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行者來了。”
火海蔓延，一聲聲驚唿響起。這些聲音當中有驚惶也有驚喜，更多的則是震撼。火行者兩日毀三神域，一仗屠殺萬名武神……傳聞再厲害，沒有真正見識過都算是虛的。在這世上有人穩打穩紮，也有人鼓吹自誇。在沒有見識過火行者的本事之前，大家心裏什麽想法都會有。
而現在，不需要看見來人。
隻要看到這種眾所不能的火焰海洋出現，大家便確信：隻有傳聞中的火行者才能夠做得到。
此時。
黑暗雲海與火焰海洋相衝，中間也應爆了無數神力。
這群人有些是走避不及的武神，有些強破火浪的大神。遭遇火噬有些人抗火自守，又有些人則故意引爆火海清除異己。這麽大範圍的招式杜南也不可能掌控周圍變化，隻感覺黑暗雲海中擁有無數強者，其中好一部分起碼是老神閣的程度。
火焰海洋衝擊，對望無邊際的黑暗雲海‘傷害’並不大。
看火勢減弱，雲海中的強者正要失望。忽然，火海又化為數百條蟒狀巨流，以奇速突鑽，衝入黑暗雲海深處匯聚成一盞盞巨大的‘紅蓮巨燈’照耀。遠遠望去，這些蓮燈就好像黑色夜空中的一枚枚紅色星辰。人們不明白火行者為何這樣做，不過有燈引路，他們對黑暗雲海的不安也大大減少。
蓮燈一現。
黑暗雲海中有人歡喜有人哀歎。
“火行者閣下，你好。”杜南正要闖入黑暗雲海，尋找雲鰩和太古神威靈魂之河的下落。
沒等行步，一個熟悉的身影擋住了去路。
來人正是老神閣的閣老，卓牧山。
“是你，有事？”杜南去過女神閣，自然認得。
“嗯，我們想請火行者閣下幫個忙。”卓牧山也不拐彎抹角，一句話直奔主題。此時他身後又出現了數百人，十餘是人類老神閣的閣老。剩下數百人全是不同種族的閣老。這些人都凝神戒備，刀兵就手，一副隨時準備戰鬥的模樣。
“說。”杜南隱隱感覺不妥，但不想多問。
“爽快。我們想請火行者閣下助拳。代價隨便提，絕不還價。先說明，我們要對付的不是普通人，他們都是從小混沌區域降落的人。雖然強闖小混沌區域失敗，他們的武力仍是超乎想象的。閣下若不願意。我們也不勉強。”卓牧山提醒道，也表明態度。
“原來是這些人，難怪你們都湧到一塊了。”杜南現在懂了，為什麽黑暗雲海聚滿了高手。
超神器雲鰩隻是原因之一。
更重要，這裏擁有降落者的行蹤。老神閣與降落者，守護與入侵……兩者永遠是生死大敵。
“火行者閣下願意幫忙？”卓牧山再問。
“我們不熟，談不上幫忙。既然他們也在這裏尋寶，那就是我的競爭對手。遇上了，宰了就宰了。我先說明：我隻代表我，不代表其它。”杜南沒說幫忙。卻有‘援手殺敵’的意思。眾閣老聽得明白，火行者是千年帝族派出來的先鋒，很多時候他的態度就代表了千年帝族的態度。現在這麽說就表示：這是火行者自己的意願，無關種族。
“如果閣下的背後人有意染指挑戰之地，降落者遲早是你們的麻煩。”一位半獸族閣老忍不住嗆了一句。
“我們的做法：不等待敵人上門，隻會殺過去。”杜南迴嗆一句。
“哪怕是小混沌區域？”半獸族閣老繼續鬥氣。
“哪裏都一樣。實力未足我們不會亂來，一旦動手那必將是辦完辦妥的事。”杜南應道。
聽到這些話，一眾閣老心中都各有心思。
火行者這些話是什麽意思？千年帝族未殺上來，到底是實力不足以入侵挑戰之地，還是未有守護挑戰之地的力量？
無論如何。這件事必在計劃中了。
