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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夜三郎久久不能入眠,不隻是因為傷口因為這藥膏的作用有如千萬螞蟻攀爬般瘙癢難耐,也不是因為沒有酒肉入腹而饑餓難忍,更多的便是因為蘆頌的當頭棒喝而深入思考,輾轉反側間宗淑倒是懷念起跟著父親進學的時光。


    可惜這時光不再迴來,就仿若逝者已逝,與其被迫著往前走,確實該好好規劃一番了。


    蘆頌的話裏話外意思很明確,宗學的繼承人必須是宗家人,根據宗放的布局這個人隻能是宗淑,宗淑的兄長宗渥已經奔赴軍前效力走上了武人仕途,六郎這性情也絕非習文的材料,至於叔父宗端本身就是武將,他的三個兒子中除了幼子習文,兩位兄長也都跟著父親久在軍前,如此一來,允文允武的宗淑則是宗家儒學文脈唯一的繼承人,這一點若非蘆頌提醒,自己都快要淡忘了。


    你是文人,不是武夫!


    蘆頌已經是差不多抓著他的肩膀在提醒自己了。


    我隻能是文官,不能做武將!


    宗淑明白這是必須的選擇,絕無第二條路可走,否則便是家族的不肖子,一眾兄弟中的不材輩而已。


    一夜難眠,隻是這一夜難眠的又何止他一人。


    三娘以為三郎他們一行人隻是去迎接蛇繼先,便是有所耽擱,日出之時也該迴來了,隻是一直未得消息,到了隅中雖然莊院一陣嘈擾也是歸於平靜,再看智家二嫂嫂原本也是有些焦急,再從前院迴來也不著急了,原來是智家二兄長派人傳了話來,他們一行人接了人直接去府衙了,隻怕便是迴來也到晚上了,讓她們安心。


    隻是三娘不知為何卻坐立不安起來,便是智家兩位嫂嫂拉著她又是篆香又是插花,卻還是心神難安,到了日入時候,還是沒有外麵消息進來,倒是讓三娘更感無聊,便找些酒水來打發時間,隻是兩個嫂嫂一個有孕在身,一個正值月浣,便隻能她一個人用些冷酒,飲著飲著也就不知不覺睡著了,又不知過了多久忽被梆子聲驚醒,原來竟已是定昏時候了。


    三娘百無聊賴的便在院落中散步,隻是覺得偌大的莊院卻是安謐的讓人煩悶,這時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若是一眾人公幹入府城,帶著六郎與十一郎做什麽?更何況鬼瞳、仝商也並非官場中人,何必跟去呢?畢竟參四叔還領著仝家子弟在此,其他幾人公務在身也就罷了,他們四人何必跟去。


    索性已經睡醒了,便不如去找仝家人問問他們那邊可有什麽消息,於是款步而行,婆娑幾步穿堂過廊也就到了仝家人居住的別院,還未準備進去,卻看院門半開,裏麵已經傳來人聲。


    於是三娘也施展出藏息隱行的本事靠了過去,總之百無聊賴,聽聽他人私語就當做找樂子了。


    隻是才聽了兩句,便頓覺晴空霹靂讓她再也無法站立。


    “這藥酒味道倒比島上的烈酒更有滋味!”


    “你也是沒見過世麵的,島上烈酒也不過是土釀,哪裏比得了這智家自己的方子,隻是這藥酒的基料便是應天府的名酒!”


    “這能值多少銀錢?”


    “隻你手上這一角子怕不下四五十個寶錢!”


    “我的乖乖,那半夜裏光是給三郎君與四郎君清洗傷口便用了五六斤,這不就是幾乎兩個足陌的寶錢?”


    “看你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這廝故作神秘的低聲說道,隻是也逃不過三娘的耳力,


    “隻是為那些戰死的好漢清洗屍身的也是不差的好酒,便用了十餘陌錢,至於重傷了的宗三郎君,清洗傷口的乃是智家釀造來續命的方子,不止祛毒還止血活肉,我看著也用了二三斤,據說值銀錢便不下百兩!”


    “百兩!”


    這兩個字已經是三娘最後聽到的兩個字,當‘宗三郎君’四個字出口,她的心便提到了嗓子眼,至於‘重傷’、‘續命’、‘止血’這些字眼隻在她腦子裏轉悠,隻是轉悠,而她竟不能反應這都是什麽意思,然後人也跟著感覺天旋地轉,隻覺得腳底下似乎是浮雲般讓人站不牢靠,而本來是靜謐的夏夜,卻分明看到滿天的金星在閃,聽到四周隻是嘈雜,毫無頭緒的嘈雜,讓三娘隻想離開這裏,擺脫這一切。


    “三娘!”


