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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屋外海風唿唿作響,海浪聲也若遠若近。


    韓秋心事重重,輾轉難眠。倒不是因為不慣與他人同榻,也不是因為屋裏怪味愈發濃烈衝鼻。


    隻是自那日葉淺雪不見之後,始終覺得悶悶不樂,無以排遣。是擔心葉淺雪的緣故嗎?!似乎不是。


    是因葉淺雪與林豐萍同日失蹤,村裏有長舌者亂潑髒水,汙蔑他倆偷情私奔,而自己不能辯解的緣故嗎?!也似不是。


    那到底這苦悶因何而起?連自己亦莫名所以。


    原想這次下山散散心,偏又遇到阿牛哥這事。真是人生諸多不順,苦惱事一茬接一茬。


    更可恨自己恨勢單力薄,無計迴天。


    難道真的隻能眼睜睜看著玉珠姐羊入虎口,嫁給那姓廖的混蛋?!


    ……


    唉,除非像林大林二那般武藝高強,以武力抵抗,使姓廖的不敢行強,才能救阿珠姐於虎口!


    韓秋嗟歎連連,看著熟睡中的曾阿牛發出陣陣鼾聲……他不怪罪如此情形下,曾阿牛還能酣然大睡,相反更憐惜他即在睡夢之中,也是愁眉深鎖,滿臉苦色。


    想必在夢中也發生了極不好的事罷。


    唉,倘若易地而處,換成自己,又能如何處之?


    一無非是找那廖食鵬拚命,逞一時血氣之勇,圖個痛快。但其結果不過是枉送性命,無濟於事;


    二是和阿珠姐私奔出逃,遠走高飛,從此天涯海角,雙宿雙飛。若能這樣倒也好,可是偏偏阿牛哥還有個老母拖累,偏偏這個節骨眼又生了病。


    自古情孝難全,以二人之力,帶著曾大娘,又豈能逃出魔爪?難道叫阿牛哥舍棄曾大娘而去,做個不孝之人嗎?


    一想到曾大娘,韓秋心裏更氣不打一處來。


    今日之情形,仍自曆曆在目……


    原來曾阿牛進屋給大娘喂藥時,立刻聽到曾大娘道:“阿牛,你是不是想我死,這麽久才迴來,藥都涼透了!”


    韓秋心忖:“曾大娘果真是病了,聲音亦變得喑啞尖細,不過即使病了,也難改這尖酸脾氣!”


    曾阿牛歉聲道:“娘,我是一時糊塗……藥水涼了,我拿去溫熱。”


    當啷一聲,是瓷碗落地的聲音。


    先前那尖細聲音淒厲叫道:“熱來作甚,你是不是怨我發病拖累你,銀子全花光了,害你娶不成阿珠,你讓我死了算了!”


    韓秋感概:“這兩人雖是母子,可脾性也相差太遠了,幸虧阿牛哥性格不像曾大娘。”


    又聽撲通一聲,曾阿牛跪倒在地,惶聲道:“娘,天地良心呀,你生我養我,阿牛萬死莫報,怎會有一絲怨念?娘親你能夠病情好轉,我就算死了也心甘呀!”


    曾大娘道:“你說得倒好聽,如果不是想我死,那外麵那人是誰,不是你找來,今晚要把我埋了的嗎?!”


    韓秋聽到此言,大吃一驚,忖道:“這老太婆病糊塗了,怎會說出這樣的話?!”


    ……


    韓秋愈想愈覺得頭大如鬥,幹脆悄悄起床,躡手躡腳推門而出。


    入秋時節,已覺衣單,尤值此深夜之際。


    但那天養丹實在神奇,短短數日,不但身上斷骨痊愈,腿上傷口長合,更難得是,體魄也似強健不少,起碼不像先前那樣怯寒怕冷。


    不然也受不了這半夜海風。


    沿著海岸信步而行,不一會,那木屋便離得遠了。


    料想不至驚動阿牛哥,才敢張口狂嘯,肆意奔跑,一抒胸口悶氣。


    直到筋疲力盡,才坐倒在沙灘上。


    眼中苦澀,卻無從淚流。


    望著那幽藍海浪,來來往往,輕拍在沙灘之上,如合韻律。遠方一輪明月,發出橘紅暗色,顯得有些詭異。


    也不知呆坐多久,最後長歎一聲,站起身來,便欲迴去。忽然發現那海灘邊上,有一截似是竹枝的東西斜插在沙子裏,微微泛著幽光。


    走近一看,竟然是一把玉製的斷簫。


    這短簫玉質沉碧,幽光內斂,細細端詳之下,簫身還有陰刻的精細花紋。


    韓秋雖不懂品玉,也看得出這斷玉簫非是凡品。


    可惜隻剩半截,不然必定能賣個好價錢,說不定能給阿牛哥造個新木屋呢!