“好吧，閑事休提，先辦完眼前的事情。火行者閣下，你應該是為了超神器雲鰩而來吧？關於這東西我們手中也有一些資料。雲鰩是一件很‘龐大’的超神器。傳聞足有一座大型城市的大小。而且雲鰩能夠汲水取霧，二次三次增長自己的軀體。在黑暗雲海，幾乎沒有什麽東西能夠匹敵雲鰩。降落者在這裏擁有一個‘營地’，他們也是衝著雲鰩而來的。”卓牧山詳細解釋道。
“他們人數很多？”杜南問道。
“還不清楚，估計不會少於兩三百人。加上一些跟他們合作的人，我們最大預算也是一對一的結果。火行者閣下千萬不要小看那些合作者。他們雖然是挑戰之地豪強，不過為了情報和資源，他們早將一切賣給降落者了。這些叛徒當中，某些人的戰鬥力不下於我們。”卓牧山眼神有點冷，仿佛對‘背叛者’的恨意更高。
“怎麽找到他們？”
“想找他們，難。不過我們有一些資料，可以先找到雲鰩。隻要找到雲鰩，他們一定會主動找過來。這顆是虛界之石，閣下知道怎麽使用吧。要是實在不能力敵，捏碎它逃跑吧。能夠幫助我們抵擋一會兒，我等已經感激不盡了，千萬不要勉強。降落者手段鄙卑，有時候不是力量強大就能勝利的。”卓牧山也不客套恭維，直接表明這種‘對抗’的危險性。
“好。”杜南懶得多說。
真要逃跑，自己有比虛界之石更好十倍的手段。
不過送上來的珍貨，不要白不要。
“還有一件事。想要爭奪雲鰩的強者很多，我們不能保證它會落到你手上。關於這件超神器我們早有協商：在除掉降落者之前誰都不許內鬥。如果是大家一齊找到的，完成任務後我們用比賽論定歸屬。如果誰人幸運偶得，那就隻有恭喜了。”卓牧山輕巧說明，隱隱表示：我們還有幫手，不在同一隊伍。
“可以。”杜南點頭。
按照羊洛所知道的詳細情報，雲鰩才沒那麽容易被別人找到。
即使被找到了，想要威伏它也不容易……不，準確點說，遇到雲鰩後能保住性命已經不容易，更別說伏威認主。在黑暗雲海中。雲鰩擁有最大的優勢。
眾閣老看到火行者同意心裏也鬆了一口氣。
此人兇名很響。
但是，他比想象中更好說話。
“我們走吧。”卓牧山領頭，招唿眾閣老一起趕路。為了對付降落者們，他們必須搶在之前找到雲鰩。杜南不發表意見。隻感覺這條路跟羊洛的記憶不同，不像是雲鰩藏身的地方。
卓牧山的情報有誤？
無所謂。
大概能猜到發生了什麽事。
半天後。
卓牧山跟另兩隊人馬匯合了，齊齊進入一片晶屑漫散的區域。在這片雲海中，大大小小的晶簇雜亂叢生，最龐大比星球還要巨型。最小型不過一座山峰的程度。這些晶簇零散滿布天空，卻又有一條肉眼可見的‘能量帶’聯結著，如同一道橋接的水流。因為聯結能量帶太多了，眼前區域就像一個奇異迷宮，放眼看不到邊。
千餘人在晶簇群中移動，隻似一群小魚兒在海底群山中遊移。
更詭異的。
晶簇上常常鏡現路過的人影。所以，偶而就會看到一個個星球大小的身影閃過。甚至，有一瞬間你能看到幾萬個卓牧山或者某位獸神。在某種角度，隨時都有人被晶簇折射出幾萬組影相。
一路上，眾人微微側目。
杜南這‘火行者’的大名驚動過不少人……看到真人後卻又有一種‘見麵不聞名’的感覺。
在他們看來這個青年太‘善良’了。
與兇名不配。
杜南耳中常常傳來‘這就是火行者啊’的感歎。不是驚訝。而是一種‘原來不過如此’的味道。聽到卓牧山輕易拉攏入隊，這些人更感沒趣。在他們心目中，一位真正的強者沒有一求再求的請托都不應事。老神閣閣老的地位很高，對於頂級豪強也不是一句話就能請動的。
