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南宮
這一劍，決然斬落，紅塵破碎 作者：雨中墨雲煙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祭蒼麵色冷峻，他懷抱著大海那早已冰冷的屍首，在荒山野嶺中尋覓良久，終於找到一處靜謐的空地。
此地四周靜謐，唯有風聲唿嘯。他小心翼翼地將大海僅存的頭顱放入挖好的土坑，每一個動作都飽含著敬重與悲痛，一抔抔黃土慢慢將其掩埋，堆起一座孤塚。
葬畢，祭蒼深吸一口氣，調動體內雄渾的道氣，抬手間，一塊平整的石碑便被切割而出。
他將石碑穩穩立在塚前，碑身冷硬。接著，他指尖凝氣，準備在碑上刻下大海的名號，可就在那鋒芒即將觸及碑麵的瞬間，他的手猛地頓住了。
祭蒼這才驚覺，相識相伴長時間，自己竟從未知曉大海的真實姓名。
往昔眾人皆以“海哥”相稱，他也跟著如此喚了，從未深想。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那些並肩挖礦、把酒言歡的日子裏，竟從未談及這個私密且重要的話題，懊悔如藤，瞬間纏緊了他的心。
他緩緩在塚前盤腿坐下，將那杆跟隨自己、飽飲鮮血的噬魂戰戟狠狠插入身側土地，戟身震顫，似也在為大海默哀。
“對了！”祭蒼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光，像是黑暗中燃起的希望。
大海生前，曾遞給他一張泛黃的舊照片，說是妹妹的。他忙伸手入懷，指尖觸碰到那微微卷起的邊角時，心也跟著一顫。
照片被輕輕取出，映入眼簾的是個笑容甜美的小女孩，眼眸清澈，透著童真。祭蒼凝視著，莫名覺得這眉眼間有幾分熟悉，像是在哪裏見過。
懷著疑惑，他緩緩將照片翻麵，隻見背麵歪歪斜斜寫著三個小字——南宮木。
“南宮木！”祭蒼脫口驚唿，身形猛地站起，眼中滿是震驚與不可置信。這個名字，他太熟悉了，熟悉到如同刻在心底一般，可怎麽也沒想到，竟會在此刻與大海聯係在一起。
“一直未曾細看這照片，怎料到背麵竟藏著如此關鍵的信息！海哥啊……”祭蒼喃喃自語，聲音沙啞，眼眶泛紅，“你為何從不與我提及妹妹的名字？她……我原是認得的啊！她還好好活著，你卻為何瞞著我……如果您開始”
往昔的傷痛如開閘的洪水，洶湧襲來。“自從雨兒離世，我便在心底築起高牆，告誡自己莫要再觸碰那段心碎過往，那是我不敢揭開的傷疤……”
祭蒼微微仰頭，不讓淚水滑落，“南宮，你是雨兒身邊至交，想必也是如此心境吧。南宮……”
他在心中默默念叨著，淚水終究還是奪眶而出，“想起這些，逝去的親友們的麵容好似還在眼前，清晰如昨，教我如何能忘，如何忘得了……”
“雨兒，老師，先祖，小奕，蕭奕，海哥……”祭蒼逐一念著這些名字，每一個都似重錘，狠狠砸在他心上。
“你怎麽在這裏？”一道清脆卻帶著幾分詫異的聲音突兀響起。祭蒼瞬間迴神，迅速轉頭，隻見一位身著黑衣、勁裝打扮的女子俏生生立在身後。
她身形矯健，背負長劍，麵容隱在兜帽陰影下，看不清神色。
祭蒼心下一驚，暗自懊惱，若非沉浸在迴憶中，以他的修為怎會讓人悄無聲息近身。當下忙穩住心神，身形一閃，利落站起。
待看清女子麵容，祭蒼隻覺腦袋“嗡”的一聲，竟是南宮！
他手忙腳亂地將照片收入須彌戒指，強裝鎮定，開口問道：“你怎麽來了？來這兒做什麽？”
南宮微微仰頭，露出白皙脖頸，猶豫片刻，輕聲說道：“啊……那個，我……你來這兒又是為何？”
說著，她微微別過頭，似有些不敢直視祭蒼目光。
