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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郎君隆恩!黃郎君隆恩啊!”


    中秋八月,隨著黃巢在冤句縣開設粥場,曹州境內數萬流民齊聚冤句縣。


    冤句縣令王嶒擔心流民作亂,不得已開放官倉賑災。


    賑災至中秋過後,隨著冤句縣糧食開始收割,流民紛紛得了活計,為當地豪強收割糧食。


    黃家以每日二斤糧食的工價,聚攏了不少流民,但黃家的耕地畢竟不多。


    隨著黃家糧食收割完畢,不少得了糧食的流民就此散去,但更多的流民則是留在了冤句縣。


    冤句縣令王嶒將留下的流民齊民編戶,安置百姓近萬口,餘者則是向冤句四周散去,準備去鄰縣秋收做活計。


    那些被安置的百姓,平日在外見了黃巢,也隔著老遠便遙遙作揖。


    黃巢若是見了朝他作揖的人,則是會讓人放下幾枚大錢。


    長此以往,黃巢的名聲漸漸傳出冤句縣,甚至傳到了隔壁的幾個州縣。


    秋收之後,河南道及淮南道、江南道的情況也稍稍好了些。


    撐過去的流民,大部分都被落了戶,亦或者上山落了草。


    沒撐過去的流民,大多倒在了官道兩旁,成為了一具具枯骨。


    一時間,中原大地不說沿道枯骨,各山有匪,但枯骨也算隨處可見,而落草的盜寇更是難以計數。


    時局亂了,商道也漸漸不再好走。


    諸如宣武、淮南、武寧等鎮,都加強了運河沿岸的兵馬。


    但是遠離運河的地方,那便是群盜四起,各處山嶺少則兩三窩盜寇,多則十餘處盜寇。


    類似巢湖、白水塘(洪澤湖)、大野澤等湖澤之地,由漁民轉為水匪的盜寇更是多達數十夥。


    這些水匪,少則十幾人,多則上千人,整日劫掠那些經過附近官道的行商。


    他們農忙為民,農閑為匪,隻要不惹到牙商,各鎮官兵也懶得去圍剿他們。


    中原如此紛亂,更別提西南了。


    “殺!!”


    “嘭嘭嘭——”


    八月末,在大禮軍隊進攻的號角聲中,堅守清溪關近一年的西川唐軍,最終放棄了這座被投石機幾乎摧毀的關城。


    在大禮軍隊的強攻下,夏侯孜送來的那五千多新卒,基本葬身清溪關的馬道上。


    昔年白敏中耗費心力所組建的西川馬軍、騾軍也死傷得僅剩四千餘人。


    為了防止祐世隆在攻破清溪關後輕鬆渡過大渡河,楊複恭這才無奈率軍撤往大渡河北的廓清、通望、漢源三城。


    清溪關失陷,大禮徹底占領大渡河以南,大雪山以西的廣袤地區……


    “夏侯孜無能!竟將清溪關拱手讓人!”


    得知大渡河以南丟失,戎州前線的高駢還未發作,王重任等人便氣得拍案而起。


    眼下高駢率軍一萬三千餘駐紮在總州、馴州、聘州一線,與清津城的段宗榜不斷拉鋸。


    幾個月的拉鋸,高駢手中精銳折損近四千,而段宗榜折損兵馬近兩萬。


    從戰損也能看出,段宗榜並不是高駢的對手。


    若非需要,高駢早就收複戎州全境了。


    他本是想著利用段宗榜來養寇自重,結果西線的夏侯孜一路敗退,直接退到了大渡河以北。


    南蠻不善水戰,加上戎州戰場不斷失利,那祐世隆必然會調轉兵鋒,將主戰場從東西兩線,集中到東線的戎州上。


    想到這裏,高駢便不免頭疼,但也僅僅是頭痛。


    在戎州的這幾個月,他早就把大禮那些將領的本事摸了個清楚。


    除了祐世隆、楊緝思、範脆些和段宗榜有些軍略外,其餘不過土雞瓦犬。


    哪怕以上四人聯手,隻要自己兵力足夠,也完全能將他們擊垮。


    不過……他為什麽要把這群人擊垮?


    “後方兵馬訓練如何,朝廷錢糧是否運抵?”


