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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弱水河畔,走來了一支很不尋常的遊牧部落。


    這支部落也趕著羊群,也都穿著遊牧的衣服,卻是清一色的男丁,列著整齊的隊列,從北向南地行進著。


    相比部落,他們更像一支自帶後勤的軍隊。


    越向南走,前途就越來越陡峭。


    領隊的阿史那社爾騎著馬,馬蹄打了個趔趄,差點把他甩了下來。


    阿史那社爾勉強地穩住平衡,忍不住嘀咕:


    “這路真是難走。大非川……那不是吐穀渾的領地嗎?天可汗為何想攻打那個地方?”


    契苾何力兀自驅馬前行:


    “陛下這麽做,必定有他的道理。”


    作為精唐,他對忠孝的理解限於“陛下說幾就是幾”。


    天可汗真能有他的道理就好了……阿史那社爾心裏吐槽,但沒好意思說出口。


    他對李世民陛下的忠誠和欽佩,並不亞於契苾何力。


    但他也知道,在不幸罹患了風疾以後,天可汗的腦力和精力發生了斷崖式的下滑,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模糊。


    攻打大非川……在做出這個決策的時候,天可汗本人都未必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為什麽?


    阿史那社爾抬頭遙望前方。


    一座橫亙東西、直插雲霄的山脈,就像一堵巨人的高牆,擋在這支隊伍的前路上。


    “這條路也太難走了……”


    新突厥新近占領的甘州(張掖市),距離大非川的直線距離倒是不遠。


    隻是甘州在河套地區,而大非川則位於青藏高原,兩地之間隔了一座祁連山脈。


    完全屬於兩個獨立的地理單元。


    社爾不明白,現在的主要目標明明是奪迴長安的朝廷。


    天可汗為什麽不繼續東進涼州,殺迴大唐?


    而是在甘州調頭南下,爬什麽祁連山啊?


    是,從甘州出發沿著弱水往南,是祁連山的一道豁口,走這兒翻越祁連山相對比較方便。


    但是相比沿河套往東走涼州,無疑是大大的舍近求遠了。


    不過疑問歸疑問,阿史那社爾還是忠實地執行著天可汗的命令。


    他也真心希望確如契苾何力所言,天可汗的這番安排真的有其合理的理由。


    “陛下有令,按軍功賞賜封爵!”


    契苾何力走在最前,向突厥士兵們高聲唿喊:


    “以敵人的耳朵為憑證,斬敵騎一名,即賞牛羊各一匹,入關中後分田一畝!斬百人為伯克,斬千人為俟利發,以此類推。殺敵越多,封賞越厚!”


    這一套有著鮮明草原特色的魔改秦國軍功爵位製,對淳樸的突厥人民有著巨大的號召力。


    眾人士氣大振,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慢一些,慢一些!”


    阿史那社爾及時按捺住部落民躁動的求勝心。


    “臨行前天可汗特意囑咐過,在高原行軍要慢,徐而圖之,不可急功近利!”


    祁連山平均海拔四千米,而此役的目標大非川,海拔也有三千多米。


    古人也是知道“高原反應”的,知道士兵在高原地區作戰前,要有一個適應過程。


    比如侯君集攻滅高昌就拖了大半年之久,而高昌國說是一國,其實也就一州之地。


    耗時這麽長,就是為了讓士兵先適應高海拔環境。


    “是!”


    一聽是天可汗的號令,突厥人很服帖地就順從了。


    幾個月的傳奇經曆,足夠讓他們意識到,跟著天可汗有肉吃。


    大隊伍邁著穩健的步伐,沿著弱水河,一直來到了一處叫做“扁都口”的峽穀。


    峽穀深不見底,兩旁是雄偉的山峰,像刀劈一樣筆直。


    此地是漫漫祁連山的唯一一處豁口,青藏高原與西域的連接之處。


    當年霍去病出祁連、打匈奴,就是選定了扁都口為主要戰場。


    現在這夥人則是倒著走,從西域出發,由北往南經扁都口,入祁連山。


    翻過了祁連山,向南就是世界屋脊青藏高原了。


    …………


    貞觀十六年,初夏。


    大非川的漫漫青草地,彌漫著濃烈的血腥氣。


    慕容鮮卑部眾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青海(青海湖)南岸邊。


    此地離祁連山並不遙遠,是兩山之間的峽穀草場,呈東西走向。


    理論上,大非川是慕容鮮卑政權“吐穀渾”的放牧之地。


    在貞觀九年被侯君集、李道宗、薛萬徹等十四奸黨原班人馬暴揍以後,吐穀渾便歸附了大唐。


    隻是快速崛起的吐蕃垂涎此地已久,曾幾度攻打,都被亞洲憲兵大唐給一耳刮子扇了迴去。


    侵略大唐藩屬,是嫌我天可汗提不動刀了?


