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貸款 小額借貸 線上貸款 汽車貸款 手機貸 瘋正妹 橘子影城 古蹟交流社 東森新聞手機板 東森新聞 港書館 super娛樂城 23win 金鈦城娛樂城 信用版娛樂城 贏家娛樂城 WG娛樂城

    “東西都準備好了。”田自清道:“希望萬無一失。”


    沈揆一點了點頭,“你比趙九成那家夥靠譜多了,他上次坑我,給我了一張說是壓箱底的符,直接把我送去了鴉鳴國,差一點迴不來。”


    田自清哈哈大笑道:“你還能相信這家夥,他那好用的符都是從他師傅那裏偷出來的,不好用的絕對都是他自己畫出來的。你的手若是不出事,畫的比他師傅張芝山的還要好呢。”


    沈揆一笑了一下。


    田自清就道:“這麽多年了,即使當初我把你的手接上,經脈也難以複原。你所有畫出的符文,隻能發揮你法力的一半功效,以至於不得不倚賴趙九成的符。你父親當年怎麽就那麽狠心呢,是我我也要窮追不舍地問一個為什麽啊。”


    沈揆一又笑了一下,剛要說話,卻忽然神色一變。隻見一隻貓頭鷹急急從窗外飛進來,尖叫一聲就自己化成了紙飛鳥,落在了桌上。


    “於葳出事了。”沈揆一道:“這是我放在她身邊的飛鷂。”


    沈揆一念了一句咒,就見飛鷂忽然騰起火焰,火焰中析出一道金光,在空氣中盤旋了一會兒,便衝著一個方向飛去了。沈揆一和田自清奪門而出,一路跟著飛鷂給出的方向,半個小時後就到了郊區的一家廢紙廠前。


    於葳睜開了眼睛。她迷糊了好一會兒才發現自己的眼裏都是血色,不由得驚叫了一聲。她隨即感覺到頭頂有熱流緩緩流下來,從額頭順著耳朵根下去了,而眼裏的血色就是她頭頂被打出來的血流進了眼裏。


    她這才想起來發生了什麽事兒。


    她接到了劉悅然的短信,說那三個人帶他和他媽媽出去,說什麽差不多時候了。於葳就立刻趕到劉悅然給出的地點,然而一進去就被打暈了,現在感覺手和腳都被捆住了,一點也掙脫不得。


    她沒有見到劉悅然和王香蘭,也沒有見到那三個人,現在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些幕後主使將她綁在這裏,目標不是她,而是沈揆一。


    她在一片黑暗之中看不太清楚四周,但是隱隱約約問道了香燭的味道,這種味道並不清幽,反而混合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惡臭味,像是下水管道一樣。她發現自己的嘴巴竟然沒有被堵上,竟然還能開口說話,她大叫了兩句,卻沒有一點迴應,但她根據自己震顫的尾音判斷,這個地方的空間很大。


    忽然間,前方透出了光線來,有人推開沉重的大門,走了進來。


    於葳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沈揆一了,她頓時大叫道:“沈揆一,是你嗎?”


    沈揆一聽到了於葳的聲音,他燃起一張符紙,光明四射,不僅看到了被綁在椅子上的於葳,也看到了整個房間。


    偌大一個地方,擺滿了大大小小的容器。瓶瓶罐罐裏裝著各式各樣的髒器、皮肉、斷手斷腳,甚至還有人頭,的確就像田自清說的,這世上有用人做藥的,就是“人藥”!


    簡直就像噩夢裏的場景,特別是於葳斜側還對了半張人臉,泡在不知道是福爾馬林還是符水中,那半張人臉還保留者死者臨死前的驚恐、哀求之色,那泛白的人皮似乎都要從肉上脫落了,看得於葳喉嚨一陣幹癢。


    “這不是一般人身上采集的人藥,”沈揆一皺著眉頭露出厭惡的神色:“這些都是非同尋常的器官,比如這個,叫鬥膽。正常人身上的膽隻有鵝蛋那麽大,而三國時期的薑維身上的膽,如鬥大小,因此膽量過人。”


    沈揆一又看到一個泡在水裏的大圓石頭,道:“這個應該是癖石。牛的結石為牛黃,狗的結石為狗寶,人身上的結石就是癖石。這東西如此完整巨大,應該是某個器官石化成的。”


    “這兒是個屠宰場,也是個采藥和藥的地方,”沈揆一道:“這些異於常人的人藥,是從活人身上采摘來的,這些喪盡天良,毫無人性的惡徒,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於葳看到沈揆一在房間裏走了一圈,走過來想要解救她。


