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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


    一刻鍾後。


    六姨娘安氏像瘋了一樣,發出非人的嚎叫,躲在李明身後,顫抖得像被狼叼在嘴裏的小兔子。


    明明身上沒傷,但人犯卻像見證了世界末日一般,這反常識的場景,讓在場的獄卒紛紛感到不寒而栗。


    李明一臉嫌棄地把褲腳從瘋婆子手裏扯開,問:


    “你沒把她逼瘋吧?還得問話呢。”


    “沒有,我有輕重。”


    來俊臣淡定地用清水擦著手,蹲在安氏麵前。


    “咿咿咿!”


    那婆娘下意識地往後躲。


    “過來。”來俊臣淡淡地說道。


    他的語氣非常平和,然而安氏聽見的仿佛是魔鬼的低語,怕得不行,卻還是像狗一樣,不敢不聽話。


    “我大哥問你話呢。”來俊臣一臉和氣地說。


    六姨娘可憐巴巴地抬起腦袋,驚懼地望著李明,瘋狂點頭。


    阿來,不,來總訓狗有一手啊……李明心裏嘀咕著,單刀直入地問:


    “李崇真的家財,是被你聯合其他人騙的麽?”


    毫不猶豫地點頭。


    李明與來俊臣互視一眼,微微點頭。


    是了,思路沒有錯,這粟特人果然有問題。


    “與你合夥的騙子,和這次在長安誆騙巨額資財的騙子,互相熟識嗎?”


    安氏遲疑了一下。


    來俊臣眉毛微微一皺。


    安氏趕忙坦白道:


    “不……不是熟識。


    “就是他們,是同一夥人。”


    李明眉頭一挑。


    哦吼~世界真是小啊。


    也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夥騙子要達到席卷全城的規模,必定是深耕已久。


    如果騙一次就換一茬,那可太費騙子了。


    “這夥騙子的主使是誰?”來俊臣緊接著問。


    安氏不假思索:


    “長安縣令。”


    李明眉毛一皺。


    一聽見“長安縣令”四個字,來俊臣的眼神顯然出現了波動,閃過一抹兇光:


    “說實話!”


    李乾祐是這夥粟特人的保護傘,這是幾乎公開的事實。


    可是保護傘歸保護傘,你要把主使也甩到他頭上,這就有點過分了。


    別的不說,李乾祐也沒這個腦子琢磨出類似於“傳銷”這樣的大騙局啊!


    “咿咿咿!”


    安氏不受控製地發出歇斯底裏的嚎叫,聽得除來俊臣以外的在場所有人寒毛直豎。


    來總,你確定這婆娘真的沒瘋嗎……李明無奈地扮起了白臉,安撫道:


    “別怕,有我在,說出來就沒事了。到底怎麽迴事?”


    那女人抓住小殿下的褲腿,活像找到主人的小狗,倒豆子似的滔滔不絕。


    嗯,大概就和去年來俊臣審問過的另一位姨娘——直接毒殺了李孝恭的突厥裔七姨娘,說話邏輯混亂,情緒激動,從小時候尿炕到昨天晚飯吃了什麽,全部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大理寺獄的文書把筆尖寫到快擦出火星子了,刨去大量無關內容,終於總結出了這起案子的原委。


    其實一點也不複雜。


    大致情況是,去年,差不多是李孝恭死後不久,長安令李乾祐突然拜訪了幾個打工是不會打工的、生意又不會做的粟特人,傳授了這一套騙術。


    並且,李明府還允諾,為這些騙子大開方便之門,既幫忙拉人,又幫他們把這事兒蓋住。


    有八麵玲瓏的地頭蛇幫助,這些騙子才能席卷首都的中產階層,攫取了天量的財富。


    這些粟特騙子實質上成了李乾祐的白手套。


    當然,作為主謀兼保護傘,收益的大頭自然是——


    也不歸李乾祐。


    而是按事先約定,將騙來的錢運出長安城,運往指定地點。


    這些粟特人隨時隨地被人盯梢,料他們也沒這個膽子敢食長安令的言,將這筆騙來的“公款”私吞了。


    “也就是說,李乾祐背後還有人?”


