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喆他們最後選擇了一處六樓的房子。
趙丘在文件的圖紙上很細致地在每家旁邊標注了簡單的情況，所以他們選的時候非常一目了然。
桑喆選擇的這家，一梯三戶，他們選的是西戶，中間那家是空的，還沒人住，對麵是一家三口，樓上是四個互相認識的男人拚的，樓下住戶，由於不是趙丘負責，所以沒有記錄。
不過這個已經是盡量安靜的選擇了。
畢竟這個戶型房間多，大都是一大家子一起住，可選擇的也不多。
趙丘送二人一狗去了那處樓房，沿途邊走邊介紹：“這邊距離片區大門不遠，距離垃圾場和公廁也遠，是個好選擇。”
桑喆隨著趙丘所指的看向一旁，就看到了大大的公共廁所，不由皺眉：“套間內沒有廁所嗎？”
趙丘看傻子似的瞥了一眼桑喆：“美得你，水用來喝都不夠還衝廁所，你當住別墅呢！公廁那邊沼氣池和糞便都能再利用。”
“……”她當然知道住家廁所不易，這不是以為svip能有什麽額外好處呢。
“水電都限時，提供水電的時間貼在房子裏了，按量收費，基本上和末日之前普通房子一個用法就行，有電源插頭也有水龍頭。”
“末日？”桑喆驚訝趙丘用了這個詞。
趙丘見怪不怪地挑眉：“都這麽說啦，不至於這麽大驚小怪……你們看，從雨災到現在幾年啦？還沒恢複正常的意思呢。”
三年半了……到明年春天就是四年。
到了他們選中的房子，二人進去看了看，還可以——毛坯，但是刷了大白，洋灰地麵，簡陋，但是挺幹淨。
“家具可以自己去兌換處買。”
“不用，我們還有點東西在車裏……就定這個吧。”
陳夏點頭。
趙丘高高興興地在單子上簽了點什麽：“那你們可趕緊的，這邊丟了什麽東西執法隊基本不管……來，簽個字我就給你登記了，以後除非政策有變，你們的房子就是這個了。”
正要簽字的桑喆手突然頓住——她簽什麽？
桑喆？還是假身份的“張楓”？
當然應該是“張楓”吧？
隻是……
桑喆和陳夏對視了一眼，後者主動站到了門口處，關上了大門，並擋住。
趙丘敏感地看過去：“嗯？”
“怎麽了你們？”
桑喆堆起假笑，從兜裏掏出一盒煙：“抽煙嗎？來，拿著。”
趙丘眼睛一亮，雖然他不抽，但這個可以賣錢，還能賣不少，還方便套人情，好處多了，但這幾年在外頭也不是白混的，也沒接那盒煙，隻是眯著眼看向桑喆：“什麽意思？有情況？”
“沒什麽情況啦。”桑喆掏出基地證，“我想登記這個名字。”
趙丘接過基地證，瞬間恍然：“啊……原來如此，哼哼，行吧。”
趙丘還過基地證，這次大方地拿走了那盒煙：“倒是也不少見，有錢人就更多了，都打算留一份身份去官方避難所呢，你們也是吧？”
“對，信不過民營基地。”
“哼。”趙丘不在意地冷笑一下，嘟噥著，“信不過也離不開啊，基地都開到家門口了，分部都到12區了吧？可惜除了你們倆，其他人家都換人了。”
“牛大爺他家沒換啊，聽說牛大爺親戚已經找到，把房子保下了。”桑喆隨口一說，想著順便套套消息。
誰知趙丘一愣，猛地抬頭：“牛大爺親戚……就那個傳聞在外頭當官的？”
趙丘露出個壓抑不住興奮的詭異笑臉：“哎呀，這可真……連望跟桑紅娟他們慘咯！”
桑喆：“？”
趙丘的反應讓她有點意外，當初……趙嬸和趙丘在趙叔死後，飛速投奔了連望來著，後來她記得趙嬸母子對連望似乎沒什麽恨意，現在看來……莫非不是這樣？
正想問點什麽，趙丘卻恢複了正常模樣，將一份合同遞了過來：“一式兩份，留好了可以當房子憑證，這是鑰匙，就一個，想多要可以去辦事大廳複製，需要花錢。
水電的事，都在旁邊牆上那張紙上寫著呢，你們自己看就行，每個周末都會有人來查水電，到時候用基地證繳費就行。
