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染和厲成珩坐上車的時候，言染往窗外一看，視線一凝，厲成珩問道，“怎麽？”
“沒什麽。”言染收迴視線。
厲成珩沒有多說什麽，車子離開。
而轉角處，寧嬌深吸了一口氣。
為什麽……剛才言染的那個眼神，竟讓人覺得這麽可怕？
……
路上，言染捧著臉，端詳著厲成珩問道，“阿珩，我覺得你今天表現的很好。”
“嗯。”
就這麽簡單地迴複了？
言染腹誹，這個傲嬌。
她不甘心地問道，“你覺得我今天表現的怎麽樣？”
“嗯？”厲成珩看了過來，料是他也沒有想過言染會問這樣的問題。而言染坦然自若地迴看他，卻是假裝的鎮靜，雙頰很誠實地有些泛紅。
厲成珩頓了頓，迴道，“很好。”
雖然字數一如既往的少，不過言染已經很滿意了。話出口的時候，她也被自己嚇了一跳，可是……
她不想假裝，她就是這樣的性子，厲成珩跟她在一起，理應就該接受全部的她。
“不論你做什麽，有我扛著。”
溫柔寵溺的話語傳來，言染心神一震，而後暖暖一笑。
她吸了一口氣道，“阿珩，這樣下去，我會被你寵壞的。”
不，她已經有些變壞了，正是因為知道不論做了什麽事，都會有厲成珩在身後幫忙，所以她才敢更加囂張大膽，在公眾麵前毫不留情地扇裴湘耳光。
盡管本就是他們找上門來，她沒有必要委曲求全，為了裝一個善良大度的形象而包容所有，但是從前的她，雖然也張揚，卻也不會一連扇人四個耳光。
“你為我出頭，我很高興。”
忽然一隻大手到了頭頂揉了揉她的發，言染愣愣的，而那隻大手落在她的臉上，捏了捏她的臉然後收了迴來。
此刻正是等紅燈的時候，言染轉過頭來，而她還沒看清厲成珩的樣子，忽然唇上一軟，貼上一個溫軟的物體……
那個物體隻是輕輕一貼就離開，車子重新啟動，言染臉上騰地爆紅！
她她她……
這是被吻了！？
她揮了揮拳頭，“厲成珩！”
“嗯，我在。”厲成珩應了聲，唇角掛著笑容，又道，“沒關係，我寵著。”
哼哼，剛開始多說幾個字會死啊！
現在……
言染注視著厲成珩的側臉，英俊非凡，如同從畫裏走出來的一般，沒有以往的鋒利銳芒，整個人柔和得不可思議。
這樣的厲成珩……
她的男人……
言染的心裏湧上了一股淡淡的自豪感，然後憤憤地靠在座椅上，別扭地扭過頭去。
討厭！
美男計什麽的最討厭了！她差點就被蠱惑了！
……
言染和厲成珩迴到了住處，雖然厲成珩現在已經搬出去了，但晚飯兩人還是一起吃的，而後，厲成珩什麽時候迴去，就是他自己決定的事了……
現在時間還早，言染也不會趕他，而在厲成珩看來，搬了個家隻是杜絕了些麻煩，以後別人問起，他反正也是住在這裏，隻是究竟在哪裏睡嘛，關他們什麽事？
兩人吃完了飯坐在沙發上，厲成珩嫻熟地削著水果，然後將削好的蘋果遞了過去，狀似不經意道，“我媽又打電話過來，問你什麽時候過去。”
他說的平淡無奇，隻是說到“又”字的時候，明顯有了幾分怨念。
言染心裏一跳，“啊？這個……過陣子吧。”
江媽媽的熱情，她真是抵擋不住……
不過這陣子似乎沒讓人送補品過來了，言染居然莫名的……有幾分懷念？
“她問我們，什麽時候把事情辦了。”厲成珩並不打算放過她，又加了一句。
“什麽？”
把事情辦了？
言染眉頭一跳，一下想起來江素不知從哪裏弄來了她的號碼，在她和厲成珩在一起後，曾經打來過一次電話，問她準備什麽時候結婚。
當時她就被江素理所當然的話語嚇了一跳，而後江素的話直接跳躍到什麽日子合適上了，說這個月沒有什麽良辰吉日，要不下個月十五號雲雲，她還能聽見電話裏翻日曆的聲音，江素直接開始選日子了……
後來她選著選著，又換了話題說到要不先把結婚證給領了，這個可以提早辦了，聽得言染心驚肉跳，可是麵對長輩，她又不知道怎麽拒絕……後來電話好像是被厲書記奪了過去，溫和地跟她說著江素為人父母心情急切，希望言染能夠體諒理解這份心情，言染稀裏糊塗的說著沒關係，然後……電話就掛了……
現在想起這件糗事，言染還是覺得尷尬，而厲成珩再度提起，言語和眼神都含著期待的意思，言染囧了囧，垂下眸子有些不好意思道，“要不……再等等？”
“嗯，我會跟他們說。”厲成珩垂下眼簾，多了幾分失落。
言染繞著手指道，“我沒有其他的意思，不是說不會答應，隻是……覺得有點太快了……”
他們才確定關係沒有多久，馬上就結婚，還是太快了吧。
“我隻是希望我們能有更長的時間去了解彼此，知道對方是不是真的適合，不然……我不希望你以後會後悔。”
“不會。”厲成珩果斷道，“我能等。”
她的每一點他都喜歡，而她的考量顧慮，他也都歡喜接受。
“你說過你不會不答應，我記住了。”
“誒！你怎麽能這麽扭曲我的意思啊！”言染對著一個這麽厚臉皮的某人，臉皮自然算是薄了，紅著臉辯解道，“我隻是說我先前的話的意思不是代表不答應，我也沒說我答應了啊！要是你表現不好，我可就不要你了！”
而言染手裏本來拿著厲成珩削好給她的水果，因為說著話，她一下沒注意，手沒拿穩，削好的蘋果直接飛了出去，而她的身子有一個向前的趨勢，被厲成珩一下收入懷中。
厲成珩兩手抓住了她的手，順勢就將她反壓在了沙發上。
言染的身子陷進了柔軟的沙發裏，她睜大眼睛不解地看著厲成珩。
而厲成珩微微低下頭，兩人的鼻尖抵著鼻尖，唿吸都仿佛纏繞在一起。
這一刻，仿佛時間都靜止了。
女人身上清新好聞的氣息縈繞在厲成珩鼻端，她的發披散，睜著眼睛一副懵懂無知的模樣，像是一隻受驚的貓咪。