    高駢抬頭看向王重任,王重任聞言作揖道:


    “梁纘、魯褥月二人分別在梓州、瀘州招募新卒,訓練兵馬。”


    “昨日傳來消息,梁纘在梓州募兵八千,魯褥月在瀘州募兵六千。”


    “除此之外,與隴右交易的三千四百五十六匹騾馬已經抵達瀘州,我們自己也在西川買了不少騾馬,湊足了六千之數。”


    “六千瀘州兵卒,完全可以編練為騾軍。”


    王重任先大概說了一下軍隊的事情,接著又談起了錢糧的事情。


    “今年東川不必起運錢糧,東川治下州縣賦稅,皆留用東川。”


    “此外,朝廷還會起運六十萬錢帛南下,用於犒軍、買馬。”


    “魯褥月在瀘州派人算過,東川賦稅若是盡數截留,起碼能有七十萬錢帛。”


    他話音落下,高駢也摸了摸自己的短須:


    “一百三十萬錢帛,看似很多,但我軍兵馬三萬七千餘,光是軍餉便需要六十餘萬。”


    “若是算上犒軍,軍餉度支不下百萬,能用來買馬的不過三十萬。”


    “三十萬錢帛用於買馬,以隴右馬價,倒是能買到幾千匹軍馬,但劉繼隆恐怕不會賣軍馬給我,即便賣,數量也不會多。”


    高駢倒是很有自知之明,騎兵一旦作戰,馬匹數量消耗便會很大。


    當初他率五千嶺南軍進入黔中,手下馬匹上萬,而今一年多過去,馬匹隻剩不到五千。


    他手中的三千漢番精騎,僅存兩千四百餘。


    若非有精騎縱橫,他也沒辦法將段宗榜打得龜縮城內。


    “派梁纘帶三十萬貫錢帛去隴右,不管劉繼隆開價多少,我隻要軍馬和乘馬!”


    高駢話音落下,王重任頷首應下,而此時衙門外也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不多時,兩名都將走入衙門之中,腳步匆匆走入正堂。


    “節帥!”


    二人異口同聲,作揖行禮。


    “發生何事,為何如此慌張?”


    高駢眉頭微皺,二人也先後匯報道:


    “黎州急報,酋龍率軍撤出大渡河南岸,不知所蹤。”


    “聘州急報,湖津城方向蠻兵驟減。”


    先後兩件軍情急報,將人弄得摸不著頭腦。


    王重任聞言看向高駢,試探道:“即將進入九月,距離戎州降雪也不過月餘,會不會是南蠻撤軍了?”


    “不會!”高駢斬釘截鐵的將其想法否同,同時分析道:


    “戎州起碼要到十月下旬才會降雪,如今時間還十分充裕。”


    “蠻兵若是此時退出前線,恐怕是準備集結兵馬,向他處攻去!”


    高駢反應過來,沉聲看向王重任:“準備快馬,我要向長安奏表!”


    “是!”王重任果斷應下,隨後連忙前去操辦。


    一刻鍾後,十餘匹快馬向長安疾馳而去。


    “今南蠻退兵,臣以為蠻兵恐往他處,請聖人敕嶺……”


    半個月後的長安城內,當裴休將高駢奏表內容讀出的時候,紫宸殿金台上的皇帝李漼卻臉色難看,宛若便秘。


    待裴休停下,李漼這才緩緩開口道:


    “這奏疏送的當真及時,邕州(南寧)剛被攻破,它便來了……”


    李漼的聲音在紫宸殿上迴響,而殿上站著裴休、蔣伸、王宗實及亓元實四人。


    往日最擅長統籌的白敏中消失不見,這讓李漼忍不住詢問:“田允,白相公呢?”


    殿門處,一名五旬左右宦官轉身朝內行禮,而後又走出殿外。


    竊竊私語聲傳來,似乎是田允在詢問白敏中的事情。


    不多時,田允走迴殿內,向金台靠近至十步開外後,方才作揖道:


    “迴陛下,白相公昨夜染上風寒,今日告假。”


    “風寒?”李漼眉頭緊皺,略微不滿。


    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這個時候生病。


    若非知曉白敏中為人,李漼差點就懷疑對方是故意告假了。


    “陛下……”


    裴休開口打斷了李漼思緒,待李漼將目光放到他身上,他這才開口道:


    “夏侯使相確實沒有治軍之才,勞請陛下將其調往他處。”


    “邕州為南蠻所破,然此事並非經略使李弘源之錯。”


    “嶺西常年空虛,兵馬不過三千餘,南蠻楊酋慶率軍三萬攻入,李弘源自然不能守。”


