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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


    房玄齡不緊不慢地入內。


    日暮時分,李世民正盤坐在夕陽下,手捧一卷王羲之的墨寶。


    見心腹老夥計來了,他隨手將墨寶往桌案的角落一擱,語氣輕鬆地說:


    “來來,請坐,隨便聊聊。”


    當領導和你“隨便”的時候,就意味著要有大事了。


    房玄齡恭敬地低著頭,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陛下的手邊。


    平時被李世民視若珍寶的王羲之真跡,此時就像普通文件一樣,書麵朝下地蓋在了一邊。


    他即刻意識到,陛下心裏藏著事兒。


    “此次禦駕親征,恐怕是朕這輩子最後一次帶兵了吧。”


    李世民悠悠地為他和老夥計泡茶。


    房玄齡立刻跪地:


    “江山社稷有福,陛下龍體安泰,何出此言!”


    “哈哈哈~怪朕沒把話說清楚,驚動了玄齡公。”


    李世民笑著撫摸八字胡:


    “朕的意思是,為君者不必事必躬親,要把為國盡忠的機會,留給後來人。


    “內政事多,朕應該把精力,放在內政上麵。”


    哦,原來不是時日無多麽……房玄齡鬆了一口氣,不緊不慢道:


    “其實陛下此次禦駕親征,朝臣之中也不是沒有微詞。”


    隻是前年遠征高昌被打臉後,大臣們便輕易不對陛下的軍事行動發表意見了。


    倘若從暗黑的政治鬥爭角度考慮。


    陛下出門、李明留守,十四黨自然是頭頂青天,而反十四黨同樣可以借機有仇報仇。


    雙方難得一次達成了共識,所以便沒有發出反對的聲音。


    “是非曲直,難以論說。”


    李世民看著沉沉下山的夕陽,惆悵地歎氣道:


    “我們都老了啊,再也不是鮮衣怒馬、衝鋒陷陣的少年了。


    “李孝恭,魏征,杜如晦……朕這次非要親征,何嚐不是不服老的賭氣行為?


    “可不服不行,以凡人之軀對抗天理,可笑至極。”


    房玄齡也聽得一陣恍惚,沐浴著和緩而逐漸暗淡的夕陽,心裏湧起強烈的悲涼。


    他愣神許久,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立答:


    “陛下正年富力強,何以言老?”


    “不必如此,老不老朕自己知道。”李世民大度地哈哈一笑:


    “朕都開始念舊懷老了,與村口老翁一般,還不老?”


    他啜了一口茶,道:


    “說起老夥計,李衛公,可還好?”


    房玄齡心中一凜。


    他立刻明白陛下這次把他叫來是幹什麽的了。


    “臣愚鈍,不太清楚李靖的近況。”房玄齡據實以答:


    “平時就不太見他,自從他內人去世以後,就更見不著了。”


    隻客觀描述自己的所見,絕不多嘴,添加什麽“李靖一直閉門不出”之類的主觀判斷。


    不然陛下心裏準會想:好小子,你一直在衛國公家門外蹲點觀察是吧?你是何居心?


    李靖的微妙地位、與陛下之間的複雜關係,房玄齡當然心裏門兒清。


    那小老頭,可是唯一一位讓陛下真正意義上“忌憚”的人才。


    加上李靖是半路出家,因為忠誠度問題,差點被太上皇砍了,而且還是兩次。


    一次是剛降唐之時,還有一次是討滅南方割據政權蕭銑時,拖拖拉拉磨磨蹭蹭,疑似通蕭。


    這種有大才而忠誠度可疑的人物,放在其他任何大一統的朝代,都活不過三集。


    也許天下平定那一刻,李靖就被“討逆”頭懸於市了。


    隻是,李世民陛下是位惜才、重感情的陛下。


    這才讓李衛公在長安的重重監視之下,苟活至今。


    所以,以房玄齡的為官哲學,是絕對不想和那種人物扯上關係的。


    交好自然是不行的,萬一李靖什麽時候被砍了,血會濺自己身上。


    但落井下石也不行,因為陛下對李靖也是有感情的,做小人隻會被陛下穿小鞋。


    把李靖當成空氣,是朝中諸臣的最大公約數。


    “你也太不關心老夥計了。”李世民嘴上嗬責,心裏對這答案是挺滿意的。


    “是老臣之過。”房玄齡誠懇地道歉,下次還敢。


    李世民:“朕就不一樣了,朕前段時間還見過他呢。”


    房玄齡:“哦?衛公可還康健?”