她的俏鼻小巧，雙頰緋紅，唇瓣嬌嫩紅潤，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
她的手柔軟滑膩，身子也是軟的，整個人都透著一股蠱惑迷人的氣息。
兩個人不是沒有親密接觸過，厲成珩也幾次抱過言染，但這次還是自相識的那一個迷亂的夜晚後，兩人第一次以一個這麽曖昧的姿勢碰觸在一起。
言染僵了僵，喚道，“阿珩……”
可自那雙粉嫩朱唇吐露出話語，反而對厲成珩是一個激勵的信號，他俯下頭，靠的越發近了……
言染睫毛一顫……
而這時，忽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並不算大的聲音，可在安靜的房間內卻顯得有些嘈雜，這個聲音令言染一下驚醒，而厲成珩的唇已經覆了下來！
他算是不管不顧地碾磨，才發現唇原來可以柔軟到這種地步，香味越發的濃鬱，而怎麽都收不住似的……
似乎也覺得不到位，厲成珩長驅直入，言染一怔……
此時手機鈴聲還在堅持不懈地響著……
言染眨了眨眼睛，她能看得見厲成珩的睫毛，又密又黑又長又翹，沒想到一個男人也能有這麽好看的睫毛，真是令人羨慕啊……
她閉上了眼睛，然後雙手自然地環過了厲成珩的脖頸……
感受到言染的迴應，厲成珩一頓，之後愈發激情熱烈……
跑過來想找主人們玩耍的子彈，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坐在地上搖了搖尾巴，發現主人們太過投入認真，完全注意不到它的存在嘛！然後它孤單寂寞地立起來，甩著大尾巴走了……
人類啊！他們做的事情它也能做嘛！
它也要去找個可愛的小姑娘！
不過……
子彈孤獨地扒著門，可憐地嗚嗚了兩聲。
快放我出去！我也要尋找春天！
……
身為一直有靈性的狗，子彈不敢叫的太大聲，也不敢過去打擾兩位主人，不然待會男主人一生氣，把它燉了做狗肉火鍋都有可能！
雖然最近是在倡導不要吃狗肉啦，但是因為幾次和女主人歡快地玩耍而被男主人以要殺狗的眼神瞪了，然後被拎到一邊差點要關起來之後，子彈明顯地學乖了……
嗚嗚，它不會再撲到女主人身上去了嘛！
所以……
這邊是以言染大腦快要缺氧而終止的，咳咳。
兩人甫一分開，言染仿佛才從夢中驚醒似的頭往退，而她的兩手還環繞在厲成珩脖子上，言染囧了囧，麵上的紅暈更甚，趕緊收迴了手，一手捂住自己的嘴道，“那個……”
她吞吞吐吐“那個”也沒說出個什麽東西，厲成珩卻點頭讚賞道，“很好吃。”
言染：“……”
好吃個什麽啊！
言染的眼朝向一邊，驀地想起了什麽，“啊！我去撿蘋果！”
地上孤零零滾到一邊的小蘋果淚流滿麵，主人你終於想起我了嗎？
言染蹲在地上撿起蘋果，糾結地決定要發揚勤儉節約的良好美德，蘋果髒了洗洗還是能吃的，她拿去廚房洗了，又把上麵的一層切掉，一邊從廚房走出來一邊咬了一口道，“嗯，還挺甜的誒……”
冷不防厲成珩也已經站起來出現在廚房門口，抓住她的手俯身在她手中的蘋果上咬了一口，讚同道，“嗯，很好吃。”
言染：“……”
她本來消散下去的臉上的熱度又灼燒起來，瞧見厲成珩臉上溫柔的深情，隱約還有未消散下去的*，她感覺到自己的嘴唇仿佛也痛起來了，再發現厲成珩咬的位置好巧不巧正是她咬的那個地方，臉上更是要噴火！
這家夥一定是故意的！
言染絲毫沒注意到自己此刻是個什麽樣的神情，在厲成珩眼中，她雙頰紅的如同未削皮的蘋果，雙眸漾波仿佛要滴出水來，盈盈撩人，讓他又記起她方才的可口來。
他俯下頭，“還想吃。”
言染才不知道他是個什麽意思，忙捂住嘴，“不準！”
厲成珩轉了個方向，退而求其次地再次咬了一口蘋果，妥協道，“算了，下次吧。”
言染：“……哼！”
不過……
看看手中的蘋果，厲成珩把它咬成了這個樣子……
言染紅著臉，一口口咬著蘋果，反正剛才也那樣了，無所謂了……
什麽？再洗一次？
哦，可能言某人大腦不靈光自動過濾了吧……
……
子彈在客廳內轉來轉去想要吸引兩個主人的注意，成功地把男主人引來。
厲成珩撓了撓子彈的肚皮，瞄了眼茶幾上的手機，此刻手機又響了起來，言染才記起了這一茬忙過來接起電話，一看見來電顯示，麵上的笑頓時變得不懷好意起來。
“喲，哥哥，您老人家終於想起我了啊？”
“明天去你公司？好……什麽？”
言染瞥了一眼厲成珩，支支吾吾地道，“那好吧……嗯，好……”
電話就這麽掛了。
厲成珩因為言染的那一眼有不好的念頭，而後言染果然說道，“我明天要去找我哥，就不跟你一起迴來了，晚飯你自己解決吧，我還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迴來。”
厲成珩眉一皺，“我不能去？”
“哎呀我們之間有些事不方便跟你說啦，比如杉杉和我哥……”言染幹咳了兩聲，“男人也會不好意思的不是嗎？所以就這麽定了，你乖哈！”
她怎麽敢說言晟剛才在電話裏特意交代不要讓厲成珩過來的呢？
“我乖……”厲成珩問道，“有什麽獎勵？”
眼見厲成珩又瞄準了她鼻子以下的部位，言染一噎，忙繞到他背後推他道，“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快點迴去早點休息吧，那就再見不送了啊！”
然後她又喝道，“子彈，快走！不然沒有東西給你吃了！”
子彈在地上打著滾想要表達它的不滿，人家現在才不想要吃的，人家要小姑娘，人家也要春天！
不過言染是不會懂得它的意思了。
言染已經下了逐客令，厲成珩還是聽話的牽起子彈往外走，“那，明天見。”
“明天見。”言染擺手。
