯趕快前去挑選寶馬良駒，咱們到大校場去比一比。”朱由菘一聽，頓時精神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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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史書上記載，好象就是今年吧，說這一年氣溫快速迴升。”羅劍轉過目光看向小花園裏。
“昨天晚上小丫鬟坐在我的床邊要一直給我扇扇子，看她自己滿頭大汗，讓她停了還嚇得跪地上，真是讓人不舒服。”柳蘭噘著嘴說道。
“是啊，這個時候森嚴的等級觀念已經深入了到人們的骨子裏了，要想改變這一點，我們任重道遠啊！就從我們身邊做起吧。”羅劍感歎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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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蘭姐，你怎麽丟臉了？你彈得那麽好，比那誰強多了。”王強笑著說道。
“小王，你就＄⌒，不要瞎說了，人家柳如是那是專業選手，你柳蘭姐是業餘選手，跟人家還是沒法比的。還好你上去攪了一下，否則那真是有些丟臉了。”羅劍笑著說道。
“都快亡國了，他們還鶯歌燕舞的，我看著不舒服，這才請柳蘭姐上場的，對了，昨天晚上這頓飯要花不少錢吧？”王強這才把自己的真實意圖說了出來。
“你小子還有這心思？看不出來呀？昨天晚上這頓飯我問過了，要二千兩銀子呢。”柳蘭轉身盯著王強，見他開始關心這些了，似乎在看是不是換了一個人。
“柳蘭姐，你可不要小看我了，這些天我一直在看書學習呢，首長交待我看的書我都看得差不多了。這不是首長一個人的事，劉老兵那麽辛苦，我也不能拉下了。”說這話的王強看起來要成熟了很多。
正說著話，李管家轉了出來，朝幾人躬身施禮過後說道：“國公爺，宮裏張公公來了，請國公爺幾人吃完飯就進宮去呢。”
“張公公？”羅劍一邊往前院走著，一邊心想莫非就是昨天宣讀聖旨的張公公。
走到前院一看，來的並不是張執中，而是跟著阮大铖出使揚州的張成。
“張公公，多日不見了，今天勞你親自過來啊？”羅劍打著招唿。
張成絲毫沒有張執中的那股傲氣。
在揚州見過天使諸般神奇的張成固執地認為幾人就是天上下凡的神仙，對神仙哪敢有絲毫的不敬？低眉順眼地向前幾步就要朝羅劍跪下叩頭，羅劍趕緊上前拉住了他。
“張公公，昨天你已經知道我們不喜人下跪，不光是說我們不對人下跪，我們更不喜歡別人對我們下跪。”羅劍對張成說著，迴頭看了一眼李管家。
“國公爺，皇上著小的前來請國公爺，不知國公爺能否駕神車去宮裏？”張成小心的說道。
“嗬嗬，當然可以，隻要這路能過大車就沒問題，我們先吃飯，吃過飯就出發！”羅劍笑著說道，這皇上讓自己幾人來京，不就是想看這猛士車嗎？
“走，張公公，兩位小公公，一起吃飯去！這麽早，你肯定還沒吃飯。”羅劍喊著張成和他帶來的兩個小太監。
“小的不敢，請國公爺用飯，小的們在外麵等著就是。”張成吃了一驚，心道自己如何敢跟幾位天使一起用飯？
“你這人怎麽這麽磨嘰？我們吃飯你們等著，你讓我們怎麽吃得下去啊？”柳蘭向前走了幾步，衝張成說道。
張成無奈，隻得領著兩個小太監跟著三人進了屋子。
早飯極是豐盛，昨天晚上就熬好的蓮子八寶粥和十幾樣各種點心，加上六七碟精致的小菜，看得羅劍幾人眼花繚亂。