    “康健得很。”李世民注視著老房的微表情:


    “雖然幹咳連連,步伐不穩,但咳嗽無痰,每咳一次滿臉紅潤,說明氣血尚足。


    “七十歲還能有此氣血,必能如司馬懿老病自強、立勳魏室一般,為大唐繼續發光發熱吧。”


    房玄齡幾乎控製不住嘴角抽搐。


    好家夥,李靖裝病被領導發現了。


    還被類比作了司馬懿。


    把洛水信用值刷爆的司馬懿,具體對主家幹了啥,就不需要多科普了吧。


    “當時他進宮看望朕,是為他的堂弟李乾祐求情來的。”


    李世民看著瑟瑟發抖、一聲不敢吭的房玄齡,自顧自地說道:


    “不知李衛公是真的老糊塗了還是裝的,竟如此藏私,為一名貪汙犯辯護。


    “朕本想訓斥他,但念其年事已高,為國出力頗多,方才許之。”


    李世民大大方方地給自己臉上貼金。


    “唉……確實,臣必與李明殿下說道說道。”房玄齡戰戰兢兢地迴答。


    他太懂李世民的用意了。


    無非是希望通過他老房之口,把赦免貪汙犯的鍋一股腦兒全推到了李靖的頭上,替自己向嫉惡如仇的李明開脫。


    反正這也是陛下改善與太子……抱歉,監國皇子關係的舉動,不論真假,房玄齡沒有道理支持。


    “玄齡公能有此心便好。”


    李世民對懂事的老夥計還是很滿意的,繼續訓示道:


    “對李衛公你也不可輕慢了,老年人身體脆弱,昨天還好好的,可能一下子就不行了。


    “朕北伐的這段時間,你應遣人早晚問候,衛國公如有急病,即刻送醫。”


    加強對李靖的監視是吧……房玄齡聽懂了,立即應諾。


    “此外,李乾祐是李靖的堂弟,這長安令就讓他繼續當著,不可擅動。


    “迫害功臣家眷的惡名,朕不想背,也不希望李明背上。”


    李世民繼續訓誡道。


    “謹遵諭旨。”房玄齡滿口答應。


    陛下的用意不難猜,就是防止李明殿下趁陛下不在時,對李乾祐來個秋後算賬。


    至於陛下為什麽要如此力保李乾祐,老房從前麵的對話中,也能看出些端倪——


    李乾祐是拿捏李靖的工具。


    李靖一日不死,李乾祐就有一日的價值。


    與牽製李靖這項大工程相比,長安令對民間做的那點惡,不過是毛毛雨罷了,算不得什麽大事。


    “還有一件事。”


    李世民手指點著桌案,聲音不由自主地壓低了些。


    房玄齡立刻繃直了身體,微微前傾,仔細傾聽。


    此時,落日已經徹底沉下,黑暗逐漸爬上了立政殿。


    殿外的宮燈還沒有點亮,禦書房陷入了短暫的黑暗之中。


    李世民沒有命人點燈,整張臉隱藏在陰影裏,聲音緩慢而堅定:


    “如果朕此次北伐,遭遇不測。


    “你,立誅李靖。”


    房玄齡重重地吸了一口氣,毫不猶豫地跪地:


    “遵旨。”


    一分一秒的猶豫,都是對自己生命的不尊重。


    先表完態後,他才慢慢找補道:


    “陛下洪福齊天,何出此言……”


    “八萬唐軍,在漠北一撒就像溪流入海,其實掀不起什麽的浪花。


    “何況刀劍不長眼,朕幾次與死亡擦肩而過,戰馬都死了六匹,誰知道呢。”


    李世民嘴上歎息,眼睛裏卻反射著殘陽的最後一點光芒,在漆黑的房間裏格外閃亮。


    絕大部分人上戰場是迫於無奈,但李世民不同。


    他是真的喜歡打仗。


    上位十幾年,他東討西征,能種田的土地收入囊中,不能種田的土地打成商路、邊塞或緩衝區。


    為大唐後世打出了可以安寧發展的舒適環境。


    “陛下珍重,臣告退。”


    君臣二人客套幾句後,房玄齡便起身離開。


    還未走出房間,李世民叫住了他:


    “此事對李明保密,尤其是動手除掉李靖之前,千萬不可使其知情。”


    言外之意就是,誅殺功臣的鍋由嫉賢妒能的你、和晚年昏聵的朕來背。


    新君,必須是純潔無瑕的。


    可憐天下父母心……


    房玄齡心中大為觸動,恭恭敬敬地領命告退。


    唿……李世民歎了一口氣,既有重擔卸下的輕鬆,又有不得不殺掉老夥計的凝重,心情複雜極了。


    他麵對對麵空蕩蕩的作為,沉思半晌,唿喚宦官:


    “掌燈,把長孫無忌叫來。”