厲成珩立定，認真地問道，“沒有晚安吻嗎？”
言染：“……”
親了也就親了，再矯情就有些做作了。
言染扭捏著，踮起腳尖想在厲成珩的麵頰上親一下就算了，誰知她剛靠過去，厲成珩忽然伸手穩住了她的後腦勺，然後頭也轉了過來，準確無誤地對準了言染的唇……
這家夥一定一定是故意的！
於是本來是蜻蜓點水的麵頰禮結果變成了熱吻……
子彈灰溜溜地在兩人的腳下打轉，主人你們這樣太不厚道了！太不厚道了！
會帶壞小朋友的！
許久，厲成珩鬆開手，言染被親得暈乎乎的，大腦七葷八素，而厲成珩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鄭重地說道，“晚安，好夢。”
……
厲成珩迴去後，言染洗漱完對著浴室的鏡子忽然有些怔愣。
她點了點自己的嘴唇，還有些紅腫。
一想到兩人吻得那麽熱烈，她在後頭竟然還那麽積極主動配合，言染就想把自己的頭浸在洗手台裏了！
克製啊！不能被男色迷惑了啊！
不過……
好吧，她承認她也是有些享受的……
迴憶起厲成珩後來在她耳邊說道，“第二次，自那次後。”隨後是，“第三次。”
意思是他的第一吻第二吻第三吻全都給了她，言染又覺得……好像有點，滿足？
等等，這有什麽好滿足的啊，她也都是給他了啊！
而後言染從浴室出來後拿起手機，發現來了條短信，赫然是隔壁的始作俑者發來的。始作俑者隻發了兩個字——“好吃。”
去你妹的好吃！
言染快速迴了條短信，那邊手機響了一聲，厲成珩一直拿著手機等著言染的迴複，此刻等到，隻見到屏幕上寫著一個字——
“哼！”
厲成珩忍俊不禁，他的手落在牆上。一想到這扇牆後，小女人嘟著嘴氣鼓鼓的可愛模樣，他便覺得內心中都是滿足。
言染的這幅使脾氣傲嬌的樣子，可不會有其他人看見了，全部都被他收納了，多好。
……
這邊兩個人打得火熱，另一邊，正有人大發雷霆。
江家。
打電話到厲家，聽說厲成珩還沒有迴家住，江璐忍不住將電話摔到地上，怒道，“那個賤人，竟然還拖著珩哥哥不放！”
乍然聽見客廳一聲砸響，本在廚房裏的覃悠忙出來探道，“怎麽了？璐璐？”
“媽！”江璐喊了聲，委屈道，“珩哥哥還在生我的氣，根本就不理我！我打電話打不通，去找他被趕了出來，連一麵都見不到，一句話也說不上！媽！我好煩！”
“別煩了。”覃悠坐了過來，問道，“是最近發生了什麽事嗎？”
覃悠是不知道江璐背地裏做的那些事情的，她隻知道厲成珩迴到d市，但她還沒見過厲成珩，自然不知道他找了個女人，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曾經上門做了那麽丟臉的事。這一切，江瑋霆沒有告訴她，江璐自然也不會說。
她隻知道自己的女兒小時候就很黏厲成珩，長大了這種感情也沒有消散，時時念叨著不知道珩哥哥什麽時候迴來。不過厲家那小子性情冷淡，對長輩都是生疏的模樣，並不怎麽搭理人，小時候江璐就碰了一鼻子灰，現在看來也沒討得什麽好處，她隻覺得自家女兒或許從小對厲成珩就是崇拜吧，並沒有往其他的地方想去。
江璐的那種隱晦的心思藏在心底，怎麽可能說得出來，因而覃悠覺得或許是自己的女兒又黏上去，讓厲成珩不喜了吧。
“也沒有什麽啊……”江璐眼神躲閃，問道，“媽，你說我真的有這麽令人討厭嗎？為什麽珩哥哥就是不搭理我？”
“怎麽會呢？”覃悠撩起江璐耳邊的一縷碎發，打量道，“我女兒長得這麽漂亮，又孝順，別以為我不知道，公司裏有不少的男青年都在打聽你的喜好獻殷勤呢，這些你爸爸都告訴我了，我女兒這麽受歡迎，怎麽會令人討厭？”
江璐自畢業後一直在江氏的企業工作，還在大學期間就開始實習，而江瑋霆也沒有特殊照顧直接讓她做高層。江璐是從底層做起，不過畢竟是江瑋霆帶進去的人，部門主任也給了她些照顧，但她身為名牌大學的畢業生，到底是有些實力的。也因為長相嬌美，獲得了不少男同事的青睞。
“媽！你盡取笑我！”江璐嘟著嘴，扭過身子嬌羞道，“爸都在跟你胡說些什麽啊，哪有那麽多……”
“那就還是有咯？”覃悠問道，“難道你就沒有一個看中的？”
“哼，他們那些人，一個個要麽膚淺流於表麵，要麽沒有男子氣概，要麽穿衣檔次太低，哪比得上……”江璐話說到一半趕緊打住，心想糟糕，差點就要露餡了！
覃悠卻捕捉到了江璐的話語，疑惑道，“比得上誰？璐璐，你真有喜歡的人了嗎？”
“沒有啦！”江璐打哈哈道，“我是說爸啦！我總是忍不住把他們拿來和爸比較，他們都比不上爸，我怎麽能看得上眼？”
“噗，我還以為你有喜歡的人了呢。”
“還沒有呢，我想找到一個能比得過爸的人嘛！起點太高，所以就難找了嘛！”江璐趕緊帶了過去，心裏想的卻是，她已經找到了，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就找到了，可是那個人卻永遠永遠不會屬於她……
因而這份埋藏在心底深處的情愫在一年年的等待中變了質，被年代的車輪碾過，成了一份畸形的執念。因為太過濃鬱和渴望，加入了現在的嫉恨，膨脹扭曲成地底伸出的獠牙，恨不得能毀滅那個女人！
江璐抑製著自己的憤恨，羨慕道，“媽媽真是好眼光，能找到像爸這樣的好男人，我也要像媽一樣！”
覃悠刮了刮江璐的鼻子，笑道，“你這個小滑頭，嘴巴甜得就跟抹了糖似的，你爸是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說出這樣的話的？”
江璐舉雙手保證，“我是真心實意說的，絕不作假！”
“小滑頭！”
