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見黃家人出現？”劉騰飛也沉不住氣了，湊上來詢問，“莫不是走漏了消息。”
“莫慌，還未到時候呢。”方選安慰道，“黃信為人跋扈，遲到片刻實屬正常。”
方選如此解釋，也隻是在安慰劉騰飛，自己心裏確實沒底。
等了一會，沒等到黃信，倒是看見衛讓快馬過來。
在方選身旁勒住馬後，方選便讓他一起等待，隻要今天國師的占卜一出來，就有最終結果。
衛讓下馬，耐著性子等著。
趁著這個功夫，方選湊到衛讓耳邊，小聲告訴他，盡快找點東西，把馬耳朵塞起來，一會可能會有大動靜。
衛讓隻一會是占卜時會發生什麽，也不疑有他，隻管照做。
又過了片刻，遠處出現一隊車馬，浩浩蕩蕩趕來。
方選一眼就認出來，為首騎馬的就是黃信，此時他想起來，黃信是朝中唯一可以劍履上殿，入朝不趨，讚拜不名的大臣。
所謂劍履上殿，就是上朝的時候可以攜帶兵器，也不用脫鞋。而入朝不趨則是被國君召見的時候，不用快步趕去，讚拜不名也就是拜見君主的時候，讚禮官不用直唿其名。
三者表麵上看都是國君對大臣的恩寵，實際上則是權臣的標誌。
正因為入朝不趨特權，所以黃信上朝時從來都是慢慢悠悠，連帶家族的其他人也跟著他一起擺譜。
此時來到宮門前，其餘人紛紛下車和下馬，步行進宮，唯獨黃信策馬揚鞭，大大咧咧地走向宮門。
方選知道，這也是他的特權，可以在宮裏騎馬。
趁著對方從麵前經過的時候，方選走過去行禮道：“見過忠勇伯司馬黃大人。”
彬彬有禮的樣子，很難讓人拒絕。果然黃信勒住馬頭，問道：“有何事稟報？”
“今日府內設宴，特地宴請忠勇伯，昨日便讓文定兄遞了請帖，卻未曾收到迴帖，晚輩惶恐，不知忠勇伯能否賞臉。”方選作揖道。
對於他表現出的謙卑和禮貌，黃信十分受用，大笑一聲道：“既是奮威侯宴請，老夫自當赴宴。”
“哎呀，忠勇伯能光臨，那侯府定是蓬蓽生輝了。”方選繼續彩虹屁，同時偷眼觀瞧，見黃家的主要朝臣，包括黃達都已經進宮，唯獨黃奇沒有到場。
雖說有些擔憂，但事已至此，少不少他一個也得動手了。
“晚輩就不打攪伯爺了。”方選又作個揖，讓到一旁。
黃信卻一皺眉，露出一絲狡黠的目光，隨後說道：“老夫雖是騎馬入宮，卻未能有人牽馬墜蹬，屬實遺憾。”
方選聞言，急忙走過去，伸手牽住韁繩道：“若伯爺不嫌棄，便由晚輩代勞。”
“那有勞了。”黃信說道。
“能為伯爺效勞，乃是晚輩榮幸。”方選一臉諂媚。
“是你讓我進宮的，一會可別怪我手黑哈。”心裏一邊嘀咕，一邊牽著馬進了宮門。
守門的士兵不認識方選，但見是隨黃信同來的，也不敢過問，任由二人通過。
宮城坐北朝南，進門後是一個大廣場，盡頭是正殿。左右兩側的偏殿分別是神社和宗廟，大西國以右為尊，所以祭祀天地的神社在西側，宗廟則在東側。
所以進門有右轉，走個幾十步就到了今天的目的地。
方選扶黃信下馬，之後攙著他走上廟堂。
進門前，他看見夏風就在旁邊，二人四目相對，眼神交流過後，都微微點頭，表示一切就緒。
此時堂內正在點卯，除了劉閔因病告假，其他人悉數到場。
黃信大咧咧走到堂上，方選則知趣地退下。
走出廟堂，給了夏風一個眼神，二人快步朝宮門走去。
“事情進展如何？”方選問道。
“一切順利。”夏風迴，“西宮已戒嚴，隻等關閉前門了。”
按照昨天的約定，今天等到明早侍衛們交班的時候，也就是朝臣到達宗廟的這個時間，夏風會找個借口拖延交班，留住所有人手，保證宮城內有足夠的守衛力量，同時控製太後所在的西宮，禁絕人員出入。
之後看準機會，等所有朝臣進了宗廟，要以最快的速度關閉宮門，隔絕黃信與宮外的聯係。