    但這種好事當然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韓秋自嘲一笑,不自覺把那斷簫放至唇邊,輕輕地吹起來。


    玉簫斷了半截,當然發不出聲音。


    想要扔掉,又覺可惜,想了想,擦幹放入懷裏藏好。


    就在此時,忽然見離岸四五百米的海麵上,有一人影,載浮載沉,泅渡而來。


    韓秋大吃一驚,連忙躲在附近一塊礁石後。


    隻見那人水性極佳,不一會遊至海邊,從水裏走到岸邊。


    韓秋看清那人容貌,一聲“阿珠姐”險些脫口而出。來人正是與曾阿牛青梅竹馬的陳玉珠。


    她渾身濕透,衣裳緊貼肌膚,顯出曼妙身段:胸口雙峰唿之欲出,腰肢健長如蛇,雙腿豐滿挺直。


    尤其當其撩起衣裳、擰幹海水時,露出腰腹間麥色肌膚和小巧肚臍,更讓韓秋心裏咯噔一下,停止跳動。


    一顆心仿佛輕輕死了一下,爾後又如牛群奔騰,血氣翻滾,咚咚地狂跳不已,似欲衝破胸腔而出,耳邊更是隆隆作響,一時不知身在何處。


    韓秋想起王坨子酒肆外那人所說的“渾圓飽滿,前凸後翹”。


    當時隻覺說話之人浮誇其辭,大驚小怪。


    此刻親眼目睹,才知所言非虛。


    倘若麵前有塊鏡子,定能見己之下流淫邪、目馳神迷之色更遠勝於他。


    他心裏狂念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那眼珠子卻被定住一般,由不得做主!


    那一聲“阿珠姐”也被生生咽下,實難出口,喉嚨一陣幹澀熾熱。


    好不容易,終於強製扭頭,再看時,陳玉珠也已警惕地向曾阿牛木屋所在方向走去。


    韓秋平複心跳,遠遠地跟在身後,見她來到屋前,輕唿數聲,然後推門進去。


    韓秋心忖:“她神色倉皇,必是從那廖食鵬的監守逃脫……半夜來找阿牛哥,也必然有許多話要說,我進去反而有礙,還不如在外把風……”


    他猜得沒錯,過了盞茶時光,東方遠遠海岸邊,一行人火把湧動,向這邊疾奔走來。


    韓秋心忖:“這些人來得好快!”


    連忙走到門邊,恰好聽到屋內陳玉珠柔聲道:“阿牛哥,今晚我要把最珍貴的東西給你……”


    韓秋心念一動:“什麽是玉珠姐最寶貴的東西?!”


    倉急之下,亦不容細想,推門而入:“阿牛哥、阿珠姐,不好了,廖家的人追過來了!”


    抬眼間不由一愣,隻見陳玉珠衣裳半解,捉著曾阿牛的一隻手正放在胸前。


    “我什麽都沒看到!”韓秋立即舉手遮目,轉身朝著那關閉的木門內側。


    “你怎麽進來了!”陳玉珠語氣嗔怒,捂住胸口,轉過身去。


    曾阿牛目光在兩人身上來迴,結巴道:“小秋,你……我……”


    最後小聲嘀咕道:“你看,我真沒騙你,小秋真在這裏!”


    這句話卻是對陳玉珠說的。


    陳玉珠嬌嗔道:“阿牛哥……”聲音酥軟,光聽其言,已令人遐想,想見其嬌媚之態,何等誘人。


    韓秋心肺一顛,暗想:“阿牛哥真是好福氣,若他和阿珠姐結成連理,那可真是天下最快活之事,偏偏這狗日的老天不長眼……”


    但情勢危急,刻不容緩,也顧不得扭捏,解釋道:“阿牛哥……海……那邊有十來人往這邊趕來,怕不會是來捉拿玉珠姐的廖家的人馬!”


    曾阿牛“咳咳”,尷尬幹咳,道:“這……這可怎麽辦?”


