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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叟兄,今日事若非仁兄不能如此順遂,小弟再此謝過了!”


    “且不說你我二人何必言謝,若真說個謝字,也是我該感謝秉文!”


    通叟先生說道。


    “莫非?”


    通叟點了點頭,


    “昔日才登科榜,家父則沉屙難愈,不幸病亡,居喪三載,便候補等著放官,未想便沒了下文,若非書院容我於此,隻怕如今也隻能返鄉給他人做個西席度日,這裏麵本來便是欠了秉文你一份恩情!”


    “通叟兄,言過了,你我二人,同窗之誼,金友之情,守望相助,便是本分!”


    “那你還拿今日事來謝我?”


    二人相視一笑,通叟繼續說道,


    “便是今日事,為兄便該謝你,但若是此人所圖不善,莫要計較我這裏得失,切不可為讓你我後悔之事!”


    說話時,他緊緊握住蘆頌,


    “還是那句話,丹水寒涼,切不可沉浸其中!”


    蘆頌明白他的心意。通叟乃是此人的字,本名萊觀,乃是簋璧之的弟子。慶康新政無疾而終,作為士學士的左膀右臂,簋璧之心灰意冷,便告病歸鄉閑居修書,而這萊觀則是其同鄉故交子弟,便推薦其來蘆海書院就學。說是蘆頌同學,其實長了蘆頌五六歲,隻是蘆頌天資聰慧,超拔同儕,這才成了同學,又看著蘆頌年幼,便多加照顧,隻是後來蘆頌父親轉任外地,蘆頌則為宗放賞識,帶到身邊教導,二人就此分別,但書信往來不斷。


    四年前蘆頌才接到其高中進士報喜的書信,變聽聞其父病逝的消息,雖未能登門致奠,卻也沒斷了聯係,原想著居喪之後,隻需往吏部銷了喪假,便可等待放官,卻不想他被轉至流內銓待闕,這便是欺負萊觀乃是沒有根腳的官人。而寄居待闕之人,沒有正式任官資格,俸祿微薄,難以為繼。蘆頌與他書信中隱隱知道此事,才致函萍庸師兄,推薦萊觀返迴書院任職,卻未想直到今日,依舊還是待闕,堂堂金榜題名的進士隻能做了區區一個講書。


    萊觀畢竟是個官人,礙著身份彎不下身子求人,還是營丘栿拒敕來此遊學,彼此頗有些同病相憐,因此相識,不過也就止步於此。還是今日,幫襯著蘆頌做了中人來做局,如此這般才為營丘栿看重,私下言語頗有結納之意,故而萊觀才要感謝蘆頌,所謂書生清高,但是頭腦不糊塗,知道這衙內乃是看重蘆頌,這才餘澤於他,而萊觀本非阿諛之人,又豈能讓蘆頌這等有大好前程之人,牽扯到丹陽府這泥淖之中。


    蘆頌撫著萊觀肩膀,自然明白他的好意,而蘆頌也打算下來就與三郎商量,便要給這老友送上一份前程。


    三人迴程自然是神清氣爽,便是三郎也難得讓六郎喝了些剩下的酒水,路上蘆頌也提及了萊觀此人事跡,三郎作為宴會的旁觀者也是將每個人神情舉止盡收眼底,對於萊觀雖是初識,卻並無惡感,又是師兄的同學,且父喪期間真正做到守真如一,便是待闕也不曾奔走求官,堪稱謙謙君子了,再看他今日迎來送來,親昵而不阿諛,傾心絕無屈身,可見是一個權知輕重,度知長短的聰明人,這等人便是不能為己所用,也應當扶持一二,正如父親常言‘君子扶人之危,周人之急,善也;能不自誇,則益善矣。’


    若是這衙內是可交之人,借機推此人一把,未為不可。


    按照約定三人往小院與他人匯合,然後再分頭準備。等他們三人到了小院,其餘六人已經到,智全寶與元三兒也側身其內。


    第一個返迴小院的是仝三郎一行,等迴到小院也是到了酉時。鬼瞳先進了院子仔細摸索一番,確認並無他人進來。這家道院名下的客店十分講規矩,隻要是小院大門合上,店夥計就決不會冒冒失失的進來。但即便是掛了鎖的院子,隻要客人沒有退房,黃昏之時也必然會在門首掛上燈籠。如果客人沒有出去,隻需晚間與櫃台說一聲,第二日辰午申三個飯點兒店夥計便會端來客人想要享用的吃食以及應用之物,而沒有客人吩咐決不多事。畢竟歸德城豪門顯貴、文人墨客比比皆是,更遑論列國名士、顯宦豪商,若是不知進退,難免惹火上身,反而看似疏離的伺候,往往客人打賞分外大方,輕輕鬆鬆便能多賺些錢,這些腳店客棧夥計哪個不是伶俐人。


    因此,店夥計見得二人迴來隻是詢問是否張羅晚飯。而柳三郎辛苦一路,又是從來花錢不知底細的,便給了店家一顆銀餜子,讓他置辦場大席麵,今晚其他同伴也要迴來,伺候好了剩下的便是他的賞錢。