大臣上朝都會攜帶隨從侍衛，尤其黃家人，首腦三人位居九卿，三人的父族、母族、妻族，都有不少人在朝中擔任要職，有資格上朝的諸如侍中、大夫一類的高級官員，也有個十來個，他們攜帶的侍衛，加一起得有個二三百人。
一旦宮中有變，這幫人會立即衝進來支援。所以計劃正式實施的第一步就是宮門。
隻要守住宮門，十幾個黃家人就是待宰羔羊。
二人來到宮門前，示意士兵關門。
宮內都是夏風的親信，此時自然不會猶豫，立即執行命令。
不料大門尚未關上，一個腦袋從門外湊了進來。
“為何關門？”來人喝道。
看此人穿著和長相，應該是黃家的子侄。
“今日乃是占卜之日，國師有令，需緊閉宮門防止外界打擾，免得驚了神仙。”夏風解釋，“還請黃將軍見諒。”
“過去占卜時，為何不見閉門？”被稱為黃將軍的人一臉警惕，用身體靠住宮門，手則已經按在了劍柄上。
“國師的吩咐，我又如何知曉。”夏風畢竟年輕，此時有些沉不住氣了。
方選見狀，急忙出言：“黃將軍真是恪盡職守，散朝後小弟一定稟明伯爺，為黃將軍記上一功。”
見對方麵色微變，知道起效，於是又道，“關閉宮門一事，是經過伯爺允許的，伯爺正是擔憂有人驚擾，方才命我同來。還請黃將軍退讓，免得耽誤了時辰。”
由於剛才他和黃信的親密舉動，以及為之牽馬進宮的行為，讓周圍人都以為方選是黃信的親信，所以此時聽他這麽一說，黃將軍不信也得信了，自覺地朝後退去。
夏風急忙緊閉宮門，隨後將門栓全部扣死，並吩咐士兵，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開門，否則殺無赦。
之後二人快步返迴宗廟。
順道簡單交流了一下，擋門的名叫黃劍，是黃家的旁係遠親，在伯爵府擔任侍衛，此人較為多疑，險些被他壞了大事。
方選聞言，心道僥幸，還好是個遠親，這要是黃家的核心人物，我那幾句話真不一定能騙過去。
說話間，二人來到宗廟。
“莫慌，還未到時候呢。”方選安慰道，“黃信為人跋扈，遲到片刻實屬正常。”
方選如此解釋，也隻是在安慰劉騰飛，自己心裏確實沒底。
等了一會，沒等到黃信，倒是看見衛讓快馬過來。
在方選身旁勒住馬後，方選便讓他一起等待，隻要今天國師的占卜一出來，就有最終結果。
衛讓下馬，耐著性子等著。
趁著這個功夫，方選湊到衛讓耳邊，小聲告訴他，盡快找點東西，把馬耳朵塞起來，一會可能會有大動靜。
衛讓隻一會是占卜時會發生什麽，也不疑有他，隻管照做。
又過了片刻，遠處出現一隊車馬，浩浩蕩蕩趕來。
方選一眼就認出來，為首騎馬的就是黃信，此時他想起來，黃信是朝中唯一可以劍履上殿，入朝不趨，讚拜不名的大臣。
所謂劍履上殿，就是上朝的時候可以攜帶兵器，也不用脫鞋。而入朝不趨則是被國君召見的時候，不用快步趕去，讚拜不名也就是拜見君主的時候，讚禮官不用直唿其名。
三者表麵上看都是國君對大臣的恩寵，實際上則是權臣的標誌。
正因為入朝不趨特權，所以黃信上朝時從來都是慢慢悠悠，連帶家族的其他人也跟著他一起擺譜。
此時來到宮門前，其餘人紛紛下車和下馬，步行進宮，唯獨黃信策馬揚鞭，大大咧咧地走向宮門。
方選知道，這也是他的特權，可以在宮裏騎馬。
趁著對方從麵前經過的時候，方選走過去行禮道：“見過忠勇伯司馬黃大人。”
彬彬有禮的樣子，很難讓人拒絕。果然黃信勒住馬頭，問道：“有何事稟報？”
“今日府內設宴，特地宴請忠勇伯，昨日便讓文定兄遞了請帖，卻未曾收到迴帖，晚輩惶恐，不知忠勇伯能否賞臉。”方選作揖道。
對於他表現出的謙卑和禮貌，黃信十分受用，大笑一聲道：“既是奮威侯宴請，老夫自當赴宴。”
“哎呀，忠勇伯能光臨，那侯府定是蓬蓽生輝了。”方選繼續彩虹屁，同時偷眼觀瞧，見黃家的主要朝臣，包括黃達都已經進宮，唯獨黃奇沒有到場。
