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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膳堂一趟桌上就多出一份不明邀約,這人膽子確實大,工部人來人往居然都能避人耳目來給他送紙條,在不知道背後的主使者是誰之前趙言不打算打草驚蛇。


    紙條被他藏進衣袖裏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幕後主使到底是誰?


    這是趙言一整個下午都在思考的事情,腦海中對懷疑人選進行簡單的篩查後趙言發現一無所獲。


    他隻等按兵不動繼續等待,三日之後謎底自會揭開。


    膳堂新推出的叫花雞十分受歡迎,才剛踏進膳堂的官員就被這香味給迷住,他們顧不上同伴快步過去想要爭奪數量不多的叫花雞。


    因為天熱再加上有心事,趙言這幾天胃口都不太好,就連叫花雞都激不起他的食欲,楊逸之看拉不動趙言隻能自己先行一步,“趙兄,我先去搶叫花雞。”他好不容易來早一迴,這一次絕對要一雪前恥。


    十幾位官員都圍在叫花雞那裏,負責打菜的小吏看著急切的官員們心髒跳動速度都加快幾分,叫花雞數量總共就那麽多,到時要是誰沒有得到,不要怪罪他就好。


    小吏在心裏默默祈禱。


    “終於被我搶到了。”楊逸之好不容易才擠出人群,官袍都不知道被哪個兔崽子給抓皺,不過幸好他的努力沒有白費。


    看到趙雲打的清水豆腐後楊逸之滿腦子疑問,“趙兄,今天你吃齋嗎?怎麽淨打這些清湯寡水的東西,一點油水都沒有。”他把第一個掰下來的雞腿遞給趙言,“趙兄,給。”雞腿還冒著絲絲熱氣。


    “多謝。”趙言接受楊逸之的好意,這雞腿醃製入味,鮮嫩多汁,確實是一道佳肴。


    見趙言心情不佳,楊逸之關心道:“還在為那事煩心?”兩人對這件事也討論過,可惜都猜不出背後之人到底是誰。


    趙言點點頭。


    “趙兄,今天你就能知道結果,背後到底是人是鬼今晚一見便知,現在最重要的是把肚子填飽,今晚如意樓的那頓飯你估計都吃不下。”


    楊逸之一語中的。


    在如意樓看到七皇子後趙言心情十分複雜,他不知道七皇子怎麽想的,居然會把他約出來,兩人明明就是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現在強硬搭上關係。


    有違常理。


    “臣趙言拜見晉王殿下。”趙言按規矩行禮,雖然他現在心裏非常想掉頭就走。


    “趙大人不必多禮,今日是本王把你約出來,不論身份,趙大人陪本王隨意聊聊就可以。”七皇子態度和善,竟然一點架子都沒有擺。


    七皇子今日特地訂的包廂,除了趙言隻剩下一個侍衛,趙言十分拘束並不清楚七皇子突然約他是為了何事。


    “趙大人,請坐。”七皇子擺出一個“請”的姿勢。


    “榮九,去喊人上菜。”


    “是,殿下。”


    包廂裏隻剩下兩人。


    趙言:“……”


    這飯還是真吃不下。


    總有一種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的感覺。


    兩人都不說話,周圍淨是尷尬在縈繞著,尷尬就喝水,趙言已經喝完一杯茶七皇子還是沉默的像個石像。


    等榮九帶著夥計進來後七皇子又重新掛上招牌笑容。


    趙言:“?”