    三人輪流著沐浴更衣,坐下來才調製茶水,便有敲門聲傳來,便是按著暗號擊打,鬼瞳也十足戒備去開門,仝三郎、十一郎兄弟二人也提起小心。


    院門大開,乃是風鳴、柳二郎、三娘三人與智全寶、元三兒也到了。


    元三兒是已經認識的,看著這高大漢子進來,不等風鳴幾人開口,仝三郎也知道這便是應天府地麵上數一數二的人物,這便是壽安縣三班總都頭,清虛宗門人道號雨凇,江湖人稱騰雲蛟的智全寶。


    這等地方奢遮人物是友非敵,實在是萬幸,莫看仝家海上風光,到了這陸地上,所謂混江龍不及坐地虎,確實如此。若是此人是宗先生的師侄,便是父親親自過來,恐怕也不能如此密切。


    仝三郎當然是收拾起十萬分小心來奉承著,畢竟自己是仝家船隊未來的掌舵人,有這等地麵人物,海陸往來,海貨貿易還不是暢通無阻,更何況其兄長智金寶本來也是坐商,比起更是隻有利益往來絕無利害衝突。


    當然,仝三郎不是分不清事情輕重緩急的,更不會讓人看輕了自己,有些話點到即止。幾人入得堂來坐定,依著智全寶的意思還是等等蘆頌幾人迴來再議事,其餘人也並無異議,無論是風鳴、智全寶還是柳二郎、仝三郎都默契的維護宗三郎其中權威,同輩人攜手共進必須有居中核心人物,父輩便是宗大先生,這一代便是宗三郎為首,若是此事三郎功成,將來出仕後,其地位絕無他人可以替代。


    雖然是等著三郎三人迴來,幾人也並未浪費時間。


    智全寶與元三兒將這應天府地界明裏暗裏的勾當挑明開來,仝三郎也不藏著掖著,這勾當往外麵延伸更是繁雜,而三娘早已進入刺奸角色,沉下心來做事更是細膩周到,反而鬼瞳倒與三娘投契,二人便在旁將今日所見所聞梳理了一遍,由三娘一一速寫記下,當然這些文稿待大家商議後便要付之一炬,寸紙也不會留下。


    柳二郎、仝三郎皆取了迴程時做的記錄,讓他二人匯總比對,凡出入之處,再細細琢磨,反複斟酌。這是刺奸行事的辦法,三娘提到這辦法乃是她叔父虢玩的要求。因為凡一件事,每個人看見的、聽到的無論是當時還是稍後,隨著時間越來越遠,其對記憶的描述差異將越來越大。即便是幾個人同時看到某事的發生,所知所聞也必有差異,更遑論旁敲側擊打探來的消息,更有可能因為時間、環境以及問話的技巧而導致得來的消息與實際情況大相徑庭。因此虢玩要求下屬凡刺探消息,盡量做到二人以上成行。若某事發生,第一時間當分別記錄自己的見聞,之後做到二人不依賴彼此記錄,靠著迴憶一起梳理消息,然後在拿著共同梳理的記錄與各自獨立的記錄比對,差異之處就是小心求證的關鍵,彼此印證之處則可當做既定事實歸納形成正式記錄。如此看似繁瑣,卻最大可能剔除了外界幹擾導致的信息缺失錯漏,也因此虢玩這部人馬向來在刺奸內以消息靈通確鑿著稱。虢玩這嘲風名號可不隻是靠著自己而闖出來的,再有真本事的領導者帶不出一支與之相配的隊伍,不過匹夫之用罷了,能發揮的作用實在微不足道。


    既然行之有效,三組人便至少二人記錄,然後匯總討論,從而拿出就事論事的法子來。


    二人拿著四本筆記匯總對照,慢慢的其他人也加入其中,智全寶也不由高看幾位少年,尤其是對於三娘,如此嬌滴滴的小娘子,偏偏許多陰私隱秘手段,便多問了幾句。


    “三娘,這記錄對於我等武夫實在是個苦差事,再者,記得如此詳細,若是丟失或被人竊了去豈不麻煩?”


    三娘對於兩位金蓮嫂嫂頗有好感,所謂愛屋及烏,因此對於智全寶兄弟也格外親切,便耐著性子答道,


    “智二哥,您說的其實卻是重要,因此這等法子也不是人人可以用來,便是刺奸也並非皆能掌握,所謂記錄也並非事無巨細,所用言語也多用略稱、指代、隱言、暗語,如此便是一般人也看不懂,且這筆記乃是當日記錄當日分析建檔,然後即時銷毀,盡量避免內容泄露。家叔曾言,‘世間絕無密不透風所在,人心絕無滴水不漏心思’,隻是利害比較,擇優而用,福禍計較,趨吉避害罷了。”


    智全寶並非渾人,又是清虛宗正宗門人,聽罷不禁點頭稱道,天下道門所謂一氣化三清,三清生無窮,諸多法門皆有其獨到之處,而道門好處在於,即便儒道有別,門戶眾多,卻能彼此坦誠交流,彼此借鑒,這才是道法源遠流長,生機盎然所在。