“明天早上不要弄這麽多了，煮上一大鍋白米稀飯，蒸上一鍋饅頭、炒盤鹹菜就可以了，李管家，你聽見沒有？你們這種吃法，我們可吃不起！”
柳蘭見早飯都如此奢侈，心裏十分不高興，衝著李管家說道。
王強可不管這麽多，軍中兩個多月的強化訓練，加上每日跟著汪思誠練武，他的飯量變得極大，昨天晚上又沒有吃得太飽，早已經餓了。
拿起勺子先給羅劍盛了一碗八寶粥，又拿過張成麵前的碗就要給他盛上，嚇得張成差點沒從座位上栽下去，站起來連連說道：“小的不敢勞天使。”
“你這人真羅嗦，我這邊方便，快點吃吧，吃完了還要進宮呢。柳蘭姐，這要進皇宮了，你緊張不？”王強埋怨張成幾句，又轉頭問柳蘭。
“緊張？本姑娘可是連鎮政府都敢大鬧的人，還會怕一個小小的金鑾殿？”柳蘭說完自己先笑了起來。
羅劍和王強聽了也是哈哈大笑。
張成在一旁聽了，一邊小口地喝著粥，一邊開始琢磨開了，這“鎮政府”究竟是何處？莫非是天上的宮殿？
吃過早飯，羅劍讓張成三人一起上了車，出了府門朝皇城方向去了。
張成自從在揚州坐過這“神車”，迴到宮裏一直是眾人羨慕的對象，今天又被“天使”拉上了“神車”，心中自是感激不盡，兩個小太監蜷縮在一起，一動也不敢動。
“好叫國公爺知道，皇上昨天就想親自去接幾位天使，被大臣們攔住了，說有損天家臉麵，今天皇上還要請幾位天使在宮中飲宴呢。”
張成討好地伸著腦袋衝著正在開車的羅劍說道。
“哦，我們還沒吃過皇宮裏的飯菜呢，今天可有口福了。”羅劍隨口應道。
“對了，張公公，這皇宮裏可有一位叫李香君的女子？”坐在前排的柳蘭想起侯方域拜求的事情。
“迴天使姑娘的話，有的呢，這女子琵琶彈得極好，如今是宮裏宮女樂師們的教授呢，小的正好管著她們。”張成趕緊迴答道。
“哦，歸你管？那你能不能把她給弄出宮來，我也想學彈琵琶。”柳蘭一聽，心裏一樂，心想你直接把她給弄出來不就省事了。
“哎喲，天使姑娘，這個小的可不敢，這宮裏的人都是登記在冊的，這要是少了一人，小的可沒法交待。”張成嚇了一跳，著急地向柳蘭說道。
“那行吧，我去找皇上要人。”見張成這麽說，柳蘭也是無法，隻得另外再想辦法。
護衛們騎著馬在前麵開著道，今天路上倒是非常順當。
很快就過了西安門外大街，右轉進入西皇城根大街，再左轉就到了承天門了。
猛士車剛剛停下，守在承天門的太監立刻高聲喊著：“衛國公、天使大都督駕神車到了！”
前麵的太監接力朝裏麵通傳著。
羅劍沒有下車，直接開著車過了承天門，從午門就進了紫禁城，按照張成的指點，左轉把車直接開到武英殿前麵停了下來。
猛士車的到來，頓時吸引了武英殿外值守的士卒和太監們的所有目光。
等幾人下了車，守在武英殿門口的太監呆了片刻才朝幾人大聲喊道：“皇上有旨，宣三位天使覲見！”
羅劍三人邁開大步就朝武英殿內走去，今天三人穿著的都是常服短袖襯衣和軍褲，畢挺的衣服顯得棱角分明，柳蘭的軍褲還是拿羅劍多餘的褲子改過來的，她自己除了一身迷彩服，再也沒有他衣服了。
三人的作戰靴踏著一致的步伐在武英殿的“金磚”地板上踏出極強的節奏感。
大殿上早已上朝的文武大臣的目光頓時全部朝三人看了過來。
羅劍掃了一眼整個大殿，與故宮裏的宮殿差不太多，隻是格局略小，大殿上站著的文武大臣也並非密密麻麻，而是兩邊各有十幾人，文臣在前，武將在後，站在最前麵的正是馬士英馬閣部。
再朝前麵看去，前麵台子上放著一張寬大的椅子，剛從外麵進來，眼睛還沒適應，細節看得並不清楚，椅子上坐著一個身著龍袍的大胖子，背後站著兩個太監。
羅劍三人幾步走到台子下麵，朝著台上的大胖子皇帝抱拳拱手施禮，說道：“羅劍（王強、柳蘭）見過皇上！”
站在台下文臣中的史可法見羅劍幾人連腰都沒有彎下去，想起昨天羅劍幾人見到自家母親時那深深的鞠躬，臉色變了幾變。