兩人笑著，隻是江璐沒有注意到，覃悠眼裏一閃而過的落寞。同樣的，覃悠也沒有看見江璐眼裏的惋惜。
“不過你還沒有老實交代，剛才摔電話是為什麽？”繞了一圈迴到原點，覃悠可沒有因為和江璐鬧著就忘了本來目的。
沒想到自家媽咪這麽敏銳，聊開了還能聊迴來，江璐一想到這事火氣又上來了，不悅道，“因為珩哥哥不理我啊！”
“因為這個？”覃悠奇怪道，“厲成珩雖然性子比較冷淡，但是基本的禮貌都有，不可能完全不理睬一個人。璐璐，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最近發生了什麽事？”
她的這個女兒，做媽媽的當然清楚得很。江璐的性子和她爸一樣，在某種方麵有種異於常人的執念，比如小時候的那個玩偶，已經爛了還要縫起，現在還放在她的房間裏，隻是因為看得順眼。
而江璐的性子，當然也有些小女孩的驕縱，畢竟一家的人都寵著她，厲家的那個小子又不會和他們一樣如她的意，如果江璐真的因為不高興了，而衝動地做出什麽事也有可能。
“我……”江璐吞吞吐吐，她要怎麽說？“我……我隻是……”
“她隻是不小心差點要弄壞阿珩的一樣東西罷了，哪有那麽嚴重。”
江璐麵上一喜，“爸！”
江瑋霆正巧下班迴來，覃悠過去接過他的包，為他脫下外套掛好，問道，“怎麽你也知道了？璐璐，有這樣的事，你怎麽不告訴媽媽？”
江璐吐吐舌頭，“這不是沒來得及告訴嗎？而且也不好意思啦……”
江瑋霆道，“璐璐還有些小孩子心性，你別怪她，反正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事。她麵子薄，也不好意思跟你說。”
“我可不是小孩子了！”江璐嘟著嘴道，“爸你別說得跟我隻有幾歲似的。”
“在我們眼中，你不論多大都是個小孩子。”覃悠駁迴了江璐的話，又問道，“真的不要緊嗎？那東西不重要？不然璐璐怎麽說厲家那小子不理她了？”
如果不嚴重的話，璐璐怎麽會在家裏發這麽大的火？
“這不是沒弄壞嗎？”江瑋霆沒有正麵迴答這個問題，隻道，“你放心吧，我會處理的。”
“那好吧。”江瑋霆這麽說，覃悠也隻好暫且放下心來。她感歎道，“你們父女兩個之間現在都有秘密了，我都不能介入了，璐璐，媽媽可會吃醋喲。”
“我愛爸爸，也愛媽媽。”江璐一把抱住覃悠，又滿麵期待地問道，“爸，你真的有法子？”
她眼裏還夾雜著其他含義，畢竟江瑋霆清楚地知道她做過什麽事情，甚至，江璐有很大的可能可以相信，江瑋霆甚至明了她這一份感情。
“嗯，我可是你爸。”江瑋霆使了個眼色。
江璐歡唿道，“太好了！爸最好了！”
“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帶你們見一個人。”江瑋霆道，“進來吧。”
一個人走了進來，江璐看了過去，愣住。
“怎麽會是……”
……
言染到達盛然大廈的時候，正好見到了一個她意想不到的人。
黎耀。
他怎麽會在這裏？
而他的對麵，正站著言晟。
言染見到言晟拿筆在紙上寫著什麽，然後他遞給了黎耀，言染視力好，眼尖地看出那是一張支票。
難道哥哥還要給錢給黎耀那個人渣嗎？
言染皺眉，眼見黎耀接了支票後感恩戴德地離開，活像是一條撿到骨頭的狗，她心中的厭惡更甚，待言晟走出來才迎上去道，“哥哥，我看見了。”
“嗯。”
言染按捺不住，“你為什麽要給他錢？”
“他是杉杉的哥哥。”言晟看向她，反問道，“你怎麽不告訴我？”
“呃？”
“杉杉有個……那樣的……家庭。”言晟眼中有些心疼，重問道，“你怎麽都不告訴我？”
“那是杉杉的意思，她不想你知道。”
言晟、言染和黎杉杉三個人雖然是從小玩在一起，但因為言晟和言染自小父母雙亡，在孤兒院裏待過幾年，因而從來不願意去打聽其他人的家庭環境，黎杉杉沒有問起，他們也從來沒有過問。
而後黎杉杉和言染是住校，言晟很少看她迴家，到後麵工作的時候，也是和言染在外租房住了一段時間，因而言晟料想她家裏或許是有些不便之處，甚至也猜想她是不是父母同樣不健在了，但也沒想到她有個這樣的家庭。
言染是因為曾經那一雙奇葩父母連帶奇葩哥哥曾經到宿舍鬧過，才知道了這樣的情況。隻是畢竟是女生宿舍，言染那時候在學校因為有言晟和季安修的關照，無人敢惹，她使了些手段把這件事壓了下來，因而不會傳到言晟那裏。後來因為捅破，黎杉杉才斷斷續續跟她說了一些，當然更多是她親眼目擊的，她實在難以忍受有這樣的親人，好幾次都想告訴言晟和季安修，讓他們想辦法教訓這一家人，卻被杉杉攔住了。
因為杉杉，不願意麻煩言晟。
那些人畢竟是她的親人，她沒有辦法永生脫離，而這樣一來，要是被黎耀知道了她和言晟的關係，以黎耀厚顏無恥的程度，說不定就會纏著言晟要錢了。她不願意打擾言晟，所以才一直瞞著，連帶言染也是幫兇。
可是言晟現在……怎麽知道了？
“黎耀來找杉杉的時候，被我看見了。”言晟輕描淡寫道。
言染猜想，難道是混亂過後的那一個早上嗎？
“所以呢？”她皺著眉，實在有些難以想象黎耀那人在言晟麵前說了哪些不要臉的話，讓言晟不僅沒打他還給他錢？
而現在，杉杉又如何呢？
她心裏忽然有些沒底。
“所以……”言晟淡淡開口，隻是眸子裏分明夾雜著類似於欣慰憐惜喜悅之類的情緒，然後堅定道，“我要娶杉杉。我找你過來，是想讓你幫我選戒指，我要向杉杉求婚。”
－－－－－－題外話－－－－－－
昨天更新後，收藏嘩啦啦的掉了一大堆，淚流滿麵，難道是你們不喜歡費曼？還是不喜歡爸爸去哪兒？……