    智二嫂嫂步金蓮一把抱住了她,三娘本來就是纖細,如今失魂落魄的更是被步金蓮抱得死死的,這才逐漸從恍惚中清醒過來,再看四周才發覺不知如何她已經走到後院,若非步金蓮抱住她便要跌落池塘之中。


    三娘努力的讓自己站住,卻發覺自己的身子不自主的顫抖起來,她想說話卻覺得喉頭似乎被什麽堵住一般,才從同袍戰歿走出來的少女這一刻又將內心沉淪在痛苦中,那雙柔潤清澈的眼眸閃動著,抑製著,但是淚水已經沁出,就在秋水中盈盈,隨即便要滑落。


    “妹妹,你這是怎麽了?”


    “嫂嫂,”


    三娘總算抑製住了讓她心悸的痛苦,掙紮著然後才放聲出來,


    “三郎他!”


    步金蓮立刻明白了,連忙扶著三娘往後麵走,畢竟她若是一個掙紮,兩個人都要落到水裏,身旁兩個使喚丫頭也是手忙腳亂的來招唿,這才把三娘讓到涼亭中。


    “妹妹,三郎沒事,一定沒事的,否則還能沒有信兒傳過來!”


    步金蓮安排侍女們去取安心的丹藥以及順氣的藥飲子,自己則是摟著三娘不住安慰,


    “早上,二郎他們其實已經迴來了,就是因為幾個人都受了傷,還有他們昨夜去接的人都不在了,這才在莊院做些準備,那時候二郎便叮囑我,不可讓你知道,便是你前些日子才經曆許多,怕你傷了身子,吉人自有天相,何況三郎乃是星宿下凡的命數,還未做成一番事業,哪裏這麽容易上去複命?”


    步金蓮一番話雖然也是著急,卻依舊言辭順暢,寬慰人也別具一格,但是讓她這麽柔情輾轉出來,著實讓人安心許多。


    侍女們也不敢耽擱,風來風去便把應用之物取來,步金蓮親自伺候著讓三娘服下了。


    “嫂嫂,你可知道三郎這時候在哪?”


    三娘總算穩住了心神,可是整個人都被三郎揪著了,如何能不著急。


    “二郎說要盡快送到複真觀師叔那裏,有師叔在必能保得三郎周全。”


    步金蓮握著三娘冰涼的雙手,她是久在醫家也習得三分杏林技藝,知曉三娘若是不把這憂鬱舒緩開,隻怕必然落了病來,哀愁失據則傷肺經,隻是看得出來,卻知道心病隻能自醫,也隻能拿言語開導。


    “嫂嫂,既然是在山上,我這便過去,否則我是怕熬不過去!”


    三娘絕非哀怨無措的閨閣小姐,真正的本性乃是熾熱如火的青鸞,性情率真的銜蟬,十歲便以身替姊不懼生死著,又豈能枯坐寒庭等著別人來告知自己牽掛的那個人的消息!


    生也罷,死也罷,總是要我親眼看著!


    三娘此刻已經是眼神堅決,言語懇切也透著不容商量的意味。


    就在步金蓮也不知如何是好時,又有管事的過來,低眉順目的稟報,原來是仝家的參四叔過來了。


    畢竟是姑娘們的內院,參四叔便是老人也是外人,因此也隻在廊亭副階下說話,隔著廊亭與池塘,以他的中氣十足也不耽誤說話,


    “智家二夫人,方才下麵人胡言亂語,許多渾話隻怕驚擾到了虢家小姐,我也是拿著鞭子好好教訓了這幾個酒鬼,更是過來請罪,還請夫人來處置!”


    “唉,一家人談什麽處置,隻是這事已經瞞不住我這三妹妹了,還是一起商量個法子!”


    參不煩也是料到這個結果,但是以他這等江湖老客,早就看慣了生死,還真不知道如何來勸。


    倒是三娘緩解了尷尬,


    “不必糾結這些,當務之急還是容我稍作準備,便去複真觀!”


    “三娘,便是要去,也等天亮了,咱們安排些隨從再去,這個時候,豈能輕身出去,這些時日應天府哪裏太平過,咱們可不能再出什麽事了!”


    步金蓮的話處處在理,饒是三娘也是一時無話,隻是三娘才站立的身子又是晃了晃似乎搖搖欲墜,以她的性子若是強壓下來,怕是身子也受不了。


    “無妨,我與虢家小姐走一趟,我這裏有水陸上的好手,一起跟著去!”


    參不煩其實也是掛念仝家幾個小子,更是看這姑娘如此模樣可憐,如此也算一舉兩得的法子。


    “也罷,”


    步金蓮著實是個幹練之人,做事決不拖泥帶水,


    “那就麻煩參四叔,你們先走水路,如此更快且安穩,到了鳳尾埠去找元三哥兒,他那裏有軍馬,讓他派出巡丁一起去,有官兵跟著料也無妨!”


