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下去告狀？本侯也算是見過不少人了，就沒見過幾個比你更狂更傲的，當年……”
劉章看了文欽一眼，隨後邊繼續看著手裏的卷宗邊開口說著，隻不過這話還沒說完，文欽便打斷道。
“行了侯爺，您無非就是想說當年孝武皇帝曾因霸淩尉一事提點李廣將軍，未將者當謙下、當虛懷若穀，能不能換點兒新鮮的說辭？這話都快在我耳朵裏磨出繭子來了，您就別再念叨了好吧？”
“你小子，要是哪天出事了，必然是應在你這張破嘴上！”
劉章白了文欽一眼，沒好氣的開口笑罵道。
“不過……”
劉章話鋒一轉，放下了手中的卷宗，抬手捋了捋胡子道。
“這一次做得不錯，本侯先給你記上一功……”
“多謝侯爺提拔！”
劉章擺了擺手，道。
“少來拍本侯的馬屁，待到此事解決，本侯自會上疏為你請功，不過在那之前，你先迴去給我把許昌盯緊了，若有異動記得及時報我，此外……凡事多留個心眼兒，要知道那背後之人既然敢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出來，自然就不會缺少魚死網破的信念，別到時候還沒等到朝廷的封賞……多注意點吧，我向你應該明白我說的是什麽意思，行了，今天就這樣，你先迴去，發現異動直接差人來報。”
“喏！”
文欽鄭重的點了點頭抱拳衝著劉章唱了一聲喏，隨後便徑直轉身離開了。
而劉章則是在文欽離開之後將目光轉向另一側，表情無悲無喜的開口道。
“9527，本侯記得沒錯的話，是讓你親自前往洛陽傳訊……若是沒有個合理的解釋，你可莫要責怪本侯無情了……”
“侯爺……屬下……”
9527麵色凝重，說話也有些猶豫不定，而劉章卻是看都沒看一眼，直接擺手道。
“休得在本侯麵前做這等姿態，若是你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或是開不了口，那就滾下去！”
9527聞言咬了咬牙，隨後抱拳道。
“侯爺，此事屬下實在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隻是六爺那裏……屬下這幾日曾多次試圖取得聯係，但……”
劉章挑了挑眉，道。
“你都聯係不上六爺？”
“仿若石沉大海一般，並無半點音訊傳迴……”
“這可就……”
劉章沉吟片刻隨後開口問道。
“六爺的宅邸周圍調查過沒有？可有異常？”
9527搖了搖頭，道。
“按照屬下親自探查的結果顯示，至少這兩三年內六爺的府上基本沒多少變化，畢竟六爺身為暗衛魁首，平日裏本身也很少出門，這一點侯爺您也是清楚的……至於采買方麵自從六爺成親之後也一直都是由甄家的下人在打理……不然的話侯爺您要不要……”
劉章麵對著9527殷切的目光，沉思了片刻之後搖了搖頭道。
“非是本侯畏死，可若是有人以六爺為餌來釣本侯入甕你可曾想過後果？”
劉章擺了擺手，道。
“罷了，此事你去尋仲康，讓他隨你去六爺府上走一遭吧，本侯若是出了事，恐怕這些年所做之事大半都要為人做了嫁衣……”
就在劉章與9527對話的時間內，劉章就粗略的分析過了利弊，從而得出了不可親身犯險的結論，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他並不畏死，可若是不能“死得其所”那就沒什麽意義了。
且不說遼東與荊南，單說他辛辛苦苦一手建立起來的學宮如今也隻是一個雛形，劉章有些不能確定的是，萬一自己要是就這麽死了，司馬家會不會又一次走上與曆史相似的道路……
甚至這一次的司馬懿本身可沒有承受到太多關於曹操帶來的知遇之恩，取而代之的則是劉章帶給他的那些有所保留的半吊子理論……
好吧，真要是演變成了那種局麵，曹氏皇權所麵臨的挑戰可能比曆史上更嚴峻，畢竟要麵對的將會是一個毫無顧忌的司馬懿……
當然了，這隻是各種可能性的一種，演變的方向略經推導其實並不難得出一些結論，例如劉章死後，以賈詡、司馬懿為首的革新派與傳統的舊勢力徹底撕破臉皮，雙方爆發出激烈的政治衝突。
而曹衝自然不會完全放任不管，畢竟無論是哪一方被消滅，都意味著剩下的一方人會形成一家獨大的局麵，最嚴重的情況下甚至會在某種意義上成為淩駕於皇權的勢力團體。
可就算去管也不一定能討得到什麽好處，屆時無論曹衝去保護哪一方，則必然會遭受另一方的記恨，最終的結果毫無疑問就是個三方俱敗的下場。