你們說粗來告訴我啊，我我我我……我以後不說了，淚倒……
“沒什麽。”言染收迴視線。
厲成珩沒有多說什麽，車子離開。
而轉角處，寧嬌深吸了一口氣。
為什麽……剛才言染的那個眼神，竟讓人覺得這麽可怕？
……
路上，言染捧著臉，端詳著厲成珩問道，“阿珩，我覺得你今天表現的很好。”
“嗯。”
就這麽簡單地迴複了？
言染腹誹，這個傲嬌。
她不甘心地問道，“你覺得我今天表現的怎麽樣？”
“嗯？”厲成珩看了過來，料是他也沒有想過言染會問這樣的問題。而言染坦然自若地迴看他，卻是假裝的鎮靜，雙頰很誠實地有些泛紅。
厲成珩頓了頓，迴道，“很好。”
雖然字數一如既往的少，不過言染已經很滿意了。話出口的時候，她也被自己嚇了一跳，可是……
她不想假裝，她就是這樣的性子，厲成珩跟她在一起，理應就該接受全部的她。
“不論你做什麽，有我扛著。”
溫柔寵溺的話語傳來，言染心神一震，而後暖暖一笑。
她吸了一口氣道，“阿珩，這樣下去，我會被你寵壞的。”
不，她已經有些變壞了，正是因為知道不論做了什麽事，都會有厲成珩在身後幫忙，所以她才敢更加囂張大膽，在公眾麵前毫不留情地扇裴湘耳光。
盡管本就是他們找上門來，她沒有必要委曲求全，為了裝一個善良大度的形象而包容所有，但是從前的她，雖然也張揚，卻也不會一連扇人四個耳光。
“你為我出頭，我很高興。”
忽然一隻大手到了頭頂揉了揉她的發，言染愣愣的，而那隻大手落在她的臉上，捏了捏她的臉然後收了迴來。
此刻正是等紅燈的時候，言染轉過頭來，而她還沒看清厲成珩的樣子，忽然唇上一軟，貼上一個溫軟的物體……
那個物體隻是輕輕一貼就離開，車子重新啟動，言染臉上騰地爆紅！
她她她……
這是被吻了！？
她揮了揮拳頭，“厲成珩！”
“嗯，我在。”厲成珩應了聲，唇角掛著笑容，又道，“沒關係，我寵著。”
哼哼，剛開始多說幾個字會死啊！
現在……
言染注視著厲成珩的側臉，英俊非凡，如同從畫裏走出來的一般，沒有以往的鋒利銳芒，整個人柔和得不可思議。
這樣的厲成珩……
她的男人……
言染的心裏湧上了一股淡淡的自豪感，然後憤憤地靠在座椅上，別扭地扭過頭去。
討厭！
美男計什麽的最討厭了！她差點就被蠱惑了！
……
言染和厲成珩迴到了住處，雖然厲成珩現在已經搬出去了，但晚飯兩人還是一起吃的，而後，厲成珩什麽時候迴去，就是他自己決定的事了……
現在時間還早，言染也不會趕他，而在厲成珩看來，搬了個家隻是杜絕了些麻煩，以後別人問起，他反正也是住在這裏，隻是究竟在哪裏睡嘛，關他們什麽事？
兩人吃完了飯坐在沙發上，厲成珩嫻熟地削著水果，然後將削好的蘋果遞了過去，狀似不經意道，“我媽又打電話過來，問你什麽時候過去。”
他說的平淡無奇，隻是說到“又”字的時候，明顯有了幾分怨念。
言染心裏一跳，“啊？這個……過陣子吧。”
江媽媽的熱情，她真是抵擋不住……
不過這陣子似乎沒讓人送補品過來了，言染居然莫名的……有幾分懷念？
“她問我們，什麽時候把事情辦了。”厲成珩並不打算放過她，又加了一句。
“什麽？”
把事情辦了？
言染眉頭一跳，一下想起來江素不知從哪裏弄來了她的號碼，在她和厲成珩在一起後，曾經打來過一次電話，問她準備什麽時候結婚。
當時她就被江素理所當然的話語嚇了一跳，而後江素的話直接跳躍到什麽日子合適上了，說這個月沒有什麽良辰吉日，要不下個月十五號雲雲，她還能聽見電話裏翻日曆的聲音，江素直接開始選日子了……
後來她選著選著，又換了話題說到要不先把結婚證給領了，這個可以提早辦了，聽得言染心驚肉跳，可是麵對長輩，她又不知道怎麽拒絕……後來電話好像是被厲書記奪了過去，溫和地跟她說著江素為人父母心情急切，希望言染能夠體諒理解這份心情，言染稀裏糊塗的說著沒關係，然後……電話就掛了……
現在想起這件糗事，言染還是覺得尷尬，而厲成珩再度提起，言語和眼神都含著期待的意思，言染囧了囧，垂下眸子有些不好意思道，“要不……再等等？”
“嗯，我會跟他們說。”厲成珩垂下眼簾，多了幾分失落。
言染繞著手指道，“我沒有其他的意思，不是說不會答應，隻是……覺得有點太快了……”
他們才確定關係沒有多久，馬上就結婚，還是太快了吧。
“我隻是希望我們能有更長的時間去了解彼此，知道對方是不是真的適合，不然……我不希望你以後會後悔。”
“不會。”厲成珩果斷道，“我能等。”
她的每一點他都喜歡，而她的考量顧慮，他也都歡喜接受。
“你說過你不會不答應，我記住了。”
“誒！你怎麽能這麽扭曲我的意思啊！”言染對著一個這麽厚臉皮的某人，臉皮自然算是薄了，紅著臉辯解道，“我隻是說我先前的話的意思不是代表不答應，我也沒說我答應了啊！要是你表現不好，我可就不要你了！”
而言染手裏本來拿著厲成珩削好給她的水果，因為說著話，她一下沒注意，手沒拿穩，削好的蘋果直接飛了出去，而她的身子有一個向前的趨勢，被厲成珩一下收入懷中。
厲成珩兩手抓住了她的手，順勢就將她反壓在了沙發上。
言染的身子陷進了柔軟的沙發裏，她睜大眼睛不解地看著厲成珩。
而厲成珩微微低下頭，兩人的鼻尖抵著鼻尖，唿吸都仿佛纏繞在一起。
這一刻，仿佛時間都靜止了。
女人身上清新好聞的氣息縈繞在厲成珩鼻端，她的發披散，睜著眼睛一副懵懂無知的模樣，像是一隻受驚的貓咪。
她的俏鼻小巧，雙頰緋紅，唇瓣嬌嫩紅潤，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
她的手柔軟滑膩，身子也是軟的，整個人都透著一股蠱惑迷人的氣息。
