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劍幾人匆匆跑到蒸汽機的廠房裏，卻撲了個空。
幾人趕緊出來，羅劍一邊走還一邊問著小劉：“到底在哪兒？”
“我也不知道，是宋老讓人跟我說的。”
這時廠房外跑來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衝幾人說道：“宋先生他們在機床車間裏，蒸汽機正在安裝。”
“直接安裝了？”羅劍疑惑地問道。
“宋老他們已經做過多次測試了，安全和輸出功率都沒有問題。這次火炮安裝都沒敢驚動他們，宋老都老了一頭了。”小劉說道。
“不要羅嗦了，快去看看吧。”史可法已經急不可待，幾人又匆匆趕到機床車間。
這次沒有一大群人圍著了，一台鑽床前，宋應星和方以智帶著二三個年輕人正在安裝調試，還有一群少年遠遠圍著看。
羅劍有些奇怪地看著這群少年，不知道宋老又從哪裏召來了一幫學生，見羅劍朝他們看來，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低著頭縮到了眾少年後麵。
羅劍沒有在意這群少年，趕緊走上前，宋應星正忙著，抬頭看了一眼羅劍和史可法，嘴裏≤著“興華、督師，你們來了，馬上就好了。”手上卻絲毫沒停。
方以智和幾個年輕人的動作已經非常利索了，配合著宋應星很快就安裝好了。
鍋爐早已經燒好了，隨著宋應星打開閥門，蒸汽很快送了過來。
“老師傅，還請你親自操作如何？看看鑽床可比水力帶的要好使些？”宋應星客氣地對一個鑽床老工匠說道。
“宋先生，小老兒當是自已來，宋先生您太客氣了。”老師傅看來跟宋應星已經比較熟悉了。
隨著宋應星打開一個個開關，又扳了幾個卡口，鑽床的鑽杆終於緩緩轉動起來，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鑽杆。
老師傅拿著一根鋼棒，這是準備用來鑽槍管的。
鋼棒被卡在了鑽床上，老師傅移動著鑽杆，直到對準了鋼棒的中心，這才將鑽杆固定下來。
史可法緊張得屏住了唿吸，連羅劍也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說興華你緊張什麽？這東西你還不了解嗎？蒸汽機肯定沒問題，怕就怕這鑽杆受不了。”宋應星看了一眼羅劍，笑著說道。
老師傅終於壓著鑽杆開始了操作，隨著鋼屑從鑽杆裏飛出來，很快就鑽進去了三分之一，突然，哢嚓一聲，果然鑽杆斷了。
老師傅跳下鑽床，卻無一絲懊惱之色，而是興奮地轉身對眾人說道：“這東西太好了，力量又大又均勻，這樣我一天可以鑽十根槍管不成問題了。”
“老師傅，鑽杆的問題我們盡快解決，保證不會象今天這樣鑽一會就要換了。”小劉走上前說道。
“現在已經很好了，都鑽進去了這麽多，要是以前，恐怕已經換了好幾根鑽杆了。”老師傅說道。
“宋老，一台蒸汽機隻帶一台機床？”史可法在旁邊問道。
“那哪行啊？一台蒸汽機起碼要帶十台機床，要不太浪費了。至於最後能帶多少，我們邊實踐邊確定吧。”宋應星笑著說道。
“宋老，現在蒸汽機技術上已經沒有問題了吧？”羅劍問道。
“密封上還是有些問題，你不是跟我說過有那什麽橡膠嗎？你得盡快讓人給我找過來。現在密封的要不了幾個月就要打開機器重新密封，這樣可不行。”宋應星有些遺憾地說道。
陳子龍在旁邊興奮地說道：“這下好了，現在咱們的揚州一式步槍的生產比以前起碼要快兩倍，興華，督師，我保證下個月就可以讓一師全部換裝了。”
“那就好，密之啊，宋老可是我們的寶貝，接下來你就要多辛苦點了，可不能把宋老累壞了。”羅劍看著明顯蒼老了的宋應星，有些心疼地對方以智說道。
方以智連忙點頭應是。
宋應星在旁邊卻是一瞪眼睛，說道：“興華你這就嫌我老了？老頭子現在覺得渾身都是勁，等把蒸汽機安到船上，老頭子就安心下來帶一幫弟子了。”
宋應星邊說邊慈愛地看著旁邊的一大群少年。