不過這兩種可能卻都不是劉章最擔心的，實際上劉章最擔心的其實是青蓮學宮的存在本身，這玩意是個學府沒錯，可在這個普及教育相對匱乏的時代，可以說從學宮之中走出去的每一個學子幾乎在將來都是要出將入相的。
而這樣的地方用好了的確可以造福國家，成為國家人才的培養基地，但反過來，它也可以成為權貴們用來奴役和統治百姓們的管理者培訓基地。
就像後世人們經常講的那個屠龍少年最終自己變成了惡龍的故事一樣，劉章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忙活了半輩子結果卻是建出來一個惡龍飼養場……
這樣的結局別說劉章自己接受不了，恐怕老祖宗都能掀開棺材板爬起來抽他幾個大耳瓜子……
“麻煩，問題似乎變得複雜了起來了……”
想到這些，劉章有些懊惱的抬手撓了撓頭，而在這一瞬間，劉章似乎想起了什麽，抬頭看向9527脫口問道。
“六爺聯係不上的話，你注意過甄宓沒有？”
“夫人？侯爺您是在懷疑……”
9527眼睛頓時瞪圓了，帶著一抹難以置信的表情看向劉章，而後者則是擺了擺手道。
“現在的局麵如此，任何人都值得懷疑……不過看樣子你是完全沒注意過，也好，至少不會打草驚蛇，此事……你就不要出麵了，等進了城我讓昭姬出麵去請那位曾經的宓妃敘敘舊，探探其中虛實……”
“這……好吧，那屬下之後可有什麽任務？”
9527猶豫了片刻之後算是默認了劉章的判斷，不過緊接著又抱拳開口問道。
“你麽……先去學宮那邊探探情況吧……”
說完，劉章似乎又想起了什麽，又補充道。
“不要灰心，你要明白，如今暗衛這邊出了問題，作為其中一員的你原本是應該避嫌的，而且學宮那裏，無論對於本侯個人又或是大魏而言，都是重中之重，決不能出現半點兒差池！ 記得小心行事，若是有了什麽發現也不要輕敵冒進，若是真的打草驚蛇導致學宮裏的學子出了問題……你這一隊人的腦袋都不夠砍的……”
“侯爺！屬下明白了！”
劉章點了點頭，目送9527離去，隨後抬手撥弄了幾下頭發，自語道。
“這可真是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不過為何每逢秋季事便多起來呢？又不是打仗，秋糧收上來就可以開戰了，真是……吃飽了撐的……”
劉章看了文欽一眼，隨後邊繼續看著手裏的卷宗邊開口說著，隻不過這話還沒說完，文欽便打斷道。
“行了侯爺，您無非就是想說當年孝武皇帝曾因霸淩尉一事提點李廣將軍，未將者當謙下、當虛懷若穀，能不能換點兒新鮮的說辭？這話都快在我耳朵裏磨出繭子來了，您就別再念叨了好吧？”
“你小子，要是哪天出事了，必然是應在你這張破嘴上！”
劉章白了文欽一眼，沒好氣的開口笑罵道。
“不過……”
劉章話鋒一轉，放下了手中的卷宗，抬手捋了捋胡子道。
“這一次做得不錯，本侯先給你記上一功……”
“多謝侯爺提拔！”
劉章擺了擺手，道。
“少來拍本侯的馬屁，待到此事解決，本侯自會上疏為你請功，不過在那之前，你先迴去給我把許昌盯緊了，若有異動記得及時報我，此外……凡事多留個心眼兒，要知道那背後之人既然敢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出來，自然就不會缺少魚死網破的信念，別到時候還沒等到朝廷的封賞……多注意點吧，我向你應該明白我說的是什麽意思，行了，今天就這樣，你先迴去，發現異動直接差人來報。”
“喏！”
文欽鄭重的點了點頭抱拳衝著劉章唱了一聲喏，隨後便徑直轉身離開了。
而劉章則是在文欽離開之後將目光轉向另一側，表情無悲無喜的開口道。
“9527，本侯記得沒錯的話，是讓你親自前往洛陽傳訊……若是沒有個合理的解釋，你可莫要責怪本侯無情了……”
“侯爺……屬下……”
9527麵色凝重，說話也有些猶豫不定，而劉章卻是看都沒看一眼，直接擺手道。
“休得在本侯麵前做這等姿態，若是你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或是開不了口，那就滾下去！”
9527聞言咬了咬牙，隨後抱拳道。
“侯爺，此事屬下實在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隻是六爺那裏……屬下這幾日曾多次試圖取得聯係，但……”
劉章挑了挑眉，道。
“你都聯係不上六爺？”
“仿若石沉大海一般，並無半點音訊傳迴……”
“這可就……”