    李明發現了華點。


    以他區區一個五品縣令,是絕對攢不起這個局、也吃不下這麽大量的贓款的。


    “不知道,我不知道……”安氏神情恍惚地搖頭。


    “那些粟特人卷款逃到哪裏去了?李乾祐和他們約定的目的地是哪裏?”李明又問。


    安氏還是搖頭。


    來俊臣眼神一厲:


    “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


    “咿咿咿!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真的!”


    安氏瘋狂地扯著自己的頭發。


    來俊臣擼起了袖子。


    “算了算了,問不出什麽了。”


    李明趕緊把還沒玩過癮的來總勸下了。


    離開了拷問室以後,剛才還挺興奮的來俊臣,忽然陷入了沉默。


    “你怎麽了,一聲不吭?”李明問他。


    來俊臣吞吞吐吐了一會,道:


    “明哥,那個李乾佑……查麽?”


    看著來俊臣近乎祈求的眼神,李明下意識地移開了視線,模棱兩可地哼哼:


    “嗯……再找找證據。”


    來俊臣眼神一暗。


    “你和李乾佑有仇?”李明瞥一眼他。


    來俊臣微不可查地撇撇嘴,哼哼唧唧:


    “有點。”


    李明便也不再多問。


    …………


    關於卷款跑路的粟特人的蹤跡,並沒有斷在六姨娘這裏。


    因為大唐是一個不允許人員隨意跨區域流動的封建社會。


    那些粟特人離開長安後,需要辦理“路引”,寫明此次行程的起點和目的地。


    這就是說,這幫人的最終去向,可以通過追蹤各個城市的路引,一段一段拚湊完整。


    而他們所攜帶的是巨額贓款,不是普通的貨物,不太可能全部交到別人手裏。


    也就是說,這些人的路引,間接也是這筆贓款的“轉賬記錄”。


    隻是各地城門監沒有聯網,用人力照著名單一環環排查起來,耗時耗力。


    好在,在監國殿下的親自督辦下,這些人——以及大概率這筆錢——的去向最終有了眉目。


    這些人狡猾得很,每個人的路線都不一樣,明顯在有意識地幹擾偵查。


    但是,他們還是小看了封建社會對人身自由的束縛程度。


    雖然花了點時間,他們的行動軌跡還是一清二楚地擺在了監國殿下的案頭。


    李明給黑暗腐朽的封建集權製度點了個讚。


    “他們最後踏足的州縣,是幽雲、沙州靈州一線……”


    這條信息隻有寥寥幾個字,卻是凝聚了各地州縣夜以繼日的排查。


    李明咀嚼著這幾個地點,目光下意識地向背後望去。


    那裏,掛著大唐全域堪輿圖。


    其實不用看地圖,這些地方也已經在他腦子裏亮了起來——


    幽-雲-沙-靈一線,正是“銅鐵緊缺”之中,大批鐵礦石最後消失的地方。


    那地方,也是大唐的北疆,漢、胡交接之地,華夏王朝對那裏的掌控力就比較微弱了。


    往北便是長城之外、大漠之南,是思摩突厥所在的羈縻地區。


    再往北便是事故高發地陰山,按李世民陛下的劃分,本應是思摩突厥的勢力範圍,目前被薛延陀竊據。


    “之前的銅鐵緊缺調查中,已查明大量鐵礦石被運往幽雲一帶,而銅礦石卻沒有發生類似的異常外流。


    “然而,銅危機切切實實地發生了,到底哪批銅突然消失了,是外流了還是被窖藏了,迄今為止一直都沒有查清……”


    李明沉吟著,很自然地把這兩起案子關聯在了一起——


    “這批被李乾祐聯合粟特人,運到北疆的銅錢……


    “是否就是‘銅鐵短缺’中外流的銅?”


    這個假設讓李明心情一振。


    百萬貫銅錢,這個數量,已經和朝廷一年租庸調稅收的貨幣部分(不含占大頭的粟米、布匹和勞役)處於同一個量級了。


    如此天亮的銅錢,一夜之間被突然抽出了中原的市場……


    “確實足以造成短期的貨幣短缺,誘使人們窖藏貨幣、減少流通,惡性循環從而引發通貨緊縮!”