所以輕易被請動的火行者……明顯價值不高。
“可以了。”
眾人趕路不停，杜南忽然停步，說了一句奇怪的話。
閣老們和一眾大神微訝。
不明白這個‘新人’要搞什麽花樣。
“火行者閣下，目的地還沒有到，你有什麽其它意見嗎？”卓牧山作為接援人，趕緊上前問話。人類在諸族中並不算豪強，他可不想惹惱其它種族的閣老們。
“這裏就是最佳伏擊地點。”
杜南一句話。眾人震驚了，紛紛警戒蓄力以防不測，又聽：“這些東西叫做幽幻水晶，一種能夠‘騙人’和‘探測力量’的特殊礦物。你們的情報指引這條道路。我相信這不是真實而是一次欺騙，例如……我們之中出了內奸。”
又一句，眾人驚駭對望。
隱隱，對身邊所有人都有幾分提防。
“不要自亂陣腿。”卓牧山喝吼，又朝杜南問道：“火行者先生，老夫相信你不是降落者。你這般說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大戰當前，我們……”
杜南微笑揮手，打斷卓牧山的說話，然後又一記火刀斬開一片晶簇山群。
下一秒。
數十身影飛出火刀範圍，迅速散開，據領一角似要包圍眾人。
看到這情形，眾閣老和大神都驚急轉身。
一致對外。
“沒有猜錯的話，我們之中有人被收賣了。他提供了錯誤的情報，隻為將我們引入包圍圈中。通過這些幽幻水晶，降落者能夠輕鬆取得大家的實力情報，然後作出對應安排一網打盡……”杜南繼續說話。
沒說完，一陣掌聲響起了。
啪啪啪啪……
“好，很好。原來老神閣中還有如此聰明的人物，而且還這麽年輕。你猜對了，你們的確中計了。本神隻有一點奇怪，既然你猜到了為什麽不說，偏偏在這裏叫停大家？”掌聲起，又千餘人慢慢飛出，形成一個大圈包圍了眾人。
未等杜南說話。
此時一位大神忽然飛出陣中，閃到降落者的一邊。
眾人色變同時，那位大神又手指杜南：“首領，他不是老神閣的。他叫做火行者，新近揚名的人物。”
“噢？是你啊。可惜……見麵不如聞名。”降落者首領笑道。
“我也這麽覺得。”
“你是半路來的幫手吧？很聰明，為什麽能猜到不對勁？”首領故意輕慢，一眾閣老卻不放鬆。
“沒有原因。如果硬要說有，那就是……我誰都不信。”
“既然猜到了，為什麽不逃跑不提醒？”
“逃跑？提醒？我為什麽要這樣做。我說了，這裏就是你們最好的伏擊地點。雖然還沒有完全取得情報，但這地形對你們最有利，我想要最強大的敵……”杜南說話間，忽然一隻利爪貫胸而出。
爪上，正捏著杜南的心髒。
眾人大驚。
降落者一方卻笑了。
“嗬嗬，真是見麵……”首領說話時候，利爪再次握捏，心髒如蛋爆碎，飆濺大量綠色的血液。
“見麵不如聞名嗎？嗯，我也這樣認為。”
杜南背後的綠魔緩緩變形，相反，被一爪碎心的‘杜南’卻慢慢變成了綠魔的模樣。它的臉上還有難以置信的神情，心想明明是自己隱身偷襲，為什麽中招的反而是自己？杜南還化原貌，又將綠魔的屍體扔到對麵，說道：“綠魔的隱匿之術不錯，可惜我身邊溫度是恆定不變的，隻要有一丁點變化我就會知道不妥。”
“你怎麽殺了綠影？”首領微怒，旁邊一人飛出接過屍體。
“死國不恕之罪，幻生花。一種小把戲而已。還有，我暗裏還施展另一種……無明火。”杜南說話間，屍體直接劇爆，抱住屍體的降落者直接被爆燃焚體，慘痛哀號。
如此情形。
閣老們震驚，降落們也驚了。
隻有杜南微笑不變：“原來隻是這種程度？降落者，一群失敗者……果然，見麵還不如聞名呢。”(未完待續。)