    然而就在距離她不過六七步遠的地方,忽然有若幹條紅線憑空伸了出來,這些紅線上係著小小的鈴鐺,在空中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銅鈴陣,這是你父親創立的陣法,”一個身影走了出來,正是那一天在東湖小區見到的遛狗的老頭:“今日卻用在了你身上。我猜你並不知道解法,因為你父親從沒有教你。”


    “顧叔叔,”沈揆一道:“你怎麽知道我父親什麽都沒教我呢,他可是把下冊和魯班尺留給了我。”


    “嗬嗬,”顧均隆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給你是因為不得不給,魯班書所有的道法,都是借來的。”


    “什麽意思?”沈揆一問道。


    “我和你父親同時修習了上下冊,”顧均隆道:“我老而無妻,老而無子,還失去了許多東西。唯獨你父親,有妻有子,還福祿俱全,起先還不知道為什麽——後來他終於發現他從書中修習的術法,隨著時間的推移,在漸漸失去效力。他漸漸不能使用,或者遺忘了那些術法。”


    “他的一切所學,是從書裏借來的,”顧均隆道:“他自己說,總有一天會全數還迴去。他本來想要將書毀去,但是並不能。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你翻看書,自如地運用書中的道法——”


    “不——”沈揆一怒不可遏:“你在撒謊,我父親不可能因為嫉妒,而廢去了我的手!”


    “書隻是個誘因罷了,你父親最深的恐懼不是書。”顧均隆道:“而今,他的恐懼的確在慢慢實現。”


    顧均隆的手輕輕一動,就見所有的鈴鐺開始晃動,發出悠長而讓人心煩的聲音來。於葳發現這聲音在自己聽來,不過是讓她頭昏腦漲,但是在沈揆一那裏,似乎影響非常大,他的臉上顯出了極深的掙紮痛苦之色,手中本來纏繞的墨鬥線也脫落了下來。


    “停下!”於葳大叫道:“你對他做了什麽?”


    “銅鈴是個幻陣,他會在聲音裏,看到最讓他痛苦的事情,就像倒帶一樣,一遍遍迴放。”顧均隆不緊不慢地解釋道:“這是沈仲秋發明出來的,殺人誅心,我再沒有見過比他更聰明、更懂得人心的人了。”


    於葳不知道沈揆一在幻境裏看到了什麽,但他已經到了絕望和崩潰的邊緣,他哀嚎起來,聲音痛苦萬分。


    “沈揆一,沈揆一!”於葳的心揪成了一團,她努力想要喚醒他:“你不能被幻覺左右!所有的痛苦,都是曾經的事了!你難道沒有一點快樂的時候嗎?”


    沈揆一的幻覺突如其來而且猛烈。


    他看到了沈仲秋帶他進入了法陣,將他的眼睛摘了下來,和一個女孩子換了眼睛——十三天換眼的時間,十三天黑暗中的煎熬、疼痛和恐懼,他無數次的哀求,無數次的嘶聲力竭,但是施加在他身上的法術,沒有絲毫遲疑。


    他的眼睛天生是介通陰陽的,七歲之後,他失去了那雙眼睛,被換成了一雙普普通通的眼睛。


    而他原本的眼睛,他知道的,就在他對麵——於葳就是當年那個跟他換眼的女孩子!


    沈揆一睜大了眼睛,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拿迴屬於自己的東西。然而他內心深處卻有一絲遲疑,好像在說不能。他的耳邊又聽到了模糊的聲音,好像在說痛苦,又好像在說快樂。


    這聲音漸漸清晰起來,他也漸漸想起很多事情,雖然二十五年來,痛苦的日子多,而歡樂的日子少——但並不是沒有歡樂過。他記得父親有很慈愛的時候,有對他有求必應的時候,他跟著光屁股的趙九成在泥地裏偷雞摸狗,當然他那時候也是光屁股的娃娃;他還記得田自清花費了半個無且囊的藥材,為他續好斷手;還記得於葳的魂魄替他擋住了致命的一擊——


    於葳,於葳!


    他想起了這個姑娘。


    這麽多年來,於葳比他遭受了更多。他至今不明白沈仲秋為何對他做過那麽多無情的事情,但他看到了命運的神奇,兩個小小的孩子的命運在交換了眼睛的那一刻,發生了改變,而且糾纏在了一起。


    他遇到於葳,就是一個獨自舔舐傷口的人,遇到了另一個傷痕累累而拒絕人親近的人。


    他想起了於葳還在險境之中。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不如談鬼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驚年渡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驚年渡並收藏不如談鬼最新章節

xxfse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