    李明激動得來迴踱步。


    終於,經濟危機的成因也有眉目了。


    如此一來,關於此案的下一個問題便唿之欲出——


    主犯是誰,動機為何?


    雖然不能完全排除兩起案子是獨立事件的可能。


    但是,從作案手法、贓物目的地來看,雙方背後是同一主謀的可能性更大。


    “李乾祐和他背後的主謀,把銅和鐵搗鼓到草原地帶,目的是什麽呢……”


    李明思考著。


    顯然,他們的目的並不是誘發大唐的第一次經濟危機。


    畢竟以這個年代的經濟學水平,還不至於下這麽大的一盤棋。


    隻是陰差陽錯,才釀成大禍,並最終致使他們“螞蟻搬家”的行為被提前曝光。


    銅和鐵,都是草原沒有的高科技產品。


    雖然鐵礦石需要冶煉工序,敏感性比成品鐵器要低。


    而銅錢除了交易,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實戰價值——總不能把銅錢融化了做青銅劍吧?這也太複古了。


    但這兩件東西被同時、大批量地走私到遊牧民族的地盤。


    仍然不是一個能讓人心安的信號。


    尤其是,帝國的統治者,李世民陛下,正在那個地方與遊牧作戰……


    “假使這批鐵礦石和銅錢,都落進了遊牧,都落進了薛延陀的口袋……”


    李明習慣性地開始做起了最壞的假設。


    然後發現,這對戰局並沒有什麽卵用。


    鐵礦石,在中原叫“礦石”,在草原隻能叫“發紅的石頭”。


    沒這個科技和炭火燃料進行冶煉好吧。


    至於銅錢,那就更幽默了。


    遊牧民族內部,有這麽大量的交易需求麽?


    不還是得拿錢向華夏買東西?


    然而從報表上來看,雙邊貿易不但沒有出現相應增長,反而因為近年關係趨於火熱(打得火熱),還在持續萎縮中。


    華夏這邊不賣商品給薛延陀,他們拿著銅錢,和拿了一堆廢銅也沒什麽區別。


    簡而言之,薛延陀的鐵勒人,不大可能用這筆錢和這批礦,就能變出一支人馬具甲、可與唐軍媲美的精銳鐵甲軍來。


    “除非……”


    李明的目光,投向了草原以西。


    西域。


    以粟特人的首都馬拉坎達——也就是撒馬爾罕——為中心,向四周輻射的一係列貿易、手工業城邦國家。


    在被成吉思汗的鐵蹄圖圖之前,那裏便是除了中原以外,北方遊牧進行物資交換的第二個中心。


    而那裏的西域商人,不像中原人那麽有節操。


    隻要錢到位,是連絞死自己的繩索都能出賣的。


    “銅錢和鐵礦石,通過螞蟻搬家的方式,持續走私落入薛延陀手裏。


    “薛延陀將礦石交給西域人,委托其冶煉、鍛造、打造成鎧甲兵器。


    “而這批詐騙得來的銅錢,則用於支付西域人來料加工的費用……”


    邏輯閉環!


    如果真是如此……


    那李世民麵對的,豈不就是一支可能裝備了馬鐙、盔甲、甚至人馬具甲的遊牧騎兵?!


    這盤大棋構思之精妙、牽涉力量之眾多,幾乎不可能是薛延陀一方的謀劃。


    背後必有漢人指點。


    而長安令李乾祐參與其中,又給這起案子平添了一縷陰謀論的氣息。


    事情進一步複雜起來。


    “李乾祐及其背後的主謀,策劃將銅鐵運出境,目的是武裝薛延陀……


    “而北伐薛延陀,是李世民很早就定下的戰略……


    “難道這起陰謀,針對的真正目標,就是李世民?!”


    李明虎軀一震。


    腦子裏立刻浮現出一個地名:


    九成宮。


    這難道是九成宮事件的後續?


    銅鐵緊缺,也是九成宮事件的主謀所做的後續補救措施?


    通過薛延陀的手,對李二再次補刀,殺了李世民?