火海蔓延，一聲聲驚唿響起。這些聲音當中有驚惶也有驚喜，更多的則是震撼。火行者兩日毀三神域，一仗屠殺萬名武神……傳聞再厲害，沒有真正見識過都算是虛的。在這世上有人穩打穩紮，也有人鼓吹自誇。在沒有見識過火行者的本事之前，大家心裏什麽想法都會有。
而現在，不需要看見來人。
隻要看到這種眾所不能的火焰海洋出現，大家便確信：隻有傳聞中的火行者才能夠做得到。
此時。
黑暗雲海與火焰海洋相衝，中間也應爆了無數神力。
這群人有些是走避不及的武神，有些強破火浪的大神。遭遇火噬有些人抗火自守，又有些人則故意引爆火海清除異己。這麽大範圍的招式杜南也不可能掌控周圍變化，隻感覺黑暗雲海中擁有無數強者，其中好一部分起碼是老神閣的程度。
火焰海洋衝擊，對望無邊際的黑暗雲海‘傷害’並不大。
看火勢減弱，雲海中的強者正要失望。忽然，火海又化為數百條蟒狀巨流，以奇速突鑽，衝入黑暗雲海深處匯聚成一盞盞巨大的‘紅蓮巨燈’照耀。遠遠望去，這些蓮燈就好像黑色夜空中的一枚枚紅色星辰。人們不明白火行者為何這樣做，不過有燈引路，他們對黑暗雲海的不安也大大減少。
蓮燈一現。
黑暗雲海中有人歡喜有人哀歎。
“火行者閣下，你好。”杜南正要闖入黑暗雲海，尋找雲鰩和太古神威靈魂之河的下落。
沒等行步，一個熟悉的身影擋住了去路。
來人正是老神閣的閣老，卓牧山。
“是你，有事？”杜南去過女神閣，自然認得。
“嗯，我們想請火行者閣下幫個忙。”卓牧山也不拐彎抹角，一句話直奔主題。此時他身後又出現了數百人，十餘是人類老神閣的閣老。剩下數百人全是不同種族的閣老。這些人都凝神戒備，刀兵就手，一副隨時準備戰鬥的模樣。
“說。”杜南隱隱感覺不妥，但不想多問。
“爽快。我們想請火行者閣下助拳。代價隨便提，絕不還價。先說明，我們要對付的不是普通人，他們都是從小混沌區域降落的人。雖然強闖小混沌區域失敗，他們的武力仍是超乎想象的。閣下若不願意。我們也不勉強。”卓牧山提醒道，也表明態度。
“原來是這些人，難怪你們都湧到一塊了。”杜南現在懂了，為什麽黑暗雲海聚滿了高手。
超神器雲鰩隻是原因之一。
更重要，這裏擁有降落者的行蹤。老神閣與降落者，守護與入侵……兩者永遠是生死大敵。
“火行者閣下願意幫忙？”卓牧山再問。
“我們不熟，談不上幫忙。既然他們也在這裏尋寶，那就是我的競爭對手。遇上了，宰了就宰了。我先說明：我隻代表我，不代表其它。”杜南沒說幫忙。卻有‘援手殺敵’的意思。眾閣老聽得明白，火行者是千年帝族派出來的先鋒，很多時候他的態度就代表了千年帝族的態度。現在這麽說就表示：這是火行者自己的意願，無關種族。
“如果閣下的背後人有意染指挑戰之地，降落者遲早是你們的麻煩。”一位半獸族閣老忍不住嗆了一句。
“我們的做法：不等待敵人上門，隻會殺過去。”杜南迴嗆一句。
“哪怕是小混沌區域？”半獸族閣老繼續鬥氣。
“哪裏都一樣。實力未足我們不會亂來，一旦動手那必將是辦完辦妥的事。”杜南應道。
聽到這些話，一眾閣老心中都各有心思。
火行者這些話是什麽意思？千年帝族未殺上來，到底是實力不足以入侵挑戰之地，還是未有守護挑戰之地的力量？
無論如何。這件事必在計劃中了。
