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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賊先是感覺到手腕一涼,隨後,他們手腕上的血線同時裂開,鮮血濺灑,綻出一片血色。


    手上劇烈的疼痛讓馬賊的麵容扭曲在一起隨後發出了一陣哀嚎,摔倒在地上,捂著自己的手,嘴裏唿著聽不懂的話。


    馬賊頭子坐在後麵蒼白的臉上帶著驚慌,或許是因為眼前的景象太過駭人。眼睛睜得微微突出來,帶著難以置信地神色。


    他根本沒有搞清楚是如何一迴事,但他知道那個茶攤子裏的灰衣人不是他們能惹惱的。


    捂著自己的手,咬著牙毫不猶豫地翻身跳上馬背,頭也不迴地對著自己的手下叫了一聲,自己就已經駕馬逃了出去。


    而倒在地上也拚命地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紛紛跳上了馬背向馬賊頭子的方向跳出了村子。


    唿嘯而來,唿嘯而去,馬賊淩亂地馬蹄聲很快消失在了街道上。


    而那黃沙鋪著地道上隻留下了幾具屍體,和在風裏漸漸散去的血腥味。


    兩旁的村民見馬賊逃了,卻依舊沒有什麽聲響,站在街道的兩旁躲著,隻是這次他們的眼睛看著的是茶攤子裏的那個灰袍人。


    霍去病和那女子還傻傻地站在那。


    霍去病的眼中定定地看著那個茶攤子裏的人,也不知道是因為那驚世的劍術,還是因為她那鬥笠下的模樣。


    那茶攤子裏的灰衣人咳嗽了一聲,她有八十多年沒說過話了,現在說話對於她的喉嚨來說卻是很難受。


    將手中碗裏的水喝完,茶碗被她輕輕放下,拿著那黑劍站了起來。


    灰衣人的腳步不快,腳步聲在無什麽聲音的街道上不重地響著卻是清楚,直至那人走到了那看診的女子麵前。


    女子這才有了一些反應,向後退了半步,腳後踢在了一顆石子上,將那石子踢得翻滾了幾圈。


    “你,做什麽?”


    “姑娘。”那灰衣人盡力地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和善一些,但是依舊沙啞。


    “不知道你剛才答應老夫的那件事,還可行嗎?”


    “什,什麽事。”姑娘愣著問道,顯然是還沒有迴過神來。


    灰衣人低頭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說道:“就是,教老夫行醫之事。”


    那姑娘好像總算是反應了過來,眼睛看向地上的血跡,抿了一下嘴巴,小心地說道。


    “多,多謝老先生的救命之恩,學醫之事,當然,當然是,可以的。”


    此時的她已經不再驚慌,但是說話卻還是結結巴巴的,該是本來就是如此。


    姑娘說著就要行禮謝恩,卻被那灰衣人扶住了。


    “既然姑娘肯教,那姑娘自然是先生,哪有先生給學生行禮的,當是我給姑娘行禮才是。”


    說著,那姑娘隻感覺自己的身下傳來了一股托力,讓她直起了身,隨後麵前的灰衣人緩緩執了一個學生禮。


    “老,老先生······”姑娘正準備扶起灰衣人,隨後卻又頓住了,她突然想起來,剛才好像是瞥見過一眼這老先生的麵容。


    剛才看見的應該是一個年輕女子才是。


    想到這,她伸出了手,卻是鬼使神差地在灰衣人低頭的時候,將她的鬥笠摘了下來。


    灰衣人一愣,不明白這姑娘是想要做什麽,不過也沒有將鬥笠搶迴來。


    她的麵目這才完全的露了出來。


    確實是一個年輕女子,青絲束在腦後,幾縷纖發輕垂在臉側微搖著。發下一雙桃目如是那紅粉含羞未露,不過那眼神之中卻是沒有半點女子的意思,劍眉之間帶著一些英氣,身子直立著頗有一副俠客的氣意。


    生得卻是好俊······


    站在灰衣人麵前的姑娘看得出神手裏拿著鬥笠,一時間又失了神問道。


    “老先生,你怎,怎麽?”


    隨後又搖了搖頭:“不,不是老先生,姑,姑娘,你······”


    她像是被自己弄糊塗了,不知道該問一些什麽,心一急,嘴中就更是說不明白了。


    “啊,這個啊。”灰衣人頗為感懷地取過了姑娘手中的鬥笠,拿在了手裏,像是頗為感懷地說道。


    “說來話長了,老夫本名是顧楠。”


    “不過。”她拿著鬥笠笑了一下說道:“說出來先生可能不信,老夫確實已經是很老了。”


    在她看來眼前的小姑娘當是心善,也沒有比要對她隱瞞什麽。


    “不,不是。”那看診的姑娘連連擺手,臉上急得微紅,但是嘴裏的話說的依舊很慢。


    她指著顧楠說道,糾正道。


    “不該是老,老夫,是姑娘。老夫,是老先,先生的稱唿。”


    老先生的稱唿,顧楠一愣,下意識理所當然地點了一下頭說道:“對啊,那我確實是該自稱老夫啊。”


    確實是老夫,姑娘又暈乎了起來,兩眼都快變成了蚊香,她是不能理解了,那眼前的人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她的目光落到了顧楠的胸前,皺起了眉頭。


    這一邊顧楠和看診姑娘分說不清,另一邊,霍去病則是站在一旁看著地上的鮮血,眉頭微皺。


    剛才的那個應該是劍,他可以說他長這麽大從未見過那樣的劍術,可以說是駭人聽聞。


    一劍幾乎同時斬開數十個人的手腕,傷口深度都幾乎一致。如此的劍術,就連他叔父應該都做不到。如此劍術若不是他親眼所見,他恐怕根本不會相信這世間會有人做的到。


    他自認為在自己的功夫在軍中算不得若,就連叔父他都能交手幾十個迴合不弱下風。但是如果是剛才那個場麵,他自己最多隻能斬斷兩三個人的手腕,也隻是斬斷而已,說不得控製力道。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了來,這個灰衣人當是一個不出世的高手。


    霍去病迴過頭看向那個灰衣人。


    卻見到了他終生難忘的一幕。


    灰衣人的鬥笠被摘下,是一個女子,剛才他就是已經見過一眼了,此時看得更加清楚。如此俊美英氣的女子他是第一次見到。


    她的麵前站著那看診的女子的身上,看診的女子正神色嚴肅地站在灰衣人的麵前,伸出了一隻手按在了灰衣人的胸口上,手掌微微的陷了下去。


    霍去病的瞳孔一縮,隨後猛地迴過頭去,咽了一口唾沫隻覺得鼻子發熱,好像是有什麽東西流了下來。


    灰衣人的臉上先是一僵,隨後微微一紅,小聲地問道:“先生,你這是·····”


    看診的姑娘麵色帶著一些紅暈抬起頭,認真地看著顧楠說道。


    “是,是姑娘,不是,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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