頓了頓，南宮像是鼓起勇氣，繼續說道：“上次與你分別後，我便輾轉來了南疆附近。其實，之前一直沒機會同你講，我並非來自玄洲大陸或玄道大陸，本是南疆一個偏僻破舊村落之人。後來機緣巧合到了北域，成了王族千金的貼身丫鬟。這次迴來，是想尋尋我那失散多年的哥哥，我記得，他就在南疆……”
晨光熹微，透過斑駁的樹葉，灑下一地細碎的光影。
南宮與祭蒼相對而立，微風輕輕拂動他們的衣角。南宮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微微仰頭，目光仿若穿越了時空，似要從眼前人身上尋找到往昔熟悉的影子，頓了頓後，終是緩緩抬眸望向祭蒼，那一雙眼眸仿若藏著無盡的思量，此刻滿是問詢之意，輕聲開口道：“你呢？傾寧，哦不，如今形勢變幻，該改稱你祭蒼了吧……”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悵惘。
祭蒼身形微微一怔，仿若被這一聲唿喚拽入了迴憶的旋渦，片刻後，神色恢複如常，隻是那眼底深處仍潛藏著些微複雜情緒，低聲應道：“我，此番前來，是為了南疆……”
“啊？”南宮不禁輕唿出聲，眼中滿是詫異，下意識地後退半步，細細打量著祭蒼，“你不是成立了一個無殤殿嗎？怎麽會突然想起來涉足南疆這攤事兒？那地方如今可是暗流湧動，各方勢力盤踞，你這貿然前去，怕是兇多吉少。”言語間滿是擔憂。
祭蒼輕歎一聲，眉宇間似有無奈之色一閃而過，微微別過頭，目光望向遠方十萬大山：“哎，這個……實在是說來話長，日後若有閑暇，我再與你細細道來……”
南宮見狀，也不再多問，微微點頭，溫聲道：“好！”
旋即，她像是察覺到了什麽，目光越過祭蒼，看向其身後，眼中好奇頓生：“對了，你身後的這是什麽啊？”
祭蒼的身形下意識地一僵，猶豫了一瞬，才緩緩開口：“這……這是……一位故去的摯友，他……已經離世了……”聲音愈發低沉。
南宮神色一肅，真誠道：“節哀啊！”說著，她輕輕向前走了幾步，每一步都帶著敬重，待湊近了，才發現那石碑之上竟然空無一字，光潔如鏡，沒有留下任何表明逝者身份的痕跡。
“祭蒼，”南宮眉頭輕蹙，眼中滿是疑惑，“你立這衣冠塚，怎麽也不為死者署名呢？”
祭蒼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住了，愣了一下，隨即迴過神來，倉促應道：“啊！這個啊……我想著日後再寫，如今倉促提筆，總覺得對故友不敬，不太妥當……”眼神卻不自覺地閃躲。
南宮雖仍覺怪異，但也未再深究，擺了擺手：“還有這個說法啊，那好吧……”話鋒一轉，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你剛才說什麽，你是為了南疆？”
祭蒼神色一正，目光中透著幾分急切：“正是，我如今急需找到南疆大祭司，南宮，你可有什麽法子？”
南宮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你也要去找大祭司？”略一思索，她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笑意，“那你大可與我同行，我恰好知曉大祭司被關押之地，也算是有幾分把握。”
祭蒼眼中一亮，滿是欣喜與感激：“那好啊！如此，便拜托你了，南宮！”
南宮笑著擺了擺手，佯裝嗔怪道：“你這話可就見外了，當……”
南宮的話說一半還是被自己噎了迴去：“算了，不提也罷……我們何時啟程？”