坐在台上的胖皇帝朱由菘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下麵眾臣裏走出一名武將，上前走了幾步，朝羅劍三人說道：“衛國公見了皇上為何不大禮參拜？”
羅劍轉頭一看，正是昨天到過聚寶門廣場的誠意伯劉孔昭。
劉孔昭的話一出口，眾大臣頓時議論紛紛，史可法上前走了一步想要說話，想想又不知說什麽才好，低著頭又迴到列中。
“哦，昨天我說的話你聽見沒有？你今天非要在這上麵糾纏，到底意欲何為？”羅劍冷著臉衝劉孔昭說道。
“禮不可廢，三位雖是天使，如今既受上天派遣前來輔佐皇上，當以大禮參拜！”下麵眾臣中又走了一位禦史模樣的官員說道。
聽他這麽一說，一旁的王強已經不耐煩了，朝羅劍說道：“首長，我們走吧，太煩人了！”
馬士英聽王強這麽一說，心裏一緊，剛要出班說話，就聽台上的胖皇帝朱由菘開口說道：“朕德行淺薄，當不起天使大禮，眾卿家不可再糾纏此事，快給三位天使賜座。”
眾臣一聽，立即安靜了下來。
朱由菘說完了仔細打量著羅劍三人，最後眼光在柳蘭身上停了很久，看得柳蘭都有些不自在。
幾個太監搬了幾個錦墩到了殿上，羅劍三人也不客氣，直接過去坐了下來。
“幾位天使降臨揚州，救了我揚州軍民，也是救了京城啊，朕替大明百姓感謝四位天使，哦，還有一位天使為何沒到？”朱由菘這時才發現聽說的四位天使隻來了三位。
“小劉在揚州事務纏身，無法來到南京，請皇上見諒。”羅劍坐著朝朱由菘抱拳拱了拱手。
朱由菘有些遺憾地點了點頭，說道：“幾位天使是乘那神車而來，不知這神車現在可在？”
羅劍本想給朱由菘講講天下大勢，見朱由菘兩句話沒到，就扯到猛士車上，對其印象頓時差了許多。
“車子就在殿外，皇上出了大殿就能看到。”羅劍隻好迴答道。
朱由菘一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就想起身到殿外去看。
“請皇上稍安勿躁，臣有本要奏！”右都禦史李沾一見這早朝就要不了了之，急得趕緊出班說道。
朱由菘盯著李沾看了一會，並沒有坐下來，想了一下，開口說道：“李卿家有事明日再說不遲。”說著就要從座位上走下來。
“皇上不可！臣觀那所謂神車，類似木牛流馬，不過能自己行走罷了，皇上當以國事為重，切勿沉溺於奇技淫巧之物！”
大學士王鐸見朱由菘就要走下來，急忙站出來厲聲說道。
朱由菘一聽，隻好停了下來，隻是還站在台子上，並沒有迴到寶座上。
柳蘭平日最煩聽見這“奇技淫巧”一詞，聽見王鐸這樣說，氣得當時就站了起來，衝著王鐸說道：
“不要把你沒見過的東西都當成‘奇技淫巧’好不好？當初沒有這車，恐怕揚州城都被韃子攻破了！”
聽到柳蘭這樣一說，下麵頓時議論紛紛。
阮大铖走出班來說道：“臣曾坐過神車，亦覺得其非‘奇技淫巧’一詞可以諭之，其神奇之處，非吾等可知也。”
“有何神奇之處，我看其跑起來連快馬都比不上！”劉孔昭站出來說道。
“你那是天上的飛馬吧？就你那馬也要跟這車比快？”王強很不服氣，站起來說道。
李沾站在班裏，看大家都在討論著猛士車，滿臉無奈地看著朱國弼，朱國弼也迴了一個無奈的眼神。
錢謙益站在班裏見大家討論得熱烈，忍不住走出班來說道：“大校場離皇宮並不遠，何不到那兒比上一比？”
“好啊！好啊！誠意伯趕快前去挑選寶馬良駒，咱們到大校場去比一比。”朱由菘一聽，頓時精神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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