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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投票結束了,事情還沒結束。王浩華一手搭在孫毅傑的肩上,一手搭在我的肩上,用威嚴的語氣宣告:


    “成果,全體投票的結果出來了,你的方案通過了。既然是你的方案就應該由你來主導,由你來實施,由你來承擔全部後果。”


    “……咦?不是……”


    “投票隻是投出方案,但是方案得由人來實施,自然是由提出方案的人來實施,也應由實施方案的人承擔後果與責任。加油!我們會盡力配合你。來,大家給點掌聲成果。”


    王浩華不給我說話的機會,不但如此,甚至還鼓動大家,讓這件事一錘定音,沒有推翻的餘地。


    在一片掌聲中,我身體左搖右晃,也不知是腳疼還是曬中暑,反正全身乏力,沒一會便眼前一黑,整個人重重地跌坐在怪石隆起的地麵上。


    “成果,成果……”


    我聽到陳珊珊在叫我,但沒有多餘的力氣迴應她,此時連唿吸都是一件難事。


    然後又聽到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沒聽清說話內容,似乎是人們聚攏過來了,逐漸聽得清楚。


    “……成果的方案確實可以規避難以預測的風險。”


    “截肢牽涉到外科手術的領域,難度很大呀!”


    “成果反複向大家提議截肢方案,代表他有信心,也有這個能力。放心交給他就好了。”


    “對,放心交給他就好了。”


    “沒錯,放心交給他就好了。”


    “交給他就好了。”


    “交給他就好了。”


    “…………”


    沉重。


    沉重的壓力如排山倒海般壓在我身上,更感覺唿吸困難。


    先前大家還各種質疑我,懷疑我,這會都像變了人似的,口風變了,變得對我有信心了。前後的反差令我更感不舒服。


    “喂喂喂!”


    唯一不變的是孫毅傑。


    他再次按耐不住,大吼道。


    “你們不會都同意成果的方案吧。他的成績專業班裏墊底,專業知識都學不好還指望他的醫學知識能好?你們千萬不能信他的鬼話。”


    大家又都安靜下來,如死寂般安靜。


    似乎是看到希望,孫毅傑衝過來抓住我的衣領,想靠暴力手段再次贏得主導權。


    “好啦好啦,孫毅傑。”


    不過這次,王浩華出手了。


    “說好尊重集體意見,不能過後提出異議和質疑。你這是要公然和集體對抗嗎?”


    “我、我……”


    孫毅傑似乎是一時之間找不到可以反駁的話,隻聽到他結結巴巴的聲音。


    “時候不早了。成果,你安排一下任務吧。看大家怎麽配合你的方案。”


    王浩華又對我說。


    不顧我的不舒服,話中充滿了強迫。


    我艱難地睜開眼,發現原本在麵前說話的孫毅傑這會被幾道人牆阻隔在外了。人們目不轉睛地看著我,等待我發號施令。詭異的凝視和氛圍再次把我壓得要暈過去。


    “方案是我和成果共同想出來,你們先原地休息一會,我和成果商量好具體怎麽實施再告訴大家。”


    即要暈過去時,陳珊珊這麽說。


    在這種時候選擇和我站在一起,把責任主動往身上扛,真是完美詮釋她的保證:無論發生什麽,我都會和你一同共進退。


    “好,不過要盡快,時間不等人。”


    王浩華說,隨後便叫大家散開,留下我和陳珊珊、李鴻明在原地。


    “成果,成果。”陳珊珊捧著我的臉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啊,沒事。”我撒謊道,“可能是太曬了,頭有點暈。我的身體素質讓你們見笑了,都暈第二迴了。”


    “現在該怎麽辦?”李鴻明焦急地問道,“要執行截肢方案嗎?”


    “這樣吧,珊珊,你把周昌明存放醫用乙醚的位置告訴李鴻明。明哥,你腳程快,辛苦你跑一趟去把乙醚取迴來。”


    我如此吩咐他們,但是,對於接下來要做什麽,實則一點頭緒都沒有。


    在陳珊珊給李鴻明講解醫用乙醚的用途和存放位置的時候,李末悄然來到我身後。


    李末,二班,身板和「奇」一樣瘦,四肢像竹竿一樣,狹長的眼睛,倒八字的劍眉。不久前他一句無心的話成為場麵失控的導火索,使得我被孫毅傑揍倒在地,右腳現在還隱隱作痛,這會他是來道歉還是來幹嘛?