兩個人不是沒有親密接觸過，厲成珩也幾次抱過言染，但這次還是自相識的那一個迷亂的夜晚後，兩人第一次以一個這麽曖昧的姿勢碰觸在一起。
言染僵了僵，喚道，“阿珩……”
可自那雙粉嫩朱唇吐露出話語，反而對厲成珩是一個激勵的信號，他俯下頭，靠的越發近了……
言染睫毛一顫……
而這時，忽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並不算大的聲音，可在安靜的房間內卻顯得有些嘈雜，這個聲音令言染一下驚醒，而厲成珩的唇已經覆了下來！
他算是不管不顧地碾磨，才發現唇原來可以柔軟到這種地步，香味越發的濃鬱，而怎麽都收不住似的……
似乎也覺得不到位，厲成珩長驅直入，言染一怔……
此時手機鈴聲還在堅持不懈地響著……
言染眨了眨眼睛，她能看得見厲成珩的睫毛，又密又黑又長又翹，沒想到一個男人也能有這麽好看的睫毛，真是令人羨慕啊……
她閉上了眼睛，然後雙手自然地環過了厲成珩的脖頸……
感受到言染的迴應，厲成珩一頓，之後愈發激情熱烈……
跑過來想找主人們玩耍的子彈，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坐在地上搖了搖尾巴，發現主人們太過投入認真，完全注意不到它的存在嘛！然後它孤單寂寞地立起來，甩著大尾巴走了……
人類啊！他們做的事情它也能做嘛！
它也要去找個可愛的小姑娘！
不過……
子彈孤獨地扒著門，可憐地嗚嗚了兩聲。
快放我出去！我也要尋找春天！
……
身為一直有靈性的狗，子彈不敢叫的太大聲，也不敢過去打擾兩位主人，不然待會男主人一生氣，把它燉了做狗肉火鍋都有可能！
雖然最近是在倡導不要吃狗肉啦，但是因為幾次和女主人歡快地玩耍而被男主人以要殺狗的眼神瞪了，然後被拎到一邊差點要關起來之後，子彈明顯地學乖了……
嗚嗚，它不會再撲到女主人身上去了嘛！
所以……
這邊是以言染大腦快要缺氧而終止的，咳咳。
兩人甫一分開，言染仿佛才從夢中驚醒似的頭往退，而她的兩手還環繞在厲成珩脖子上，言染囧了囧，麵上的紅暈更甚，趕緊收迴了手，一手捂住自己的嘴道，“那個……”
她吞吞吐吐“那個”也沒說出個什麽東西，厲成珩卻點頭讚賞道，“很好吃。”
言染：“……”
好吃個什麽啊！
言染的眼朝向一邊，驀地想起了什麽，“啊！我去撿蘋果！”
地上孤零零滾到一邊的小蘋果淚流滿麵，主人你終於想起我了嗎？
言染蹲在地上撿起蘋果，糾結地決定要發揚勤儉節約的良好美德，蘋果髒了洗洗還是能吃的，她拿去廚房洗了，又把上麵的一層切掉，一邊從廚房走出來一邊咬了一口道，“嗯，還挺甜的誒……”
冷不防厲成珩也已經站起來出現在廚房門口，抓住她的手俯身在她手中的蘋果上咬了一口，讚同道，“嗯，很好吃。”
言染：“……”
她本來消散下去的臉上的熱度又灼燒起來，瞧見厲成珩臉上溫柔的深情，隱約還有未消散下去的*，她感覺到自己的嘴唇仿佛也痛起來了，再發現厲成珩咬的位置好巧不巧正是她咬的那個地方，臉上更是要噴火！
這家夥一定是故意的！
言染絲毫沒注意到自己此刻是個什麽樣的神情，在厲成珩眼中，她雙頰紅的如同未削皮的蘋果，雙眸漾波仿佛要滴出水來，盈盈撩人，讓他又記起她方才的可口來。
他俯下頭，“還想吃。”
言染才不知道他是個什麽意思，忙捂住嘴，“不準！”
厲成珩轉了個方向，退而求其次地再次咬了一口蘋果，妥協道，“算了，下次吧。”
言染：“……哼！”
不過……
看看手中的蘋果，厲成珩把它咬成了這個樣子……
言染紅著臉，一口口咬著蘋果，反正剛才也那樣了，無所謂了……
什麽？再洗一次？
哦，可能言某人大腦不靈光自動過濾了吧……
……
子彈在客廳內轉來轉去想要吸引兩個主人的注意，成功地把男主人引來。
厲成珩撓了撓子彈的肚皮，瞄了眼茶幾上的手機，此刻手機又響了起來，言染才記起了這一茬忙過來接起電話，一看見來電顯示，麵上的笑頓時變得不懷好意起來。
“喲，哥哥，您老人家終於想起我了啊？”
“明天去你公司？好……什麽？”
言染瞥了一眼厲成珩，支支吾吾地道，“那好吧……嗯，好……”
電話就這麽掛了。
厲成珩因為言染的那一眼有不好的念頭，而後言染果然說道，“我明天要去找我哥，就不跟你一起迴來了，晚飯你自己解決吧，我還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迴來。”
厲成珩眉一皺，“我不能去？”
“哎呀我們之間有些事不方便跟你說啦，比如杉杉和我哥……”言染幹咳了兩聲，“男人也會不好意思的不是嗎？所以就這麽定了，你乖哈！”
她怎麽敢說言晟剛才在電話裏特意交代不要讓厲成珩過來的呢？
“我乖……”厲成珩問道，“有什麽獎勵？”
眼見厲成珩又瞄準了她鼻子以下的部位，言染一噎，忙繞到他背後推他道，“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快點迴去早點休息吧，那就再見不送了啊！”
然後她又喝道，“子彈，快走！不然沒有東西給你吃了！”
子彈在地上打著滾想要表達它的不滿，人家現在才不想要吃的，人家要小姑娘，人家也要春天！
不過言染是不會懂得它的意思了。
言染已經下了逐客令，厲成珩還是聽話的牽起子彈往外走，“那，明天見。”
“明天見。”言染擺手。
厲成珩立定，認真地問道，“沒有晚安吻嗎？”
言染：“……”
親了也就親了，再矯情就有些做作了。