    現在,大唐內亂了,天可汗李世民也下落不明。


    吐蕃之主鬆讚幹布覺得自己又行了。


    便派遣心腹重臣“大相”祿東讚,再次率大軍進犯吐穀渾,搶奪大非川。


    一場血戰過後,吐穀渾之主慕容伏順隻身脫逃,其餘主力盡皆投降。


    “將投降的吐穀渾部眾全部擄為奴隸。”


    祿東讚擦著染血的刀刃,輕描淡寫地下令道。


    現在的吐蕃肥得厲害,拜氣候溫暖的間冰期所賜,青藏高原上也能種地了,吐蕃便發展起了極具當地特色的農奴製農業經濟,快速強盛了起來。


    隻是這種可持續竭澤而漁的製度,對農奴本奴來說就不大友好了。


    習慣了遊牧自由自在的鮮卑男男女女,都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戰俘的絕望並不能影響大相的決策,祿東讚還在腦海中做著精妙的盤算:


    “讚普(鬆讚幹布)於去年迎娶了大唐的文成公主,不論文成公主是不是天可汗的親女兒,讚普在禮法上已經是大唐天子的女婿了。


    “吐蕃可以借這個名義,名正言順地介入大唐內部事務,趁其天子失蹤、國家內亂,以大非川為跳板,出兵關中。


    “隻要打出‘迎迴陛下、驅除奸邪’的旗號,漢人也不會對我們有太大反彈……”


    就當吐蕃大相精明地撥著算盤珠子的時候,在北方群山的腳下,漸漸出現了一個個黑點。


    那些黑點組成一道道有序的縱隊,以猛虎下山之勢,正以極高的速度向己方陣營靠近。


    “大相,那是一支軍隊!”斥候陳述著事實。


    祿東讚臉一黑:


    “這需要你告訴我嗎?那是誰的部眾,是我們吐蕃嗎?”


    他掃視了一眼,己方的部隊都在各自的陣位上,並沒有誰溜達到了山腳下。


    也不可能是邏裟(拉薩)來的援軍,因為邏裟在南,而那些黑點是從祁連山的方向來的。


    不是友軍,便是敵軍。


    “是吐穀渾的援軍嗎?準備迎敵。”


    祿東讚鎮定自若地指揮著。


    雖然這場與吐穀渾主力的血戰,讓他們折損了相當的兵力。


    但是現在的吐蕃軍士氣正盛,既然能擊敗那些鮮卑弱雞一次,就能再擊敗第二次。


    “是!”


    吐蕃人迅速列陣,嚴陣以待。


    可等著等著,有人逐漸發現了蹊蹺。


    敵人擺出的不是常見的吐穀渾作戰陣型,而是一種陌生中帶著幾分詭異熟悉感的隊形。


    直到敵人靠近到目力可見的範圍,所有人都感覺不對勁。


    來犯之敵從著裝到外貌,都和鮮卑人八竿子打不著。


    反而像是……


    “突厥人?!”


    祿東讚大驚失色。


    真是見了鬼了!


    突厥人是吃飽了撐的還是怎麽的?


    怎麽不在山那邊放牧,而是大老遠翻越了祁連山脈,殺到這大非川來了!


    高原上也沒什麽可供突厥人劫掠的財富啊,過來吃青稞嗎?


    祿東讚滿問號都是腦子,但大敵當前,他沒有時間發呆,立刻下令:


    “撤!”


    手下這支和吐穀渾拚得半殘的部隊,打打吐穀渾援軍還行,但要碰突厥生力軍還是想多了。


    祿東讚不傻,果斷割肉止損。


    自己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相,要是在大非川陰溝翻船,那吐蕃的國運就要斷了。


    “大相,那這些奴隸……”


    “你自己想當突厥人的奴隸嗎?還不快走!”