    “成果,你的精神可嘉呀。但你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李末左手搭在我右肩上,如此說著。


    聲音很小,似乎隻想讓我一人聽到。


    “這不單是一場簡單的救援哦,還是一場博弈,目的是為了爭奪領導權或者鞏固領導權。我以為你弄濕鞋子就會離開,沒想到會一步步深陷泥潭中,真是天真得可愛。哈哈!”


    雖然李末笑了幾聲,但我聽不出他語氣中有嘲諷的味道。


    也不是可憐。


    更像是……提醒。


    李末在提醒我。


    他的提醒把我的思維從混沌中解救出來,我恍然大悟,終於明白……或者說才察覺為什麽一場簡單的救援會如此複雜。


    李鴻明離開了,李末也跟著離開。輕輕地來,又輕輕地走。


    “……嗯?李末剛和你說了什麽?”


    如果不是陳珊珊這麽問,我差點兒懷疑李末是否真的前來過。


    “他說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


    陳珊珊聽到我這麽說,沉默了。


    意味深長的沉默。


    原本我和陳珊珊是打算通過投票的方式將害死趙文龍的罪惡感分攤到集體頭上,以此撫平個人的罪惡感,避免事後有人被追究問責。


    對於投票結果,我是有充足的信心認為定會是這樣,定會是大家都投票讚成孫毅傑的方案。因為我有充分的依據。


    作為一個長期遊走在集體邊緣的人,我既無話語權,也無人脈,甚至連形象都不太討好人,更別提截肢方案的難以接受程度,種種不利因素加在一起,理應招致集體的懷疑和反對,落個咎由自取的結果。所以我預想不會有人投票給我,即使有也隻是寥寥無幾的票數。如此一來,大家便會繼續執行原方案,孫毅傑的方案,但性質已經改變了,每個人都能夠全身而退,不會好心辦壞事。


    我和陳珊珊正是奔著這樣的結果才放心大膽地行動,然而……


    “陳珊珊同學,我可以信任你嗎?”


    “當然。”


    陳珊珊點頭說,隨後又問。


    “我是做了什麽讓你對我失去信任了嗎?”


    “我不知道。這要看你怎麽迴答?”


    “……嗯?”


    陳珊珊歪著頭,不解。


    “你能和我說實話嗎?”


    “有話你直說,隻有溝通才能消除誤會。”


    “好!”


    我深唿吸一口氣,才接著說。


    “珊珊,你覺得其他人蠢嗎?”


    “不蠢,都很聰明。”


    陳珊珊斬釘截鐵地說。不帶一點猶豫。


    “是啊,他們不蠢,相較之下,我就成了愚蠢的那一方。連我這種蠢人都知道擠壓綜合征這個醫學名詞,其他人怎麽可能不知道,即使不是全部人都知道,但肯定有除你我之外的人知道。珊珊,你是不是早知曉這個情況。”


    “……是的。”


    陳珊珊說完,垂下雙眼。


    她果然知曉。


    孫毅傑說我的成績是專業班墊底,此話不假。高考的失敗讓我在大學期間無心學習,整天遊走於圖書館和校外兼職。相較於我而言,其他人的學習成績不但好,學習能力還很強,考取各類證書的同時又在各社團中,學生會中大放異彩。對比我優秀數倍的他們,我是何來的自信和狂妄,認為他們不知道“擠壓綜合征”這個醫學名詞?


    李末說我天真不無道理。


    而陳珊珊知曉這個情況卻不提前告知我。信息不透明,害得我栽跟頭了。作為共進退的同伴,陳珊珊有些……令我不愉快。


    “換言之,有一部分人也知道孫毅傑的方案不行,直接救人出來的方案不行,但都不出聲,不表態,即便你已經站出來,也隻願做旁觀客。為什麽?為什麽他們不願意站出來?”