    “銅鐵很有可能流入薛延陀之手,而九成宮之變中,也有薛延陀的影子,這是其一。


    “而根據六姨娘的招認,這起騙局發生在李孝恭死後不久,這是其二……”


    根據步步推導,這起銅鐵走私案,也被漸漸納入了九成宮係列案件之中。


    難道說,這起案子的背後,也和九成宮事件的幕後黑手是同一個人?!


    “如果真是如此,以對方喜歡下大棋的特質……


    “使出的肯定不僅僅是武裝薛延陀一招,必然還有後手配合……”


    李明眼睛微眯。


    北方突然冒出一堆全甲騎兵,而不是天靈蓋接箭的蠻夷,這已經極大打亂戰略布置了。


    更何況,再加上可能的後手……


    他立刻推開手邊一切事情,趴在桌子上,為父親李世民撰寫密信。


    雖然隻是一些不成熟的猜測和捕風捉影,以及一堆拿不上台麵的所謂證據。


    但事關皇帝陛下和八萬精兵的前途命運,不容任何閃失。


    必須盡快將這一警告帶到!


    “從長安到定襄牙帳,需要走黃河渡口渡河,盡管不是汛期,但急報至少也得大半個月……


    “見鬼,老李千萬別推太快啊!”


    …………


    “昨夜又是夜襲?這是第幾波了?”


    定襄城,思摩突厥牙帳。


    大清晨,草原霧氣彌漫,露水沾濕了枯黃的草葉,空氣中彌漫著塵土和血腥的味道。


    大帳正中。


    李世民高踞座上,威嚴地俯視著屬下。


    此次主征的行軍大總管,李世績,向前稟報:


    “不算小騷擾,隻計算斬首百人以上的夜襲,這是我軍入境以來的第十五次。”


    “十五次,被動挨打了十五次……”


    李世民的臉色不太好。


    不知道為什麽,進入草原以後,他的脾氣越來越差,舌頭起泡。


    連久違的頭疼也迴來了。


    然而,李世民並不覺得是自己的飲食出了問題。


    因為他在行軍的這段時間裏,也在努力創造條件,嚴格遵照李明神醫的“醫囑”——


    多吃蔬菜瘦肉,少吃肥肉內髒。


    盡管蔬菜和瘦肉都根據李承乾的指導,做了一些烹飪上的小處理——比如油炸或浸羊油燉——


    但原材料都是健康的。


    所以成品也肯定是健康的。


    因此,他把最近身體狀況下滑的原因,簡單歸為草原戈壁幹旱,加上戰事不順,導致身體有些上火。


    而最近的戰事,也確實讓他很是上火。


    薛延陀像是開了天眼一樣,神出鬼沒。


    而唐軍卻怎麽也找不到對方主力,被溜得團團轉。


    “父親,我軍克敵十數次,未嚐一敗,且積少成多,已斬敵數千、傷近萬。


    “為何父親卻以為敗?”


    李承乾不解地問。


    “因為在哪兒打、打多大,全部由對方決定,我方隻能被動接受,這非常不利。


    “時間一長,後勤補給會出問題。”


    李世民解釋道:


    “況且我大軍被牽製在定襄城,每天人吃馬嚼,耗費甚巨。


    “光殺幾個趕羊的牧民,多待一天都是虧本。”


    馬上皇帝從戰略和經濟兩方麵,為大兒子耐心地講解著。


    和李承乾的父子關係,可以說是這段時間李世民唯一的進展了。


    卸下了“培養儲君”這個巨大的包袱,父子二人反而可以心平氣和地聊天了。


    “陛下何必多慮?後勤補給自有我部落負責。”


    阿史那思摩瞅著機會拍馬屁,以挽迴自己被薛延陀攆得到處跑的尊嚴。


    你部落總共一二十萬人,拿頭供養八萬甲兵,能守住後勤通道不被薛延陀切斷就燒高香了……李世民心裏吐槽,表麵上還是對可汗很尊敬的。


    “有貴部協助,我軍事半功倍啊。”


    這時,傳令來報:


    “陛下,岑文本出使大鮮卑山歸來,求見陛下。”


    李世民愁眉不展的臉上,總算露出了些許輕鬆的神色。


    “幸好還有後手。有大鮮卑山的室韋人從東夷策應夾擊,薛延陀就沒那麽舒服地放我軍風箏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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