如果你們要迴山上住，這裏長時間沒人的話，得提前確定水電不是欠費狀態，不然會收迴房子。
這邊飯廳能做飯，得自己燒柴或者燒煤，自己有電爐也行，但是燃料和爐子得自備，或者去兌換處買。
就這些了，那你們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行。”桑喆看向陳夏，“一起下去吧，咱們把車裏的東西搬過來。”
“行。”陳夏當然知道車裏沒東西，也當然知道桑喆說這話的意圖，默契地配合了。
“哼哼，你們在山上好好的，怎麽也惦記著下來住了，是山上沒水了嗎……不對啊，沒聽說河水斷流呢。”
“這種天氣種不出菜和糧食來，所以下來看看嘛。”桑喆想都沒想就編了個借口。
趙丘果然信了。
到了樓下，三人一狗一起往片區門口走，趙丘不知道突然看到了什麽，突然就朝一個地方衝了出去：“哎哎哎那個我要！”
是垃圾站。
有個人扔了一堆紙箱子和金屬配件似的東西進垃圾箱，趙丘盯上的就是那個。
然而周遭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若幹人，有男有女，歲數大的居多，中年人倒也有些，都往那裏跑。
扔垃圾的人趕緊扔了東西退走，放任一堆人搶。
然而一些上了年紀的男女，到底沒搶過身強力壯的趙丘，他不知從哪裏抽出個大袋子，一邊跟人搶，一邊將裏頭的金屬配件都裝到了大袋子裏。
“哎呀搶什麽搶什麽，那邊不是還有一摞紙箱子呢！你們拿那個！”
“美得你！這麽多都你自己要啊！”
“你年紀輕輕的又有好工作，跟我們搶這個做什麽！”
“嘿你們真逗，我家住板房，你們一堆住套房的跟我搶這個做什麽！”
“你個男不男女不女的閹人，傍你的老板去！”
“說什麽呢你，一把年紀了積點口德行嗎？”
桑喆愕然地看了會兒，抬頭和陳夏對視了一眼，趕緊離開了。
趙丘變得還真挺多。
趙丘在文件的圖紙上很細致地在每家旁邊標注了簡單的情況，所以他們選的時候非常一目了然。
桑喆選擇的這家，一梯三戶，他們選的是西戶，中間那家是空的，還沒人住，對麵是一家三口，樓上是四個互相認識的男人拚的，樓下住戶，由於不是趙丘負責，所以沒有記錄。
不過這個已經是盡量安靜的選擇了。
畢竟這個戶型房間多，大都是一大家子一起住，可選擇的也不多。
趙丘送二人一狗去了那處樓房，沿途邊走邊介紹：“這邊距離片區大門不遠，距離垃圾場和公廁也遠，是個好選擇。”
桑喆隨著趙丘所指的看向一旁，就看到了大大的公共廁所，不由皺眉：“套間內沒有廁所嗎？”
趙丘看傻子似的瞥了一眼桑喆：“美得你，水用來喝都不夠還衝廁所，你當住別墅呢！公廁那邊沼氣池和糞便都能再利用。”
“……”她當然知道住家廁所不易，這不是以為svip能有什麽額外好處呢。
“水電都限時，提供水電的時間貼在房子裏了，按量收費，基本上和末日之前普通房子一個用法就行，有電源插頭也有水龍頭。”
“末日？”桑喆驚訝趙丘用了這個詞。
趙丘見怪不怪地挑眉：“都這麽說啦，不至於這麽大驚小怪……你們看，從雨災到現在幾年啦？還沒恢複正常的意思呢。”
三年半了……到明年春天就是四年。
到了他們選中的房子，二人進去看了看，還可以——毛坯，但是刷了大白，洋灰地麵，簡陋，但是挺幹淨。
“家具可以自己去兌換處買。”
“不用，我們還有點東西在車裏……就定這個吧。”
陳夏點頭。
趙丘高高興興地在單子上簽了點什麽：“那你們可趕緊的，這邊丟了什麽東西執法隊基本不管……來，簽個字我就給你登記了，以後除非政策有變，你們的房子就是這個了。”
正要簽字的桑喆手突然頓住——她簽什麽？
桑喆？還是假身份的“張楓”？
當然應該是“張楓”吧？
隻是……