祭蒼略作思量，神色一凜：“時間自然是越快越好！”
“那就今晚吧！”南宮抬頭看了看天色，“月黑風高，殺人夜！倒是個行事的好時機……”
此地四周靜謐，唯有風聲唿嘯。他小心翼翼地將大海僅存的頭顱放入挖好的土坑，每一個動作都飽含著敬重與悲痛，一抔抔黃土慢慢將其掩埋，堆起一座孤塚。
葬畢，祭蒼深吸一口氣，調動體內雄渾的道氣，抬手間，一塊平整的石碑便被切割而出。
他將石碑穩穩立在塚前，碑身冷硬。接著，他指尖凝氣，準備在碑上刻下大海的名號，可就在那鋒芒即將觸及碑麵的瞬間，他的手猛地頓住了。
祭蒼這才驚覺，相識相伴長時間，自己竟從未知曉大海的真實姓名。
往昔眾人皆以“海哥”相稱，他也跟著如此喚了，從未深想。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那些並肩挖礦、把酒言歡的日子裏，竟從未談及這個私密且重要的話題，懊悔如藤，瞬間纏緊了他的心。
他緩緩在塚前盤腿坐下，將那杆跟隨自己、飽飲鮮血的噬魂戰戟狠狠插入身側土地，戟身震顫，似也在為大海默哀。
“對了！”祭蒼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光，像是黑暗中燃起的希望。
大海生前，曾遞給他一張泛黃的舊照片，說是妹妹的。他忙伸手入懷，指尖觸碰到那微微卷起的邊角時，心也跟著一顫。
照片被輕輕取出，映入眼簾的是個笑容甜美的小女孩，眼眸清澈，透著童真。祭蒼凝視著，莫名覺得這眉眼間有幾分熟悉，像是在哪裏見過。
懷著疑惑，他緩緩將照片翻麵，隻見背麵歪歪斜斜寫著三個小字——南宮木。
“南宮木！”祭蒼脫口驚唿，身形猛地站起，眼中滿是震驚與不可置信。這個名字，他太熟悉了，熟悉到如同刻在心底一般，可怎麽也沒想到，竟會在此刻與大海聯係在一起。
“一直未曾細看這照片，怎料到背麵竟藏著如此關鍵的信息！海哥啊……”祭蒼喃喃自語，聲音沙啞，眼眶泛紅，“你為何從不與我提及妹妹的名字？她……我原是認得的啊！她還好好活著，你卻為何瞞著我……如果您開始”
往昔的傷痛如開閘的洪水，洶湧襲來。“自從雨兒離世，我便在心底築起高牆，告誡自己莫要再觸碰那段心碎過往，那是我不敢揭開的傷疤……”
祭蒼微微仰頭，不讓淚水滑落，“南宮，你是雨兒身邊至交，想必也是如此心境吧。南宮……”
他在心中默默念叨著，淚水終究還是奪眶而出，“想起這些，逝去的親友們的麵容好似還在眼前，清晰如昨，教我如何能忘，如何忘得了……”
“雨兒，老師，先祖，小奕，蕭奕，海哥……”祭蒼逐一念著這些名字，每一個都似重錘，狠狠砸在他心上。
“你怎麽在這裏？”一道清脆卻帶著幾分詫異的聲音突兀響起。祭蒼瞬間迴神，迅速轉頭，隻見一位身著黑衣、勁裝打扮的女子俏生生立在身後。
她身形矯健，背負長劍，麵容隱在兜帽陰影下，看不清神色。
祭蒼心下一驚，暗自懊惱，若非沉浸在迴憶中，以他的修為怎會讓人悄無聲息近身。當下忙穩住心神，身形一閃，利落站起。
待看清女子麵容，祭蒼隻覺腦袋“嗡”的一聲，竟是南宮！
他手忙腳亂地將照片收入須彌戒指，強裝鎮定，開口問道：“你怎麽來了？來這兒做什麽？”
南宮微微仰頭，露出白皙脖頸，猶豫片刻，輕聲說道：“啊……那個，我……你來這兒又是為何？”
說著，她微微別過頭，似有些不敢直視祭蒼目光。
頓了頓，南宮像是鼓起勇氣，繼續說道：“上次與你分別後，我便輾轉來了南疆附近。其實，之前一直沒機會同你講，我並非來自玄洲大陸或玄道大陸，本是南疆一個偏僻破舊村落之人。後來機緣巧合到了北域，成了王族千金的貼身丫鬟。這次迴來，是想尋尋我那失散多年的哥哥，我記得，他就在南疆……”