言染扭捏著，踮起腳尖想在厲成珩的麵頰上親一下就算了，誰知她剛靠過去，厲成珩忽然伸手穩住了她的後腦勺，然後頭也轉了過來，準確無誤地對準了言染的唇……
這家夥一定一定是故意的！
於是本來是蜻蜓點水的麵頰禮結果變成了熱吻……
子彈灰溜溜地在兩人的腳下打轉，主人你們這樣太不厚道了！太不厚道了！
會帶壞小朋友的！
許久，厲成珩鬆開手，言染被親得暈乎乎的，大腦七葷八素，而厲成珩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鄭重地說道，“晚安，好夢。”
……
厲成珩迴去後，言染洗漱完對著浴室的鏡子忽然有些怔愣。
她點了點自己的嘴唇，還有些紅腫。
一想到兩人吻得那麽熱烈，她在後頭竟然還那麽積極主動配合，言染就想把自己的頭浸在洗手台裏了！
克製啊！不能被男色迷惑了啊！
不過……
好吧，她承認她也是有些享受的……
迴憶起厲成珩後來在她耳邊說道，“第二次，自那次後。”隨後是，“第三次。”
意思是他的第一吻第二吻第三吻全都給了她，言染又覺得……好像有點，滿足？
等等，這有什麽好滿足的啊，她也都是給他了啊！
而後言染從浴室出來後拿起手機，發現來了條短信，赫然是隔壁的始作俑者發來的。始作俑者隻發了兩個字——“好吃。”
去你妹的好吃！
言染快速迴了條短信，那邊手機響了一聲，厲成珩一直拿著手機等著言染的迴複，此刻等到，隻見到屏幕上寫著一個字——
“哼！”
厲成珩忍俊不禁，他的手落在牆上。一想到這扇牆後，小女人嘟著嘴氣鼓鼓的可愛模樣，他便覺得內心中都是滿足。
言染的這幅使脾氣傲嬌的樣子，可不會有其他人看見了，全部都被他收納了，多好。
……
這邊兩個人打得火熱，另一邊，正有人大發雷霆。
江家。
打電話到厲家，聽說厲成珩還沒有迴家住，江璐忍不住將電話摔到地上，怒道，“那個賤人，竟然還拖著珩哥哥不放！”
乍然聽見客廳一聲砸響，本在廚房裏的覃悠忙出來探道，“怎麽了？璐璐？”
“媽！”江璐喊了聲，委屈道，“珩哥哥還在生我的氣，根本就不理我！我打電話打不通，去找他被趕了出來，連一麵都見不到，一句話也說不上！媽！我好煩！”
“別煩了。”覃悠坐了過來，問道，“是最近發生了什麽事嗎？”
覃悠是不知道江璐背地裏做的那些事情的，她隻知道厲成珩迴到d市，但她還沒見過厲成珩，自然不知道他找了個女人，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曾經上門做了那麽丟臉的事。這一切，江瑋霆沒有告訴她，江璐自然也不會說。
她隻知道自己的女兒小時候就很黏厲成珩，長大了這種感情也沒有消散，時時念叨著不知道珩哥哥什麽時候迴來。不過厲家那小子性情冷淡，對長輩都是生疏的模樣，並不怎麽搭理人，小時候江璐就碰了一鼻子灰，現在看來也沒討得什麽好處，她隻覺得自家女兒或許從小對厲成珩就是崇拜吧，並沒有往其他的地方想去。
江璐的那種隱晦的心思藏在心底，怎麽可能說得出來，因而覃悠覺得或許是自己的女兒又黏上去，讓厲成珩不喜了吧。
“也沒有什麽啊……”江璐眼神躲閃，問道，“媽，你說我真的有這麽令人討厭嗎？為什麽珩哥哥就是不搭理我？”
“怎麽會呢？”覃悠撩起江璐耳邊的一縷碎發，打量道，“我女兒長得這麽漂亮，又孝順，別以為我不知道，公司裏有不少的男青年都在打聽你的喜好獻殷勤呢，這些你爸爸都告訴我了，我女兒這麽受歡迎，怎麽會令人討厭？”
江璐自畢業後一直在江氏的企業工作，還在大學期間就開始實習，而江瑋霆也沒有特殊照顧直接讓她做高層。江璐是從底層做起，不過畢竟是江瑋霆帶進去的人，部門主任也給了她些照顧，但她身為名牌大學的畢業生，到底是有些實力的。也因為長相嬌美，獲得了不少男同事的青睞。
“媽！你盡取笑我！”江璐嘟著嘴，扭過身子嬌羞道，“爸都在跟你胡說些什麽啊，哪有那麽多……”
“那就還是有咯？”覃悠問道，“難道你就沒有一個看中的？”
“哼，他們那些人，一個個要麽膚淺流於表麵，要麽沒有男子氣概，要麽穿衣檔次太低，哪比得上……”江璐話說到一半趕緊打住，心想糟糕，差點就要露餡了！
覃悠卻捕捉到了江璐的話語，疑惑道，“比得上誰？璐璐，你真有喜歡的人了嗎？”
“沒有啦！”江璐打哈哈道，“我是說爸啦！我總是忍不住把他們拿來和爸比較，他們都比不上爸，我怎麽能看得上眼？”
“噗，我還以為你有喜歡的人了呢。”
“還沒有呢，我想找到一個能比得過爸的人嘛！起點太高，所以就難找了嘛！”江璐趕緊帶了過去，心裏想的卻是，她已經找到了，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就找到了，可是那個人卻永遠永遠不會屬於她……
因而這份埋藏在心底深處的情愫在一年年的等待中變了質，被年代的車輪碾過，成了一份畸形的執念。因為太過濃鬱和渴望，加入了現在的嫉恨，膨脹扭曲成地底伸出的獠牙，恨不得能毀滅那個女人！
江璐抑製著自己的憤恨，羨慕道，“媽媽真是好眼光，能找到像爸這樣的好男人，我也要像媽一樣！”
覃悠刮了刮江璐的鼻子，笑道，“你這個小滑頭，嘴巴甜得就跟抹了糖似的，你爸是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說出這樣的話的？”
江璐舉雙手保證，“我是真心實意說的，絕不作假！”
“小滑頭！”
兩人笑著，隻是江璐沒有注意到，覃悠眼裏一閃而過的落寞。同樣的，覃悠也沒有看見江璐眼裏的惋惜。
