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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淩霄剛清醒過來,能認出她以及還能記得蘇輝和蘇泓,已經很難得。


    但她的心中卻是充滿了疑惑,就等著淩霄清醒過來後,能清楚明白地知道當年的事。


    麵對她的詢問,淩霄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甚至露出了一絲痛苦的神色。


    “父親!”淩若水見狀,急忙擔憂地問道,“你怎麽了?!”


    淩霄雙手捧住自己的腦袋,表情愈發的痛苦,似乎很不願意迴想起當年的那件事。


    急忙上前扶住他,淩若水說道:“父親,若是迴憶當年的事讓你覺得痛苦,就當我什麽也沒問過吧。不要勉強自己。”


    淩霄依舊表現得很痛苦,俊朗的麵龐上,五官都快皺成一團了。


    他當傀儡的時間太久了,即便現在清醒過來,恢複了意識。


    但若是迴憶那太過久遠的事情,他便會覺得頭痛欲裂,好似有什麽東西在撕扯著他的大腦。


    “若水,快,快扶淩霄進屋去歇息。”蘇泓急忙說道。


    淩若水沒有遲疑,扶著淩霄快步進入屋裏。


    蘇晴嵐想跟上去瞧瞧,卻是被蘇泓給攔住了:“晴嵐你別去了,讓淩霄和若水單獨待會兒吧。”


    邁出去的步子停了下來,蘇晴嵐迴頭看了蘇泓一眼,乖乖地點了點頭。


    屋裏。


    淩若水扶著淩霄進了房間,讓他躺在床上。


    “父親,是我太心急了。”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淩霄,淩若水歉疚地說道,“你才剛恢複意識,我就著急地詢問你當年的事,真是抱歉。”


    看著眼前已經成長得如此亭亭玉立的少女,淩霄的眼眸中,浮上一抹欣慰的神色,看向淩若水的目光,也充滿了慈祥。


    可是,配上他那張依舊年輕英俊的麵龐,卻顯得有些別扭。


    “若水,是我不好,當年沒能救下你的親生父母。”他的聲音中充滿了自責。


    淩若水急忙搖頭說道:“不,這怎麽能怪你呢?若是沒有你,我隻怕也早就死在那場災難中了。”


    外公說過,她的親生父親很厲害。而母親蘇櫻當年又是承天盟的大小姐,這實力和天賦自然也不會差。


    再加上淩霄。


    這樣實力出眾的三個人,竟然死了兩個,那麽,兇手肯定更加的厲害。


    能從如此厲害的兇手手下,救下自己,並帶著自己逃迴雷炎國,淩霄他已經做得夠多了。


    可以說,她現在的這條命都是淩霄給的。


    若是當年淩霄沒有救下原主,她這縷幽魂想來也就不會穿越到原主的身體裏。


    而她在前世的那次死亡中,隻怕也就徹徹底底的死了吧。


    自己還能活這麽久,都是他給的。


    “若水,我現在無法迴憶起當年的事。但我會努力去迴憶,不會讓你等太久。”淩霄嚴肅地說道。


    淩若水微笑地搖了搖頭:“不著急,父親,你剛清醒過來,最要緊的就是養精蓄銳。那些事都不著急。”


    淩霄張了張嘴還想說話,但見她堅持,他到嘴邊的話也就咽了迴去,隨後,輕輕地頷了頷首。


    “你先好生歇息,我就不打擾你了。”


    淩若水說著站起身來,看了淩霄一眼後,轉身便離開了房間。


    躺在床上,望著頭頂的紗帳,淩霄無奈地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蘇櫻,你的女兒長大了。她很懂事,你知道嗎?”


    隻可惜,他的呢喃,得不到任何的迴應。


    ……


    淩霄恢複意識已經有半個月了,而這半個月裏,他也在嚐試著迴憶當年的事。


    但每次一迴憶,他都會覺得頭痛欲裂。


    強忍著腦袋被撕裂的痛苦,他也隻能零星地迴憶起一些瑣事。


    淩若水沒再詢問過他,有關當年的事。


    每次看見他嚐試著迴憶,她都會覺得很心疼。


    而她卻是什麽忙也幫不上。tqr1


    這日,她本該去看望淩霄的,可是,當她走出自己的房間時,她卻有些卻步了。


    在門口站立了一會兒,她腳步一轉,隨後來到了司徒鈺的房間外。


    叩叩叩——


    稍許後,房門打開,司徒鈺那高挑修長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若水。”唇角上揚,勾起一抹優雅的笑,“進屋來吧。”


    說著,他側了側身。


    淩若水卻是搖了搖頭,沒有進去:“陪我走走吧。”


    “好。”


    關上房門,兩人相攜離去。


    走在安靜寬敞的道路上,淩若水卻始終沒有說話。


    “若水,有什麽事盡管跟我說。”司徒鈺停下步子,表情嚴肅地看著她,“別獨自悶在心裏。”


    淩若水也站定下來,抬眼望向他,遲疑了稍許說道:“我很想知道當年的事情真相如何,但每次看到父親為了迴憶起當年的事,那痛苦的模樣,我……我就覺得很內疚。”


    雙手扶住她的雙肩,司徒鈺目光定定地看著她,嚴肅地說道:“你內疚說明你孝順淩霄前輩,不忍心看他受苦。但淩霄前輩之所以願意忍受痛苦,也要迴憶起當年的事,也是為了幫你。那是出於他自己的意願。”


    “可是——”


    “沒什麽可是。”司徒鈺打斷了她的話,“既然想報仇,那自然要付出一些代價。我相信,淩霄前輩他是體諒你的,更不會怪罪你。所以,你也不必感到自責。”


    淩若水輕咬著下唇,微垂著腦袋,一言不發。


    難道,這就是她為了報仇,所必須要付出的代價?


    “你今天還沒去看望淩霄前輩吧?我陪你一起去。”


    司徒鈺說著,拉著她的手,領著她便轉身朝來時的方向走去。


    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距離淩霄的住處有些遠。


    兩人走了約莫一刻鍾,才來到淩霄的房間外。


    房門緊閉著,屋子裏沒有任何的動靜,也不知他是否還在休息。


    在門口站定,淩若水深吸一口氣,這才抬手敲響了房門。


    “父親,你在裏麵嗎?”


    稍許後,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一身青色長衫的淩霄,站立在他們的麵前。


    隻是,他的表情卻顯得很嚴肅,也很凝重。


    淩若水不由地有些疑惑起來:“父親,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


    淩霄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表情愈發的嚴肅起來。


    稍許後,他沉聲說道:“若水,我終於想起來當年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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