    “臣以為,不如將宣武等鎮四千餘戍卒調至橫州,歸入嶺西軍內,以經略使李弘源為帥,收複邕、田二州。”


    裴休避實就虛,主動提出了調換夏侯孜的事情,但是又不推薦官員,反而著重解釋了嶺西被攻破邕州的事情。


    此前他們不同意調換夏侯孜,主要因為臨陣換將是兵家大忌,加上王宗實還想著推薦楊複恭和北司官員,因此將這件事拖了下來。


    如今楊複恭丟失清溪關,王宗實的如意算盤自然落空了。


    想到這裏,裴休收斂心神,而李漼眉頭微皺看向王宗實。


    王宗實心裏也在痛罵楊複恭,同時暗罵裴休手段陰狠,但麵上並未表露什麽態度。


    李漼見狀,當下不免有些舉棋不定,不知道該選用誰來駐守西川。


    眼見無人開口,李漼隻能詢問道:


    “以諸卿之見,當選誰為西川節度使,而夏侯使相又該調往何處?”


    麵對詢問,裴休依舊不語,而蔣伸卻跳出來作揖道:


    “陛下,臣以為,不如以太原尹、北都留守崔鉉為西川節度使,另將節度使夏侯孜調為太原尹、北都留守、河東節度管內觀察處置等使。”


    蔣伸話音落下,王宗實連忙說道:“陛下,臣以為,可以宦官楊複光為新的西川監軍!”


    崔鉉還是有些軍略的,盡管在平定裘甫之亂中有些磨蹭,但是其表現卻要比夏侯孜好上太多。


    既然西川節度使都換了,那這次丟失清溪關的楊複恭,自然也得順勢更換。


    楊複恭是王宗實麾下楊玄冀的養子,而楊複恭則是楊玄階的養子。


    兩人是堂兄弟的身份,如此更換過後,倒也不算折損楊家實力。


    這些盤根交錯的關係,李漼自然是清楚的,但他卻裝著糊塗道:


    “二相所言有理,既然如此,便依二位所言。”


    “陛下英明……”


    眼見李漼同意,眾人紛紛讚聲英明,而李漼聽後則是交代道:


    “這些事情,便交給諸位愛卿吧,朕有些乏了。”


    他起身向金台下走去,裴休等人聞言紛紛作揖:“上千萬歲壽……”


    此次議事依舊沒有超過三刻鍾,但事情卻已經解決了。


    相比較愛打啞謎的李忱,李漼這種聽意見的性格倒是有些不錯,但他的性格得搭配有能力的大臣。


    他自己也知道這點,所以麵對突然染病的白敏中,他心裏始終放心不下。


    “田允,你派個人去白相公府上看看白相公病情如何。”


    李漼始終覺得白敏中是在搪塞自己,必須要派人去看看。


    “奴婢遵諭……”


    五旬宦官聞言應下,隨後與身旁人吩咐幾聲。


    天子車架依舊向著鹹寧宮走去,不多時便抵達了鹹寧宮。


    李漼毫不猶豫走入殿內,而田允則是留在殿外。


    不多時,伶人的曲聲與樂工的樂聲傳出宮殿,田允也老神在在的等待著。


    約兩刻鍾過去,一名十五六歲的宦官走到了鹹寧宮外,也見到了田允。


    “阿耶!”


    見到田允,這小宦官連忙行禮作揖,而田允也瞥道:“有件差事交給你。”


    “這件差事辦好,便調你去小馬坊當差。”


    “謝阿耶!”小宦官欣喜若狂,當即跪下叩首,而田允也沒有耽擱,直接將事情告訴了小宦官。


    得知自己的差事後,小宦官也走出了大明宮,向著宣陽坊走去。


    午後,待他來到宰相府前,他不免望向烏頭門前的那威風長戟,與門前的精銳甲兵。


    “某奉大家口諭前來探望白相公,勞煩通傳。”


    不得不說,他倒是很會扯虎皮,來到門前便以“大家”開道。


    所謂大家,便是宦官對天子的近稱,以此顯示自己得到恩寵。


    果然,有了“大家”這層虎皮後,宰相府的掌事也不敢怠慢,連忙作揖將其請入。


    “天使這邊走,我家相公正在內堂休養。”


    “內堂?”小宦官錯愕,畢竟內堂屬於內院,如白敏中這種政務繁忙之人,除非病得特別厲害,不然應該在中堂休養才對。


    這般想著,他也被掌事引路前往了內院。


    路上,他一邊羨慕白敏中府邸的繁華,一邊揣測白敏中的病情。


    “天使,相公就在裏麵,待我通傳。”