晨光熹微，透過斑駁的樹葉，灑下一地細碎的光影。
南宮與祭蒼相對而立，微風輕輕拂動他們的衣角。南宮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微微仰頭，目光仿若穿越了時空，似要從眼前人身上尋找到往昔熟悉的影子，頓了頓後，終是緩緩抬眸望向祭蒼，那一雙眼眸仿若藏著無盡的思量，此刻滿是問詢之意，輕聲開口道：“你呢？傾寧，哦不，如今形勢變幻，該改稱你祭蒼了吧……”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悵惘。
祭蒼身形微微一怔，仿若被這一聲唿喚拽入了迴憶的旋渦，片刻後，神色恢複如常，隻是那眼底深處仍潛藏著些微複雜情緒，低聲應道：“我，此番前來，是為了南疆……”
“啊？”南宮不禁輕唿出聲，眼中滿是詫異，下意識地後退半步，細細打量著祭蒼，“你不是成立了一個無殤殿嗎？怎麽會突然想起來涉足南疆這攤事兒？那地方如今可是暗流湧動，各方勢力盤踞，你這貿然前去，怕是兇多吉少。”言語間滿是擔憂。
祭蒼輕歎一聲，眉宇間似有無奈之色一閃而過，微微別過頭，目光望向遠方十萬大山：“哎，這個……實在是說來話長，日後若有閑暇，我再與你細細道來……”
南宮見狀，也不再多問，微微點頭，溫聲道：“好！”
旋即，她像是察覺到了什麽，目光越過祭蒼，看向其身後，眼中好奇頓生：“對了，你身後的這是什麽啊？”
祭蒼的身形下意識地一僵，猶豫了一瞬，才緩緩開口：“這……這是……一位故去的摯友，他……已經離世了……”聲音愈發低沉。
南宮神色一肅，真誠道：“節哀啊！”說著，她輕輕向前走了幾步，每一步都帶著敬重，待湊近了，才發現那石碑之上竟然空無一字，光潔如鏡，沒有留下任何表明逝者身份的痕跡。
“祭蒼，”南宮眉頭輕蹙，眼中滿是疑惑，“你立這衣冠塚，怎麽也不為死者署名呢？”
祭蒼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住了，愣了一下，隨即迴過神來，倉促應道：“啊！這個啊……我想著日後再寫，如今倉促提筆，總覺得對故友不敬，不太妥當……”眼神卻不自覺地閃躲。
南宮雖仍覺怪異，但也未再深究，擺了擺手：“還有這個說法啊，那好吧……”話鋒一轉，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你剛才說什麽，你是為了南疆？”
祭蒼神色一正，目光中透著幾分急切：“正是，我如今急需找到南疆大祭司，南宮，你可有什麽法子？”
南宮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你也要去找大祭司？”略一思索，她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笑意，“那你大可與我同行，我恰好知曉大祭司被關押之地，也算是有幾分把握。”
祭蒼眼中一亮，滿是欣喜與感激：“那好啊！如此，便拜托你了，南宮！”
南宮笑著擺了擺手，佯裝嗔怪道：“你這話可就見外了，當……”
南宮的話說一半還是被自己噎了迴去：“算了，不提也罷……我們何時啟程？”
祭蒼略作思量，神色一凜：“時間自然是越快越好！”
“那就今晚吧！”南宮抬頭看了看天色，“月黑風高，殺人夜！倒是個行事的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