    …………


    光明重新灑滿禦書房。


    長孫無忌忐忑不安地跪坐在房玄齡剛才的位置上。


    李明監國,李明的親娘成了皇後,他覺得自己完蛋了。


    都聞新人笑,哪聞舊人哭。


    長孫無忌則是連哭都哭不出來。


    連好大孫長孫延在身邊,都哄不好的那種。


    對多頭下注的大家族來說,對你孫子好,完全不妨礙幹爆你本人。


    而且長孫延在李明手下的作用和地位,遠不及長孫無忌在李世民手下。


    長孫家族和他本人,已經注定要完蛋了。


    被掃進曆史垃圾堆那種級別的完蛋。


    有幾次酩酊大醉以後,他幾次想學習李明的先進經驗。


    急流勇退,自汙脫身,以逃過事後清算。


    但和李明去年的精神狀態一樣,他同樣覺得自己就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


    不論逃到哪,背後都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把他往死路上導。


    他覺得,李明就是這樣不死不休的小心眼……


    “輔機,你不舒服?”


    李世民疑惑地看著臉色慘白的前·大舅哥。


    “陛……陛下。”


    看著威嚴無比的妹夫,長孫無忌甚至產生了一種古怪的衝動。


    想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來一句“陛下,我能辭職嗎”。


    “這幾個月你受了些委屈,吾都看在眼裏。”李世民溫厚地寬慰道。


    長孫無忌幾乎感動得要哭出來了。


    陛下用的是“吾”而不是“朕”,陛下還把他當做自家人的……


    “吾此次請你前來,是有一件極重要的事,要托付於你。”


    李世民看著長孫無忌的雙眼,認真地說。


    長孫無忌立刻正襟危坐。


    然後,就見皇帝陛下在他麵前,突然涕泗橫流。


    “陛下!為何如此傷悲!”長孫無忌有些慌神。


    再怎麽見過大風大浪,當全天下權力最大的猛男,在自己麵前突然哭得梨花帶雨時,也是會亂方寸的。


    “李承乾、李泰、李治,皆是朕的子嗣,是朕與觀音婢的親骨肉。”


    李世民陛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說著:


    “現如今三人死期將近,朕焉能不悲!”


    陛下何出此言……長孫無忌悚然一驚。


    但腦子稍微轉一個彎,他就立刻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陛下是怕李明得勢以後,對三名嫡子展開清洗。


    李承乾是直接和李明數次交手過的,估計是難逃報複了。


    而李泰和李治,雖然沒有直接和李明敵對。


    但他們長孫皇後之子的嫡皇子身份,對李明同樣是威脅。


    將來恐怕也難逃清算。


    長孫無忌不免兔死狐悲,心裏泛起強烈的酸楚。


    “若陛下擔憂皇子的生命安全,何不立寬厚之人為儲?手足不相殘,天下也能休養生息,兩難自解


    “臣以為,晉王李治……”


    “李明就很寬厚,隻是寬厚得不明顯,你還沒有發現。”李世民一抹眼淚,及時打斷了長孫無忌的讒言。


    長孫無忌眼皮一跳,無聲地歎了口氣。


    為了拱李明上位,陛下都違心到這份上了。


    扶持李明的意誌就這麽不容動搖麽?


    文德皇後的恩澤才延續了幾年啊……


    “那,陛下的意思是?”


    長孫無忌摸不準陛下的思路,索性就不摸了,擺爛了,求陛下明示了。


    “輔機,你三位外甥的生命,其實盡皆在你手中啊!”


    李世民不由得抬高了音量。


    長孫無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在……臣手中?”


    李世民說道:


    “如吾剛才所說,李明本性寬厚,人不犯他,他不犯人。”


    啊?


    陛下,您是認真的嗎?


    平州營州的那些地主土豪,到底哪裏“犯”他了?


    可是呢,在家吃著火鍋唱著歌,突然,就被李明給劫了。


    田地被分了,要是敢有二心,連人都沒了。


    李明到底寬厚在哪裏,恕臣眼拙,實在看不出來。


    如果這都能算寬厚,那漢武帝就是仁君了。


    “處置錢荒一事上,吾就能看出一二。”李世民擦擦眼淚鼻涕,試圖說服自己的大舅哥:


    “李明親自主政之時,可曾打擊異己,扶植同黨?”