桑喆和陳夏對視了一眼，後者主動站到了門口處，關上了大門，並擋住。
趙丘敏感地看過去：“嗯？”
“怎麽了你們？”
桑喆堆起假笑，從兜裏掏出一盒煙：“抽煙嗎？來，拿著。”
趙丘眼睛一亮，雖然他不抽，但這個可以賣錢，還能賣不少，還方便套人情，好處多了，但這幾年在外頭也不是白混的，也沒接那盒煙，隻是眯著眼看向桑喆：“什麽意思？有情況？”
“沒什麽情況啦。”桑喆掏出基地證，“我想登記這個名字。”
趙丘接過基地證，瞬間恍然：“啊……原來如此，哼哼，行吧。”
趙丘還過基地證，這次大方地拿走了那盒煙：“倒是也不少見，有錢人就更多了，都打算留一份身份去官方避難所呢，你們也是吧？”
“對，信不過民營基地。”
“哼。”趙丘不在意地冷笑一下，嘟噥著，“信不過也離不開啊，基地都開到家門口了，分部都到12區了吧？可惜除了你們倆，其他人家都換人了。”
“牛大爺他家沒換啊，聽說牛大爺親戚已經找到，把房子保下了。”桑喆隨口一說，想著順便套套消息。
誰知趙丘一愣，猛地抬頭：“牛大爺親戚……就那個傳聞在外頭當官的？”
趙丘露出個壓抑不住興奮的詭異笑臉：“哎呀，這可真……連望跟桑紅娟他們慘咯！”
桑喆：“？”
趙丘的反應讓她有點意外，當初……趙嬸和趙丘在趙叔死後，飛速投奔了連望來著，後來她記得趙嬸母子對連望似乎沒什麽恨意，現在看來……莫非不是這樣？
正想問點什麽，趙丘卻恢複了正常模樣，將一份合同遞了過來：“一式兩份，留好了可以當房子憑證，這是鑰匙，就一個，想多要可以去辦事大廳複製，需要花錢。
水電的事，都在旁邊牆上那張紙上寫著呢，你們自己看就行，每個周末都會有人來查水電，到時候用基地證繳費就行。
如果你們要迴山上住，這裏長時間沒人的話，得提前確定水電不是欠費狀態，不然會收迴房子。
這邊飯廳能做飯，得自己燒柴或者燒煤，自己有電爐也行，但是燃料和爐子得自備，或者去兌換處買。
就這些了，那你們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行。”桑喆看向陳夏，“一起下去吧，咱們把車裏的東西搬過來。”
“行。”陳夏當然知道車裏沒東西，也當然知道桑喆說這話的意圖，默契地配合了。
“哼哼，你們在山上好好的，怎麽也惦記著下來住了，是山上沒水了嗎……不對啊，沒聽說河水斷流呢。”
“這種天氣種不出菜和糧食來，所以下來看看嘛。”桑喆想都沒想就編了個借口。
趙丘果然信了。
到了樓下，三人一狗一起往片區門口走，趙丘不知道突然看到了什麽，突然就朝一個地方衝了出去：“哎哎哎那個我要！”
是垃圾站。
有個人扔了一堆紙箱子和金屬配件似的東西進垃圾箱，趙丘盯上的就是那個。
然而周遭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若幹人，有男有女，歲數大的居多，中年人倒也有些，都往那裏跑。
扔垃圾的人趕緊扔了東西退走，放任一堆人搶。
然而一些上了年紀的男女，到底沒搶過身強力壯的趙丘，他不知從哪裏抽出個大袋子，一邊跟人搶，一邊將裏頭的金屬配件都裝到了大袋子裏。
“哎呀搶什麽搶什麽，那邊不是還有一摞紙箱子呢！你們拿那個！”
“美得你！這麽多都你自己要啊！”
“你年紀輕輕的又有好工作，跟我們搶這個做什麽！”
“嘿你們真逗，我家住板房，你們一堆住套房的跟我搶這個做什麽！”
“你個男不男女不女的閹人，傍你的老板去！”
“說什麽呢你，一把年紀了積點口德行嗎？”
桑喆愕然地看了會兒，抬頭和陳夏對視了一眼，趕緊離開了。
趙丘變得還真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