    擱這變臉呢。


    夥計全程低頭上菜,眼睛都不敢亂看。


    “你可以下去。”榮九鷹一般的眼睛一直盯著夥計警告道:“記住我同你說的話,今天你什麽也沒聽到,什麽也沒見到。”


    “是是是,大人放心。”夥計點頭如搗蒜。


    趙言默默喝茶不作聲。


    用銀針試過毒以後榮九才恭敬道:“殿下,可以開膳了。”說完榮九就站到了七皇子身後。


    坐在七皇子的對麵的趙言一再沉默,飯菜都上了,這次總該開門見山的跟他說話。


    結果七皇子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他在榮九的伺候下吃的歡快,似乎已經把他這個人的存在忘記了,趙言沒什麽胃口隻選了擺在麵前的青菜吃。


    寡淡,無味,他覺得如意樓廚子的廚藝退步了。


    等榮九耳語一番後七皇子突然對他又熱情起來,“趙大人,本王聽說你研製出了弩和打穀機,你真是太厲害了,本王十分欽佩你。”


    盡管話題打開的非常生硬,趙言還是十分給麵子的謙虛道:“殿下,這不單單是臣一個人的功勞,工匠們也付出很多努力。”


    “而且殿下龍章鳳姿,臣更是佩服殿下。”趙言不帶感情的誇讚。


    “那趙大人,你佩服本王哪裏,細細說來。”七皇子偷樂,他最喜歡別人誇他了。


    趙言被尬住了,他隻不過是假客氣,怎麽還有人當真。


    七皇子真是一個神人。


    這是趙言對他下的定論。


    還沒等趙言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榮九先看不下去了,他給七皇子舀了一碗湯,“殿下,您該喝湯了。”


    “好。”七皇子拿起湯碗一飲而盡,喝湯的姿勢像喝酒一樣。


    哪哪都透露著詭異。


    他能非常清楚的感覺到主導者是榮九,七皇子反而更像配合的人。


    趙言已經被七皇子和榮九迷一樣的操作弄迷糊了。


    “趙大人,本王前幾日被父皇立為晉王的消息你應該聽說了吧。”七皇子不管是神情還是語氣都帶著嘚瑟。


    趙言現在徹底搞不懂七皇子的腦迴路,總不能大費周章的把他喊出來就為了和他炫耀吧。


    “臣確實知道這一消息,未恭賀殿下,還望殿下恕罪。”


    榮九見走向越來越偏眼皮止不住的跳,他隻能開口道:“趙大人,殿下有意招攬你,你意下如何。”


    趙言又被榮九的直白嚇到,現在私下招攬人都這麽打直球的嗎,而且一點背調都不做,朝中不是一堆人都知道他和太子之間或多或少有點關係嗎,七皇子也不怕他在其中當間諜。


    “殿下,臣隻效忠於皇上,旁的臣不敢多想。”言外之意想要我效忠你,你先坐上皇位吧,說什麽話都是多餘的還不如拿出行動來,亂站隊可容易被砍頭,太子那邊他都還保持距離,你一個非親非故的湊上來算怎麽迴事。


    委婉的拒絕後氣氛變的更加微妙,這時候趙言反而有心情開始吃菜,可惜七皇子和榮九還在直勾勾的盯著他,為了不讓七皇子的怨恨加深他隻能裝出非常無奈的表情。


    生活不易全靠演技。


    這頓飯吃的沒滋沒味,趙言迴家後特地讓董大娘給他加餐。


    “少爺這是怎麽了,平時晚上幾乎都不吃東西,嘴裏老是掛著健康二字,今天反而是他主動要求。”董大娘雖然想不通但並不耽誤她下麵條的動作。


    很快一碗青菜加兩個煎蛋的麵就做好了,趙言食欲大開,顧慕靈看他狼吞虎咽的模樣覺得有些好笑。


    今天這是受刺激了?


    晉王府。


    宮人們見到七皇子紛紛站到兩旁行禮,察覺到榮九心情不佳後宮人們的頭更是不敢抬,七皇子或許不會對她們下手,可榮九一出手她們或許今天就得交代在這。


    “殿下,您今日早點睡。”榮九隻有麵對七皇子時麵色才會和緩。


    七皇子由著太監幫他脫掉繁重的衣裳,他打了個哈欠沒什麽形象的讓太監扶著他,“榮九,趙大人那邊你要怎麽處理。”


    “我自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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