    “這……”長孫無忌無法否認:


    “李明殿下當時確實以國事為重,對事不對人。”


    錢荒伊始,剛聽說李明即將主政時,朝堂中的反十四黨都覺得天塌了。


    以為自己必逃不過清算,以為十四奸黨即將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了。


    沒想到,李明將事情處置得相當光明磊落。


    沒有給政敵穿小鞋,也沒有給自己人特殊待遇。


    所有人不論立場,論功行賞。


    這番大智慧的操作,老實說,給李明狠狠地漲了一波好感。


    不少人紛紛路轉粉,就算鐵杆明黑,也沒有那麽極端反明了。


    圍三缺一,給敵人留足了後路,敵人自然沒有死戰到底的必要和心氣兒了。


    這也是為什麽李明成為監國、其母成為皇後以後,並沒有招致朝中的多少反對。


    大家都從李明的這番操作上,清晰地看見了他爹李世民的影子——


    魏征當年在李建成手下,還曾建議毒殺李世民。饒是如此,李世民也沒有取那巨鹿田舍郎的性命,而是委以重任。


    “此子脾性是大一點,但並不陰暗,非暗中懷恨之徒。”


    李世民繼續說道:


    “這就是吾決定傳位與他的原因之一。”


    這是李世民第一次明確表示,傳位皇十四子。


    雖然早有預感,但長孫無忌還是不由自主地抓緊了褲腿。


    李世民看著他不太老實的小手,問:


    “如果李承乾為新皇,你覺得其他皇子能保全嗎?”


    老牌太子黨長孫無忌很想點頭。


    但在皇帝麵前,這個謊他撒不了:


    “應是……不能。”


    “如果是李泰呢。”李世民追問道。


    長孫無忌立答:


    “魏王多偽,不能。”


    “所以,上位後有可能保住全部兄弟的,就隻有李明和李治了。


    “而與李明相比,李治的能力差矣。”


    李世民向長孫無忌解釋著選擇李明的理由。


    選新皇帝,不是老皇帝欽定了就能算的。


    大臣、大族的意見和情緒也是要照顧到的。


    否則就是在給國家的未來埋坑。


    “然而,也正如吾所說,李明脾性是稍微大了一點。”


    李世民補充道:


    “如果和他作對到底,他定然不會輕饒。但如果肯服軟,他倒也未必會為難。”


    那便宜外甥的脾性豈止是大億點……長孫無忌心裏吐槽,麵上嚴肅無比地應和著:


    “那陛下的意思是……”


    “你這舅舅應以身作則,主動與李明修補關係,在朝中不要處處與他唱反調。”


    李世民不厭其煩地交待道:


    “並教導兄弟三人與李明提升關係,以對太子之禮對他,冰釋前嫌,不可手足相殘。”


    爭儲實質上已經結束,李世民已經著手在往迴收攤子了。


    雖然這公開打擂的辦法,確實很快競爭出了一個於國於民都有利的最優選。


    但副作用也是很明顯的,兄弟四人已是貌合神離,關係已經在徹底撕破臉的邊緣。


    如果再這麽惡化下去,以李明這睚眥必報的臭脾氣,很難說將來他會做出什麽傻事。


    趁自己還鎮得住場子,趁形勢還沒有落入不可挽迴的境地。


    李世民想要給急速下滑的兄弟關係踩一腳刹車。


    “吾也會好生訓誡李明,不可對皇兄懷怨失禮。”


    李世民說道:


    “等吾從薛延陀迴來,吾會相機將李承乾和李治也分封出長安。”


    三隻好鬥的獵犬互咬,把它們拉開是正確的選擇。


    但是前腳新立皇後,後腳就把舊皇後的兩個嫡子踢去外地。


    這騷操作李世民是做不出來的。


    先不說這樣太鐵石心腸、喜新厭舊了,比漢高祖都過分,會被後人戳爛脊梁骨。


    從理性上看,這樣操作難免讓李治和李承乾心寒,胸中生怨,到了地方上,反而容易成為唐王朝的不穩定因素。


    不可操之太急,要徐而圖之……


    “臣……謹遵禦旨。”


    長孫無忌心中沉悶,領命退下。


    “輔機。”


    李世民最後叮囑道:


    “不僅是三位嫡子,你自己的性命前途也係於你的手中,不可不慎啊。”


    “謝……陛下囑咐。”


    長孫無忌唯唯諾諾地退出了禦書房,離開了立政殿。


    走到宮門時,天色已晚,華燈初上。


    “老郎君!”


    家仆牽著馬前來迎接。


    長孫無忌卻是心不在焉地揮揮手:


    “你先迴去,我步行迴府。”


    家仆一愣:


    “那……奴牽馬陪侍您左右吧……”


    “你,先迴去。”長孫無忌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了。


    家仆有些為難。


    這麽晚了,不說賊人,萬一過了宵禁時間該怎麽辦呀?


    但看著主子一臉凝重的模樣,他也不便多說什麽,囑咐一句便牽馬離開了。


    主子大概是在為國事而搜腸刮肚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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