“這幫孩子都是從流浪過來的少年中挑選出來的，以前都讀過書，有的學問還不錯呢，不識字的少年們都到各車間當學徒去了。”方以智在旁邊解釋道。
“對了，小劉，工廠裏的掃肓教育沒拉下吧？”羅劍問道。
“沒有，抓得可緊呢，每天晚上都有夜校，隻是光線太差，我真擔心把大家的眼睛給弄壞了。”劉為民說道。
“興華，這蒸汽機現在可是要大量生產了，隻是煉鋼廠的產量似有不足啊，這得你來想辦法了。”宋應星說道。
“娘的，就是砸鍋賣鐵，我們也要再建一個煉鋼廠，懋中兄，你這邊趕緊培訓人員，咱們先從技術上做好準備，等資金一到位，咱們蕪湖煉鋼廠馬上開建。”
羅劍急得爆了句粗口，聽得史可法好奇地看著他，印象中羅劍發火時也是溫文爾雅的，這還是第一次聽他說粗話。
“再建煉鋼廠也是以後的事情，現在興華、督師，你們得做出決定，是先造蒸汽機還是先造槍造炮，咱們隻能緊著一頭了。”陳子龍在旁邊無奈地說道。
“肯定是先造槍炮啊，把軍隊建設強了，啥都好說。”史可法急忙說道。
“憲之兄，我不這麽認為，咱們把動力問題解決了，以後造槍造炮那就快得多了，況且商船出海，沒有先進的戰艦護航，我這心裏始終不踏實，蒸汽戰艦必須盡快上馬。”羅劍說道。
史可法沉吟半晌，這才說道：“是我太著急了，就按興華的意見吧。”
“行，宋老，你們先忙著吧，我和督師事情還多著呢，我們就先迴揚州了。”羅劍說著，跟史可法一起同眾人告別起程迴揚州。
“興華，你先前說的建煉鋼廠有資金，這資金到底在哪兒來啊？”
敢情史可法還一直記著這茬。
“咱們揚州軍要主動出擊，滿清韃子這次太過份了，不教訓一下他們不行了。”羅劍答非所問地說道。
史可法聽了，在馬上呆了一下，很快反應了過來，嘴裏連聲說著“好”。
迴到揚州的羅劍馬不停蹄地召開了一次軍事會議，參加會議的人並不多，隻有史可法和參謀部的一幫參謀以及一師的團以上軍官。
這次作戰羅劍並不準備大打，戰役目的十分明確，一是要打疼滿清，逼迫滿清朝廷給南明小朝廷施壓，保證揚州軍的軍餉供給不能減少；二是把淮安一線的防禦陣線向山東境內推進，確保海州安全，為以後的港口建設做準備。
這次作戰行動被命名為“隔山打牛”，是劉肇基起的名字，行動名為打滿清，實為逼迫南明朝廷，意即在此。
這次作戰羅劍也不準備動用更多的部隊，隻有一師的二個團配屬閻應元炮兵部隊已經改裝好的三十門火炮，共計五千多人馬。
本來羅劍準備親自指揮這次作戰，但劉肇基堅決要求羅劍留在揚州掌控大局，有自己帶領部隊就可以了。
羅劍考慮淮安一線有黃得功坐鎮，二師和五師均要配合作戰行動，一師的這五千人馬安全自是沒有問題，也就同意了劉肇基的意見。
軍事會議之後，參謀部專門派了參謀緊急趕往淮安，通知黃得功這次軍事行動，一師的一團、特種大隊和炮兵部隊也在揚州登上水師的戰船，開始向淮安方向機動。
“大都督也真是的，要打仗咱們四師、二師離得這麽近，為什麽還要一師機動這麽遠？難道大都督信不過俺老黃？”黃得功接到通知後，意見很大。
“靖南侯，大都督不是這個意思，這次作戰主要是實驗新式裝備，一師這次出動的全是火器部隊，大都督就是要在這次作戰中打出新戰法來，為以後部隊的換裝作準備。”參謀小心地給黃得功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那我們五師和二師也要配合作戰行動了？”黃得功問道。
“大都督和參謀部的意思是這樣的…”參謀把整個作戰意圖詳細給黃得功作了傳達，黃得功這才明白羅劍的意圖。
“還是大都督考慮得長遠，我老黃徹底服氣了，你迴去報告大都督，我老黃一定做好一師的保障工作和後方安全，請他放心好了。”黃得功說道。
“靖南侯，我還得趕往二師，讓他們做好防禦準備，防止滿清在這個方向采取報複行動。”參謀說道。
“行，那你快去吧，早點通知到，也讓李成棟早些做好準備。”急性子的黃得功催促著參謀。
一師的作戰行動還沒等滿清朝廷知曉，卻已經驚動了南明朝廷。
羅劍根本沒有隱藏作戰行動的想法，一切都是大張旗鼓地進行著，離得這麽近，南明朝廷想不知道都難。