“好吧，閑事休提，先辦完眼前的事情。火行者閣下，你應該是為了超神器雲鰩而來吧？關於這東西我們手中也有一些資料。雲鰩是一件很‘龐大’的超神器。傳聞足有一座大型城市的大小。而且雲鰩能夠汲水取霧，二次三次增長自己的軀體。在黑暗雲海，幾乎沒有什麽東西能夠匹敵雲鰩。降落者在這裏擁有一個‘營地’，他們也是衝著雲鰩而來的。”卓牧山詳細解釋道。
“他們人數很多？”杜南問道。
“還不清楚，估計不會少於兩三百人。加上一些跟他們合作的人，我們最大預算也是一對一的結果。火行者閣下千萬不要小看那些合作者。他們雖然是挑戰之地豪強，不過為了情報和資源，他們早將一切賣給降落者了。這些叛徒當中，某些人的戰鬥力不下於我們。”卓牧山眼神有點冷，仿佛對‘背叛者’的恨意更高。
“怎麽找到他們？”
“想找他們，難。不過我們有一些資料，可以先找到雲鰩。隻要找到雲鰩，他們一定會主動找過來。這顆是虛界之石，閣下知道怎麽使用吧。要是實在不能力敵，捏碎它逃跑吧。能夠幫助我們抵擋一會兒，我等已經感激不盡了，千萬不要勉強。降落者手段鄙卑，有時候不是力量強大就能勝利的。”卓牧山也不客套恭維，直接表明這種‘對抗’的危險性。
“好。”杜南懶得多說。
真要逃跑，自己有比虛界之石更好十倍的手段。
不過送上來的珍貨，不要白不要。
“還有一件事。想要爭奪雲鰩的強者很多，我們不能保證它會落到你手上。關於這件超神器我們早有協商：在除掉降落者之前誰都不許內鬥。如果是大家一齊找到的，完成任務後我們用比賽論定歸屬。如果誰人幸運偶得，那就隻有恭喜了。”卓牧山輕巧說明，隱隱表示：我們還有幫手，不在同一隊伍。
“可以。”杜南點頭。
按照羊洛所知道的詳細情報，雲鰩才沒那麽容易被別人找到。
即使被找到了，想要威伏它也不容易……不，準確點說，遇到雲鰩後能保住性命已經不容易，更別說伏威認主。在黑暗雲海中。雲鰩擁有最大的優勢。
眾閣老看到火行者同意心裏也鬆了一口氣。
此人兇名很響。
但是，他比想象中更好說話。
“我們走吧。”卓牧山領頭，招唿眾閣老一起趕路。為了對付降落者們，他們必須搶在之前找到雲鰩。杜南不發表意見。隻感覺這條路跟羊洛的記憶不同，不像是雲鰩藏身的地方。
卓牧山的情報有誤？
無所謂。
大概能猜到發生了什麽事。
半天後。
卓牧山跟另兩隊人馬匯合了，齊齊進入一片晶屑漫散的區域。在這片雲海中，大大小小的晶簇雜亂叢生，最龐大比星球還要巨型。最小型不過一座山峰的程度。這些晶簇零散滿布天空，卻又有一條肉眼可見的‘能量帶’聯結著，如同一道橋接的水流。因為聯結能量帶太多了，眼前區域就像一個奇異迷宮，放眼看不到邊。
千餘人在晶簇群中移動，隻似一群小魚兒在海底群山中遊移。
更詭異的。
晶簇上常常鏡現路過的人影。所以，偶而就會看到一個個星球大小的身影閃過。甚至，有一瞬間你能看到幾萬個卓牧山或者某位獸神。在某種角度，隨時都有人被晶簇折射出幾萬組影相。
一路上，眾人微微側目。
杜南這‘火行者’的大名驚動過不少人……看到真人後卻又有一種‘見麵不聞名’的感覺。
在他們看來這個青年太‘善良’了。
與兇名不配。
杜南耳中常常傳來‘這就是火行者啊’的感歎。不是驚訝。而是一種‘原來不過如此’的味道。聽到卓牧山輕易拉攏入隊，這些人更感沒趣。在他們心目中，一位真正的強者沒有一求再求的請托都不應事。老神閣閣老的地位很高，對於頂級豪強也不是一句話就能請動的。
所以輕易被請動的火行者……明顯價值不高。
“可以了。”
眾人趕路不停，杜南忽然停步，說了一句奇怪的話。
閣老們和一眾大神微訝。