劉章沉吟片刻隨後開口問道。
“六爺的宅邸周圍調查過沒有？可有異常？”
9527搖了搖頭，道。
“按照屬下親自探查的結果顯示，至少這兩三年內六爺的府上基本沒多少變化，畢竟六爺身為暗衛魁首，平日裏本身也很少出門，這一點侯爺您也是清楚的……至於采買方麵自從六爺成親之後也一直都是由甄家的下人在打理……不然的話侯爺您要不要……”
劉章麵對著9527殷切的目光，沉思了片刻之後搖了搖頭道。
“非是本侯畏死，可若是有人以六爺為餌來釣本侯入甕你可曾想過後果？”
劉章擺了擺手，道。
“罷了，此事你去尋仲康，讓他隨你去六爺府上走一遭吧，本侯若是出了事，恐怕這些年所做之事大半都要為人做了嫁衣……”
就在劉章與9527對話的時間內，劉章就粗略的分析過了利弊，從而得出了不可親身犯險的結論，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他並不畏死，可若是不能“死得其所”那就沒什麽意義了。
且不說遼東與荊南，單說他辛辛苦苦一手建立起來的學宮如今也隻是一個雛形，劉章有些不能確定的是，萬一自己要是就這麽死了，司馬家會不會又一次走上與曆史相似的道路……
甚至這一次的司馬懿本身可沒有承受到太多關於曹操帶來的知遇之恩，取而代之的則是劉章帶給他的那些有所保留的半吊子理論……
好吧，真要是演變成了那種局麵，曹氏皇權所麵臨的挑戰可能比曆史上更嚴峻，畢竟要麵對的將會是一個毫無顧忌的司馬懿……
當然了，這隻是各種可能性的一種，演變的方向略經推導其實並不難得出一些結論，例如劉章死後，以賈詡、司馬懿為首的革新派與傳統的舊勢力徹底撕破臉皮，雙方爆發出激烈的政治衝突。
而曹衝自然不會完全放任不管，畢竟無論是哪一方被消滅，都意味著剩下的一方人會形成一家獨大的局麵，最嚴重的情況下甚至會在某種意義上成為淩駕於皇權的勢力團體。
可就算去管也不一定能討得到什麽好處，屆時無論曹衝去保護哪一方，則必然會遭受另一方的記恨，最終的結果毫無疑問就是個三方俱敗的下場。
不過這兩種可能卻都不是劉章最擔心的，實際上劉章最擔心的其實是青蓮學宮的存在本身，這玩意是個學府沒錯，可在這個普及教育相對匱乏的時代，可以說從學宮之中走出去的每一個學子幾乎在將來都是要出將入相的。
而這樣的地方用好了的確可以造福國家，成為國家人才的培養基地，但反過來，它也可以成為權貴們用來奴役和統治百姓們的管理者培訓基地。
就像後世人們經常講的那個屠龍少年最終自己變成了惡龍的故事一樣，劉章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忙活了半輩子結果卻是建出來一個惡龍飼養場……
這樣的結局別說劉章自己接受不了，恐怕老祖宗都能掀開棺材板爬起來抽他幾個大耳瓜子……
“麻煩，問題似乎變得複雜了起來了……”
想到這些，劉章有些懊惱的抬手撓了撓頭，而在這一瞬間，劉章似乎想起了什麽，抬頭看向9527脫口問道。
“六爺聯係不上的話，你注意過甄宓沒有？”
“夫人？侯爺您是在懷疑……”
9527眼睛頓時瞪圓了，帶著一抹難以置信的表情看向劉章，而後者則是擺了擺手道。
“現在的局麵如此，任何人都值得懷疑……不過看樣子你是完全沒注意過，也好，至少不會打草驚蛇，此事……你就不要出麵了，等進了城我讓昭姬出麵去請那位曾經的宓妃敘敘舊，探探其中虛實……”
“這……好吧，那屬下之後可有什麽任務？”
9527猶豫了片刻之後算是默認了劉章的判斷，不過緊接著又抱拳開口問道。
“你麽……先去學宮那邊探探情況吧……”
說完，劉章似乎又想起了什麽，又補充道。
“不要灰心，你要明白，如今暗衛這邊出了問題，作為其中一員的你原本是應該避嫌的，而且學宮那裏，無論對於本侯個人又或是大魏而言，都是重中之重，決不能出現半點兒差池！ 記得小心行事，若是有了什麽發現也不要輕敵冒進，若是真的打草驚蛇導致學宮裏的學子出了問題……你這一隊人的腦袋都不夠砍的……”
“侯爺！屬下明白了！”
劉章點了點頭，目送9527離去，隨後抬手撥弄了幾下頭發，自語道。
“這可真是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不過為何每逢秋季事便多起來呢？又不是打仗，秋糧收上來就可以開戰了，真是……吃飽了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