水師的戰船還沒到高郵，劉澤清就已經全部知道一師這是去打仗了，趕緊派人去南京報告。
馬士英接到報告後也是吃驚不已，揚州軍到底要幹什麽？去年和談時已經說好了，揚州軍不再采取作戰行動，與滿清和平相處，這才剛過幾個月，怎麽又要打起來了？
等馬士英匆匆趕到皇宮，右都禦史李沾和誠意伯劉孔昭已經在皇上麵前說開了。
“皇上，這可不行啊，咱們同滿清剛剛和談結束，揚州軍就不顧和約，擅起戰端，恐和平不再啊！”李沾滿腔激憤地說道。
“是啊，皇上，揚州軍這一開戰，恐怕滿清在湖南和江西也要動手，這些地方才剛剛穩定下來，戰事一起，咱們的賦稅又沒法收上來了，皇上哪有銀子建宮殿啊？”劉孔昭看著朱由菘，專門挑朱由菘最擔心的事兒說著。
“哦，馬先生也來了？這事怎麽辦？”朱由菘頭疼不已。
“皇上，還能怎麽辦啊？必須馬上派人前去揚州，讓他們趕緊停下來。”馬士英無奈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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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先生，小老兒當是自已來，宋先生您太客氣了。”老師傅看來跟宋應星已經比較熟悉了。
隨著宋應星打開一個個開關，又扳了幾個卡口，鑽床的鑽杆終於緩緩轉動起來，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鑽杆。
老師傅拿著一根鋼棒，這是準備用來鑽槍管的。
鋼棒被卡在了鑽床上，老師傅移動著鑽杆，直到對準了鋼棒的中心，這才將鑽杆固定下來。
史可法緊張得屏住了唿吸，連羅劍也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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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哪行啊？一台蒸汽機起碼要帶十台機床，要不太浪費了。至於最後能帶多少，我們邊實踐邊確定吧。”宋應星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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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龍在旁邊興奮地說道：“這下好了，現在咱們的揚州一式步槍的生產比以前起碼要快兩倍，興華，督師，我保證下個月就可以讓一師全部換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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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應星在旁邊卻是一瞪眼睛，說道：“興華你這就嫌我老了？老頭子現在覺得渾身都是勁，等把蒸汽機安到船上，老頭子就安心下來帶一幫弟子了。”
宋應星邊說邊慈愛地看著旁邊的一大群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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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華，你先前說的建煉鋼廠有資金，這資金到底在哪兒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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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揚州軍要主動出擊，滿清韃子這次太過份了，不教訓一下他們不行了。”羅劍答非所問地說道。