    我如此說著。算是自我推論。


    “因為這些人害怕擔責任。這個責任還不是一般的責任,它關乎他人的生死,沉重到足以壓垮人。而且,往深一步想,即使能肩負起責任,又有誰可以保證必能救活趙文龍呢?所以這是一個誰站出來誰就會掉進去的死局,這些人自然不敢站出來。”


    起初我也沒有站出來,是覃達聰隱晦曲折地提醒我注意時間,於是有了現在。很顯然,覃達聰也知道被擠壓的時間過長,會發生擠壓綜合征,而他也認為不隻有自己知道擠壓綜合征這件事,所以隻提醒我注意時間,而非直接告訴我。


    李末也知道,所以也來提醒我。


    “不,不單單如此。這雖然是死局,卻是有解。我能們想到利用投票轉嫁責任,這些聰明人說不定也想到其他的辦法,但事情——這場救援——為什麽還是往令人不愉快的方向發展呢?”


    我繼續說著。


    “因為在我到來之前,這些聰明人,不,集體已經做出對大部分人都有利的選擇,正是我到來的時候眼前所見到的——執行孫毅傑的方案,事後讓他承擔所有責任。直白點說,孫毅傑和那幾名蒙在鼓裏的熱心同學(比如李鴻明)正是集體篩選出來的為這次救援事件而準備的替罪羊。”


    “是的。”


    陳珊珊輕聲迴應。眼睛依舊低垂。


    “大部分人的行為可以理解,畢竟在集體中最好的生存方法就是不表態,隨大流。而且孫毅傑太過蠻橫,若是不小心說錯話,說不定會像我一樣被他痛揍一頓。所以,我不怪他們,我能理解他們。但是,那些知道擠壓綜合征的人,那些聰明人,那些有能力、有話語權的人又在其中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呢?”


    我近乎自言自語地說著。


    “其中一位我能想到的,或者說我能確認的,就是會長,王浩華。一般來說,集體遇到什麽突發狀況,都是由集體的領導者提出方案,承擔責任。可是王浩華表麵是站出來了,背後的責任他卻一分沒擔。”


    “會長……會不會隻是一場誤會?”


    陳珊珊知道我要說什麽,卻不反駁,而是歸咎於誤會。知道卻不願意承認他人的醜陋,既聰明又善良的人特有的別扭。


    “真是誤會嗎?珊珊,你覺得王浩華的領導能力如何?”


    “很不錯,不然他也當不上學生會會長。”


    “對,很不錯。王浩華作為一個精明卻不想負責任的領導者,了解民心,察覺民意,利用大多數人都想自保、都不想惹事上身、都不想表態的心理明目張膽地操控著這一切。”


    如果我不是在社會上曆練過幾年,見識過在利益麵前人心的醜陋,或許不會把王浩華想得那麽壞。


    “他知道大家都想救趙文龍,因為誰都有可能遇上困難,誰不想破壞有困難大家一起幫忙的優良做法,但都不想為此次救援負上不必要的責任,於是給大家指明方向,才有了孫毅傑當替罪羊這件事。”


    在如今如同末世的環境中,孫毅傑的霸道和衝動隨時都有可能成為集體的阻礙和麻煩,但是有「奇」這樣的校來人員存在,集體又不能缺少像孫毅傑這樣的武力擔當。


    既不能除掉孫毅傑,又不能讓他太過放肆,於是這場救援就被利用了。執行孫毅傑的方案,事後再找各樣理由追究他的責任,挫一下他的銳氣,給他一個下馬威。找到替罪羊破解這場死局的同時,又能讓孫毅傑服服帖帖,真是一石二鳥的好計謀。


    但是,集體中不都是隨大流的人,像陳珊珊,像覃達聰。他倆知道擠壓綜合征,不願看到不知情的人好心做壞事,不願看到熱心腸的人反成加害者,不願看到純潔的救援行為被人如此利用。


    但他倆也不願與集體對抗,所以才推我出來,讓我當他倆的傳聲筒。他倆是覺得我從不明物手中救迴漁子霏,又製服「奇」這個危險的外來人,以為我不要命,所以什麽事都敢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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