不明白這個‘新人’要搞什麽花樣。
“火行者閣下，目的地還沒有到，你有什麽其它意見嗎？”卓牧山作為接援人，趕緊上前問話。人類在諸族中並不算豪強，他可不想惹惱其它種族的閣老們。
“這裏就是最佳伏擊地點。”
杜南一句話。眾人震驚了，紛紛警戒蓄力以防不測，又聽：“這些東西叫做幽幻水晶，一種能夠‘騙人’和‘探測力量’的特殊礦物。你們的情報指引這條道路。我相信這不是真實而是一次欺騙，例如……我們之中出了內奸。”
又一句，眾人驚駭對望。
隱隱，對身邊所有人都有幾分提防。
“不要自亂陣腿。”卓牧山喝吼，又朝杜南問道：“火行者先生，老夫相信你不是降落者。你這般說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大戰當前，我們……”
杜南微笑揮手，打斷卓牧山的說話，然後又一記火刀斬開一片晶簇山群。
下一秒。
數十身影飛出火刀範圍，迅速散開，據領一角似要包圍眾人。
看到這情形，眾閣老和大神都驚急轉身。
一致對外。
“沒有猜錯的話，我們之中有人被收賣了。他提供了錯誤的情報，隻為將我們引入包圍圈中。通過這些幽幻水晶，降落者能夠輕鬆取得大家的實力情報，然後作出對應安排一網打盡……”杜南繼續說話。
沒說完，一陣掌聲響起了。
啪啪啪啪……
“好，很好。原來老神閣中還有如此聰明的人物，而且還這麽年輕。你猜對了，你們的確中計了。本神隻有一點奇怪，既然你猜到了為什麽不說，偏偏在這裏叫停大家？”掌聲起，又千餘人慢慢飛出，形成一個大圈包圍了眾人。
未等杜南說話。
此時一位大神忽然飛出陣中，閃到降落者的一邊。
眾人色變同時，那位大神又手指杜南：“首領，他不是老神閣的。他叫做火行者，新近揚名的人物。”
“噢？是你啊。可惜……見麵不如聞名。”降落者首領笑道。
“我也這麽覺得。”
“你是半路來的幫手吧？很聰明，為什麽能猜到不對勁？”首領故意輕慢，一眾閣老卻不放鬆。
“沒有原因。如果硬要說有，那就是……我誰都不信。”
“既然猜到了，為什麽不逃跑不提醒？”
“逃跑？提醒？我為什麽要這樣做。我說了，這裏就是你們最好的伏擊地點。雖然還沒有完全取得情報，但這地形對你們最有利，我想要最強大的敵……”杜南說話間，忽然一隻利爪貫胸而出。
爪上，正捏著杜南的心髒。
眾人大驚。
降落者一方卻笑了。
“嗬嗬，真是見麵……”首領說話時候，利爪再次握捏，心髒如蛋爆碎，飆濺大量綠色的血液。
“見麵不如聞名嗎？嗯，我也這樣認為。”
杜南背後的綠魔緩緩變形，相反，被一爪碎心的‘杜南’卻慢慢變成了綠魔的模樣。它的臉上還有難以置信的神情，心想明明是自己隱身偷襲，為什麽中招的反而是自己？杜南還化原貌，又將綠魔的屍體扔到對麵，說道：“綠魔的隱匿之術不錯，可惜我身邊溫度是恆定不變的，隻要有一丁點變化我就會知道不妥。”
“你怎麽殺了綠影？”首領微怒，旁邊一人飛出接過屍體。
“死國不恕之罪，幻生花。一種小把戲而已。還有，我暗裏還施展另一種……無明火。”杜南說話間，屍體直接劇爆，抱住屍體的降落者直接被爆燃焚體，慘痛哀號。
如此情形。
閣老們震驚，降落們也驚了。
隻有杜南微笑不變：“原來隻是這種程度？降落者，一群失敗者……果然，見麵還不如聞名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