史可法聽了，在馬上呆了一下，很快反應了過來，嘴裏連聲說著“好”。
迴到揚州的羅劍馬不停蹄地召開了一次軍事會議，參加會議的人並不多，隻有史可法和參謀部的一幫參謀以及一師的團以上軍官。
這次作戰羅劍並不準備大打，戰役目的十分明確，一是要打疼滿清，逼迫滿清朝廷給南明小朝廷施壓，保證揚州軍的軍餉供給不能減少；二是把淮安一線的防禦陣線向山東境內推進，確保海州安全，為以後的港口建設做準備。
這次作戰行動被命名為“隔山打牛”，是劉肇基起的名字，行動名為打滿清，實為逼迫南明朝廷，意即在此。
這次作戰羅劍也不準備動用更多的部隊，隻有一師的二個團配屬閻應元炮兵部隊已經改裝好的三十門火炮，共計五千多人馬。
本來羅劍準備親自指揮這次作戰，但劉肇基堅決要求羅劍留在揚州掌控大局，有自己帶領部隊就可以了。
羅劍考慮淮安一線有黃得功坐鎮，二師和五師均要配合作戰行動，一師的這五千人馬安全自是沒有問題，也就同意了劉肇基的意見。
軍事會議之後，參謀部專門派了參謀緊急趕往淮安，通知黃得功這次軍事行動，一師的一團、特種大隊和炮兵部隊也在揚州登上水師的戰船，開始向淮安方向機動。
“大都督也真是的，要打仗咱們四師、二師離得這麽近，為什麽還要一師機動這麽遠？難道大都督信不過俺老黃？”黃得功接到通知後，意見很大。
“靖南侯，大都督不是這個意思，這次作戰主要是實驗新式裝備，一師這次出動的全是火器部隊，大都督就是要在這次作戰中打出新戰法來，為以後部隊的換裝作準備。”參謀小心地給黃得功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那我們五師和二師也要配合作戰行動了？”黃得功問道。
“大都督和參謀部的意思是這樣的…”參謀把整個作戰意圖詳細給黃得功作了傳達，黃得功這才明白羅劍的意圖。
“還是大都督考慮得長遠，我老黃徹底服氣了，你迴去報告大都督，我老黃一定做好一師的保障工作和後方安全，請他放心好了。”黃得功說道。
“靖南侯，我還得趕往二師，讓他們做好防禦準備，防止滿清在這個方向采取報複行動。”參謀說道。
“行，那你快去吧，早點通知到，也讓李成棟早些做好準備。”急性子的黃得功催促著參謀。
一師的作戰行動還沒等滿清朝廷知曉，卻已經驚動了南明朝廷。
羅劍根本沒有隱藏作戰行動的想法，一切都是大張旗鼓地進行著，離得這麽近，南明朝廷想不知道都難。
水師的戰船還沒到高郵，劉澤清就已經全部知道一師這是去打仗了，趕緊派人去南京報告。
馬士英接到報告後也是吃驚不已，揚州軍到底要幹什麽？去年和談時已經說好了，揚州軍不再采取作戰行動，與滿清和平相處，這才剛過幾個月，怎麽又要打起來了？
等馬士英匆匆趕到皇宮，右都禦史李沾和誠意伯劉孔昭已經在皇上麵前說開了。
“皇上，這可不行啊，咱們同滿清剛剛和談結束，揚州軍就不顧和約，擅起戰端，恐和平不再啊！”李沾滿腔激憤地說道。
“是啊，皇上，揚州軍這一開戰，恐怕滿清在湖南和江西也要動手，這些地方才剛剛穩定下來，戰事一起，咱們的賦稅又沒法收上來了，皇上哪有銀子建宮殿啊？”劉孔昭看著朱由菘，專門挑朱由菘最擔心的事兒說著。
“哦，馬先生也來了？這事怎麽辦？”朱由菘頭疼不已。
“皇上，還能怎麽辦啊？必須馬上派人前去揚州，讓他們趕緊停下來。”馬士英無奈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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