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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你真就隻說了這些?”沐穎書豈敢就這麽相信了姚嘉紓的話:“沒再說些別的什麽?”


    “沒有,嘉紓就隻是說了這些。”看著沐穎書還是一臉的狐疑,姚嘉紓繼續裝傻充愣道:“姨母,昨晚二殿下是因為韋熙茵的事便和姨母起了爭執嗎?還請姨母相信嘉紓,嘉紓真的什麽都沒有在二殿下麵前說呀,姨母和嘉紓說的話,嘉紓是萬不敢告訴第三個人的呀!”說著,姚嘉紓自責了起來:“早知道,昨晚嘉紓就不去德安宮了,是嘉紓膽小,害怕因為韋熙茵的事而被二殿下懲治,如果不是因為如此,也就不會害的二殿下來惹姨母您不高興了,都是嘉紓的錯。”


    沐穎書聽著姚嘉紓說的她是一個字都不相信:“既是如此,嘉紓,你昨日怎麽不把二殿下警告你的事情告訴本宮?卻要私下裏單獨去找二殿下?”


    姚嘉紓卻滿是為他人著想的模樣:“姨母,嘉紓也是不想讓二殿下和姨母之間生了嫌隙啊,姨母懷疑韋熙茵,而二殿下又那麽護著她,嘉紓也是不想姨母為難。”


    “嗬,你口口聲聲說不願本宮為難,但你卻跑到德安宮去,這也是不想讓本宮為難嗎?”沐穎書怒拍一案。


    麵對著大怒的沐穎書,姚嘉紓更是淡定自若:“姨母,嘉紓不是有意的啊,是嘉紓沒考慮周到,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嘉紓一定一早就和姨母把話清。”


    “姚嘉紓,你不要仗著本宮疼你,就在這兒和本宮狡辯!”沐穎書的聲音又提高了幾分。


    姚嘉紓從座位上起身來到殿中:“姨母,嘉紓是萬不敢在姨母麵前狡辯,隻是關於二殿下威脅嘉紓一事,許久前嘉紓就已經和姨母說起過,嘉紓不敢再次在您麵前說些二殿下的話,嘉紓不想讓姨母認為自己是個常常告狀之人,而且還是和二殿下有關,嘉紓也是為難啊。”


    沐穎書閉著眼深吸了一氣,再次看向殿下的人,這是她最後一次給她機會了:“嘉紓,本宮希望你能說實話!”


    “姨母,嘉紓說的句句屬實啊,若是姨母不信,您可以問問您身邊的蘭吟和子琴啊!那還是一年前的秋獵,二殿下和韋熙茵都有去的,就是那個時候二殿下對我說過那些話,後來秋獵迴宮,嘉紓還特意進宮來和姨母您說過此事啊,當時蘭吟和子琴也在場的,難道姨母您忘了嗎?”姚嘉紓一臉受冤的喊道。


    見姚嘉紓這樣道,沐穎書也不得不再問著身邊的兩人:“事情是這樣嗎?”


    蘭吟看著姚嘉紓一眼,微微點頭對著自家娘娘迴道:“迴娘娘,確有此事。”


    沐穎書瞪了一眼蘭吟,轉頭臉色更加沉地看向子琴:“子琴,你說!”


    子琴不敢直視著沐穎書,低頭小聲地迴著:“迴娘娘,確是如此。”


    姚嘉紓看著不停顫抖的兩個身子,忍不住地露出一抹冷笑來,然而就在沐穎書轉過頭來的那一瞬間,姚嘉紓及時斂起剛剛的表情。


    當沐穎書再看向姚嘉紓的時候,神情比剛才要緩和了許多:“嘉紓,既然事情是這樣,看來還真是姨母錯怪你了。”


    姚嘉紓搖搖頭,明白事理道:“姨母,原也是嘉紓考慮不周到,讓姨母難做了。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嘉紓一定事先請示姨母。”


    沐穎書嗬嗬笑著:“嘉紓,你明白就好。你要知道本宮派你去做的事情,就是連二殿下你也是不能隨意就說出去的,明白嗎?”


    “嘉紓明白!”


    “好了,沒什麽事了,迴去吧。記住,好好找個去韋府的時機,明白?”


    姚嘉紓聽到這話有些僵住:“姨母……還要去韋府嗎?”


    姚嘉紓這一細微的變化逃不過沐穎書的眼:“嘉紓,你這問的是什麽話?你昨日答應姨母的你總不會過了一夜就忘了吧?”