雖說有些擔憂，但事已至此，少不少他一個也得動手了。
“晚輩就不打攪伯爺了。”方選又作個揖，讓到一旁。
黃信卻一皺眉，露出一絲狡黠的目光，隨後說道：“老夫雖是騎馬入宮，卻未能有人牽馬墜蹬，屬實遺憾。”
方選聞言，急忙走過去，伸手牽住韁繩道：“若伯爺不嫌棄，便由晚輩代勞。”
“那有勞了。”黃信說道。
“能為伯爺效勞，乃是晚輩榮幸。”方選一臉諂媚。
“是你讓我進宮的，一會可別怪我手黑哈。”心裏一邊嘀咕，一邊牽著馬進了宮門。
守門的士兵不認識方選，但見是隨黃信同來的，也不敢過問，任由二人通過。
宮城坐北朝南，進門後是一個大廣場，盡頭是正殿。左右兩側的偏殿分別是神社和宗廟，大西國以右為尊，所以祭祀天地的神社在西側，宗廟則在東側。
所以進門有右轉，走個幾十步就到了今天的目的地。
方選扶黃信下馬，之後攙著他走上廟堂。
進門前，他看見夏風就在旁邊，二人四目相對，眼神交流過後，都微微點頭，表示一切就緒。
此時堂內正在點卯，除了劉閔因病告假，其他人悉數到場。
黃信大咧咧走到堂上，方選則知趣地退下。
走出廟堂，給了夏風一個眼神，二人快步朝宮門走去。
“事情進展如何？”方選問道。
“一切順利。”夏風迴，“西宮已戒嚴，隻等關閉前門了。”
按照昨天的約定，今天等到明早侍衛們交班的時候，也就是朝臣到達宗廟的這個時間，夏風會找個借口拖延交班，留住所有人手，保證宮城內有足夠的守衛力量，同時控製太後所在的西宮，禁絕人員出入。
之後看準機會，等所有朝臣進了宗廟，要以最快的速度關閉宮門，隔絕黃信與宮外的聯係。
大臣上朝都會攜帶隨從侍衛，尤其黃家人，首腦三人位居九卿，三人的父族、母族、妻族，都有不少人在朝中擔任要職，有資格上朝的諸如侍中、大夫一類的高級官員，也有個十來個，他們攜帶的侍衛，加一起得有個二三百人。
一旦宮中有變，這幫人會立即衝進來支援。所以計劃正式實施的第一步就是宮門。
隻要守住宮門，十幾個黃家人就是待宰羔羊。
二人來到宮門前，示意士兵關門。
宮內都是夏風的親信，此時自然不會猶豫，立即執行命令。
不料大門尚未關上，一個腦袋從門外湊了進來。
“為何關門？”來人喝道。
看此人穿著和長相，應該是黃家的子侄。
“今日乃是占卜之日，國師有令，需緊閉宮門防止外界打擾，免得驚了神仙。”夏風解釋，“還請黃將軍見諒。”
“過去占卜時，為何不見閉門？”被稱為黃將軍的人一臉警惕，用身體靠住宮門，手則已經按在了劍柄上。
“國師的吩咐，我又如何知曉。”夏風畢竟年輕，此時有些沉不住氣了。
方選見狀，急忙出言：“黃將軍真是恪盡職守，散朝後小弟一定稟明伯爺，為黃將軍記上一功。”
見對方麵色微變，知道起效，於是又道，“關閉宮門一事，是經過伯爺允許的，伯爺正是擔憂有人驚擾，方才命我同來。還請黃將軍退讓，免得耽誤了時辰。”
由於剛才他和黃信的親密舉動，以及為之牽馬進宮的行為，讓周圍人都以為方選是黃信的親信，所以此時聽他這麽一說，黃將軍不信也得信了，自覺地朝後退去。
夏風急忙緊閉宮門，隨後將門栓全部扣死，並吩咐士兵，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開門，否則殺無赦。
之後二人快步返迴宗廟。
順道簡單交流了一下，擋門的名叫黃劍，是黃家的旁係遠親，在伯爵府擔任侍衛，此人較為多疑，險些被他壞了大事。
方選聞言，心道僥幸，還好是個遠親，這要是黃家的核心人物，我那幾句話真不一定能騙過去。
說話間，二人來到宗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