“不過你還沒有老實交代，剛才摔電話是為什麽？”繞了一圈迴到原點，覃悠可沒有因為和江璐鬧著就忘了本來目的。
沒想到自家媽咪這麽敏銳，聊開了還能聊迴來，江璐一想到這事火氣又上來了，不悅道，“因為珩哥哥不理我啊！”
“因為這個？”覃悠奇怪道，“厲成珩雖然性子比較冷淡，但是基本的禮貌都有，不可能完全不理睬一個人。璐璐，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最近發生了什麽事？”
她的這個女兒，做媽媽的當然清楚得很。江璐的性子和她爸一樣，在某種方麵有種異於常人的執念，比如小時候的那個玩偶，已經爛了還要縫起，現在還放在她的房間裏，隻是因為看得順眼。
而江璐的性子，當然也有些小女孩的驕縱，畢竟一家的人都寵著她，厲家的那個小子又不會和他們一樣如她的意，如果江璐真的因為不高興了，而衝動地做出什麽事也有可能。
“我……”江璐吞吞吐吐，她要怎麽說？“我……我隻是……”
“她隻是不小心差點要弄壞阿珩的一樣東西罷了，哪有那麽嚴重。”
江璐麵上一喜，“爸！”
江瑋霆正巧下班迴來，覃悠過去接過他的包，為他脫下外套掛好，問道，“怎麽你也知道了？璐璐，有這樣的事，你怎麽不告訴媽媽？”
江璐吐吐舌頭，“這不是沒來得及告訴嗎？而且也不好意思啦……”
江瑋霆道，“璐璐還有些小孩子心性，你別怪她，反正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事。她麵子薄，也不好意思跟你說。”
“我可不是小孩子了！”江璐嘟著嘴道，“爸你別說得跟我隻有幾歲似的。”
“在我們眼中，你不論多大都是個小孩子。”覃悠駁迴了江璐的話，又問道，“真的不要緊嗎？那東西不重要？不然璐璐怎麽說厲家那小子不理她了？”
如果不嚴重的話，璐璐怎麽會在家裏發這麽大的火？
“這不是沒弄壞嗎？”江瑋霆沒有正麵迴答這個問題，隻道，“你放心吧，我會處理的。”
“那好吧。”江瑋霆這麽說，覃悠也隻好暫且放下心來。她感歎道，“你們父女兩個之間現在都有秘密了，我都不能介入了，璐璐，媽媽可會吃醋喲。”
“我愛爸爸，也愛媽媽。”江璐一把抱住覃悠，又滿麵期待地問道，“爸，你真的有法子？”
她眼裏還夾雜著其他含義，畢竟江瑋霆清楚地知道她做過什麽事情，甚至，江璐有很大的可能可以相信，江瑋霆甚至明了她這一份感情。
“嗯，我可是你爸。”江瑋霆使了個眼色。
江璐歡唿道，“太好了！爸最好了！”
“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帶你們見一個人。”江瑋霆道，“進來吧。”
一個人走了進來，江璐看了過去，愣住。
“怎麽會是……”
……
言染到達盛然大廈的時候，正好見到了一個她意想不到的人。
黎耀。
他怎麽會在這裏？
而他的對麵，正站著言晟。
言染見到言晟拿筆在紙上寫著什麽，然後他遞給了黎耀，言染視力好，眼尖地看出那是一張支票。
難道哥哥還要給錢給黎耀那個人渣嗎？
言染皺眉，眼見黎耀接了支票後感恩戴德地離開，活像是一條撿到骨頭的狗，她心中的厭惡更甚，待言晟走出來才迎上去道，“哥哥，我看見了。”
“嗯。”
言染按捺不住，“你為什麽要給他錢？”
“他是杉杉的哥哥。”言晟看向她，反問道，“你怎麽不告訴我？”
“呃？”
“杉杉有個……那樣的……家庭。”言晟眼中有些心疼，重問道，“你怎麽都不告訴我？”
“那是杉杉的意思，她不想你知道。”
言晟、言染和黎杉杉三個人雖然是從小玩在一起，但因為言晟和言染自小父母雙亡，在孤兒院裏待過幾年，因而從來不願意去打聽其他人的家庭環境，黎杉杉沒有問起，他們也從來沒有過問。
而後黎杉杉和言染是住校，言晟很少看她迴家，到後麵工作的時候，也是和言染在外租房住了一段時間，因而言晟料想她家裏或許是有些不便之處，甚至也猜想她是不是父母同樣不健在了，但也沒想到她有個這樣的家庭。
言染是因為曾經那一雙奇葩父母連帶奇葩哥哥曾經到宿舍鬧過，才知道了這樣的情況。隻是畢竟是女生宿舍，言染那時候在學校因為有言晟和季安修的關照，無人敢惹，她使了些手段把這件事壓了下來，因而不會傳到言晟那裏。後來因為捅破，黎杉杉才斷斷續續跟她說了一些，當然更多是她親眼目擊的，她實在難以忍受有這樣的親人，好幾次都想告訴言晟和季安修，讓他們想辦法教訓這一家人，卻被杉杉攔住了。
因為杉杉，不願意麻煩言晟。
那些人畢竟是她的親人，她沒有辦法永生脫離，而這樣一來，要是被黎耀知道了她和言晟的關係，以黎耀厚顏無恥的程度，說不定就會纏著言晟要錢了。她不願意打擾言晟，所以才一直瞞著，連帶言染也是幫兇。
可是言晟現在……怎麽知道了？
“黎耀來找杉杉的時候，被我看見了。”言晟輕描淡寫道。
言染猜想，難道是混亂過後的那一個早上嗎？
“所以呢？”她皺著眉，實在有些難以想象黎耀那人在言晟麵前說了哪些不要臉的話，讓言晟不僅沒打他還給他錢？
而現在，杉杉又如何呢？
她心裏忽然有些沒底。
“所以……”言晟淡淡開口，隻是眸子裏分明夾雜著類似於欣慰憐惜喜悅之類的情緒，然後堅定道，“我要娶杉杉。我找你過來，是想讓你幫我選戒指，我要向杉杉求婚。”
－－－－－－題外話－－－－－－
昨天更新後，收藏嘩啦啦的掉了一大堆，淚流滿麵，難道是你們不喜歡費曼？還是不喜歡爸爸去哪兒？……
你們說粗來告訴我啊，我我我我……我以後不說了，淚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