    “不,嘉紓怎麽會忘……”姚嘉紓立刻否認,隨後又為難道:“隻是,姨母,二殿下那兒……嘉紓如何應對?”


    沐穎書又是一副關愛晚輩的模樣對著姚嘉紓道:“嘉紓,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若是行兒真敢對你怎麽樣,你就進宮來告訴姨母,姨母來教訓他。”


    姚嘉紓心裏恨恨,卻要擺出一副感恩的樣子出來:“是,既然有了姨母的這句話,嘉紓也就放心大膽地去做了!”


    “行了,一大早就把你喚進宮想是你也沒好好休息,快些迴府休息去吧,有任何事情隻管來找姨母。”


    “是,嘉紓告退。”一踏進毓清宮的門,姚嘉紓就隻等著她的這句話。


    眼見著姚嘉紓出了殿門,沐穎書迴身就賞了蘭吟和子琴一人一個響亮巴掌。


    兩人嚇得連忙跪下:“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你們兩個蠢貨,還敢在這求饒?”沐穎書看著跟在她身邊這麽久的人今日的迴答卻是直打她的臉,便更是氣得不小:“你們到底是本宮的人?還是她姚府的人?”


    “奴婢自是娘娘的人啊……”蘭吟哭喊著。


    子琴磕著頭迴著:“奴婢跟在娘娘身邊多年,自然是娘娘的人!”


    “嗬~你們也知道你們自己是本宮的人,那剛剛本宮問你們的時候,你們又是如何迴本宮的?”沐穎書怒指著跪在她腳邊的兩人。


    蘭吟和子琴相互看了一眼,道:“娘娘,奴婢也不知道姚小姐那話什麽意思啊……”


    “是啊,娘娘,奴婢不知道姚小姐的用意啊……”


    “哼!你們蠢,如何看得出來那丫頭的厲害!”沐穎書轉身不再看她們,她緩緩地向殿門走了幾步:“嗬~想把事情都推到行兒身上,又怪本宮不了解她和行兒之間的事情,這點心思真當本宮看不出嗎?不過就是她人還有點用處,本宮暫時也不想和她臉皮罷了!等著吧,若是這件事情她辦不好,就不要怪本宮心狠了!”


    陰冷的話語迴蕩在整個大殿,毓清宮又被籠上了一層陰暗。


    姚嘉紓快步地走在青磚綠瓦的宮牆下,心裏早已將赫謹行罵了不下千萬遍。


    曼兒腳不停歇地緊跟在姚嘉紓身後,卻也不敢說著半句話,剛剛在毓清宮裏沐貴妃的模樣可是把她嚇慘了。


    兩人直到出了皇宮門,上了馬車後才終於不再忍著心底裏的憤怒和懼怕。


    “本以為她還能因二殿下而顧及到一點韋熙茵,沒想到她卻可以為了那一點點情報而不顧她親生兒子的感受,真是讓本小姐打開眼界了!”姚嘉紓氣唿唿道,她可不是在關心韋熙茵和二殿下,不過就是不想去韋府罷了,但剛剛她也聽到了她姨母的話,如今她是沒了理由不去韋府了。


    曼兒不安地勸著:“小姐,沐貴妃連二殿下都可以不顧,那便更不會顧及小姐您了,小姐以後還是盡量與沐貴妃好好相處著……”


    “好好相處?”現在的姚嘉紓,是聽不得這些話:“曼兒,沐貴妃什麽人你都看清了,你還打算讓本小姐依著她嗎?”


    曼兒知道自家小姐是聽不進去她說的這些,但她還是得勸著,盡量讓她家小姐不要惹怒沐貴妃:“小姐,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是不想看到小姐您受到傷害,奴婢不想看到您被沐貴妃責罰呀!小姐,您看到了嗎?方才在毓清宮,沐貴妃的某一刻的眼神,奴婢真的看到了她的殺意啊!”


    “哼,本小姐還是那句話:大不了,也好能在太子殿下麵前洗刷冤屈!”姚嘉紓對曼兒的話不以為意,她可不是什麽願意向奸邪之輩低頭的人。


    曼兒敬佩她家小姐不畏邪惡之勢,但她真的覺得因此丟了性命就不值當了,那便隻會讓沐家人更為非作歹:“小姐,奴婢知道小姐心裏胸懷冀國社稷,但小姐,咱們不一定就非得明麵上和沐貴妃作對啊,小姐可以像今日一樣,表麵上順從著沐貴妃,等轉過頭了,就很很地發泄心裏的怒氣,小姐,您覺得呢?”