    掌事的聲音將小宦官喚醒,反應過來後的他連忙點頭:“嗯,勞請了。”


    “天使客氣。”掌事笑嗬嗬作揖,隨後走入內堂。


    他並沒給小宦官思考太多的時間,不多時便折返迴來,做出請的手勢:


    “天使裏麵請,我家相公在臥房內。”


    “多謝。”小宦官畢恭畢敬應下,隨後抬腿走入內堂,並向臥房走去。


    待他走到臥房內,但見白敏中身穿中衣躺在床上,半邊臉麵無表情,半邊臉眉頭微皺,頗有怨念。


    “老夫抱病在身,便不與天使行禮了。”


    白敏中畢竟位高權重,自然不可能對這種連官都不是的宦者行禮。


    好在小宦官也門清,因此他笑著作揖道:“這是自然。”


    “大家派某前來,主要想看看相公病情如何,還需要休息幾日……”


    “如天使所見……”白敏中指向了自己的臉:


    “不慎染了風寒,半張臉麵癱,興許需要一兩個月才能理政。”


    他話雖這麽說,但小宦官卻聽著他聲音透露著虛弱。


    “既然如此,那某迴宮後,便向大家稟明實情。”


    小宦官佯裝不知,作揖迴應了白敏中,而白敏中見他著急迴去,當下便擺手道:“天使慢走。”


    “天使您這邊請……”相府掌事連忙作揖,而小宦官也在之後離開了內堂。


    一刻鍾後,他被帶著走出相府,隨即上了馬車,返迴了大明宮中。


    待他迴來,鹹寧宮內的舞樂還在繼續,而田允也在殿門口等了他許久。


    隨著他出現,田允目光看向他道:“隨我進去吧。”


    小宦官聞言露出激動之色,連忙點頭:“謝阿耶!”


    他知道,這是自家阿耶在為自己冒險。


    他若是能在皇帝麵前露臉,並且因此表現得體的話,那便能夠成為真正的宦官,而非如今無品秩的白身。


    “走吧……”


    田允交代一聲,隨後帶著他走入鹹寧宮。


    宮內,不少於兩百名樂工在演奏樂曲,而殿中還有三百多名伶人在表演舞蹈。


    殿內的香爐正在燃燒不知名香料,那些香料小宦官曾經見過,一兩就價值萬錢,據傳是隴右自西域販往長安的稀罕物。


    在這樣眼花繚亂的場景下,小宦官緊緊跟隨自己阿耶,不多時便走上了金台,走到一半後停下腳步,對高台上的李漼下跪叩首。


    “陛下,這孩子打探消息迴來了。”


    小宦官停在了中間,但田允卻走了上去,側身向正在欣賞舞樂的李漼介紹。


    小宦官隻見李漼瞥了一眼自己,隨後不知道說了什麽,唿吸間便看見自家阿耶看向自己:“上來答話。”


    “是……”


    小宦官緊張走上金台,老老實實跪在李漼身旁。


    “白相公情況如何?”


    李漼聲音傳來,小宦官連忙道:“染了風寒。”


    “白相公說癱了半張臉,但奴婢仔細看過,恐怕沒有白相公說的那麽嚴重。”


    “老匹夫……”


    李漼忽的暗罵一聲,嚇得小宦官低下頭。


    李漼見狀,當即看向田允:“你帶這廝進來,恐怕也是有所圖吧?”


    “差事做的不錯,說說念想吧……”


    田允聞言笑著作揖:“還是瞞不過大家法眼……”


    他側過身子,為李漼介紹道:“這是奴婢養子,雖然年紀不大,做事卻不錯,想謀個小馬坊的差事。”


    “小馬坊?”李漼想了想,那地方似乎是為自己養馬的地方,不算什麽肥缺。


    畢竟小馬坊內的馬匹,都是各州獻上的良馬,若是因為照顧不好而導致良馬身死,說不定得賠進去一條命。


    “瞧他是個機靈的,便讓他去小馬坊做個小馬坊使吧。”


    “謝大家隆恩,上千萬歲壽!!”


    李漼語氣平淡,小宦官卻激動的連忙唱聲,重重叩首。


    那叩首聲聽得李漼都覺得疼,不免問道:“你姓名喚什麽?”


    小宦官抬起頭來,眼底有八分激動,一分驚喜,一分野心。


    “奴婢喚田令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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