    吐蕃軍不敢戀戰,丟下吐穀渾戰俘,在祿東讚的指揮下有序撤退。


    而如神兵天降的突厥人繼續裝腔作勢地追趕了一會兒,在把吐蕃人逼下山、徹底遠離視野以後。


    他們一下子就泄了氣,人和馬一道蹲在原地喘著粗氣。


    “唿哧……我這辦法……還行……吧?”


    阿史那社爾上氣不接下氣,還不忘炫耀一番。


    契苾何力滿臉蒼白,被高反惡心得連話都說不出來,隻是點點頭。


    在社爾的指揮下,突厥人坐山觀虎鬥,全程圍觀吐蕃和吐穀渾的戰鬥。


    等他倆打得兩敗俱傷以後,來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不費一兵一卒,就取得了大非川的控製權。


    要是正麵對壘,這幫被高原反應折騰得七葷八素的遊牧民,未必打得過早就適應高原環境的吐蕃人。


    “迴去吧。”


    一行人像癟了氣的皮球,沒精打采地迴到了大非川草場。


    那群吐穀渾戰俘仍然被捆著手腳留在原地,忐忑不安地打量著他們的“解放者”。


    嗯,突厥人不像吐蕃,不掠奪農奴、不壓榨剩餘價值。


    突厥人更幹脆一點,男的殺,女的奸。


    相比之下,大概還是被吐蕃人搶走好一點……


    戰俘們覺得自己真是日了狗了,剛出狼穴又如虎口。


    “我們吐穀渾……是大唐的屬國。”


    戰俘的頭領試圖搬出“大唐”的名號,讓這幫蠻子多少投鼠忌器一點。


    契苾何力古怪地看了他們一眼,因為高反太嚴重,一句“忠心可鑒”沒說出口。


    這可怕到扭曲的表情,被戰俘們解讀成了“威脅”,順滑地改口:


    “不過我們也可以成為突厥的屬國。”


    精唐契苾何力不禁翻起了白眼。


    剛想誇讚他們有氣節來著……


    阿史那社爾深唿吸了一口,盡量讓自己的氣息平穩,用漢語中氣十足地大吼:


    “我等皆是大唐天子、草原天可汗的部眾!奉天可汗之命,經略大非川,進京討賊!


    “天可汗有旨,爾等若有不願跟從者,放還家園故土。有跟從者,按軍功晉爵製度賞賜!”


    慕容鮮卑們詫異地聽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似乎,不必擔心被殺、也不必擔心被擄為奴了?


    眾人不由得生出劫後餘生的慶幸感。


    撿迴一條命以後,他們就該思考自己的前路了。


    首領慕容伏順已經拋棄他們跑路,那他們再繼續忠於那個膽小鬼就沒有了意義。


    況且,在理論上,天可汗李世民既是吐穀渾王慕容伏順的主子,那也就是吐穀渾全體人民的主子。


    所以吐穀渾人直接忠於天可汗沒毛病,隻是去除了慕容伏順那個“中間商”,理論上不算背叛。


    戰俘的頭領用蹩腳的漢語,大義凜然地迴答:


    “我等慕容鮮卑一直都是大唐的大忠臣,願意為天可汗效犬馬之勞!”


    阿史那社爾鬆了口氣,和契苾何力相視一笑。


    在贏得了土著吐穀渾的追隨以後,新突厥實現了對大非川的實際控製。


    根據天可汗李世民的規劃,下一步便是——


    在此修築糧倉畜欄,屯兵。


    …………


    涼州,行軍都督府。


    “報告大總管,我們搜尋了西北方向的大漠地帶,依然沒有發現突厥人的蹤影。”副將報告。


    大總管李世績坐在桌案前,眉毛擰成了川字。


    副將問:


    “主帥,要西進追擊嗎?”


    李世績搖搖頭:


    “有被切斷補給線的風險,不可擅自冒進。”


    “唉……遵令。”


    在收到繼續固守的命令以後,副將鬱悶地退去。


    “怎麽這裏也沒有……”


    李世績納悶地嘀咕著,拿起筆,在桌案擺著的地圖上畫了一個叉。


    在涼州與甘州之間的草原戈壁,已經被李世績畫滿了叉。


    也就是說,兩地之間完全沒有突厥人的活動痕跡。


    轟轟烈烈的新突厥,突然偃旗息鼓了。


    幾個月前,大約是入春時節突厥人,一路擴張到了涼州城下,在與唐軍進行了幾次小規模交火以後,突然毫無征兆地撤退了。


    放棄了甘州和涼州之間的大片荒漠,轉而固守甘州城。


    遊牧民族能守個雞毛城……李世績一開始沒把他們當迴事,派出了一支攻城部隊去試試斤兩。


    結果,被多次截斷後勤、陷入重圍以後,那支前哨部隊全須全尾地逃迴了涼州。


    是的,全須全尾。


    這就讓李世績感到後背發涼了。


    次次考滿分不可怕,可怕的是次次都考九十九分。


    突厥人為什麽要放過唐軍?