    趁著三娘與參四叔各自準備,到了莊院後麵的埠口時,步金蓮取了一匣子金銀餜子交給三娘,還有吃食酒水都裝上了,


    “拿著,咱們姊妹間莫要扯些有的沒的,誰也不缺這個,但是一路下去,難免麻煩別人,咱們總要有所表示,你這晚上隻喝了悶酒,總要用些點心才能有力氣騎馬,便是要去也要精精神神的,你若垮了,三郎怎麽辦?難不成還讓他來照顧你?”


    每句話都說的恰到好處,到讓三娘為自己的任性實在有些不好意思了,倒是讓步金蓮又調笑她,陰陽不定隻怕三郎以後有罪受,倒是把三娘說的臉紅了,如此步金蓮才放心,臉顏色能羞紅便是血脈流轉開了,如此出門她也安心許多。


    於是,就在三郎輾轉反側的時候,三娘也是踏著夜色奔赴真觀而來。


    而這一夜難以入眠的又何止他們,風鳴將活捉的賊人都交給了襄承勖,之所以如此,因為他牢記著本份,經撫司不直接涉入地方案件,至於之所以不交到府衙,那是因為智全寶也攝入此案,他們理當迴避,而對比其餘人,風鳴更信任襄承勖的手段。


    而風鳴則被公良吉符叫到公廨詢問情由,至於楊永節已經得了楊都頭的稟報,對於這等麻煩事,這個紈絝倒是警覺得很,刻意避開了。


    不明底細的官員隻會以為賊人都是三番四次刺殺承公這等顯官,如今襲殺武將又算得了什麽,但是高層們掌握的信息更為全麵,更意識到事情的緊迫。


    九家涉案門第一網成擒之後,原本以為是敲山震虎,賊人難免自亂陣腳,如今看來,乃是打草驚蛇,賊人不僅沒有倉皇鼠竄,還立刻開始了反擊。


    可惜,橫瑋還是心急了些,承公當然認為蛇繼先的死乃是橫瑋相召引發,如若等著紫舒軏清軍揀閱結束,丹南路上下軍令暢通,軍備整齊,又如何能出這等亂子。


    公良吉符雖然隻是淺淺點出來這層意思,但是他對於橫瑋的不滿已經溢於言表,即便是風鳴也感受了經撫司氛圍的變化,難怪楊永節作為地方領軍武將也避了出去。


    “清鵬,世衡傷勢究竟如何,雖然紫芝真人醫術卓絕,可若是應付不得,咱們還需快馬通知宗夫人,不可耽誤了!”


    若是換蒲擴、蘆頌在此隻怕立時就明白了公良吉符在打什麽算盤,什麽關心宗淑的病情,若是快馬傳信到了西昆侖,豈止是驚動了宗淑的母親?


    雲霞派宏慈院乃是大肇坤道修行第一所在,這個名號意味著什麽,市井小民不了解,達官顯貴、皇親國戚誰人不知?如今除了京兆府宏慈院總壇,最為知名便是東京城內的普濟院,乃是因為自太祖駕崩後,因太宗乃是兄終弟及,為避免非議,許多先帝妃嬪便在此出家修行,成為常例,其後許多寡居的公主、縣主也都在此掛名修行,更引來許多貴女效顰學步,且因為慈聖太後也數次請普濟院高功講法並賜服號,普濟院如今更成為京城貴婦女眷們交際之所,而如今普濟院住持乃是宗淑母親元青散人的女師弟。


    如此可知,若是驚動京兆府宏慈院,隻怕一樁賊人殺官案便會震動京華了,更何況還有集真觀、雲穀宗家,將會牽動多少勢力出來。


    風鳴隻是涉世日淺,並非愚笨之人,仔細斟酌下也覺得公良吉符有些小題大做了,但也隻能謹慎迴話,總之他現在心思不在這上麵,一門心思便是追查真兇,


    “參謀,世衡傷勢頗有些兇險,但是師叔已經竭盡所能,傷情已經控製,如今一動不如一靜,事務參差起來,隻怕橫生波瀾,世衡吉人自有天相,必然無虞。愚以為當務之急是將一眾賊人之條索糾察清楚,畢其一役一網打盡,若是不與賊人以雷霆手段,隻怕這些賊人不知天高地厚,再做垂死掙紮!”


    風鳴甚少獨自對談,一番言辭倒也沒有出乎公良吉符意外,風鳴乃是淳淳君子,公良吉符倒是頗有些後悔剛才一席話,自己還是著急了些。


    “依清鵬所見,如今咱們都是見招拆招,如今幼公才介入此案,如今兩司如何處置此案尚未有定論,但若是交給你處置,可有方略嗎?”


    “愚也是借鏡觀形,偶有所得,這些時日來先有縹雲峰案,再有府衙案,後有白蓮邪教案,如今又是夜襲案。自從惟公銜命出京,賊人們最為惶恐的便是惟公翻出糧酒走私大案,一連串動作已經將這番心思昭然若揭,更可恨這些賊人為了私欲不知勾結邪教,更是串聯外邦,其心叵測實屬大逆不道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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