    姚嘉紓細細品著曼兒的建議:“曼兒,你的意思是讓本小姐跟沐貴妃來暗的?她說的一些事情本小姐照做,至於這結果嘛……就看本小姐的心情,你是讓本小姐假意遵從沐貴妃,是這個意思吧?”


    見到自家小姐不排斥她的提議,曼兒也就大膽地點頭道著:“對對對,小姐就是聰明,奴婢就是這個意思!他們沐家在朝堂上是這樣對太子殿下沒錯的吧?那小姐也可以用同樣的辦法來應對沐貴妃。”


    姚嘉紓歪著頭對著曼兒揚了揚下頷笑道:“想不到,關鍵時刻,曼兒,你還挺管用的嘛!”


    得到自家小姐的認可,曼兒的心情也沒了方才對沐貴妃那般的恐懼。


    即使是有了應對沐穎書的策略,姚嘉紓也還是罵著赫謹行:“隻是這次,本小姐是真的對二殿下太過失望了!他什麽都沒說就能被沐貴妃猜到,不是沐貴妃聰明,就是二殿下太傻了!”


    “小姐,有句話:知子莫若母。所以即便二殿下不說,沐貴妃也能猜到吧。”曼兒道。


    姚嘉紓靜靜地想了一會兒,她從小就沒有母親,對這句話也很難理解,不過她知道的一點那便是二殿下和太子殿下比那是差的太遠了:“本小姐看,怕不是這樣吧。你看看太子殿下,再看看二殿下,這要是有人懷疑樂寧公主,還派人接觸她且對她不利,太子殿下絕對是一招的功夫就把那人懲治了,斷不會允許事情發生的。而你再看看二殿下,本小姐都把救人的機會送到他手裏了,結果呢?哼,他怎麽迴饋本小姐的?被沐貴妃兇了一頓不說,還照樣得去韋府!同一個父親,這差別怎麽就那麽大呢?”越說,姚嘉紓便越加鄙夷著赫謹行。


    曼兒卻不這麽認為:“小姐,太子殿下麵對的人可能是臣子也可能是宮人,二殿下麵對的可是她的親生母親,二殿下也不可能對自己的母妃不孝吧……”


    姚嘉紓反駁道:“曼兒,這和孝順是兩迴事,這是對與錯地事情,跟孝順可沾不上邊。總之二殿下就是沒用!”


    看著自家小姐嘟起來的嘴,曼兒也不敢再為二殿下說話。


    馬車“軲轆軲轆”行駛在京城的街道上,過往的行人隻要見是姚府的馬車都紛紛唯恐避之不及,但也有不怕事的!


    “喂!你讓一下!”


    和姚府馬車迎麵對著的一輛華麗的馬車同樣是停著不動絲毫:“你讓一下!”


    姚府的車夫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瞪著對麵駕著馬車的人就罵道:“喂~你長沒長眼?也敢擋我家小姐的路!”


    另一邊也毫不示弱:“你也敢攔我家少爺、小姐的路?”


    兩人的爭吵聲引得了自家主子的注意。


    姚嘉紓坐在馬車裏大聲問道:“出什麽事了?還走不走了?”


    “迴小姐,有不長眼的東西擋了我們的道。”姚府車夫迴著。


    一句話卻是激起了對麵車夫的不爽:“你說什麽呢?說誰不長眼呢?信不信我家少爺把你押到大牢裏待著?”


    身後車裏,邢允僥輕輕蹙了眉:“阿祥,怎麽迴事?”


    阿祥睨視著姚府的車夫,迴道:“少爺,姚府的人擋著路不讓我們過去。”


    姚府?聽到這兩個字,邢筠傾坐不住了,推開車門就跳下了馬車:“喲!這馬車裏坐的可是姚大小姐?”


    姚府車夫昂著頭對著邢筠傾得意道:“那是!正是我們姚大將軍的千金!”


    邢筠傾低頭一笑:“難得和姚大小姐在這京城一遇,不知道過了這麽久,姚大小姐臉上的傷都好了嗎?臉都消腫了吧?”不等人迴答,邢筠傾就自答道:“本小姐猜姚小姐臉上的傷是一定好全了,不然也不會想著出府來吧?那樣多丟姚府的臉啊?”


    “邢筠傾!你說夠了沒有?你好大的膽子啊,敢在本小姐麵前放肆!”一直坐在馬車裏想事情的姚嘉紓,本是不打算管著這點小事,可誰料她對麵的人是邢筠傾,還說著那些諷刺她的話,她也就不再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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