    陳玉珠已然理好衣裳,走到韓秋身邊,把他推開,貼在門縫朝外張望。


    果然見半裏之外,那十來人高舉火把,往這邊奔來。


    不由迴頭白了韓秋一眼:“你怎麽不早點提醒?!”


    韓秋駁道:“我一見那些人就立馬進來通知你們了!”


    陳玉珠冷哼一聲,韓秋道:“阿牛哥,你快帶玉珠姐走,我留在這裏替你們擋一擋……”


    曾阿牛道:“可是,我娘……”


    猶豫間,人聲漸近,隱約傳來唿喝:“快!快!五夫人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一定是來這裏找她的姘頭……”


    轉眼腳步可聞,已到屋前。此時出去,無疑鳥撞槍頭,自投羅網。


    陳玉珠神色遽變,曾阿牛亦惶惶不知所措。


    韓秋低聲道:“玉珠姐,你快躲起來,那些人衝你而來,找不到你,就不會為難阿牛哥!”


    “躲?我能躲到哪裏去?!”


    這木屋空空蕩蕩,一覽到底,果真無所藏匿!


    曾阿牛驚醒道:“去我娘的房間裏!”說著,同時拉起兩人手腕,走進內屋,朝著床上一拜:“娘,你千萬別動氣,我讓阿珠和小秋在你床底躲一躲……”


    說著,招唿陳玉珠躺下,把她推入木床底下。又向韓秋示意。


    韓秋道:“阿牛哥,我和你一起,那些人又不是來找我……”


    曾阿牛道:“小秋,都怪我把你牽涉進來,這些人蠻橫得很,他們見你在我這裏,一定會狠狠揍一頓……”說著硬拉韓秋躺下。


    韓秋心想:“這裏又不是什麽隱秘的地方,到時隻須往底下一瞧,我們就無所遁形了……”


    亦不好與他拉扯,任由他把自己推入床下。


    韓秋和陳玉珠兩人並排擠在床底下,又聽曾阿牛對床上的曾大娘叩首道:“阿娘,你別害怕,呆會不要出聲,阿牛不會讓他們傷到你的!”


    說罷,便走了出去,頃刻便聽到有人拍門叫道:“曾阿牛,快快開門!”


    話音未落,又聽啪的一聲,似乎叫門的人被打了一耳光,一人高聲罵道:“狗日的,叫什麽叫,踹了!”


    緊接著嘭一聲,想是木門被大腳踹開。


    “你們是誰?幹什麽踢壞我家門!”


    “哈哈,大笨牛,你不記得我了,我一早警告你,不要再與五夫人有一絲瓜葛,否則教你死無葬身之地!”


    “我不認識什麽叫五夫人六夫人的!”


    “哼,她現時還不是五夫人,嫁過門就是了!還愣著幹甚,快進去看看是不是躲在裏麵!”


    韓秋瞧著簾布下,露出幾雙皮靴,然後一人赤腳擋在門前。


    韓秋自然認出這正是曾阿牛,心忖:“阿牛哥力氣雖大,但雙拳難敵四手,終是抵擋不住。”


    心想隻要他們衝進來,發現了玉珠姐,誓死也要護得玉珠姐周全。


    這時他豪氣衝腦,一時忘記這幾人隻是來捉陳玉珠迴去,可不會傷她。


    隻聽曾阿牛大喝一聲“我跟你拚了!”一陣推搡打鬥聲起,發出砰砰的碰撞之聲。


    那些人應該是為曾阿牛威勢所懾,似乎不敢靠近。


    一人高聲叫道:“一起上!”


    隻聽拳風、掌風唿唿作響,桌椅哢嚓哢嚓砸得稀爛,來迴腳步咚隆咚隆響個不停,更夾帶著“哎呦”、“哎呦”的唿痛聲。


    方才喊“一起上”的那人又叫道:“狗日的,一群廢物,快快讓開!”接著嗖的一聲,似是撒網聲音。


    曾阿牛一聲驚天怒吼,如困獸囚龍,憤懣不甘,接著轟隆一聲巨響,被眾人簇擁而上,重重壓倒。


    眾人有的壓住手臂,有的壓住腳,曾阿牛怒吼:“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這些混蛋!”聲音漸漸變成嗚嗚悶聲,應該是被人用什麽東西堵住了嘴巴。


    隻聽方才發言那人又道:“狗日的,還不快快拿繩子捆住這頭蠻牛!陳豹、吳添田你倆人進去瞧瞧!”