    羞辱?戲弄?激怒?展示肌肉?


    如果突厥人不再手下留情,而是全力進攻,李世績能頂得住嗎?


    然後,李世績就收到了長安的來信。


    李治帶來了爆炸性的消息——


    根據西州刺史郭孝恪的來信,這支異軍突起的新突厥,其首腦可能就是失蹤已久的皇帝陛下!


    李治命令李世績查明這消息的真實性,如果為真,即刻恭迎陛下迴京。


    李世績恍然大悟。


    如果是陛下,那就不奇怪了。


    如果是陛下,那暴打唐軍一頓再放走就很合乎邏輯了。


    可為什麽陛下不主動挑明身份,而非得使用這麽迂迴的套路,猶抱琵琶半遮麵呢?


    李世績心中充滿了疑惑,不敢怠慢,使盡渾身解數地試圖與新突厥那邊取得聯絡。


    然而對於他拋出的橄欖枝,對麵一概已讀不迴。既不進攻也不議和,對於來使,則一概在盛宴款待後禮送出境。


    古怪的新突厥不承認也不否認,就這麽一直吊著李世績,拖了好幾個月,拖到了夏天。


    事已至此,李世績越來越覺得,對麵的可汗多半就是自家的那位“天可汗”。


    否則新突厥何必擺出這麽曖昧的態度?


    這種若即若離的戰略態勢,是那些草原糙漢子能做得出來的嗎?


    “可是陛下為什麽一直不肯正麵迴應呢?”


    李世績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這時,副將突然又衝進了營帳,激動地揮舞著手裏的信箋:


    “大總管,新突厥來信!”


    “哦!”


    李世績心裏一鬆,立刻站了起來。


    接過信一看,裏麵隻有短短一行字:


    “李世績,朕奪下了大非川。”


    李世績的目光一下子凝固了。


    “是陛下嗎?統領那些突厥人的真的是陛下嗎?”副將滿臉的期盼。


    “呃……”李世績也被搞糊塗了。


    語氣是陛下沒錯,可字跡不屬於陛下,倒像是李承乾殿下代筆的,而信上所蓋的印章倒是玉璽沒錯。


    陛下為什麽讓太子代筆,是不屑還是不能?對麵到底玩的是哪一出?“攻占大非川”又代表了什麽含義呢?


    李世績越來越糊塗了,問:


    “就隻有這封信?”


    “對麵還送來了一些信物,您看。”


    副將取出一個錦囊。


    裏麵是一束觸感順滑毛發,不是人的。


    而是某種牲畜……


    “這是……犛牛的毛發?”李世績若有所思地撫摸著這縷毛發。


    “犛牛生存在高地的草原,陛下是為了證明自己真的打到了大非川?


    “為什麽,大非川到底有什麽特殊的意義?


    “大非川,大非川……”


    李世績覺得答案唿之欲出,下意識地望向了桌上的地圖,很快找到了大非川的位置。


    大非川靜靜地躺在祁連山南的吐穀渾故地,位於青藏高原的東北邊緣地帶,距離吐蕃的都城邏裟尚遠,倒是離東邊的河湟穀地很近。


    河湟穀地……


    李世績頓時臉色大變:


    “陛下難道打算……”


    河湟穀地,是大河與湟水共同的發源之地,土地肥沃、地勢相對平坦,大唐鄯城(西寧市)便坐落其中。


    從鄯城往南渡過大河,向東便是渭水,順流而下便是京城長安。


    去年文成公主進藏和親,走的就是這條線。


    反過來,青藏高原的武裝力量當然也可以經由這片兩河發源的峽穀之地,直搗長安!


    而大非川,就居高臨下地俯瞰著河湟穀地!


    “陛下繞過了涼州的數萬精銳,要從高原直接攻打長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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