    於是幾個人便從刺奸手段,談到了道門武學,從武學交流又談到了道基法理,又從基理發散到天下道門各宗所長,莫看都是一知半解的半吊子,也議論的不亦樂乎。


    說著話,三郎他們也就到了。


    而那店家看著小院裏熱鬧起來,也湊過來請示,雖然三郎幾人是酒足飯飽而歸,也不耽誤其餘人,邊進餐邊議事,哪裏還講什麽吃飯的規矩。


    大肇飲食之豐富便是頓頓不重樣,一年到頭也能天天吃個新鮮,按著仝三郎意思,置辦了六月大暑時節的飲食,便是伏羊席麵,所謂‘冬病夏治’,他們這些行船跑海之人最為講究,否則多半是晚年風痹濕熱落了殘疾,當然畢竟還有正事,況且這等客店也置辦不了全套席麵,一切量體裁衣,將全套席麵百八道菜肴也砍去大半,隻三十六道菜式,酒水便是智全寶帶來的‘絳雪柔’與仝三郎預備的更勝‘秋露白’的海東名酒‘鬆風露’。


    這‘鬆風露’隻是前日柳二郎提起,卻不曾想今日仝三郎便拿了出來,此乃是大晟禦酒之一,大晟製酒並非如大肇這般,隻是官府製曲,專賣正店,然後正店釀造再行發售。大晟乃是世家天下,如何能讓利朝廷與民間,便是帝王宗室也爭利於民間,上行下效罷了。比如大晟六禦酒,便是少府掌釀造其三,大司農掌采買其三,這采買的便是中山‘鬆風露’,東海‘秋露白’,墨峰‘猊雪醐’,其中頭等烈酒便是這‘鬆風露’,最怡佐羊肉這等腥膻。


    即便是這等客店,也並非是糊弄了事,而是尋了當地最好的廚娘、鐺頭來料理。尤其是見得智全寶與元三兒,更是使勁渾身解數,要把幾位伺候好,元三兒是個坐不住的,便親自在兩頭走動,又添了足兩銀餜子,讓那店家隻取三淨肉來用,幸好這客店也是道門產業,也是十分講究。


    於是三十六道菜肴,分了六波,輪次上來。


    這伏羊第一道美味便是‘羊頭瞼’,十個羊頭也不過取用每隻羊眼瞼邊的肉,再將韭菜掐頭去尾來佐味,操辦下來不過六兩材料,吃的便是這精細刀工,物料稀罕,味道更是馨香脆美、清爽細膩。為了突出此道美味,其餘五道菜皆是中和味道,更顯得這‘羊頭瞼’極致美好來。


    便是蘆頌三人已經是半飽迴來,也不免食指大動,所謂高朋滿座,美味佳肴,豈不快哉!


    第二波,五味杏酪羊、五味酒醬蟹、五味蒸羊脯、五味炙子雞、五味糟筍羹,所謂五味雜陳,卻掩不住白鮮夾肝尾,乃是羊尾焯了,再裹了羊肝入水,用薑蔥香桂一起煮至鬆軟,再燜透了切片,淋上白汁食用,乳爛軟滑,脂香留唇。


    第三波,旋煎羊白腸、叉燒菊花羊腰、雞冠烹心肺搭著三道青蔬上來,便是有主有賓,講究入口腴香,內裏不生鬱火。


    第四波,羊頭簽上來,便是助酒性的,這羊頭簽乃是將羊肉用荷葉緊緊裹住,用井水鎮透了,再切成薄片,用豬胰子將它卷了,用熱油炸至焦黃,再用銀枚串起來食用,其餘皆是各等簽物,便是上手拿著,要的就是不羈和放肆。


    第五波,乃是冷吃羊,便是用魚鰾與羊骨、牛筋熬製,在一起與羊肉燉煮,放置壇中也沉到水井裏,涼透了,然後切片,拌著韭沫、蔥醢、蒜茸來食用,八分酒量也能再長上六分。


    第六波,便是熱滾滾一鍋鮮湯,羊肉汆的丸子,羊蹄燉的爛糊,放了筍絲、鮮螺螄、鴿子蛋、然後下麵架著火盆,再把餄絡、餛飩下進去,盛出來再下佐料,便是酒足飯飽,上下通順。


    麵暑氣難消,裏麵熱氣騰騰,一個個大汗淋漓,卻又暢意痛快。


    一壇子‘鬆風露’大半入了智全寶的肚子,果然是敢打虎的好漢,這等酒水下去,便是三四個也招架不住,他卻如飲水一般,麵色微微泛紅,隻是太陽穴略略鼓起,而與他能平分秋色的便是風鳴,果然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師兄弟,酒量也是有得一拚,三郎畢竟年幼,也能與元三兒、仝三郎打個平手,隻有蘆頌、柳二郎、三娘保持風度,細嚼慢咽,淺酌微醺,而六郎與仝十一郎畢竟童子,並不貪酒水,左手羊蹄、右手羊脯,隻管吃肉,而鬼瞳也甚少飲酒,葷腥也隻取了精肉吃,按他說來一切飲食之物皆用以保護眼睛,調養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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