    那叫陳豹和吳添田扯開簾帷,急步入內。


    屋裏一陣臭味奪人,兩人相視掩鼻,各自狐疑看了一眼。見床上有人,舉著火把掀起蚊帳一看,頓時如見鬼煞,咯噔嚇了一跳。


    其中一人嚇得“媽呀”轉身退出,衝到木屋外吐了起來!


    另外一人膽子大些,罵咧道:“呸,晦氣!”也跟著退出。


    領頭的那人見兩人慌張退出,罵道:“狗日的,你兩個見鬼,嚇成這樣了?!五夫人在不在裏麵?”


    那膽子大一點的是陳豹,搖頭答道:“廖主管,裏麵躺著具死屍,好生惡心!”


    韓秋在床底聞言一驚:“死屍?怎麽會?!”


    床上躺著的,不是生病的曾大娘嗎?


    猛然想到,曾大娘雖然刻薄些,但對阿牛哥卻關切備至,阿牛哥被這些人打成這樣,怎麽不聽她開口製止?!


    難道……不可能的,今日傍晚阿牛哥給她喂藥時,她不是說話了嗎……


    韓秋心中驚駭莫名,愈發覺得那怪味濃烈刺鼻,中人欲嘔,仿佛正從自己頭上躺在床上睡覺的那人發出……


    不由背脊陣陣發涼,這時又隻聽那廖主管罵道:“狗日的,一具死屍就把你兩個嚇成這樣!喂,你們給我綁緊一點!”


    他往屋裏望了望,最後隻探了探頭,又退了出來,一邊扇著鼻子,一邊罵道:“好臭,好臭!”指著另外兩人,道:“你們兩個進去瞧瞧!”


    那兩人比陳豹、吳添田略為膽大,又有準備,走近瞥了眼,也退了出來。


    “看清楚了,是什麽人!”


    “是個死老太婆!”似乎覺得自己說得不清楚,解釋道:“是個死掉了的老太婆!”


    “狗日的,原來是條臭魚幹!”


    這時有人道:“廖主管,這曾阿牛與他老娘相依為命,裏麵那個會不會是他的老娘!?”


    “狗日的,我當然知道那個臭魚幹是他的老娘!”說著“呸”的一聲,啪的一聲,一記巴掌聲響起。


    隻聽那廖主管罵道:“人家說你曾阿牛忠厚老實,最為孝順,老娘都死得發臭了,還不讓她入土為安,放在家裏當魚幹晾著,可真是大大的孝子呀!”


    曾阿牛狀似瘋虎,喉嚨發出竭斯底裏的聲音。他的嘴巴被堵住,隻能發出嗯嗯的聲音,但誰都聽得出他在喊:“我娘沒死,我娘沒死!”


    他雖已被捆住手腳,仍然像蠻牛直撞,隻聽數聲唿喝,一人喊道:“廖主管小心!”


    嘭的一聲,那廖主管被撞得一大屁股坐倒。他跳起身來罵道:“狗日的,你敢撞我?!你們沒吃飯麽,捉個人都捉不住!”


    又聽一陣乒乒乓乓作響,接著“啪啪啪啪”放鞭炮似的,聲音極為響亮清脆。應是那廖主管惱羞成怒,正狂扇曾阿牛耳光。


    韓秋聽得怒火衝天,心忖:“這姓廖的好生歹毒,竟如此淩辱阿牛哥!”


    恨不得以身代受,更恨不得衝將出去,以彼道還諸彼身,狠狠扇他幾十個巴掌!


    正覺憤恨之際,手臂卻被人推了推。轉頭望去,昏暗之中一雙眼睛離得如此之近。


    那直勾勾的眼神,黑白分明,既流露鄙夷,又暗含斥責,更有一種渴求,叫人避無可避。


    韓秋一時被她眼神所懾,茫然不知所措。陳玉珠捉起他的右手,在手掌用指尖寫字。


    韓秋認出她寫的是“救他”兩字。但眼下這種情形,如何能夠?!


    這一幹人是衝著玉珠姐而來,此時出去,無疑提醒他們床底下藏人,自己一旦現身,豈非把她也暴露無遺?


    那阿牛哥豈非白白挨打?!


    韓秋緊咬雙唇,輕輕搖了搖頭。


    陳玉珠臉色一變,柳眉緊蹙,露出慍怒的神色,小小的白牙咬住紅豔下唇,鼻子裏發出一聲輕若落針的冷哼。


    在他手上,一筆一頓,重重地寫下:“你還是不是他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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